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焦急寻找之时,蒼葭正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是被迷晕了扔上马车的,手被粗绳牢牢反绑,勒得血脉不通,雪白的肌肤呈现出一条条红印子。
旁边有芍药盛气凌人,匆匆地催促车夫快一点,再快一点。
当时,芍药以吴茱 萸的身份引白蒼葭出来,又不给她可以与人交谈的机会,以吴茱 萸要挟,把她带到小巷子用迷药迷晕。
马车颠簸,随着时间的流逝,迷药被身体逐渐溶解,蒼葭渐渐苏醒,她身体无力,四肢发软,连将头从地面抬起来都有些费力。
她疲软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芍药踢了蒼葭身体一脚,气焰熏天,让她老实点。
蒼葭再想套话,便再没有芍药一个字的回答。
很快,芍药让车夫在雪地中一个光秃秃的树杈处停下,付了银子让他回去,她则带着蒼葭往离这里不远的一个破寺庙去。
芍药像拉猪一样拉着蒼葭,葭四肢乏力,走起来有些困难,摇摇晃晃行进,几乎是在雪地中跌撞前行,终于到了寺庙。
庙里燃着一团篝火,旁边有解忧坐着添柴,与此同时,她身旁还有同自己一样被绑住的吴茱 萸。
吴茱 萸是今日一早被绑来的,解忧同她说,蒼葭与吴言沉闹别扭,独自外出,迟迟不归,让她去劝她三分,谁成想,不知何时被迷晕,再醒来就已经在寺庙中被绑着。
看见蒼葭也被绑住,吴茱 萸惊慌喊着,“葭儿,葭儿。”
葭不理会吴茱 萸的呼喊,叹口气,开门见山问解忧,“你想要什么?”
解忧不屑地呵斥一声,用柴棍点着蒼葭的胸口,死死往里按。
“要你就给?”
葭连站立都有些困难,不过还是撑着一口气站着,柴棍有些尖锐,戳得她胸口痛。
“我有的,都给。”
解忧笑了,你当然有,不过,给了就没有了。
“吴言沉?”
解忧摇头,嘴里含糊说着恩呃,“吴言沉迟早会是我的,现在——我要你的命!”解忧像是疯魔一样,笑得让人慎得慌。
白蒼葭一点也不吃惊,抬一下下巴,问,“那她呢?”
“你们两个,我只要一个的命,够可以了吧。”解忧的笑容标准得让人生畏。
“葭儿!葭儿!”
吴茱 萸已经恢复体力,惊慌失措。
“给我一杯水。”
“没有水。”
“雪也可以。”看解忧不答,蒼葭道,“死前连雪都不让吃一口吗?”
解忧示意芍药,于是芍药牵着她来到寺庙外,葭趴在雪地上一连吃了许多,药效正在减退,体力正在恢复。
解忧走向吴茱 萸,用柴棍挑起她的下巴,“你说,你们母女俩,我究竟留谁呢?”
吴茱 萸六神不安,哀求,“公主、公主,我们、我们没有得罪你啊,你能不能放过我们?日后,我们一定鞍前马后,为您效力。”
解忧哂笑,“放过你们?我说了啊,我只杀一个,另一个、可以活。”
“白夫人!你说说,你是选择留她活呢?还是自己活呢??”
“我给你机会,只要你说你要自己活,我就放过你。”
解忧像是迫不及待,要吴茱 萸做出选择,而她心中信誓旦旦,认为吴茱 萸会选择自己活。这样,白蒼葭就会生不如死,这就是她要看到的。
吴言沉这样爱她,今天过后,就不会再有她了,那他也只能爱她了,解忧想到这里就兴奋。
蒼葭一边吃雪一边沉默,她似乎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不要抱有幻想,就不会受伤。
她又希冀,从她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关爱。
她继续劝自己,就算吴茱 萸选择自己活,也正常,并不是每个母亲都要为子女做到这样的舍生忘死。
朴樕园内,云实还在碰杯,酒席散尽后,他醉眼来到新房中,腼腆地拨开松节的红盖头,小心翼翼地喝交杯酒,他像抱起易碎的花瓶一般抱起松节往婚床去。
婚仪带来的是庄严、肃穆,成年人的认真,而晚上的交杯酒,则更多的是新人之间真挚的情感,它寓意着相生相守,相伴不离。
言沉赶到白府,此时已近深夜,门口值勤的小厮睡眼朦胧,左依右靠在门上眯着眼睛。
吴言沉摇醒一个,问,“岳母今日是否回府了?”
小厮迷迷糊糊,脑子混乱,“这么晚了,肯定回府了呀。”
沉:那蒼葭可有回来?
小厮摸不着头脑:三小姐,没、没有。
吴言沉匆匆骑马离去,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随后又耷拉靠着屋门。
杜蘅:不是白夫人,那又会是谁呢?
吴言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骑着马四处找寻。
城内找遍了,都没有。
吴言沉沉下心,闭上眼睛细细整理思路,一个时辰前,一个时辰前,从朴樕园赶到城门,那时候城门还未关,糟了!莫不是出城了!
他随即吩咐杜蘅他们停止寻找,自己召唤亡魂飞出城外。
如今冰天雪地,没有任何行进的痕迹,他找不到任何线索,不知往什么方向去。
出城后三条岔路口,他自己一个方向,乌漠带着部分人一个方向,剩下的人往另一个方向。
“一有消息,马上告知我。”
“是。”
三条出城后的大路上,霎时有三队人马往三个方向奔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