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印撵走了梅圣极,带走了一群娃娃兵,跑马涧的茶棚据点终于安静了。
许印拍拍手,笑道:“这都啥玩意儿?一点挑战都没有!”
娃娃兵跑光了,可还有十几个呆傻痴苶的光不出溜地站在那儿呢!这些人是谁?还不就是被蓝豆芽儿们逮回来的老师?
许印是半点儿没手软,男老师扒得只剩个裤衩,身上挂着一堆儿树枝树叶;女老师好歹剩着一身儿内衣,但在往里就是空荡荡的,也没剩啥别的了。这些人都许印点了穴道,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儿,哪也动不了。
但眼珠子咋就转的那么邪乎呢?
为啥没让梅圣极把他们带走呢?特么要是带走了,储物石开启法诀哪搞去?!
许印嘿嘿直乐,猫腰东北揣,奔着一名老师就去了。你瞅!特么你们瞅!那特么样子?!猥琐的不能再猥琐了,上次我特么就奇怪他这样贱兮兮地凑过来干啥,冷不防就中了他一电炮!我就打赌,这货这一出现在肯定没憋好屁!
许印抬头瞅了瞅星空,狠狠地白了一眼……
呃……
低下头的许印根川剧变脸一样,立刻换上了一副诚恳朴实、情深意切的表情。这特么无缝连接、毫无违和感,就是国家一级演员也得拿许印当做表演课教材来观摩……许印将手搭在男老师的肩上,内力顺着男老师肩上穴位缓缓淌入,不一会儿,这男老师的眼珠子就从三千五百转儿掉到了八百转儿,然后眼珠子“后边的发动机”终于熄火了,可一停下来,这给这男老师恶心的?哇哇的一阵吐啊!胸脯全是饭糨子……
许印多贼啊,眼看男老师要呕出来,立刻就跳一边儿去了,去给下一个老师的“眼球发动机”熄火去了……
不出意外,“熄火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呕了……
许印凭借良好的心里素质,一点也没觉得恶心,反倒是备着手在众人面前走过,摇头叹道:“唉!煮豆燃豆萁,盘中怼成泥,谁知腹中餐,吐得那么急!?”
“怎么样?吐干净就清醒了吧?”许印笑道:“那个我问一下啊,我这手里的储物石,密码是多少?”
“不对……”许印掂量掂量手中储物石,笑道:“是开启法诀是啥?”
嘿?!这些老师倒还硬气,不知道是有气节,还是单纯地就心疼自己那点儿家底,反正一个个的就是个嘴硬,愣是一句话不说。许印为人心善呐,苦口婆心说道:“各位在江湖上都是有一号的人,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和我嘴硬个啥呀?再说了!就这储物石里能多少玩意儿?将来各位到哪儿还抢不出这仨瓜俩枣的?还在乎这么多?更何况不是我许大善人非要你们这点儿东西,这不是我家大鹅它不肯么?”
“要不?我让我家大鹅再和你们说说?”
众老师哪知道许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愣神儿呢,眼瞧着许印将好似烂醉如泥、欲仙欲死的大鹅抱了出来。——嘿!还真是个鸟!还是个翻白眼儿直抽抽的鸟!这许大扒要干啥?!
许印立刻就告诉了他们答案!——只见许印嘿嘿一笑,将面前男老师的胳膊掰弯,把大鹅放在上面,又抬起男老师另一只手,独留下这只手的中指竖着……许印抓住男老师的手,瞄着大鹅的屁股,“咻”地戳了过去!
“嗷——呜哇!呜哇!”
