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有一个外地年轻男人途经清凤山，看见姑娘们不施胭脂粉黛却个个出落得清秀水灵，回家后，就得了严重的相思病。
于是，又返回这里。当他问清彩礼惊得目瞪口呆，脱口而出：“清凤山清凤川出些好姑娘，有心买一个，没地方打饥荒！”恰在这时，一个种地回家的老汉听见，大喝一声：“臭小子，你在说啥？你再说一遍！”外地男人急中生智：“清凤山清凤川，出些好高粱，有心买一斗，没地方打饥荒！”老汉温怒道：“要不是你小子改的快，我这一钉耙可就把你的脑袋给砸扁了！”
外地男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再不敢言语，灰溜溜地逃走了。
后来，这个故事广为流传，人们以娶到清凤山的姑娘或见到清凤山的姑娘为兴事。这地方姑娘的美貌也因此名扬千里，彩礼与日俱增。
原来，在巍峨绵延的太行山脚下，有一个偏僻幽静的千年古村落，正好坐落在三座山尖中间碗大的一块平丘上。每到太阳升起或落下，这里都光辉普照清风送爽。家家户户都喜欢种梧桐树。每到春天，梧桐花盛开掩映在或大或小的白石房间。粉红粉红的，漫天遍野芬芳四溢，各个都像迎亲吹奏的喇叭一样，煞是好看。引得美丽的凤凰也在此安家落户，遂得名清凤山。清风山沿道村庄就得名清风川。
家境贫寒排行在二老顾家的顾石头虽然木讷老实，可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也想女人。
顾石头现年二十岁，生的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单是那一双未开口眼先笑的模样，在外人眼里就招人待见。喜欢穿一身深色中山装，脚上是一双深色球鞋，这一身的重色调照的他的脸更俊朗了。他上过高小，在村里算是个文化人。可他生性木讷老实，家境又差，当地姑娘都敬而远之。他呢，每日看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时常发呆，嘟囔道：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我......说完，禁不住一阵唉声叹气的。
母亲常香草是外籍人士。老顾家虽说是清凤山的大户人家，可到了顾阳春这一代已家道衰落，自然也拿不出昂贵的彩礼。老顾家想法设法让三儿子顾阳春托亲戚到外地求亲。这媳妇是百里之外老常家的四女儿常香草，常香草就这样来到清凤山做了老顾家的儿媳妇。
此时，常香草已年过45岁。圆脸，皮肤白里透红。满脸横肉。眼睛不大，但却闪出狠厉来。头上挽着一个纉，纘上插着一根竹簪。喜欢穿一件浅灰斜襟上衣，深黑裤子。打着绑腿。脚是幼年被母亲缠过的三寸金莲。臃肿不堪的身体，使她走起路每一步都像在走钢丝。如今，常香草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不幸的是，丈夫在四个儿女还未成家立业时，得了一场大病撒手人寰。剩下的责任，常香草只能替夫完成。
眼下，顾石头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常香草想起自己来到清凤山的前因后果。于是，旧戏重演，拜托一个远方亲戚带着顾石头到千里之外的河南老王家求亲。
见了面，一阵寒暄之后，顾石头就上下打量王桂枝。
王桂枝年芳18岁，1.62米的个子。留着青年头。鹅蛋型的脸，高鼻梁高颧骨，白皙透红的皮肤。眼睛不大，但却显出冷傲。高兴时，眼睛就笑成了一条线。喜欢穿粉色上衣灰色裤子。这样，人更显得精神大方。
可当顾石头打量她时，见她虽长得白白净净高高挂挂的。可一双似席米拉开的小眼睛，让他老大不情愿。可想想自己家境，只能作罢。心想，女人总归是女人，有老婆总比没老婆好。多年以后，王桂枝才知道顾石头对她一切的家暴和不幸都源于她的那双小眼睛，这是后话。
