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里，“哨子”到达手枪队基地佘家木器行地下室时候，“虎头苍蝇”正在大吃佘大老板特地让人去买回来的馄饨加烧饼。
他也就比“哨子”早到一个小时。
“虎头苍蝇”一见“哨子”，先是一愣，立刻就想到了一种最大可能：“哨子兄弟，是不是要那昨天我没来得及说的监视敌人那茶叶店的情报？”
递一个烧饼给“哨子”。
“哨子”接过来就啃：“我还真饿了。
对，虎头哥，就是这件事！
这事关系可大了！”
佘大老板在一边听得紧张：“二位，怎么回事？
要不要我派人去请书记和政委？
哎呀他们两个商量一夜一天事情，现在正在上面暗室睡觉。”
他说的，正是洎江地下市委书记老代表，以及市委委员兼手枪队政委老郁。
“哨子”说：“老佘哥，还是让书记政委先睡会儿。
队长说了，我这里从虎头老哥这里了解昨天他看得的情况，马上就赶回北江那边去。
这边，你们回头报告老代表和政委，就成了。”
佘大老板和刚刚赶到的老耿都说：“那就赶快。”
“哨子”说：“虎头哥，昨天中午过后，十二点半到两点之间，有些什么人进茶叶店？其中你觉得可疑的是谁？”
“虎头苍蝇”停住正在咀嚼的嘴巴，鼓着半边腮帮子，闭目沉思，脑中像放幻灯片，一张张过来过去。
几个人在边上，都不催他。
他们都知道，“虎头苍蝇”不仅化装能力强，还是队里的监视观察高手，记忆力极其出色。
过了一会儿，“虎头苍蝇”睁开眼睛，咽下嘴中食物，说：“昨天，进到那茶叶店的人有二十多个。
中午时间人最少。
我记得很清楚。
在十二点半到两点之间，有三个人进了茶叶店。
其中，一个是个家庭妇女，买东西仔细，十多分钟才买了走人。从我的观察位置，影影绰绰能看见她在店堂里面。
另一个是个善马大街东头烧饼摊的老板，他进去两三分钟就出来了，应该是买了茶叶就走——”
“虎头苍蝇”继续回忆。
“第三个，应该就是我们需要注意的人。
那是个年轻学生，进去有二十多分钟才出店门来。
从我的观察位置，店堂里有角落，我看不见，也的确曾经有买茶叶的顾客，在角落柜台挑选——
只是，我现在想，作为一个年轻学生，买点茶叶花这么长时间，有些不对。
这个学生的装束，看上去是省城师范学校的学生打扮。”
停了一下，“虎头苍蝇”又说：“小伙子挺精神的。我要再见他，能够一眼认出来。”
想想又说，“现在想来，小伙子好像是化了点装。”
几个人都骤然紧张！
佘大老板声音有些发颤：“虎头兄弟，你看出来那小伙子化了装，还不告诉队长他们？”
“虎头苍蝇”说：“我说的化装，不是像咱们常用的大化装，小伙子也就是脸上收拾得有些油头粉面，像是个省城里的小公子哥，
不过我看他的举止，并不，这个，哦，并不轻浮——”
说着，“虎头苍蝇”还真地有些后悔，“哎呀，我还是应该在赶来之前，跟队长或者哪位兄弟说说。”
佘大老板说：“二十多人，没有时间范围，你怎么说？
现在好，有时间段。
像老哥你这样能记得，蛮不错了。
要是老子，根本记不住这么多。”
“哨子”紧问道：“虎头哥，你快快说说那学生模样，身上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