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次排名是不准的，步纪峰第二，只是因为运气好，加夏智深放水，下个月就不好说了？珍珍姐，你还是有希望的！”云绫罗拍了拍海涟珍，失意她下次赶超步纪峰。
“我又无所谓的，我能拿到以前一样的奖金就心满意足了。”海涟珍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堵着一口气。
步纪峰分析得是没错，他是得着运气和胖子放水，但是那也是为了减少别人的羡慕嫉妒恨，才这么说的。
虽然说早晚班轮流来，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下次海涟珍就比步纪峰高？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海涟珍更愿意相信阿红姐姐请来的演员。
五月一日，是新的一个月的开始，也是新一轮处方考核的开始，当然也有节假日三倍工资。
海涟珍那天上白二，早班是胖子。搭班是夏智深她就笑了，胖子果然不负众望，放水放得不要不要的。
有一个人买一堆针剂，他在那里算总价就算了半天，一边算钱，还不忘记一边给庄雨琀发信息。
夏智深动作太慢，导致上午排他队伍的人，差点吵起来，很多人甚至换队伍去海涟珍一排了。
按照以前，这种情况肯定被海涟珍嫌弃死加骂死，马德加大老娘工作量？中午请喝奶茶赔罪。
但是现在是多多益善，感觉那过来的不是病人，而是奖金滚滚地排过来啊！
海涟珍一个早上赚得钵满盆盈，下午是步纪峰，她感觉复仇的机会来了。
步纪峰的手速是真的快，运气也是真好，来了好几个皮肤科的单子。按照游戏规则，皮肤科的单子可以最多分解成五张处方，但是打起来麻烦，还要最后算总账，实际跟接五张处方差不多。
但是步纪峰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收完了，这两分钟里，海涟珍才勉强接了两个处方。也就是说，这两分钟里，步纪峰的平均处方量是海涟珍的两点五倍。
几次下来，海涟珍上午积累的优势就被慢慢掏空了。她在心中默默计算，彼此的平均处方是多少？是不是要被步纪峰反超了。
“给我把这些药退了吧！”海涟珍接到一个退药的，真是倒霉。
虽然说退药也计入处方量，但是因为退款过程太麻烦，不可能一分钟搞定。还要反复审核退款金额对不对，退库数量对不对，每一个环节错误，都要自己赔钱。
海涟珍看到那女的拿来一麻袋的药，肯定要浪费很多时间，就灵机一动问：“上午是我收你的钱吗？”
“不是，是一个胖胖的男的收的。”海涟珍果然猜对了。
“那我这边退不了，你要找那边去退。”一招踢皮球，就把麻烦事情踢给步纪峰了，海涟珍真是佩服自己的聪明。
不过海涟珍说的也没错，每个收费窗口用的银联pos机是唯一的，不同端口，是不能退钱的。
步纪峰把一麻袋的药清点一下，有白蛋白，还有注射用西维来司，一共是6441元，退款数目巨大。
“请出示一下您的银联刷卡单。”步纪峰问。
“那是什么东西，我没有。”病人一脸懵逼。
“就是一张小纸条，就像这样。”步纪峰拿出一张商家联。
“没有啦，从来没人给过我这个啊！”
“夏智深，你没给吗？”步纪峰回头问胖子。
“怎么可能没给？她当时说了，这么多针剂可能打不完，要来退，我就说银联单子保存好，丢了就不能退了。”夏智深立刻回忆起来，就是这个女的，上午搞了好久，说什么一万多好贵啊，都不能走医保啊？要开发票啊，吧啦吧啦的，搞得后面的人都抱怨了。
“不可能，你给我过肯定在的，你肯定没给我。”那病人一口咬定。
“你是不是自己丢了，诬陷我没给你啊？信不信去看监控啊！”夏智深火气上来了，他一米八十多，两百多斤的体型，搁哪里一站，立刻把女病人吓惨了。
倒退了好几步，女病人才重新拾起了闹事的勇气道：“就算是我弄丢了，你们想怎么样，不退钱给我吗？”
“阿姨您别激动，不是不退你，是现在没钱退你。本来你那张银联单子上有凭证号，就是退款的密码，是唯一的。”步纪峰解释。
“你叫谁阿姨啊？我看上这么老啊？小伙子，我看你也不年轻了，半只脚都进棺材了，你当自己还是小男孩啊？”步纪峰心中暗想，护士站那些小迷妹还当他是高中校草呢，怎么这个欧巴桑开口就是半只脚进棺材？这欧巴桑是坟墓里爬出来的吗？
“你们今天是什么意思，这钱是不退我了？”
“不是不退啊！退款密码在的话，本来能原路返回的。没密码，只能退您现金了。但是您来晚了，三点钟钱已经存掉了，现在四点多，没那么多现金退您。要不明天上午您来看一下，我们有钱就退您。”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都是第二天来退的。一般病人都能接受。
“不可能，我必须现在就拿到钱。你们医生也是太黑心了，我妈都不行了，还开了一万多的药，用不完，又不给我退。”
“您好，您母亲是疫情感染，并发肺部纤维化吧？抢救一次的用量是要这么多的，您不希望抢救中途停止吧？”西维来司是用于肺纤维化的。这次疫情感染有轻症和重症，轻症和普通感冒差不多，而肺纤维化是多数重症的死因。
“对啊，你怎么知道？不过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她人已经走了，你们医生真是废物，花了这么钱还是走了，不如不花钱。”死了亲妈，却没看到那人脸上有一丝该有的悲伤。
“您节哀顺变，您可以先去料理后事，明天早上十点左右，肯定有钱能退您的。”步纪峰很礼貌低说。
“料理个锤子啊？分家产都来不及呢！这次治病花掉了好几万，我们的总遗产不是就少了好几万？这里6441你不退给我，兄弟姐妹都以为我私吞了呢！快退我钱，我不在，他们一定把最好的分光了，等我去就只有一点锅底喝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