大鹅这个惨?叫的那叫一个奇怪?有谁借我几十个词儿来形容一下大鹅惊恐、惨痛、愤懑,充满了被玷污了清白的羞耻感和报复心的凄厉叫声……
一群老师还看热闹呢,眼见着大鹅在男老师身上这顿挠、这顿叨,众人还没眨几下眼,完蛋!全都眼睛转圈儿了!短短几个呼吸间,这群老师的眼珠,转速从五六百转儿到一千多转,再到两千多、三千转儿,转速还在疯狂飙升……
转了一盏茶工夫,许印又一个个给熄火了。这回老师们吐得没那么多,完全是因为肚子里实在没啥可吐的了……
被捅了屁股的大鹅也不知是疼还是悲伤,反正是正眼泪叭嚓地梳理屁股上稀拉拉的羽毛呢。许印瞅了一眼大鹅,笑吟吟地又奔着老师去了……
凡事吧,就是得讲道理,你看,许印一讲道理,苦口婆心、真诚无比地面对老师们,老师们很快就招了储物石的开启法诀……
储物石里的各样宝贝被哗啦啦倒了一地,许印这个喜笑颜开……老师们这个欲哭无泪……大鹅瞬间就忘了屁股疼,“嗷”地就扎进了宝贝堆里……
许印边分类边往自己的储物石里装,边装还边骂大鹅:“我说你慢点吃行不行?你给老子留点!你看看你这吃相!你这吃相多丢人!前面站着的都是文明人!你这吃相让人瞧见,还特么以为咱跑 马涧穷的都揭不开锅了!”
大鹅扭了扭屁股,脑袋在宝参堆里扎得更深了。
一群站得直挺挺的老师真特么是欲哭无泪啊!这半辈子的家底儿,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啊!
“咦?!”许印一愣,登时眯眼,使耳力听了一会儿,转瞬间喜色一褪,唤了声“不好!”这时也没了心思将地上各式各样宝物分门别类,急忙上手抓起来,一股脑儿地往储物石里塞。直到塞宝参的时候,大鹅急眼了,冲着许印这顿叨,许印也顾不上那个,边捂着脸边抓宝参,嘴上还骂道:“你个夯货!还特么吃呢!?来人了,最少上千人!”
大鹅愣了,跑 马涧啥时候来过这么多人?不用想啊,这特么肯定是来者不善啊!识时务的大鹅“扑棱棱”钻进了许印怀里,一脑袋扎进了许印的腰带处,那带钩的嘴刮得许印这个疼?气得许印骂道:“你特么现在什么体重?特么脑满肠肥的,钻我怀里谁看不出来?!哎呦呦!你特么脑袋往我裤裆里钻什么!?”
许印一边儿咧嘴捂着大鹅的脑袋,一边清理赃物现场。刚刚收拾完,就见乌压压人群已经围了上来。这群人是啥样儿的?一个个好生雄壮,身披铠甲、头覆翎盔,或手持等身齐高铁盾,或握着尖头铁棍、狼牙铁棒,足足两千军士排列整齐,将跑 马涧茶棚处空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东西两侧所有通路更有重兵把守,当真是一个苍蝇也飞不出去。
有金系的老师认出了是烈戈国最精锐的军队,当即大喜,呼喊救命道:“将军快来救我们!我们是曙光学院的老师!”
这金系老师一喊,一群老师瞬间觉得丢人,为啥?能在曙光学院里当老师的,修为最少是上师,且在某一法系的研修上有独到之处。不说大大有名吧,在各国皇帝面前也都能叫的上号,结果呢?一群上师、大上师被一个许大扒制在这儿了,浑身上下吐得酸臭酸臭的,狼狈的不像样子,这事传出去不丢人?
肯定丢人呐!
将来怎么面对学生?怎么收学生?这事儿不论谁提起来,大家脸不红?——可这时候有啥招……命还是比面子重要啊!
“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一阵响彻山谷的呐喊声后,东面阵列齐刷刷分开,一人骑着妖兽铁额马的将军出了人群。这将军几乎快与蛮人同等高大,一身盔甲也是银亮银亮的,煞是好看。将军勒马走到猥琐的许印面前,居高临下,抬起手中金刚杵一样的法杖,指着许印道:“贼人!听闻你在跑 马涧为非作歹、恶事做尽,可识得我烈戈国皇威军么?!”
许印挠挠下巴:“呃……”
大鹅多贼?一瞧阵势不好,转头儿“滋溜”就钻茶棚里去了……
那将军冷哼一声,威严无比,策马向前走了几十步,来到许印面前,朗声说道:“还不束手就擒?!”
