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天使？”
说实话，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飞船里这帮家伙，什么异于常人的能力都有，他乍一下还真的能被吓到。
天使，这可是传说中神的使者。
当然，各个神话都有意义不同的却都归称之天使的家伙，但这种形似鸟人背后长大翅膀的……还真不多。
波波夫在一旁有些尴尬，事实上，他对于自己儿子这神棍模样那是一直看不上眼。
不过事实上，他的家族由于世代承袭某种神职的缘故，所以按道理说波波夫这个俗人才是个异类。
不过话说如此，想想自己的儿子对待自己的时候就像是个虔诚的传教士，一言一行仿若时时刻刻都在对自己安利某个“东西”的信仰？
这滋味，想必不好受。
波波夫干咳两声，上前挡在了自己的儿子身前，抱歉地说道。
“呵呵，老伙计，别见怪。”
波波夫向后瞪了一眼，只见那年轻人这才无奈地摇了摇头，随之光华一熄后神袍后的翅膀消失不见。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当然，他也姓波波夫，按我们的家族传承的习惯我没死前你也可以叫他小波波夫。
虽然，我没怎么养他，可他当年出生的时候还是取了个名的。
叫“费多尔”，大概意思就是“胜利者的子嗣”。”
似乎这颇为中二的名字让波波夫面皮一红，但毕竟，谁没年轻过谁没有那么发过那么几次癫呢？
波波夫打了个马虎眼，继续侧头介绍道。
“不过可惜，这小子似乎不喜欢这个名字，现在……现在他自称自己为“炽天使之仆”。
呵，够神棍是吧？
当然，对于宗教那种神秘的事儿我向来没兴趣，就不做点评了。
但事实上，对于各种异能我们十三家研究多年的结果，那就是没有结果。
可大概总结出一些东西，大抵将这种异变归类于人类精神意识类的那种，现下科技无法触及的部分。
也就是说，大概某个精神病人的精神力或者念力足够强大，异于常人，从而通过意念这个媒介将身体异化。
噢，我可没有污蔑宗教的意思，不过，大抵足够虔诚达到的效果也差不多，至少我觉得我们家就是这样得到了能力。
然后，这种异化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它能遗传。
母体或者父体只要有一方具有这种超人类力，那基本上40%以上的可能性被后代或者隔代遗传。”
波波夫耸了耸肩，似乎是表示自己不就是那个隔代被隔开了的倒霉蛋？
“费多尔，你要找的人来了，就是这位零先生”
波波夫说了好一大通，可最后，他耸了耸肩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多余。
毕竟要说异类，恐怕这位零先生更加适合这个“外号”。
“你找我？”
黑暗目光一凝，他隐隐觉得，似乎，这个穿着神袍神冕年纪似乎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家伙，有些特别？
可就在黑暗继续思量的时候，突然，身后的房门仿佛被人用力推了一把似的，“哐噹”一下自动被关了起来。
这是个正方体小房间，几乎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上下左右都约莫三米左右，而那费多尔？或者炽天使之仆，他就这么继续握着宝石权杖，背靠着一面墙壁正中。
仔细看，他比房间里的另外两人都要高上一大截。
与身高无关，主要是这家伙的脚下似乎垫着什么。
一个柜子？一截椴木？又或者这正是为这家伙精心准备的演讲台？
总之，自从门被关上以后，这小波波夫也就是那所谓的炽天使之仆，又开始神棍了起来。
他那散发着白色炽光的羽翼再次展开，方才还没察觉，也可能是几只翅膀没有彻底展开所以有所重叠。
现在再看，这小波波夫居然还是个六翼天使？！
黑暗不清楚翅膀多点达到六翼是什么概念，可大抵应该是顶高级的一种上位天使。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心中在想些什么，那小波波夫竟然开口为自己身后的羽翼解释了起来。
