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白丽和阿绵结伴来到这所知名的精神病院,阿绵生来胆子小,因此便留在了外面。只有白丽深吸一口气,独自踏入了那道冰冷的大门。不久之后,白丽面带愁容地走了出来,阿绵立刻迎上前:“白丽姐,徐东他怎么样了?”
白丽轻叹道:“他的情况并不理想。他完全不记得我是谁了。每次看到我,只是反复说着一些奇怪的话,比如花朵、牙齿、血、和娇娇等,毫无关联的断句。他当时亲眼目睹娇娇的遇害过程之外,我不清楚他到底还看到了什么,才会受到如此巨大的打击。”说完,白丽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困惑。
夜幕降临,阿绵坚决要求白丽留宿,白丽只好给家里发了条留言,告知今晚住在阿绵家,不回去了。
白丽轻声问道:“阿绵,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记得你以前虽然胆怯,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阿绵的身体微微颤抖:“白姐,其实今晚我父母都要上夜班...而且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今晚特别不安。以往的我虽然胆小,但独自在家过夜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现在,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她的神情紧张,似乎真有什么无形的恐惧正悄然接近。
“是你的直觉在作祟吗?别担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安然无恙的。”白丽轻声安慰着,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阿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娇娇已经离我们而去,但我总感觉她还活着,甚至就在我们附近,窥视着我们。”
“别胡思乱想了!人一旦离世,便再无回生的可能。现在已是夜幕降临,我们不该谈论这些。”白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惊惶,试图打消阿绵的疑虑。
阿绵深吸一口气:“白姐,我们还是打开电视吧。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人,这种死寂的氛围让我感到窒息。”
“好的,我来开电视。”白丽缓步走到茶几前,拿起遥控器,轻轻一按。
电视屏幕亮起,欢快的摇滚乐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驱散了那份诡异而阴森的寂静。而在夜色深沉的时刻,她们二女已沉浸在动画片的梦幻世界里,随后又被连续剧中的刀光剑影深深吸引。不知不觉中,时钟的指针悄悄逼近了零点。
“唉,真是困了。”白丽揉了揉朦胧的眼睛说:“阿绵,你家有没有热水?我口有点渴。”
阿绵迷迷糊糊地回应:“哦,好的,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喝的来。”说着,她缓缓起身,向厨房走去。
不久后,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白丽一惊,急忙从电视机前转身,快步走进厨房。只见阿绵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雪,恐惧使得她的五官扭曲变形。娇小的身躯在瑟瑟发抖,像一片飘摇的落叶。
白丽连忙将她搂入怀中,轻声道:“阿绵,出了什么事?”
阿绵的身体在她怀里抖得厉害,结结巴巴地说道:“白姐,我...我真的看到娇娇了。她浑身是血,那双没有眼珠,只有血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太可怕了!娇娇一定是变成了鬼,她要来找我,要带我走!我不想死啊!”
白丽温柔地抚平阿绵那颗躁动的心,缓步走向冰箱旁的窗前。她轻柔地拿起旁边的拖把,随后猛地掀开窗帘。然而,窗外空无一物,只有淡淡的月光洒在寂静的街道上。
“阿绵,你可能是太紧张了,窗外什么都没有。”白丽柔声安慰着,眼中带着理解和温暖。她轻轻握住阿绵仍在颤抖的手,语气轻柔却坚定:“你仔细看看,真的什么都没有。”
白丽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渐渐平息了阿绵心中的恐惧。两人静静地站在窗前,月光洒在她们身上,给这个瞬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安宁。
白丽轻轻地搂着阿绵的肩膀,给予她力量和勇气,让她明白,那些恐怖的幻觉只是内心的恐惧所创造出来的假象。
"唉,可能是我多虑了吧。娇娇确实已经离世,我又怎么可能再次看到她呢?"阿绵这才放下心中的重担,呼吸也变得轻松起来。
“好了好了,别再提她了。我们进屋睡觉吧,今晚我和你睡在一起,你就不会害怕了。”白丽安抚着阿绵。然而,就在她们二女刚刚走向卧室时,客厅墙壁上的电视屏幕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电视上的新闻主持人,以她那惯常的柔和语调讲述着一桩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这是一个残忍至极的血案,发生在一个被人们遗忘的角落——本市xx精神病院。受害者,一个饱受精神疾病折磨的男人,在一小时前,在自己的病房内遭遇了无妄之灾。据报道:凶手的行凶手段异常残忍。当医护人员赶到现场时,他们看到的只是受害者身首异处的惨状,他的头颅已然消失无踪。那是一种何等残忍的手段,让人不禁心生寒意。这个血案在精神病院内,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它如同一道阴影,笼罩在了这个本就充满未知与恐惧的地方。每个人都在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恶魔,会在这样的地方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而此刻,在客厅的角落里,电视屏幕上的新闻报道还在继续。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在空气中凝结成冰,让人不寒而栗。
据被害人资料查明:
性别:男
姓名:徐东
年龄:......”
