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燚燚扛着周莫柔进入了第一个洞里。火光中,只见这里桌案木床等家具一应俱全,尤其是那木床甚是宽大,长宽各一丈有余。
火燚燚也不耽搁,径直走至床边,单手环抱将周莫柔轻轻放在床上。他昂头狂笑,伸出手来本欲动手,猛然一惊,只见床上已然空空如也。
美人竟然不见了。
火燚燚叫唤道:“美人儿!你藏哪里去了?快出来吧!”
周莫柔躲进了左手边第二个洞里。她背靠石墙,朝里看了一眼,只见洞里的样子和陈设与第一个洞颇为相似,不同的是木床小了许多,还有那墙上,许多处深陷的痕迹,看上去有的应是拳头击打所致,有的却像是巨大球体撞击使然。
周莫柔纵身入里,环顾一圈,未发现孩子。接着,她轻身跃出,身子在甬道里稍稍一顿,双足轻轻点地,跃入了右手边第一个洞里。
她还未看清洞里模样,登时只觉一股寒凉之气骤然袭来,不禁打了个喷嚏,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下。她立时运功抵御寒气,待得身子暖和,方才缓缓睁眼,只见整个洞里寒气缭绕,冷气森森,摆设之物竟都似是上了冻一般,最里处的床更全然是七尺长宽的大冰块,其上如轻纱一般的寒气正自缓缓游荡。
周莫柔连找都没找便直接退了出来,只因这个洞里不可能藏有孩子,如果有,那也早已活不成了。
右边第二个洞里,周莫柔扫了一眼,见洞内左边有张木架,其上挂着各式样式的女人衣衫,右边也有张木架,其上挂着五张面具,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无意间凑上去看了一眼,见面具的脸上赫然有颗红豆大小的痣,应是真的人皮所制。
周莫柔跃至洞口,欲去往右边第三个洞里,却猛然见火燚燚的身影正步入那个洞中,便即轻身而起,跨越洞口,落至第四个洞窟前。
刚踏入洞里,周莫柔便觉一股恶臭扑鼻。她转了转身,四处望了望,见无异样便捂着口鼻小心翼翼地朝里走去。
这个洞和其它的洞大不相同,没有床铺等家具摆设,只是最里处似是有个坑。
她纵身跃去,伸头一望,赫然见坑里堆放着两个孩童的尸体。那尸身上有着无数道刀伤,看来是被活活折磨致死的。
周莫柔心中又怜悯又愤怒,只想快些救出孩子,哪里管得了许多,一个纵身跃入了对面的洞窟之中。
她急走几步,只觉眼前的洞和刚才的洞窟十分相似,没有陈设任何家具物件,且更加恶臭,而最里处同样有个坑。要说不同之处,那便是中间安放了一口棺材。
周莫柔心下有些不安,在静谧的洞窟中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突突的跳动声。
她咬了咬牙,终于纵身跃了过去,赫然见五具女尸堆放在深坑里。女尸都是衣衫不整,显然受到了凌辱。她们面目全非,只因脸皮都被剥下,死状甚是凄惨。
周莫柔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纵身而出,跃入右边第三个洞窟里,对着火燚燚叱道:“你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这时,她眼角余光忽见三个男童被捆绑在地,定睛看去,只见孩童的口都被封住,身上有多处刀伤,正自不断滴血。
火燚燚笑道:“美人,怎么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周莫柔道:“原来孩子都在这里。你们都做了什么?”
火燚燚道:“这可不是我做的,赖不得我。”
周莫柔道:“那五具女尸呢?难道不是你火燚燚的手法?”
火燚燚道:“她们身上的衣物倒是我的手法,但我可没杀她们。”
正在这时,一阵怪笑声起,周莫柔寻声一看,见闻笑哭跃下,挡在了洞口。
闻笑哭道:“周莫柔,你夜里追得我好苦啊!”
周莫柔道:“你认出了我?”
火燚燚啧啧道:“你这脸蛋俏丽得让我看过一眼便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周莫柔道:“这么说,在那小镇上你便认出了我?”
火燚燚昂头笑道:“不错!”
周莫柔道:“那你还假装没认出?”
火燚燚道:“你不是也假装没见过我吗?”
周莫柔一笑,道:“你是故意带我来此了?”
“不是他故意带你来此,而是我们故意引你来此。”一人语道,语声冰冷之极。
只见又有三人现身洞口。说话之人便是那日在颍州与火燚燚一起的那个二娘。其后跟着两人,一人女装扮相,却满脸胡子,看样子明明是个男人,却又梳着女人的发髻;另一人头大如斗,比肩还宽,手臂自然垂下,比腿还长。
周莫柔见了立时大笑不止,时而仰头狂笑,时而捂嘴偷乐。
洞口四人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茫然摇了摇头。
闻笑哭道:“你……笑什么?”
周莫柔长长呼吸了几下气息,稳住笑意,指着不男不女之人问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那人伸手轻撩鬓间长发,男人的声音道:“你觉得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周莫柔沉吟了下,道:“女人?”
那人摇了摇头。
周莫柔道:“男人?”
那人亦是摇了摇头。
周莫柔讶然道:“你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那你是什么人?”
那人面容悲戚,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算是男人还是女人。”说完顿了下,接着道:“方才,你是在笑我吗?”
周莫柔道:“算是,也不算是。因为你们个个都很怪,都很好笑。”
那人狞笑道:“笑过我的人都已经死了。”
周莫柔笑道:“怎么?你要杀我?”
那人道:“不是我要杀你,是我们要杀你。”
周莫柔道:“看来今日五大怪人齐聚,便是为了杀我吗?”
那人道:“正是!”
周莫柔道:“你们要杀我不是不可,不过……”
那人道:“不过什么?”
周莫柔道:“不过,你们须要先死在我的手上。”
闻笑哭道:“我们要是死了,还怎么杀你?”说完,对着左右道:“此女很会戏耍人,我们不要再跟她废话了,先杀了她再说!”
二娘道:“老五说得在理。周莫柔,接下我水淼淼一招!”说着袖子一甩,衣衫上冰块如刀一般直削向周莫柔。
周莫柔一声轻笑,随手一掌,冰块顿时化为粉末,如烟一般缓缓飘散。
大头踏前一步,道:“让你领教领教我大头怪人唐风雨的绝招。”说着双臂挥出,半丈之距,拳头却倏然而至。
周莫柔暗自一笑,双掌迎上,施展逆脉神功,不料竟毫无效果,唐风雨只是被掌劲逼得退了一步。
周莫柔仔细瞧了瞧,见唐风雨的拳头上居然带着手套。看来那手套多半是铁制的,故而不受影响。
唐风雨道:“倒是颇有几分本领。”
周莫柔笑道:“一个不够打,还是一起上吧!”
闻笑哭鬼泣一声,道:“好你个周莫柔,竟敢口出狂言!受死吧!”说着提爪纵身扑上。
水淼淼与唐风雨经过方才一招交手已然知晓周莫柔的功力颇为深厚,一人绝不是对手,当即跃起,与闻笑哭合力以三攻一。
只转眼间,周莫柔已被三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