“朋友，不要害怕，此六翼乃我的主人，大天使加百列于俗世的显化，非他本人亲至。
大天使无意亲自与您接触，以免造成某些不必要的误会”
波波夫无奈地看了看黑暗，一耸肩，转而向着房门走去，他还特地嘱咐道。
“我的老伙计，你就当走个过场吧。
就像是电影里向神父告解，这家伙就喜欢做这事儿，船上不少人都被拉来被唠叨过”
但想了想，波波夫离去前还是凑近黑暗，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听着，老伙计。
这世界上有没有那些神奇我不知道，主流论调一直倾向于那些不过都是通过某种手段得到非凡力量的存在。
就像是那些异能教官，又或者是你。
压根不存在什么绝对的神圣，哪怕真的有传说中创造人类创造世界的神祇。
当然，也可能就是我们这些愚蠢的凡人太过自大。
总之，我也不知道家族那些传说中与大天使的接触是不是真的，究竟有没有神，它的本质又是什么。
但，费多尔传承自祖先的异能有预知这一属性。
预知你知道么，就是字面意思，就像是传说中的先知又或者预知未来的巫婆？
总之和你见面，是他为我们提出的条件。
飞船上所有人都需要他对未来的预见，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世代飞船……即将迎来毁灭。
十三家都有各自的计划，就比如李设想的，但和你的合作我敢肯定最后不会达成。
所以，我个人将希望留在我的儿子身上，就当是帮我这个老朋友一个忙。
他这么想见你，那肯定有理由，帮我，将他对于未来的预见，撬出来！”
……
其实，老波波夫不愧是近些年接触黑暗最多的人，或许他是真的将这零号实验体当成了朋友，所以才会这么了解他。
没错，随着黑暗对那则所谓“法门皮毛”研究得越发深入，他就对自己的实力越发有信心起来。
这不是感觉，而就是知道。
他知道自己目前的道行有多少，知道自己在修者里具体是什么等级。
甚至他知道，他离那所谓的天人，大概只剩下一层隔阂。
而且他还知道，只要他达到了天人，那自己体内的魔种便会真正发生魔变。
届时，一尊真正的魔便会降生于世！
大抵是以往受过的苦难，全都转化成了修者的劫数，这才能让他实力如此突飞猛进？
而他为什么知道这一切？
那是因为，那所谓法门的皮毛，压根就是一部修者的“百科全书”！是一部完整的道统修炼指南！
这里头除了修炼，甚至包括几乎所有修者应该知道的知识。
这也让他突然有了意识，或许，这一切并不是这么的简单，无论是地球的毁灭还是现如今这本所谓的法门皮毛。
幕后必定有一个见不得光的家伙在操控这一切。
而自己，现如今唯一的路便是等待，等待真正晋升天人的那一天，到那时，所谓的近亿公里并不是什么天涯海角的距离。
他需要亲自用自己的眼睛，去验证地球如今真正的样貌！
可至少在那之前自己没办法在外空之间生存，还得依附这艘世代飞船。
他抱着肩膀，直面这个背着六只大翅膀好像扑棱蛾子的小波波夫。
说实在的，自己对这帮漂泊于宇宙间的人没理由伸出援手，成为天魔后没一巴掌拍死他们就算自己道德高尚了。
可，波波夫说得没错，帮一个老朋友是无可厚非的，且对于那所谓的预知，他也颇为好奇。
“炽天使的仆人？
嗯……让我想想，炽天使，谁来着？是加百列？
有点意思了，听你刚才说的，是他要见我却不好亲自来，怕造成什么误会？
所以呢，就派了你这么个什么神仆来？
说吧，究竟什么事儿”
虽然黑暗现在的语气颇像是一个哄着小孩的大哥哥。
不过，小波波夫的脸上却是笑容乍起，但立马又严肃起来，就像是有什么困扰许久的大事终于解决。
但这件事特别神圣，得继续绷着一般。
“噢，异神的黑暗面哟，既然您诚心诚意问了。
吾受大天使长加百列冕下的旨意投生，前来寻找迷失的大天使，茜菈”
黑暗终于知道老波波夫为什么这么不待见自己这个儿子了，反正，他已经有点受不了了，他想起来自家不远处天桥下常年摆个摊算卦的某瞎眼道士了。
嗯，虽然口味不大对，但是恶心人的程度简直是一比一复刻，总之不会好好说话。
不过好在，恶心虽恶心，但意思他明白了。
“啥？找人？
茜……什么？”
“我的朋友，那可是大天使……噢，这不对，我应当称之为堕天使，茜菈。
