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多年前,经过卜老的卦象推演和众神话人物的试验,他们选择了望乡台作为出发点。因为从这里出发的第一重天是最薄的,或者说是这里的上空没有空间循环。在别处,当修炼者一直向上飞时,就会感受到压力,压力随着高度的增加而增加,就如同潜水一样。当修炼者足够厉害后,他们便能顶着压力一直往上飞,却又发现那高度仿佛是无限高。
但是孟黎二人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到达一定压力后,压力恒定了,不再随着高度而增加。因此,他们认为进入了一个空间环里,虽然感觉是一直在往上飞,但其实是从某一点开始,飞了一会儿后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点。由于没有参照物,导致很难发现这个问题。
关于这个空间环的大小,孟黎二人讨论分析后一致认为,它刚好覆盖了可被探测的范围。后面他们想了一个法子,就是两人一同进入空间环后,突然朝上下两个相反的方向极速飞行,两人各自牵着他们用能量做成的线的两端。这相当于两人成为了一体,只是变得无限长了,以此来丈量空间环的长度。空间环若要再让他们进入循环,那就得生成一个非常非常巨大的环,才能将可探测范围覆盖完全。最后,经过孟黎二人的多次尝试,终于撑断了空间环,突破了第一重天。但这种方法是非常费力的,对修为要求极高,所以通用性不强,但至少印证了他们的一些猜想。
于是在卜老卜下多次卦后,终于选到了一个没有空间循环的地方,那便是这望乡台。众神话人物也是从此处向上飞行,才全部登上的第一重天,才保存住了全部力量来突破后面的关卡。
现如今,罗毅他们倒是省去了探路的成本,直接按原来的路走。可是这次参与者们的修为参差不齐,所以必须得有计划、有组织的行进。
司空见说:“各位道友来此之前,定是知晓了此行的危险性和重要性,也是作出了为世界延续而牺牲的觉悟。虽然我们对世界的爱意是同样深厚的,但我们的修为却是有高低强弱之别,所以我们要合理的利用好每一份儿力量,不能浪费力量,更不能浪费生命。我们并不是每一位道友都要到达到目的地,其中大部分人在贡献自己的力量后,中途就得折返回来。”
孟浩乾轻声评价道:“这种打法,有些意思。”
司空见接着说:“现在,我们出发,突破第一重天。由于压力的原因,大部分的道友不能独立突破,所以那部分人直接省去力气,由神话及以上段位的道友直接代劳。”
“这也行!”不少修炼者惊呼。
于是在神话及以上段位的修炼者,纷纷祭出自己的武器或法宝,将其变大,让低修为的修炼者站上去。场面顿时变得壮观起来,有罗毅的剑、江枫的棍、魏央的扇等等。他们从望乡台上直接向上飞升而去,如同离弦之箭,天空中不时传出破空之声。
果然,他们向上飞到一定高度后,感受到了那倾泻而下压力。由于高段位的修炼者载着数量不等的低段位修炼者,所以也不得不使出七成的力量来。并且这力量还不是瞬发一次就好,而是要持续了一刻钟左右才能抵达。到达后,神话及以上段位者没有一个轻松的,额头上都有些许汗珠。突破第一重天后,他们感觉到那压力消失了,就如同平时站在地面上一般,甚至比那还要轻飘飘一些。
安若依问罗毅:“师傅,您没事儿吧!”
罗毅对她笑了一下,说:“我没事儿。不管什么情况,你一定要站在我身后,这样我好保护你。”
“嗯。”安若依如一个听话的孩子般点头。
司空见说:“这第二重天为雷区,我们依然采取高修为者带低修为者的方式,硬扛过去。”
石磊抱怨道:“啊?还来呀,一次带这么多人,我可不敢保证无伤通过。”
司空见说:“一次少带点儿人,多跑几次。”
石磊说:“你说得倒是轻松,我们不仅当船,还要当一条会自动划的船!”
罗毅调侃道:“你得把自己比喻成马更为恰当。”
“哈哈哈哈。”修炼者们都笑了起来。
罗杰说:“虽然是累了点儿,但是这方法确实行得通,基本不会有人死亡的情况发生。”
司空见看到石磊丧着个脸,便解释道:“放心,只有上去时候会触发雷电,下来时还是很轻松的,就当作休息了。”
于是,众人再度出发,向上空继续飞去。蔚蓝的上空看似平静,可当一有人进入,便凭空炸响起雷电。如同向平静的油锅中丢下一块生肉,让人无处可躲,只能生生硬扛着往上窜。高修为者为了保护低修为者,基本不可能轻松通过,大都被雷电击得呲牙咧嘴、汗毛倒立,多次之后,甚至有人身体焦黑。
在第三重天上,司空见催促石磊道:“别偷懒呀,我们是个共同体,能者多劳啊!”
“大爷的,就不能让我喘口气!”石磊一张口,白烟就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司空见说:“你看人家江枫,身上还一点皮都没有破,干劲足得很呢。”
“拜托,他可是体术修炼者,而且是纯体术!那身体素质是我们能比的?”
司空见又说:“那你看看罗杰前辈,他跑的趟次最多,带上来人也是最多,也不见他有你这么累。”
石磊说:“谁敢跟他比速度啊,闪电都不一定击得中他好吧!”
司空见说:“就你借口最多,要不我让师傅来劝劝你?”
“好啦好啦,我这就去,这就去!”
当众人全部抵达三重天后,只见周围是一片云海。
孟浩乾说:“这里可要注意了,很容易迷失的,上次我们就有三个同伴迷失在了这云海中。既找不到入口,也找不到出口,最后应该是化作了世界牢笼的能量养分。”
卜老补充道:“即使成功过一次,这次依旧不可能记得路线,还得靠碰运气的方式。”
众人皱眉。司空见说:“在这里常规方法都不太管用,我通过分析后认为,是我们的感知误导着我们。其中最主要的感知就是我们的视觉,所以我的方法是闭上眼睛,朝远离此入口的任意方向行走,一直到身体感觉到巨大的热量后才睁开眼睛。”
众人照做,不久后就走散了。花了三天的时间,众人才陆陆续续地走出第三重天。虽然他们的出发方向不尽相同,但是终点却是出奇的一致。
孟浩乾赞赏地说:“司空见的这个方法不错啊,用时比上次的少,走失比例也比上次的小,总共只有十几人没有走得出来。”
司空见却皱着眉说:“看来还是有些人不信任我啊,不然不会失去这么多人的。”
孟浩乾说:“没事儿,经此一事,大伙儿会更信任你的。”
“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