“呃……”
那将军见许印不答话,悄悄瞥了一眼四周,又俯下身来,小声说道:“对词儿、对词儿!”
“啥词儿来着?”
“这时候你应该吓瘫在地上,哭喊着:原来是皇威军大人,小人许大扒认罪伏法,请皇威军大人饶了小人一条狗命!”
“我记得上次不是这么商量的……”许印脸一黑,翻了个白眼儿,皇威军将军立刻得意地笑。许印探出手来,说道:“你这是临场加戏啊,想让我配合你也不难,我要的那些兵器啥时候给我?”
“那还能欠黄了你的?”皇威军将军小声道:“就算我老董赖账,烈戈国皇室也不能赖你的不是?你提的要求,咱早就打了报告送往国都了。”
“董典海!”许印咬着后槽牙说道:“你丫的把账挂在老罗家身上了?既然不是你出钱,今儿个这长脸的戏凭啥要我给你演?”
“咝——”董典海愣了,道:“你这不讲究啊,你提要求我落实,咋还带反悔的?”
“人家老罗家出力赔钱,和你啥关系?!”
“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你上次还没骑着马居高临下和我说话呢!”
“下马、下马!”董典海“齐了咔嚓”下了马,忙换了一副谄媚表情,小声笑道:“给兄弟个面儿!配合一下,你没瞧么?手下两千号弟兄眼巴巴瞅着呢……”
“一码算一码!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许印撇撇嘴,说道:“我这给你面子,但丢人就丢大了!不光你两千号弟兄,那儿还一票子曙光学院的老师呢!回头我可是要到曙光学院去打工,为人师表的!那时候还不被人笑死?”
“呃……情绪氛围都到这了,咋整?只要你配合,咋弄全凭兄弟你说!”
“两千根儿五百年份以上的宝参!”
董典海眼珠子瞪得比后脑勺还大:“两千?!特么把我媳妇女儿卖了也卖不出两千根儿宝参!”
“你是不是傻?”许印白了一眼董典海,说道:“你那两千弟兄是烈戈国的精锐!平日里俸禄、赏钱还能少了?一人一根儿宝参,咋的?多啊?”
“啊?!他们出啊?”董典海当即懂了,咬咬牙道:“那这事儿成了!”
“成了?”
“成了!”
“啊呀!!!”许印噗通趴在地上,回首一指董典海,惨呼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杀人如麻、无往不胜、威震天下、万人敬仰的玉面飞龙董典海将军!”
“正是某人!”董典海扬颔笑道。
“不知是将军来此!吾命休矣!”许印哆哆嗦嗦演道:“爷爷我称霸跑 马涧一年有余,想不到今日有此一遭劫数!望将军大人大量,饶了你爷爷我的命吧!”
“卧槽?!这货求饶还特么占便宜?”董典海气得胡子都快立起来了,可这时候你咋和许印掰扯?掰扯下去弄不好就不是两千根儿宝参的事了,董典海咬咬牙,平复心情斥道:“许大扒!你既知我威名,我便也不在此处要你难看!来人!与本将军擒了!给许大扒带上枷锁,押往国都受审!”
“等等!”许印愣了,说道:“是不是早了点?我这不还没到日子呢么。”
董典海趁着兵士贴近之前,忙解释道:“我的兄弟哎!我也不想这么早来啊!关键是你这一晚上叮叮咣咣的,把跑 马涧炸得鸡犬不宁,动静实在太大了,我们皇帝在外面都听见了!让我来提前带兵来,是怕你搞出人命,不好收场啊!”
“呀?烈戈国皇帝都来了?!”
“可不来了?”董典海瞥一眼越来越近的兵士,忙道:“你也太能作了!前些日子是不是你把河水给拦上了?我们皇帝正在乘船视察呢,哪想到那船划着划着就搁浅了!”
“后来不是放开了么!”
“是啊,你是放开了!”董典海愁道:“你哪知道我们皇帝忽然起了兴致,偏要在河道里捡玉石啊!”
“呃……”
“当场就被大水冲出去二里多地啊!”董典海苦笑不得说道:“现在还有俩妃子找不到人影呢!”
