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将药喂入昏倒在地之人的口中,随后命众人将其抬到通风之处。
就在不久之前,于吉见廖化出门已是数日未归,早已超出二人约定的时间,心中颇为着急。虽心神不宁,奈何求医问诊之人颇多,也不能耽误。
廖化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说好在此地多则呆个五六天今日却已经是第八日了,怎么还迟迟未归。
于吉拿起放在身边的拐杖,便要出门。他和廖化行走于江东,自是居无定所,开始只是长居于无人的破庙之中,这么多年下来,名声日积,虽不至于再居于破庙,但二人还是一向以俭为主,不求奢华,只求有个安居之所便好。
就在此时,屋门外喧哗之声大起,于吉心知必有事发生,赶忙推门而出。
只见十数人围着一扇门板,门板之上躺着一个中年人。他就这样脸色蜡黄,神志不清的躺在门板之上。
众人见于吉出来,赶忙七嘴八舌的吵闹起来,有的在求于吉救治,有的在说事情经过。
于吉也不理众人,而是走到门板之前,蹲下身子,将手放于中年人手腕之上,号起脉来。
众人见此赶忙闭嘴。
片刻于吉忙命众人取水,随后将一颗弹药放入中年人嘴中用水送服而入。
随后说道:“只是中暑久了,我已喂入丹药,现在已无大碍,你等将他抬到通风之处,过得片刻便会醒来。”
众人赶忙依命而行。
这时于吉才有时间看看周围。
只见廖化衣衫褴褛,背着个药框笑嘻嘻的站在他眼前。
于吉见到廖化如此,赶忙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廖化浑不在意的说:“师父,我看此处山深林广,在采完您要的药材之后看时间大有富余,便去深林之中行了一趟。”
近十年来,于吉教会了廖化不少药理知识,为了行走方便,二人就以师徒相称。
于吉举起拐杖就要打廖化,廖化见此,赶忙避开。
于吉陈怒道:“你小子,胆子大了,深山之中野兽众多,你这是不要命了?”
他也不给廖化解释的机会,继续说:“你看你衣衫褴褛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野兽了,下次继续这样折腾,把命丢了怎么办。”
廖化听到此处,赶忙将药框放下,从后面拿出一个蘑菇状的东西对于吉说:“师父,这可是有个几百年份的了,您赶紧您赶紧收好,我若不是冒险这一趟怎能有如此收获?”
于吉瞪了他一眼,说:“下不为例。”
廖化赶忙点头,然后说:“师父,你也知道那东西只有我知道放在何处,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那东西见不了天日,到不了地方,如何是好,不如我将它的存放之地告于您吧。”
于吉看了看廖化说:“给你说多少遍了,此事不要提,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你不清楚吗?”
廖化赶忙低头不语。
于吉看着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本来在这里呆个五六日,便继续西行,你这一拖就是就是数日未归,日子临近,咱们也不用西行了,你自己就在这附近呆着,好好的治病救人吧。”
原来每年于吉总是会离开廖化孤身一人消失个把月,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做什么,廖化虽心中好奇,奈何每次询问于吉都闭口不答,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不再多问了。
廖化点头称是。
于吉见廖化回来,和他说了会话,也不外出了,而是拿着拐杖重新回到屋内。
廖化紧随其后而入。
进屋之后,于吉叹了口气对廖化说:“你出去这数日,天下大变了。”
廖化听到于吉如此说,赶忙问发生了何事。
于吉说:“黑山军张燕降曹了。”
廖化听到此处,一愣。
虽然自张角死后黄巾军便名存实亡,黄巾之乱也很快被平息。但是今日听到最后一只打着黄巾军旗号的军队竟然投降,心中仍是五味杂陈。
曾经的同袍,战场之上一起抗敌,却无情的将自己的战友伏杀在密林之中;曾经的黄巾义士,为民而奋起抗战,最后叛出黄巾军却打着黄巾军的名号四处抢掠;曾经的同僚,为了一本《太平要术》反目成仇,为了那所谓的天命所归,成了这天下民不聊生的一个始作俑者。
一张清秀的脸庞出现在廖化脑海之中,魅娘,你还好吗?
虽然和张燕有生死之仇,虽然张燕所做并非黄巾义士所做之事,但心中总有些失落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人或许总是有些幻想吧,虽然知道知道黄巾早无,却因张燕而自欺欺人的认为黄巾未绝。
廖化又理智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自此天下再无我黄巾军之名,也少了一个残暴的张燕,当日荆州之惨历历在目,这对天下来说也是好事。”
于吉点头说:“确实是好事。”
廖化又忽然想起那年荆州的一幕。
孩童在侧,曹操拱手问道:“在下谯县曹操,不知这位公子是?”
若不是那孩童或许廖化已经迷失,廖化不禁纠结,到底是仇人还是恩人?不管恩仇深浅,他至少算是一个好官吧。
廖化随即说道:“曹操此人,虽灭黄巾无数,但他风评甚好,在各处为官之时,官声也很不错,当年更是看不惯这这官场陋习辞官而去。他如今收服黑山军,若是能一路东行,扶保献帝,恢复这汉室正统,那么我们成事的希望就大多了。”
于吉沉默良久拂了拂胡须说:“这都快十年了,总算看到希望了,我等屈居于这相对稳定的江东,一刻不敢北上,便是因为这北上之路各路武装不断,深恐遇到不测,自己身死道消事小,《太平要术》是大,这天下可经不起再乱了。”
廖化接着说:“虽十年事无成,但尽力保了保了着江东一寓平安也是难得。只盼以后着天下都会如现在江东这般该多好。”
于吉笑着说:“痴儿,若是《太平要术》献上,这天下肯定会更好,毕竟将没有杀戮与争战。”
随后她顿了顿接着说:“我不在的这月余,若有曹操东行救主的消息我们也该有所行动了。”
廖化未答而是双眼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陷入了无尽的瞎想之中。
我自幼遭逢乱世,希望我的努力能让这以后的天下人希望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