中午,我带小真到一家高级餐厅吃饭。里面的装潢典雅、华贵,采用中国传统元素和装饰,餐桌用的是红木家具,墙上挂着中国画、书法作品等,营造出浓郁的中国文化氛围。这家餐厅的菜品非常讲究原料的新鲜和质量,采用传统的烹饪技巧,并注重菜品的口感和营养,菜单上提供各种经典中式菜肴,包括地方特色菜品和传统名菜。
小真只点了两道菜,素菜,并叮嘱服务员少放油。
“怎么,你要当尼姑。”
“人家在减肥嘛!”
我仔细打量,确实胖了一丢丢。
稍微注视久点,小真慌了,不自信的慌,低头检视刚刚陪她买的新衣服,“怎么了,这身衣服不好看吗?”
“不可能呀!”我心头泛着困惑,摩挲着下巴,寻思起来。
“什么不可能?”小真问道。
“你不是日夜思念我么,照理说应该消瘦下来。”
小真登时脸红得如番茄,羞得施展河东狮吼:“谁想你了,自恋狂。”
下一刻她恨不得找洞钻了,周围的目光齐刷刷放在她身上,好像要探寻出八卦来。
“又欺负我姐妹了。”
熟悉的声音如疾风般擦过耳畔,我一听就知道是她。小真立即朝前方挥手,招呼她过来一起用餐,与她一块的还有马均。
她拥有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搭配大尺寸的耳环,身材高挑修长,着装时尚个性,一身挂脖裙既展现优雅气质,又不失性感魅力。这位御姐风的女人叫诸葛果,某影视公司的制片人,工作狂一个,事业有成,妥妥的女强人,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小真的闺蜜,我和马均就是因为她才认识。
五年前,她在路上遭到歹徒抢劫,我、马均一个用截拳道、一个用空手道,给了对方双重痛击,就这样,我们三人成了好友。顺便提一句,诸葛果和马均是情侣,但是没确认关系。
“终于回来了,还以为你被妖魔鬼怪吃掉了。”她一点不给情面地咒我,显然在帮小真出气。
我给她递过菜单,“毫发未损地回来让你失望了。”
诸葛果点了菜,“我最近听来一个关于头发的故事,专程等你回来讲。”她抿了一口红酒,说起这个故事。
80年代,全国经济正处于起步阶段,农村整体上处于普遍性的贫困状态,“吃不饱、穿不暖”是大多数农民生活的真实写照,最贫困、最闭塞的地区仍有“吃草根树皮”的极端情况。
在北方的一个村庄,一个比较幸运的村子,这些村民虽然生活困难,但大多数能勉强解决温饱,只有极少几户人家一天饿两顿。饿死冻死的情形非常罕见,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发生过。相比其它的农村,可以说很幸福了。
不是所有的穷村都是穷人,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存在着贫富差距,村庄有一个富户,唯一的富户吴富,经营着一家中规模的养殖场。吴富原本也是贫困户,辛苦劳作一年,依然过着“肚皮贴脊梁,寒风刺骨凉”的生活,却是十分善良的人,正因为他的善心改变了他的命运。
话说一个企业家单独出行的时候遭遇绑架,绑匪把他关在远离城市人迹罕至的地方。他逮住没人看守的间隙,机智自救逃出狼窝。企业家拼命地跑,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远,来到一个贫困的村庄时,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企业家两天没吃过东西,加上长途的马拉松,又累又饿,随时会倒下去。企业家此时只想填饱肚子好好睡上一觉,于是找上一户人家。一个周身打着补丁的村民听到不仅要借宿而且要讨吃,皱巴巴烂橘子似的脸摆出一副谁欠他钱的模样,又看他衣服破烂,一身脏黑,就像从炭坑里走出来,瞅着他的目光好比早期癌症的人看艾滋病患者那般,充斥着晦气的嫌恶,如同躲避瘟神冷漠地关上门。
企业家报出他的身份,承诺日后会以重金酬谢,村民哪里肯信,况且给他一口吃的自家就少一口吃的,任他说破了天磨破了嘴绝不伸出援手。企业家几乎走遍了整个村,得到的只有恶言恶语的驱赶,一颗心冷了一半, 饿得半死的他半爬半走地怀着仅存的一丝希望找上最后一户人家,一间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吴富住的破茅屋。吴富留他住宿并把当天仅有的一顿饭给他吃,企业家感激不尽,回去后送给吴富一笔巨资,从此吴富发迹了。
村民看到吴富发了财,肠子都悔烂了,一个个嫉妒得眼发红光。
吴富不仅开了养殖场,而且做起慈善家。甲邻居生了大病,付不起医药费,拖下去有生命危险,吴富得知后上门送钱。乙家妇女死了丈夫,失去了家庭支柱,孤儿寡母生活不下去,他给予经济上的帮助。丙户失火烧了房子,无家可归,他出资重建。天气严寒时,他给老人送棉衣,村民没收成时,他又送吃又送钱。
每当村民遇到困难,吴富便伸出援手,这样的善事他一直在做。
未曾想天降横祸,有一天养殖场起了火,火势蔓延得很快,席卷了大半个养殖场,成千只鸡鸭鹅不一会就成了烤肉。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村民居然看着热闹,一点没有帮忙的意思,反倒露出幸灾乐祸的嘴脸。吴富雇佣了三个工人,两个是本村人,见着了火早跑没影了。另一个外来工人拼命拉住想进去救火的吴富,眼睁睁看着大火吞噬一切。
一场大火使吴富无法如期供给货物,按合同约定要赔偿双倍违约金。吴富只好用所有资金,卖了大房子,还了债务。打回原形的他带着儿子住进原来的破旧茅屋,从此一病不起。
吴富的儿子吴平被迫辍了学,一面干农活,一面照顾父亲。吴平渐渐长大,而吴富的身体越来越差,病得很厉害。如果再不治病,恐怕支撑不下去。问题是父子俩连吃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看医生。
吴平寻思着全村受惠于他的父亲,一家借一点,应该能凑齐医药费。自从他家的养殖场被焚毁,再次沦为穷人后,村里人从来没有接济过一毫钱一粒米。吴平认识不到这群人的丑恶,天真的上门提出借钱,他万万想不到,竟被当成狗轰了出来。他挨家挨户的求,却遭受家家户户恶劣、冷漠、无情的态度。
吴平带着满腔愤恨回来,看着就快不行的父亲,眼睁睁等着他咽气。安葬完父亲后,吴平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上哪,也没人在乎他的死活。这群白眼狼各顾各的,各过各的,哪家遇到困难根本不会去帮忙。时间一晃五年过去了,村庄来了一群人,其中就是消失已久的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