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外,常青柏与任擎天正在交手,卢越岭与秋水两大高手无人抵挡,如入无人之境,肆意砍杀。另外,他们人中还来了一位陌生面孔,魁梧汉子,比起五大怪人火燚燚还要高出许多,亦是无人可挡。整个御心宗已然岌岌可危。
周莫柔跃身而下,直逼那魁梧汉子,近身就是一掌拍出,看都不去看一眼,疾速纵身而起,又一掌打向秋水,随又一脚点地借力飞出,冲向卢越岭跟着就是两掌,亦是不去看上一眼,翻身跃至树上,居高临下。
这三招从出招到收招只在一瞬之间,三人登时一齐吐了口鲜血,面色惊恐之极,齐目望向周莫柔。
三派众人与御心宗门人见了这里的突发状况,都收了手,纷纷与自家兄弟聚拢一起。双方势力南北对立着。
常青柏道:“莫柔,昨晚去哪了?没出什么事吧?”
周莫柔道:“没事,二师叔,我只是教训几个歹人去了。”
这时,云琦越众而出,站在众人身前,语声既诧异又憎恨地道:“周莫柔,你竟然还没死?”
周莫柔道:“让你失望了?”
云琦道:“难道你没遇着闻笑哭?”
周莫柔道:“不单是他,五大怪人我都见过了。”
常青柏惊道:“什么?五大怪人?”
云琦吃惊道:“那你……你怎么……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周莫柔笑道:“不仅如此,如今五大怪人只剩一大怪人了。”
云琦又是一惊,接着“哼”了一声,道:“真是徒有虚名,简直是五个废物!”
周莫柔道:“云公子,不知你们昨日离去,今日又来,是何意呢?”
云琦昂头笑道:“看我们这阵势,还需多问吗?”
周莫柔道:“哦?原来是带着门人送死来了?这还不够,还要搭上擎天门与忘忧山两派门人的性命吗?”
云琦眉头一皱,道:“莫要口舌了,还是拳脚刀剑上见真章吧!”
周莫柔道:“为何非要打打杀杀呢?怎样才肯罢手?”
云琦哈哈一笑,道:“要我等罢手,除非御心宗归附我永生堂。”
常青柏嗤之以鼻,道:“简直做梦!”
周莫柔一笑,道:“为什么不是你们永生堂归附御心宗呢?”
云琦道:“那就只有一战,看看谁更有实力了。”
周莫柔道:“既要比实力,何必要搭上众多弟子的性命呢?不如你我两方比试一番,谁要是输了便归附另一方,如何?”
云琦一时迟疑不决。
周莫柔继续道:“怎么?不敢吗?”
云琦仰头狂笑,道:“我方高手如云,何惧之有?怎么个比法,你且说说。”
任擎天走近云琦身侧,悄声道:“云公子,任某观方才周莫柔只三招便伤了我门下右使秋水与您的两位堂主,只怕她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若答应她的话,只怕胜负难料。”
卢越岭却道:“少主放心!方才只是属下一时疏忽,才着了她的偷袭,否则她怎会轻易得手?”
云琦缓缓点头,道:“既如此,与周莫柔的对战便交给你了。”
卢越岭忙抱拳道:“少主三思!现在属下已经受伤,若是再强行与她对战,只怕胜算不大。属下败阵事小,怕是怕有损我派颜面。”
云琦忙摆了摆手,不再看他。
周莫柔道:“商讨得如何了?”
云琦扬声道:“依你便是。怎么个比法?”
周莫柔跃身而下,昂头负手,在对阵之间边走着边道:“具体比法,待会我自然会示之于众。”
云琦讶然道:“现在还不能说?”
周莫柔笑道:“不是不能说,实则是比几局、比什么、怎么比等规则我总得思量思量吧。毕竟关乎我派存亡之事,我岂可草率从事?”
卢越岭凑近云琦,悄声道:“属下以为,她这是故意拖延时间。”
周莫柔笑道:“拖延时间?”说完,摇了摇头,继续道:“除去考虑规则外,诸位也打斗了许久,面对接下来的存亡比试,难道不需要休整休整吗?”