神圣的大天使长加百列冕下曾说过，茜菈没有知会吾等任何兄弟姐妹私自脱离天使位列，据说是去寻找传说中父神指定的圣子。
噢，尽管我们都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毕竟，果真有如此重要的旨意应当交给吾主，也就是至圣至神的大天使长，加百列冕下才是。
吾主大概知道茜菈想要做什么，可是，涉足天界神庭之间恐为我等徒增忧患。
于是，吾便奉命在此等候，等候某位神祇的另一面”
“另一面？啥意思？还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听着挺费劲”
黑暗皱眉，他突然想起来那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曾与他说过的种种。
另一面？似乎与那家伙说自己只是某个人的分身好像对得上？
说实在的，他之前从未将自己当作什么某个人的分身或者替身，可是，随着研究道统法门越发深入，他心中的防线也在逐渐崩溃。
按照那残页中所记载的种种，似乎自己诸多的特性与那种大能分割下的分魂有些类似。
特别自己的身体，这更让他恐惧，他的身体竟然修习那种道统格外的顺溜，甚至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这可不是说他天赋高，而是，仿佛他的身体就是天生为了这一法门而生的般，就连晋升必需的修炼材料也仿若根本不需要一般。
显然，按那“百科全书”中记载，这绝无可能，可以用荒谬来形容。
要知道，他修行的速度就连那所谓“仙姑洞”当年的圣祖也略逊一筹。
“这些您日后自己都会发觉的，不过我既然找到了你，原因暂且不提，但这就意味着吾主至圣的加百列预测无误。
茜菈，就在您的身旁。
为了及时挽回愚蠢堕天使触怒神庭的行径，所以，请您将茜菈，交给我们”
看起来，小波波夫还是挺人性化的，至少，话语间少了很多神棍捧读的语气。
但是黑暗却有些迷糊了，茜菈？堕天使？都是啥玩意儿？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的东西，他怎么交出来？
似乎是见黑暗困扰的样子，小波波夫摇了摇头。
“不是现在。
茜菈为了找到那圣子，已然化身万千分散于无数世界之中，这，不是什么秘密。
而我们找到这，也是因为茜菈的缘故，他联系了吾主。
二位至上天使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可不清楚，但是，茜菈回去的时间将由您决定，或者说未来的您来决定。
我来此，是来与您签订协议的。
茜菈可以游荡在天堂之外，但是，不管事情如何，本纪元结束之前，他必须回去。
因为如果他不回去，恐怕会成为困在旧纪元的……噢，你们称之为鬼仙的东西。”
黑暗突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要知道，那“百科全书”虽然关于修行的各方面都有描述，可毕竟没那么万能。
此时小波波夫口中吐出来的话他每一个字都认识，可连在一块儿，那就成了天书般晦涩。
但是，他听出来了，这家伙要让自己签个协议。
什么？要让自己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与别人达成什么协议？笑话。
黑暗的性子终于被磨灭，他摆摆手，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都说是未来了，那就别找现在我啊！
行了，未来的事你未来再说，现在，想必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你老爹要知道的事儿，听说你必须见了我才肯开口，说吧，这可是为了你们这一整条船所有人的命运”
黑暗没有过多追究什么天使啊，神祇啊，这些他暂时都没有兴趣。
他现在一心只想回地球，回地球确认一件事情，确认他自己的存在，是否真实。
所以，他打算去尝试一下那所谓的众生量劫。
这是一种天人晋升时候的劫数，算是一种天条的恩赐？
有时候，这种赐予不单单是个人渡过劫难可以引动，拯救一方生灵，功德到了某个阈值，有时候也可以凭借它晋升。
