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店大伙计果然话头一转:“其实我也认识个把红军首 长。虽然首 长官不算太大,可他管大事,有钱得很!
买药,跟店里做生意,大方得很!
我们东家要我眼睛灵光些,跟红军首 长拉好关系。
嗯,我当然要听老板的,哈哈。”
伙计见柴中尉脸上露出些羡慕,又有些不信的神色,便故作神秘地说:“你不知道吧?这红军首长来头大,嗯,他还认识省城里的大商人!”
柴中尉心里吃惊。他想到,“这伙计说的红军首长,应该就是敬向革敬股长。
可那敬股长,怎么会认识省城里的大商人?”
柴中尉便说:“来,喝酒。不过呢,你说的这个,我不信。”
那中药店大伙计正吹到高兴之处,怎么容得质疑?
立刻开口道:“老哥不信?
嘿嘿!那红军首长还差点让我托老板转交一封给省城大商人的信!
你还不信?你听着!”
他随即报出一个省城的地址,然后报出收信人的名字。
又说:“老哥你听清楚了?
这收信人还有名头嘛,货栈老板呢。
你做生意到处跑,你该听得清楚,这省城的地址人名,应该不是我张嘴就编出来的吧?哈哈。”
柴中尉似有些发呆道:“听来像是真的——
不过,小哥你如果没说错,你的记性可真好。”
语气中有了些羡慕。
中药店大伙计得意:“我就是靠这个记性,过目不忘,才得到药铺老板青,青什么?”
“青睐。”
“对,青睐。要不然,我也不会当头位伙计。”
“下一步,小哥你就是掌柜了。”
“那是,”伙计得意道,“老板说了,再到南弓山开分店时候,我有机会过去。
哎,老哥你年岁大了一些,不然,我跟老板说一说,让你到药铺里干,好好练一练,我带老哥你。
开分店的时候,你过去跟我,补个小掌柜,比你这辛辛苦苦挣几个小钱,还要冒大风险,强得多了!”
柴中尉无奈道:“是啊,我年龄大了些,要从头学徒难。
再说,我这记性,哪里及得兄弟你的记性之万一?”
客气归客气。
柴中尉已经将伙计刚才背诵的,那敬股长欲托而未托交的信封地址人名,记了个清清楚楚!
酒喝完。柴中尉回到住处,写下了这情报细节。
很快,他通过自己的联络站战友,将这情报传回北江省城。
北江省城的同事轻松地便查明了那信封上的小商人情况,一扩大,便查到了省党部候补委员头上。
柴中尉后来听说,因为事关重大,北江省城警备司令部侦缉科立刻向行营侦缉处报告请示。
侦缉处值班的李副处长见涉及的人官大,不敢做主,马上请示夏秋民高参。
夏秋民听了汇报,笑了:“亭午是我那年轻小同事的一个字号。
他是我们国民革命青年中坚,是总司令都看好的人!
亭午也和小李你一样,自谦为我的学生。
他对领袖和党的忠诚,无可怀疑。
最近北江那边两个大案,剿灭两个地区的赤党组织,亭午居首功!
好了,我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你告诉北江侦缉科,可以直接向亭午请示。
这案子,是个好机会,让亭午先费点神。
嗯,北江那边情况有些严重,南京本部正在考虑调动更多力量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