此刻她们已听不清主持人说的是什么。
“徐东也离世了,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他的死状竟然和娇娇一模一样...”阿绵在黑暗中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与无助。
恰在此时,尖锐的电话铃声刺破了这宁静的夜,像是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划出了一道裂痕。阿绵和白丽同时一颤,电话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勾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阿绵缓缓地走向电话机,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被无尽的黑暗拖拽,显得异常沉重。她拿起话筒,放在耳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头的诉说。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阿绵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神情也愈发惊恐。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仿佛正在面对某种无法抵挡的恐怖。终于,话筒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
阿绵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她像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跌坐在后面的豪华沙发上。她的眼神,空洞而僵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阿绵如同一座静止的木雕,任由白丽的右手在她眼前晃动,却毫无反应。白丽急了,她忍不住上前抓起阿绵的肩膀用力摇动起来:“阿绵,你怎么了?说话啊!你不要吓我!”
在时间的沙漏中,阿绵缓缓地挣脱了那股无形的束缚,恍若从深邃的梦魇中苏醒。他的眼中,泪光微颤,像是秋日的露珠,随时可能破碎。那张曾经充满生气的脸庞,此刻却被恐惧和无助深深刻画。
“白姐,”阿绵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颤抖:“刚刚的电话,是徐东打来的。”
白丽的眼眸瞬间冻结,她的尖叫刺破了沉寂的空气,如同冰冷的刀片划过瓷器,带着颤栗的破碎声:“徐东?”她的声音同样充满了颤抖:“他说了什么?”
阿绵的声音充满恐惧:“徐东他说:我们都会死。因为,因为那天我们吃了娇娇送来的果子。吃了那果子的人,都会死。白姐,我不想死,我还年轻……”
阿绵的声音渐弱,但在空气中却激起了波澜。死亡的阴影,如同巨大的魔掌,悄然降临在她们头上,让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绝望。
"振作起来,阿绵!我们一定会度过难关的。来,听话,我们回房间去安稳地睡一觉,好吗?" 白丽紧紧握住阿绵那双冷若冰霜的小手,试图传递给她一丝温暖和力量。在这无边的黑暗和寒冷中,白丽紧紧拥抱住阿绵,缓缓走向温暖的卧室。
大约过了一小时,白丽仍然没有进入梦乡。她清醒地躺在床上,眼看着睡在身边的阿绵在小声嘟囔着什么。白丽听不清阿绵在说些什么,但她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恐惧。她轻轻摇晃阿绵的肩膀,试图将她唤醒。阿绵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神空洞而迷茫。
"白姐,我懂了。我明白娇娇和徐东的死因了。"阿绵紧握着白丽的手,语气中带着无尽的焦虑:"白姐,我们必须立刻前往那个地方,否则今夜我们恐怕都无法逃脱死亡的魔掌。"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白丽轻声问道,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和不解。
阿绵转头看向她,神情恍惚,仿佛还沉浸在梦境之中。用她平板而沙哑的声音说道:“那个神秘的地方,我曾在梦中多次造访,那颗恶魔之树似乎在召唤我。”阿绵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执着的光芒,仿佛无论多么危险,她都要去探索那个神秘的地方。然后,她从橱柜中取出一把沉甸甸的消防斧,那冷冽的金属光泽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她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准备好面对未知的挑战,探索那个神秘之地。
“喂,阿绵,你该不会疯了吧?现在是凌晨一点啊,我们这是要去那里?现在就连出租都打不到。”白丽歇斯底里的喊道。
“若你不想死,就应与我同行。”阿绵冷然说道,随即转过身去,手一挥打开了房门,脚步坚定地冲向楼下。
白丽快速地整理好衣物,紧紧地跟在阿绵的身后。她心中无奈的叹息着,她知道阿绵一旦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改变。于是,她默默地跟随着阿绵,踏上了这条未知而神秘的夜路。
夜色深沉,月儿藏匿在云后,星光也黯淡无光。然而,阿绵的步伐却坚定如铁,毫无畏惧。白丽跟在他的身后,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期待与激动。