“这可不能乱赖啊!这事要算也得算在楚天云头上!”许印一边儿配合兵士给自己套枷锁,一边儿解释道:“挖开大坝这事儿,我是叮嘱了渔民要问楚天云的,楚天云说挖就挖,和我没关系。”
要不说兵士们那是相当专业,三下五除二,就把许印捆了个严实,董典海瞧许印一身铁链子,心里那个爽,笑道:“那我是没辙了,你有什么话就去和我们皇帝解释去!”
“呀?你和我耍无赖?小鱼儿拜我为师这事儿,再议!”
小鱼儿是谁?是董典海的亲闺女!董典海一听许印威胁,忙就改了口,说道:“要不说法术修炼越高越缺德呢!?路上我便听好多人说是楚天云教人挖了水坝,看样子罪魁祸首是他楚天云没跑了!”
许印心领神会,忙换了一副感激的神情,说道:“要不说烈戈国董典海将军大仁大义、明辨是非呢!今日一见,爷爷我服了!”
就这互相吹捧还惦记着占人便宜,董典海假作脸色一黑,当即斥道:“众兵士!自今日起,接管跑 马涧驻防!将贼人许大扒押往国都!”
“得令!!!”
两千兵士齐齐呐喊。
刚走出几步,董典海忽地想起了大鹅,特么代表烈戈国和许印谈判这段时间,每次来了都被那死鸟讹点什么!想到这儿,董典海忽地勒住了铁额马,又吩咐道:“来人呐!那茶棚里还蹲着一只号称跑 马涧一霸的大鹅,去先给我捆住鸟嘴,也给我上了枷锁,一起押往国都!”
“得令!”
哗啦啦几个人冲进去,不一会儿,大鹅一身锁链,翅膀被绑着,鸟喙被捆着,扭搭扭搭被押了出来。
惨兮兮的许印、大鹅,一前一后被两队军士押着往东走,待路过曙光学院众老师身边时,有老师急道:“将军、将军!我们被许大扒的咒术法术制住了,求将军搭救!”
董典海策马回头,指着许印道:“许大扒!还不给本将军解开众老师的法术封印?!”
“要解开也行!”许印撇撇嘴,说道:“我有一个条件。如不答应,就是亚圣来了,也解不开!”
“安敢如此?!”董典海装够了威严,又冷冷问道:“说!什么条件!”
许印说道:“这事也不难!我那茶棚里藏了两坛子上百种灵草、宝参调制的独门配方的药酒,喝了它可以法力大增,助我突破等级,只要让我将那些酒带走,我就解除他们的法术封印。”
“这……”
“不行!”、“不能让他拿走!”、“决不能纵容了他!”、“那些药酒是他抢了九州大陆修士无数珍宝制作的,是不义之财,绝不能让他带走!”
董典海一犹豫,一群老师当即急眼了!为啥?董典海和两千军士不是致力于修炼法术的,自然对增长法力、突破等级的事不太在意。而这些老师不一样啊!他们一辈子追求的就是至上大师,甚至是亚圣的修为,管他们是哪里人、苦修了多少年,啥时候听过有这么神奇的酒水?喝了不止能长法力,甚至有助于突破等级?!今儿个既然知道有这样的宝贝,还能教他许大扒带走?!绝对不可能啊!况且他们早就奇怪,许大扒年纪轻轻就这么高修为,感情是秘密在这?!
众老师嗷嗷嚷着不同意,许印也急眼了,骂道:“特么一帮为人师表的,一到利益这事儿上,算的比谁都精!特么都要脸不要脸?!”
他许印这时被制住了,一群老师还能怵了他?当即一顿泼天叫骂怼了回来。这天花乱坠、形形色色、五花八门、花样频出的骂人话,一时间怼得许印汗都下来了。许印忍不住咧嘴道:“大哥!我服了!我服了!我骂不过你们这些当老师的!”
兵士照着许印后背怼了一杵子,喝道:“快走!”
