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依旧,吹到江陵城时已带上了几分寒意,因为毕竟夕阳已经落下,因为现在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冬意正隆。清风吹过江陵城时却带上了几分暖意,但很快就冷却了,过了长江,带给江南的只有寒冷和来自北方的敌意。
第二天天未亮,全坤和黄镔人各一骑,飞奔出城去了。陆盈待到太阳晒进了屋方才起床,梳洗完毕一人在府上闲逛,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刀剑声,跑去一看,原来是有人在练剑。程晨在指点孙威招式;程蕊和孙艳对舞,古莉一旁坐看;……当她看到姜亢正在手把手地教刘菱时,火气立上心头,唰地亮出紫电剑攻向二人。姜亢已认出是她,却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将刘菱推开,挥剑斗住。程晨、古莉莫名其妙,却想趁此机会看看陆盈的真本事,都不动声色。孙威和关索已知她是自己人,想上去劝阻。程晨道:“让他们斗,谁也不准相助。”刘菱和刘茂本想上助姜亢,听到程晨的话,自不便盲动。
过了一百合,程晨见还未分出胜负,恐有闪失,喝二人止斗。姜亢想罢手,无奈对方剑招丝毫不见缓,只得继续陪她斗,但已从程晨的举止中看出陆盈是自己人,想昨日在街上赚了她,现在还她个面子得了,于是道声“我败了”哪知她毫不领情,自己明明故意露出几个破绽好让她点到为止,而她却得寸进尺,下手丝毫不见软,于是决定找个两全之策。
从第一百七十招开始,姜亢已觅得数次胜她的良机,却不忍她当众出丑,故未下手。忽见她空中一剑袭来,心道:“机会来了。”让过其剑,学钟荐在客栈时使的那招刺猬似的招数,背向天,倒剑上指。陆盈跃过,落地后不再进招。姜亢直身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别人看姜亢最后一招的态势都以为是陆盈胜了,而程晨和古莉已看出其中蹊跷,相对笑然。陆盈也不向姜亢答话,收剑入鞘,怏怏离去,回到房中脱下右脚绣鞋翻过来一看,鞋底乃是一道不甚显眼的细缝。她看了半晌不作声,忽听门外有人送早点来,本不想开门,但听出是程晨,连忙穿上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门迎入。
程晨一进门便道:“你架子好大,比剑输了还要我亲自给你送‘庆功宴’。”陆盈脸刷地一下红了个彻底。程晨和声问道:“告诉程伯伯,你和姜兄弟他有什么过结?”陆盈一开始不肯说,后来受问不住,还是将昨天的事都说了。
“我当是什么,”程晨朗声笑道,“不过是一双鞋,我这里好鞋千百双任你挑,”话锋一转“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程晨求她事,等于给了她台阶下,胜过百般劝慰。陆盈立即问是何事,听程晨把襄阳比武的事情一说,迫不及待地问何时出发。程晨说后天起程,她非要明天就走,程晨扭不过她,想早去早作准备,于是答应明天起程。
此行虽是比武,却是到了敌国境内。程晨觉得有危险,留下孙威、程蕊、孙艳、程佳四人,自与姜亢、古莉、陆盈、刘菱、关索、刘茂、徐扬七人前往襄阳。吴普不愿久留,与程晨道别,继续他的行医生涯。临行时,姜亢向他道:“老先生五禽戏独具一格,但变化欠少,世间禽兽千千万,何必拘于虎鹿熊猿鸟这五种。”吴普大受启发,赞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不及。”说罢笑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