王桂枝抬头审视顾石头，觉得他整个一个棒槌。三等残废的个子。20岁左右的年龄。除却五官还算端正，满脸憨笑外，无一是处。两个年轻人对视了几秒，忽然各自迅速转移了视线。
桂枝娘，一个同样45岁的中年女人。长脸，高鼻梁高颧骨。肤色稍黑。精瘦精瘦的，打着绑腿，裹着三寸金莲。穿着一身深灰色衣服，更显得人修长挺拔。眼睛不大，却满脸透着善良执着和坚强，脑后挽着一个纉。只是简朴的连个竹簮都没插，只用卡子卡住了头发。
此时，她打破沉默，问：“小伙子，你看上去不错，但不知你家境咋样？”顾石头腾地一下子从板凳子弹起来，睁大眼睛唯唯诺诺地说：“俺们那，家家户户的油都在大瓮里盛着呢！”王桂枝撇了他一眼，满脸的不屑。心想，顾石头这么怂，没有一点男人的大方样。别说，有一大瓮油，就是有座金山，她都不会嫁他。可桂枝娘心里却像响雷一样炸了锅，脸上的表情一点点丰富生动起来。
经历过3年灾荒的桂枝娘。
30多岁，丈夫和唯一6岁的儿子被想独吞家产的小叔子害死。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女儿过活。目睹饿殍遍野，饱受饥饿的恐慌。硬逼着王桂枝从河南嫁到河北。王桂枝哭着死活都不肯嫁，她娘就连哭带闹以死相逼。王桂枝最终拗不过她娘，跟着顾石头千里百乡辗转到顾石头家。
到了家，走进石屋，王桂枝急切地让顾石头打开油瓮看。顾石头打开瓮盖，吃的油是在一个大瓮装着一个小瓮，小瓮装着一个小瓦罐，小瓦罐里只盛着可怜的半瓦罐油。王桂枝一看，双腿一软，当时就瘫坐在地上，“啊”的一声就昏死过去。
后来，王桂枝听当地人解释，这样盛油是为了避免老鼠祸害。顾石头那句不花一分钱把外地媳妇娶回家的憨话，若干年后被村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资。王桂枝有了儿女，女儿长大成人，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就一脸严肃地警戒：“必须要彩礼，彩礼钱一分都不能少。假如，嫁到男方家，即便一家人不喜欢你，他们也不敢打骂你。人常说，钱难挣，屎难吃，他不心疼人还心疼钱哩！”这是后话。
王桂枝醒来，已是三天后的事情。
她一睁眼，看到从窗户透进屋内的明媚阳光。窗外高大挺拔的梧桐树正盛开的粉红粉红的梧桐花，心里掠过一阵惊喜。想想母亲的决绝，只好听天由命，认下这门亲事。半月后，常香草看事情已稳妥，按着当地风俗给顾石头和王桂枝操办婚礼。
王桂枝是外地人，常香草安排她头天借住本地一个亲戚家。
第二天，一大早，常香草安排迎亲队伍接上新娘子王桂枝，吹吹打打地绕着清凤山长长的青石巷慢慢悠悠地转了三圈。悠扬的唢呐声冲破寂静的小山村，人们争相出来观看。看看顾石头，再看看王桂枝，开始切切私语。
一个中年女人带着疑惑问：“这就是老顾家就凭顾石头一句油在大瓮里盛着，不花一分彩礼钱娶回来的新媳妇？”那个说：“看人家顾石头平常就像个闷葫芦，可到关键时刻一点都不怂！”另一个说：“这女人就是傻，八辈子没吃过油，才信了他的鬼话！”又一个说：“看吧，这不花一分钱娶回来的新媳妇，以后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好过？”王桂枝心里的苦更是没法说。在人们的窃窃私语中，被接回事先安排挂着二楼昏暗潮湿的小东屋。虽是二层楼，可楼层太低，二楼根本无法住人，只能堆放杂物。常香草和其他三个儿女住在光线好通风好正北屋的大瓦房。
新婚之夜，人们闹过洞房就走了。婚房只剩下顾石头和王桂枝小两口。顾石头正当青春，身体饥渴难耐。看见刚娶回来的新媳妇像饿狼扑食一样扑过来。可王桂枝看看并不中意的顾石头，想想人们的窃窃私语，一闪身躲了过去。顾石头再扑，王桂枝再闪。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累了，相互对望着，喘着粗气。
最终，顾石头趁她不注意，一把把她拽到土炕上，身体重重地压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