阿绵悄然来到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前,她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她捡起一块路边的石子,毫不犹豫地砸向车窗,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刺耳。她熟练地打开车门,敏捷地清理掉车内的玻璃碎片。转身间,她的眼神与紧追不舍的白丽相遇,那是一种冷冽而坚定的眼神。她的声音毫无波澜,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白姐,要想活下去,就跟我走。”
“等等,阿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盗窃,是犯罪。”白丽焦急地喊道。
阿绵的回答依旧冷淡如冰:“如果你不想步娇娇和徐东的后尘,就跟我一起走。”
白丽无奈,只能随着阿绵上了车。阿绵手法娴熟地毁坏未插钥匙的点火开关,运用两线对接的方式,强行启动了车子。于是,在午夜的寂静中,一辆疾驰的轿车划破了黑暗。
大约过了一小时,阿绵驾驶的车子缓缓停在一座破败的老宅前。她迅速跃下,敏捷地翻墙进入了这座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古老建筑。白丽紧随其后,一同踏入了这座神秘的老宅。她们穿过后院,一座巨大的怪树赫然耸立在夜色中,散发出迷人的光芒。树冠之上,七个巨大的花蕾含苞待放,仿佛在向她们二人展示其独特的魅力。树枝像章鱼触手一样在空中摇曳,似乎在为她们表演一场奇特的舞蹈。
阿绵突然从腰间拔出那把消防斧,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我们吃了它的果实,它今晚不会放过我们。”阿绵大声对白丽说:“所以我必须趁现在,用这把利斧将它放倒。”阿绵的声音带着疯狂的决绝,她挥舞着斧头,冲向那棵诡异的怪树。
白丽急忙喊道:“阿绵,回来!你这样是徒劳无功的。这棵树如此粗壮,就算你砍一个晚上也砍不倒它!”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焦虑与担忧。
就在阿绵刚要挥起手中的斧头,准备砍向那颗古怪的树干时,白丽突然察觉到异样。那颗怪树上方一个硕大的花蕾似乎有些不对劲,它缓缓垂下,仿佛有生命一般。夜光映照下,白丽看得分明,那个花蕾中心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口中还布满了森然的锐利牙齿,直直地朝阿绵扑去。
阿绵尚未反应过来,她的头颅便被那花蕾吸了进去。巨大的花蕾将她提至半空,她无力挣扎,只能任由其摆布。阿绵颈部的肌肤被那花蕾边缘的锐利牙齿撕裂,鲜血如雨点般纷纷洒落。不久,阿绵的身躯从半空跌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白丽走近一看,只见阿绵已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无头尸体。
白丽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前的这株植物并未对她发动攻击,她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算是逃过一劫。这怪物没有咬下自己的头颅,或许是因为自己曾因晕车,而吐出了先前吃下的果实。真是万幸。”白丽感慨万分,经历了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她心中五味杂陈。这次的经历令她心有余悸,同时也感到如释重负。就在她准备翻过那堵高高的院墙,独自驾车远离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时,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向自己靠近。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在心头升起,她猛然转身,却惊恐地发现:浑身是血的阿绵正站在自己的背后。
月光下,阿绵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冰冷和残忍。她手中紧握着那把斧头,那斧头上还滴着猩红的血迹,一滴滴落在青石的地板上,触目惊心。阿绵高高举起斧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手中那把无比锋利的斧头瞬间向白丽的颈部狠狠砸落。
一声尖锐的惨叫刺破了夜的寂静,回荡在空旷的院落中。白丽的身体无力地倒下,生命的光华在瞬间熄灭。而那个曾经温暖的小院,也在这凄厉的叫声中,被染上了一层无法抹去的悲凉和恐惧。
几周的时光流转,一个身着牧师服饰的外国人,带领着一队随从,踏入了这座年代久远的老宅。他凝视着那颗舞动在风中的妖异怪树,脸庞浮现出震惊而凝重的神色。然后他轻轻地从怀中取出一本厚重的可兰经,并小心翼翼地在经书的背面涂抹上一层薄薄的黏合剂,然后慎重地将其贴在树干上。
牧师开始低声祈祷,每一个字词都充满了力量。瞬间,那颗妖异怪树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击溃,开始自行燃烧起来。那火焰并非炽热的金黄,而是诡异的红绿交织,烟雾弥漫,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邪恶。那棵树在火焰中呻吟,如同被折磨的恶鬼,声音令人胆颤心惊。
最后,火焰渐渐退去,只留下了一堆漆黑的焦炭。那颗曾是邪恶之源的食人古树,就这样,被那位神秘的洋牧师彻底地打入了地狱。它的身影在暮色中渐行渐远,留下的只有那焦黑的树桩和一地的灰烬,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