许印撇撇嘴道:“走就走!爷爷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一身锁链的许印、大鹅就这样被押解着向东而去,渐渐没了影踪。
漫长一夜过去。
待天明时,跑 马涧山谷外一片欢呼雀跃。
从跑 马涧返回的一群满身绿叶树枝的老师,带回来一个令所有人都十分解气的消息:“中路学员大军四支队伍成功击败匪首许大扒,突破跑 马涧,抵达了黑暗之地,为祸一方的许大扒被烈戈国精锐中的精锐皇威军擒往烈戈国国都受审,十有八九要被判个死刑。”
当然,一众打扮的跟德鲁伊似的绿油油的老师们肯定没说自己被折磨的事……
得到这个消息,经过“拔高题”洗礼的南路大军,惨遭无数“撇啦疙瘩”轰炸的北路大军,以及留守谷口的老师们、副院长、院长、亚圣都欣喜不已。当即开火造饭,拿出果蔬美酒,宛如过节一般,好一阵大快朵颐、推杯换盏,不一会儿都有点喝飘了。这时,几位老师瞧着远处学员们不注意,抬出两坛子酒,放在三位亚圣、叶章、罗格和一众老师面前,说道:“这次不只是制住了许大扒,我们还将许大扒的老巢掏了个空!”
一名咒系老师啐了一口,说道:“怪不得他许大扒四处抢劫,那家伙穷的?整个茶棚都快掀过来了,就剩点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啥的!但别说,这家伙埋在茶棚后的两坛子好酒让我们给挖出来了!”
“咦?!”楚天云醉眼朦胧,道:“那小子鬼精鬼精的,他藏的宝贝还教你们给找到了?”
“可不鬼精鬼精的?”一名水系老师说道:“要不是我们心细,真不知道他在房后埋了这东西。”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的?”苏饮问道。
“茶棚后有一个小土包,土包上面插着个牌子。”水系老师说道:“牌子上大字写着:此处危险,禁止挖掘。下面还有一排小字,写着:墙根儿无铜,挖来无用。”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弄得苏饮、陶敬忍不住笑,楚天云却深知许印套路,说道:“这么明显的事,肯定有问题吧?”
“可不有问题?!”水系老师说道:“特么的许大扒在土包里埋了一堆撇啦疙瘩!这给我们崩的?!我们一群人不是挂树上了,就是烀墙上了!”
“咳咳!”金系老师忙咳嗽几声,打断了水系老师的话。水系老师瞥了一眼金系老师,忙指着金系老师,说道:“这也就是罗老师身板儿硬,帮我们挡住了不少,要不,还不都崩飞了?!”
“这是我们金系修士的神圣使命!”罗老师忙往回拉,又转了个话题道:“但这罪也不白白遭这一回!亚圣大人,叶院长、罗院长,我们在那地方深处挖出了这两坛子宝贝!”
“什么宝贝?”陶敬疑惑:“就这两坛子酒?”
“哎?”罗老师忙解释道:“亚圣大人可千万别以为这只是两坛子美酒!这是无数奇珍异宝泡出来的,可以增长法力,甚至有助于突破修炼等级的药酒!”
罗老师此言一出,众人瞬间三分酒醉醒了两分,皆瞪大眼睛凑过来瞧。可任大伙见识广博,也没听说有什么秘方可以泡制这样神奇的药酒。这事儿要是真的,那九州大陆的修炼体系和修炼方式不要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叶章忍不住瞧了瞧三位亚圣,又瞧了瞧一众老师,先道:“不如……我们打开尝尝?”
众人不就等着这句话呢么!叶章话音刚落,众人立刻一齐上手,将酒坛封口布扯下,那是半点仪态都不讲,争先恐后地将酒杯塞进坛中。瞅这意思,好像是先到先得、后到没的喝似的,一个个哪像个有身份的人?三位亚圣却不能低了身份,跟一帮老师去抢,这时候,还是叶章有眼力见儿,喝道:“干什么!都干什么?!一个个都是上师、大上师,九州大陆里,走到哪儿不是高人一等?咋就这时候眼皮子那么浅呢!都住手、住手!”
