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岐醉酒,又刚刚行过房事,一时反应不及,竟让若若得了手,只是若若一介女流,又不通武艺,加之那瓷器碎片也远不如匕首锋利,慌乱之下,也只是刺伤了高岐。
高岐忽觉背部一阵刺痛,他本能的回身一脚,这一下正中若若小腹,若若痛呼一声,倒在地上,全身因疼痛而不停地战栗着。
高岐伸手摸了摸后背,指尖沾染的鲜血顿时使得他大为恼怒。
似若若这般的美人,当下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知要让多少男子为之着迷,可此时,这情景看在高岐眼中却是怒从中来。
高岐大步走到若若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贱人,竟敢行刺本王。”
五个鲜红的手指印顿时留在若若那白皙的脸颊上,这一次若若并未哭泣,她左手捂着脸,用一种极度愤恨的眼神看向高岐,就连嘴角挂着的血丝似乎都带着三分倔强。
看见这样的若若,高岐冷笑一声,他微微俯下身,一把捏住若若的下巴,“怎么?恨本王吗?心里是不是很想杀了本王。可是怎么办呢?本王是皇子,单凭你今日之举,便足以要了你的性命。”
看着高岐那副小人模样,若若心中泛起滔天恨意,眼前的这个禽兽毁了她的清白,更毁了她对公孙洵最后的念想。自次以后,若若只觉得这么肮脏的自己,便只是想想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都是不配。
思及此,若若“呸”的一声,将混着血的唾液吐到高岐的脸上,“要杀便杀,我本也不打算活。”
高岐一把将若若甩在地上,厌恶地抹掉脸上的唾液,随即恶狠狠地揪住若若的发髻,巨大的撕扯力,让若若不得不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仰起头。
“你想死?倒也不是不行,只要本王上禀父皇是褚洵指使你刺杀本王,到那时,你那令人生厌的公子很快便能下去陪你了。本王知道你喜欢他,可惜,很显然,人家可看不上你,既然活着得不到,本王倒也不介意帮你一把,让你同他做对鬼夫妻。”
高岐的眼中泛着森森寒光,那神情只让若若觉得,面前的魔鬼似乎此刻便想将公孙洵送下地府。
若若心中的惊慌远比方才被高岐强暴还要来得更加强烈,她不住地摇着头,呜咽着乞求道:“不要,不要。”
“不要?你是本王的什么人?本王凭什么要听你的?”高岐的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他已料定结局,面前的这个女人终究会沦为他予取予求的玩物。“若若啊,倘若你是本王的女人,方才那一刺便只是闺房之乐,可如果你是嵬府的若若姑娘,这事情怕就不好办了。”
高岐话到此处戛然而止,若若自然也明白他所言何意,为了护公孙洵周全,若若终于还是放弃了挣扎,她缓缓闭上眼,睫毛上还粘着未干的泪珠,“我答应。”
高岐满意地笑了笑,粗鲁地将若若推到一边,他起身大步从若若身上迈了过去,伸手扶起倒在地上的圆凳,一掀衣摆坐了下去。
“你可知本王为何会这般要了你?”高岐虽素有骄纵之名,可他并不寻花问柳,更是不屑于对女子用强。
若若垂着头,浑身上下并无半点生气,既已是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原因又什么重要的呢?
见若若并不回答,高岐仿佛又不知搭错了哪根筋,他噌的一声站起身,一脚踹到刚刚扶起的圆凳,大吼道:“要不是褚洵,洛溪怎么会死?本王会失去心爱的女人全是拜褚洵所赐!尽管他不爱你,却对你关怀备至。本王心中的痛即便不能让他也体会一次,也该使其痛之万一,你说对吗?”说道最后一句话时,高岐忽然压低声音,凑近若若的耳边。
本以为若若不会再有任何反应,却只见她忽然转过头,直视着高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即便没有公子,洛溪郡主也会离开你,因为你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你胡说!”高岐回手又一巴掌,让若若本就肿起的脸颊更加雪上加霜。
片刻后,一丝阴郁划过高岐眼底,他忽然一把将若若自地上拽起,连拖带拽地将若若拉到门边。高岐伸手打开雅间的房门,时间已过了饭时,酒楼内只有寥寥几个客人。这些人最初都被楼上的动静吸引了目光,可一见高岐衣着华贵,面露阴狠,便又都顾自垂首,佯装没有看见。
高岐走到楼下,若若的双腿因疼痛而打颤,几次都险些从楼梯滚落下去,若不是被高岐拖拽着,想必这最简单的下楼她都已难以完成。
高岐走到掌柜面前,自袖袋中掏出了一锭金,啪的一声拍在柜台上,“本王与侍妾一时兴起,不小心摔烂些东西,这些便作为赔偿吧。还有,告诉你的下人,管好自己的嘴。”
“那是,那是!”掌柜两眼放光地盯着柜上的金锭,满口答应着。“王爷,要不要小的寻辆车送您回府?”掌柜一心想着讨好高岐,不料高岐却直接冷声拒绝道:“不用了,本王这侍妾就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走走。”
看着若若近乎衣不蔽体,掌柜忽然想通了个中道理,尽管他也心生同情,可良知与利益之间,他早已做了选择。
酒楼的位置在元宝街上,虽只是元宝街算不上繁华的一处地段,可元宝街每日人来人往,最不缺的便是看热闹的人。
而若若衣不蔽体的模样自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若若的头低低垂着,恨不得藏到地缝中去,若不是高岐用公孙洵的性命要挟,她宁肯一头撞死也绝不会忍受这样的羞辱。
然而,为了她心中的那个男子,死尚且无所畏惧,何况是声名。
若若一路垂着前行,一路上只看得到脚下的路,当高岐忽然停下脚步时,若若抬眼间看到的却是那扇再熟悉不过的漆红大门。
“不要!我不要!”若若疯狂地向后挣扎,“嵬府”二字刺的若若双眼生疼。
“本王既已要了你做侍妾,于情于理,都该同褚公子知会一声才是。”高岐冷哼一声,不顾若若挣扎继续向前走去。
“王爷,若若求你,我们走吧,只要离开这,王爷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若若卑微地乞求着,可她却始终不懂,高岐想要看见的,便是公孙洵的痛苦。
就在若若近乎绝望地哀求时,嵬府的大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