卢越岭微微一惊,不料竟被她听了去。
云琦沉吟了下,扬声道:“好,就依你了。”言后,振臂高呼,道:“诸位原地休整!”
周莫柔见了,不觉一笑,走近陈尚武面前,悄声道:“三师兄,随我来!”说完,抬头对着伫立树梢的胡尚微一招手,示意他跟上。
陈尚武见此困境之时周莫柔没喊别人,唯独叫了他,立时肃然以对,紧紧跟着。
到了宗内院里,陈尚武方道:“莫柔师妹,这个时候叫我来,想必是极为重要之事了。不知需要我做些什么?”
周莫柔捂嘴偷笑,见胡尚来了,道:“三师兄,我二人从昨夜到现在还没有吃饭,有点饿了。”
陈尚武正侧耳恭听,一听到这里,愕然道:“难道你叫我来是……是要我给你们准备吃的?”
周莫柔笑道:“正是!”
陈尚武呵呵笑道:“好,这个我最拿手了。”
片刻之后,饭堂里。
案几上的小菜与烈酒已经摆上。周莫柔与胡尚围着案几相对而坐。
几碗酒后,胡尚道:“莫柔,你的同门在外对敌,而我俩在这吃菜喝酒,是否有些不妥?”
周莫柔嘴里边吃着菜边道:“无妨,不吃饱饭哪有力气?”
陈尚武走来,轻轻放下木盘,道:“这是昨晚做的烤鸡,本来便是作为中午的吃食,只因敌人来犯,现下才得以把它热了热。”
周莫柔饮完一碗酒,伸手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了胡尚,转脸对着陈尚武道:“三师兄,你也饿了吧,来一起吃!”
陈尚武拍了拍肚子,笑道:“我怕师父知道,会责骂我。”
周莫柔摆手道:“有酒有菜,吃了再说,还要管什么后面被不被骂?”
陈尚武吸溜了下口水,偷眼回头瞧了瞧,猛一点头,道:“莫柔师妹说的在理!”说着便围着案几坐下,大口吃肉喝酒。
御心宗外,两方势力,有人站着持兵守卫,有人坐下打坐调息。
常青柏瞧了众人一眼,又抬眼看了看天色,捋了捋胡须,一丝忧虑挂在眉间。接着,他对着身畔的常忆道:“忆儿,你去瞧瞧你莫柔姐姐准备得如何了。如今我宗派存亡却着落到她一个年轻女子身上,她必定感到千难万难。如有什么难处,你及时报来!”
常忆应了一声,便急步进了宗内。
云琦瞧见常青柏似与他女儿说了些什么,又见半个时辰过去,自语道:“真不知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卢越岭道:“少主,此女甚是古怪。你看,她掉下那千丈悬崖都没死,这简直不可思议!不仅如此,她的功力反倒大大增长。还有那个胡尚也是一样,前后功力可谓判若两人。”
云琦道:“确实古怪了些。只怕那崖下也多有古怪之处。”
任擎天道:“依我看,最古怪的当属此女本身。不知云公子可曾发觉,她的功力比起昨日又精进了。”
云琦点了点头,道:“这是何故呢?”
任擎天叹道:“这般进境实是前所未见!只怕她此时不是在勤练武功,便是在想着什么阴谋诡计。”
云琦道:“任门主以为,今日我等胜算如何?”
任擎天拂了下短须,思索了下,道:“她的功力深至几许,尚未可知。”
云琦道:“方才不是见着了吗?”
任擎天道:“任某以为,只怕方才所见,并非她的全部功力。”
云琦听言一惊,恨恨地道:“怪只怪没能早些除了她。”
另一处,常忆步履急促,去了周莫柔的房间,又去了大堂,始终见不着人。她在疑惑之时,不经意间听闻饭堂内似有人声,忙跑了过去,开门一看,登时愣住了。只见胡尚端着酒碗看来,面露尴尬之意;陈尚武正抱着酒坛,笑容僵着;周莫柔左手端着酒碗,右手拿着鸡腿啃着,不时瞥过来一眼。三人居然在这里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