九州大陆的修士级别就和官阶一个样儿,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修为大一级也一样压死人。瞧着叶章急眼了,众老师悻悻收回手。叶章白了众人一眼,边拾起三位亚圣的酒盅舀酒,边道:“抢那一点儿能咋的?能短了你一口啊?三位亚圣大人还能和你们抢酒喝?”
“嗯?!”仨亚圣眼珠子瞪起来了,啥意思?叶章这特么是拿话噎我们,不让我们多喝啊?!
叶章忙堆笑,将三杯酒水递到了苏饮、陶敬和楚天云手中,楚天云不惯叶章的毛病,故意仰头儿一口就掫了。叶章也识趣儿啊,哂笑着又给舀了一杯,楚天云也犯不上难为叶章,这一杯端在手中,只等苏饮发话。
苏饮淡然一笑,说道:“任我几十年里走遍九州大陆各国、各部落,尚未听说有如此神奇的药酒,若真有奇效,我们应全力研究此酒配方,在九州大陆批量泡制。如此,九州大陆修士修为退步之事或可找到破解之道,甚至籍此全面提升修士修为,到那时,对抗异族入侵更添几分把握!”
众人皆称是。
有苏饮发话,众老师依次舀了酒水,浅尝深品,一口一口咽下,便凝眉思忖。直喝了三五杯,终有老师疑惑道:“咝——三位亚圣大人,在诸位老师之中,我也算是酒中常客了,这酒……虽然也是上品美酒,可实在半点尝不出有奇珍异草的味道……”
“的确如此……”
“也不是吧?我感觉有一丝丝……一丝丝奇怪的味道……”
“是不是这绝密配方的效果?各种奇珍异草融合得无比融洽,各自抵消了味道?”
“这就真的匪夷所思了……况且,我也没有感受到有法力增长的迹象……”
“这事情定然不会立竿见影,说不准,还要配合什么吸收之法……”
“正因为如此,大家更要好好品尝其中奥妙。”苏饮点点头道。
众人听了苏饮的话,更用心去尝。各自又饮了十几杯,还是尝不出关键所在,这时,终于有心思缜密的老师建议道:“想那药草奇珍比这酒水重些,酒坛长时间埋在土中,各种药物奇珍必然会沉淀在酒坛底部,我们是不是要摇匀了再饮用?!”
众人一听恍然,忙连连称是。罗老师自告奋勇,抬起两个酒坛,上下左右一顿摇晃,两坛酒都只剩了一半,被罗老师摇晃得哗哗直响。酒坛刚一放下,陶敬提醒众人道:“这酒一人再饮一杯便罢,我们此处研究不出来,可将剩余酒水带回学院,有专擅配置药物的老师可以共同参详。”
众老师听了这话,更无比珍惜眼前机会。好多人只怕舀不到奇珍异草,便将手和酒杯一同掏进了坛子深处。果真!有三位老师真的舀到了稀罕物!这物件像泥不是泥、像土不是土,表面上被泡得软软的,怼上去还有些隐隐的硬硬手感,好似里面有些像骨头渣子一样的物什藏着,三名老师大喜,忙呼唤众人来瞧,众人惊喜中你一言我一语,探讨着这奇珍异宝到底是个啥玩意。
这时,唯独楚天云有点懵,他瞅着三名老师杯中灰黑色、手指粗、一截儿一截儿的东西,怎么就越瞅越眼熟?
楚天云忍不住又凑了凑,可这一凑上去,当即大惊!
楚天云忙去看那两个酒坛,将酒坛上的泥土擦了干净再瞧,楚天云当即觉得胃中翻滚,一股恶心劲儿从胃里直冲喉咙!
“哇!!!!”
楚天云吃的喝的那些东西,连带着一肚子酸水,全吐了出来,这一口一口吐的?吐的当真是“一缕酒菜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瀑布一叠叠!”
楚天云吐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涕泗直流,直给苏饮等人看懵了。待楚天云稍微缓过点儿气儿来,苏饮忙问:“天云,你这是怎么了?”
楚天云扶着树,憔悴一抹眼泪,扬天骂道:
“特么的小王八蛋!这两坛子酒你特么一直留着,到底反坑我一手,我特么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