就像当年，各种“巧合”之下庒言所积攒的功德便是引动了“众生量劫”。
尽管，很多人都觉得那是作弊。
不过那不重要，事实成立了别人不服也没办法，要不？和天条去扯皮？活腻歪了。
“那自然要看您，虽然，拯救无辜之人是天使的职责，可我不介意将这份功绩让给正需要此的您。
呵，您注定是这群迷途羔羊的救……”
……
一会儿后，黑暗换了间屋子，而这里显然宽敞很多，且无数显示屏层层堆叠，无数交互ui悬浮在半空。
这应该是波波夫私人的中控室，看起来就能将整艘船完整掌控的样子。
“你确定？费多尔是这样说的？”
舱室内两人对坐，波波夫的脸上写满了失落与对黑暗的审视。
黑暗一耸肩，表明自己没啥必要隐瞒或者欺骗他什么。
“是啊，说我是你们的救主巴拉巴拉地，最后还吹捧了一大通我应该是多么多么仁德多么善良，就应该是拯救受苦难的众生。
之前还说了一大堆什么天使神祇又什么堕天使之类的，总之，我压根没听懂什么玩意儿。
你这儿子啊，那可真是神棍到了头了”
波波夫没有回话，始终将眼睛死死钉在黑暗的脸上，最终，他终于吐出了口气。
“你会救我们的。
……
请救救我们！”
没说多少别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自诩为零号实验体的“老朋友”，对于黑暗的性子是了解的。
而且，自己儿子虽然神棍，可大抵从来没说过谎，如果这是他的“预测”，那就代表着既定的事实。
无数实验已经证明了这点，根本无需置疑。
况且黑暗既然说了出来，那大抵是已经做了帮助他们的打算。
“你是要回应李与你的计划？”
波波夫不知道李家与黑暗有了什么样的计划，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将宝全部压在自己儿子身上。
可费多尔如今将路线又放了回去，那显然，首先问出李的计划是什么才是首要的事。
作为船长，他需要评估该计划的成功概率。
黑暗轻蔑地笑了，那个十三集团中李家的计划？让自己悟透非凡道然后交给人类，让人类实现阶级的跃升？
说真的，黑暗想笑，虽然他憋得很努力可依旧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最后，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捂着肚子好不容易说道。
“得了吧，那些家伙所谓的那个计划，就是个笑话。
我就可以告诉你，成功概率为零，凡人想越阶成为神？白日做梦吧！”
的确，就算是修行，且找到了正确的法门，可半分资源都没有的情况下，修个鬼行。
先不说低阶修者必须依附生命星球吸纳灵气，而那些伴生在其上的各种灵宝药材更是必不可少。
黑暗能依法修炼是因为，他整个身体都是特制的，仿佛就是为了专门修炼那法门所造。
虽然他现在不清楚具体缘由，可大抵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同一般。
而且，修炼并不是随便找几株药草又或者有哪些哪怕从分子层面上仿制出类似功效的玩意儿，那就能行的。
其中涉及到了法则，除了自己开辟或者领悟出的道，其余二代三代以后的道统传承都是需要道源老祖赐下类似“钥匙”的“法”。
也就是所谓的一脉相承，只有一层层祖师师傅又或者类似有这种媒介关系的承认，才可修习道统之法。
当然，也有某绝世强者将自身道源封存在某处，哪天又一下子被某个放牛娃又或者无名小辈得到。
那也行，也可以默认是一种传承之法。
甚至于修者中类似的例子有很多，不少惊才绝艳之辈都是用此法立地成了开宗立派的大人物。
所以，那李家的想法着实可笑，亏得那什么将自己投向太阳的家伙以前还是道统外门的弟子？
波波夫苦笑，以他对黑暗的了解，他不是无的放矢，恐怕是知道了那种方法的不可实现性。
“伙计，请救救我们。
虽然，虽然十三集团里的那些渣滓不值得被拯救，可，世代飞船里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
想想那些依旧冷冻在外头的孩子们吧，天呐！他们的记忆甚至还停留在地球上！”
黑暗揉了揉眉心，说真的，波波夫不愧是最了解自己的人，的确，那些依旧被冷冻着的孩子他也觉得心有不忍。
他知道自己是魔，而自己从觉醒的那一天就一直将“魔，有仇报仇”这一点刻印在魔种之中。
但他的本性没改变，哪怕是经历了那么多苦痛，对于无关之人他依旧会心存怜悯。
“算了，先说说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吧。
先说好，我只做力所能及的，如果有威胁到我的元素，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波波夫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悬浮在空气中的各种ui一顿操作，虚空中，一面被放大的荧幕跃然而出。
“那我就直说了，我们遇到了敌人。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同为人形生物，也就是地球上以往说的地外文明，或者干脆外星人”
银幕上，一个穿着古怪的人类正在用数十种人类语言同时下达着“最后通牒”下方，被翻译出来的一连串文字几乎占据了小半个屏幕。
大抵意思就是，卸除防御，投降，交出黄金为主等一系列数十种贵金属。
且必须在二十八个地球日之内给出答复，否则，你方舰船将被标记为敌方，我们将在废墟中强制回收资源。
“呀嗬？！真有外星人？”
黑暗瞪大了眼睛，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银幕中的人，却是发现，对方不但穿着怪异，在那种异样的服饰上还有不少漏洞补丁？
呀？！说这是一种能掌握跨宇宙飞行的高等文明，这怎么看怎么就是那种科幻电影中穷到就差吃不起饭的星际海盗啊？
“这种不上档次的你们都打不过？人类的科技水平也太次了吧”
黑暗斜眼，却是发现波波夫吹胡子瞪眼，可最终泄了气。
“我的老伙计，很遗憾，尽管那群外星人的确就好像一帮穷得吃不起饭的乞丐。
但可惜，在我们的接触之下发现，人家随手一点小手段都能让我们所有单位静默。
还记得十几天前全舰所有东西全都异常，无法使用么？想必那天你也感受到了。
噢，对了，我们还剩下十三天的时间来选择如何回复对方。
这事儿目前只有十三集团高层知道，军方与普通士兵都还没有察觉。”
银幕转换，整个世代飞船显示其上，而旁边，远处似乎只有数千里的距离，一艘外形破破烂烂的舰船不紧不慢匀速跟在后头。
的确，这玩意儿就像是废铁私人篡出来的玩意儿一般，让人不禁怀疑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外空之间且还能保持正常运转的？！
“其实我们有一个备用的方案，这个方案风险较高，且丝毫可操控的阈值更小。”
银幕再转，只见，一连串的文字接连涌出，可这次，它只被翻译成了地球人类主流的三四种文字。
“成为灵族附庸，为圣灵征战无尽宇宙。
你方已被圣灵指定，拥有直接成为附庸的机会。
此文到达的三万个地球日以内到达此讯号内坐标，接受灵族整编，逾期将被视作敌方。
你们，没有选择”
这则同样是差不多的内容，在黑暗看来，虽然对方没有多说，可最后一句已经表明了态度。
波波夫捂着额头，用快绝望的语气说道。
“这两方的讯号来的时间差不多，第二则给的坐标不远，如果我们全速前进大概十年内就能到。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不赞成这么做，至少对方的口气可不像是现下面对的那种盗贼乞丐。
换言之，依照对方说的做，这就是自卸防备将自己捆好了去送的行为。
但作为一个最终备选也没人反对，毕竟，没人想死。
但问题是，我们恐怕没机会去往那个坐标，不说第一则通告只剩下十余天，况且一旦有大的动作我恐怕会直接遭受远处那些乞丐的攻击。
对方的科技手段和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他们看起来只是需要黄金在内的稀有金属，并不像第二个势力他们明显是要我们这个势力，或者人力。
但，对方列出的清单几乎会让飞船立马失去动力，甚至全体静默，甚至基本的制氧设施都会停摆。
他们不强抢可能是因为打成废墟比较难以收集资源，但我估计就算我们被打碎了人家也不会费太多的劲儿”
黑暗皱眉思索，许久，直到波波夫沉重的呼吸越发急促，就差岔气了他这才抬头。
“我可以帮你们解决掉那些乞丐，这是我的底线。
当然，我不会给人免费打工，况且你们还是我的仇人。
条件一，李家销毁控制我的手段。
条件二，这件事结束后我会离开，不会向你们寻仇，你们也不用管我去哪。
条件三，事后你们必须将地球上如今所有的资料全部开放，让我浏览。
我知道，像你们这种势力，就算逃出来了地球上肯定还有留滞的部分，甚至依旧保持联系。
条件四，你们十三个暗里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不管，但是，那些被冷冻的孩子们，不要动。
这四个条件，答应我，我去帮你们解决掉那个和乞丐一样的破烂”
波波夫有点犹豫，其实，这些条件想必在穷途末路的十三集团眼里，那就是拯救他们最后的希望。
但……
波波夫沉思良久，最终，他猛地站起了身，单手按在对面人的肩膀上，目光恳切。
“老伙计，我不想欺骗你。
那些家伙就算一致通过了，那最终也不会兑现的，我同样也了解他们。
但是我有预感，李家用来禁锢你的东西恐怕迟早会被你解决掉，他们最终都会自食恶果。”
波波夫深深吸了口气，最终，他又坐了下来，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
一张纸被掏出，随后，波波夫又取出一支钢笔书写了起来。
“老伙计，我不知道我们这帮丑陋的人类要怎么做才能取得你的信任。
但，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点了。
我个人可以与你达成协议，用我雇佣兵的名义向你做出保证，与你签订契约。
条件三我自己就可以帮你满足，事实上我波波夫家族留在地球上势力一直没有断开联络。
然后，条件四，我以这艘“诺亚方舟”船长的身份向你保证！
如果我波波夫家族还剩下半分的力量，那么，它最终只会被用于保障那些孩子们的安全之上！
至于，一二，抱歉，李的决策我无法保证，但，他们这一代家主正巧是个可以冷静思考的家伙。
至少，比他上一代那个老疯子……哦，就是那个把自己发射到太阳上的老东西，至少比他容易交流得多。
我会试着与他谈谈，怎样。”
波波夫刚刚说完，只见黑暗径直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手开始在虚空中比比划划，一道繁复的纹路被铭刻在空气之中。
他一只手画的同时，另一只手随意向着那桌子上编写好的“合同”隔空一指，一枚完全由墨黑色魔气缭绕的指纹印染其上。
“交易成立，我这就去解决那帮乞丐”
波波夫吓了一跳立马站了起来，没办法，黑暗画的那玩意儿竟然直接变成了一个空洞，而洞的另一边，那艘破破搜搜的舰船就几乎近在眼前？！
“你……你有把握？！
我的老伙计，你要知道，虽然你很强，可对方那可是远远超出我们认知的存在。
我有一个战略预想，我会组织一支顶级校官与深空军编队配合你的行动……”
黑暗不耐烦地甩了甩手，他看着黑洞对面那似乎已经有所察觉的破烂，随意丢下一句话便踏入了空洞。
“少婆婆妈妈的，我没感觉对面这玩意儿给我带来什么危险的感觉，那就简单多了”
话闭，黑洞也随之消失。
可突然整艘船猛地一暗！与此同时，那猩红的警戒再次出现。
波波夫瞪大眼睛，连连操作之下调出了舰外的画面。
只见，一朵橘色的焰火倒影在了他的瞳孔中，还能看到其内还夹杂着某些黑红色的东西。
“天呐！李家……李家当初究竟禁锢了一个什么样恐怖的存在？！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突然，他想起了自己儿子之前的只言片语，心中“砰砰”直跳。
“他们，真的，将一尊神祇囚禁到现在？！
真是疯子！难怪那老家伙要用那么疯狂的办法自杀，难不成他甚至怕死后灵魂也会被继续被邪神的怒火焚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