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愣了一下,“奴才遵旨。”
“臣女参见皇上。”
田瑶伏地道。
“起来罢。”
“谢皇上。”
姬渊看了她一眼,“朕就不拐弯抹角了。都背着朕做了些什么,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
他是和田瑶进去了聚仙楼,但自认与她清清白白。今日陆令仪质问他,他还莫名其妙。回头想,那日田瑶见他,却也没说什么其他的事情,更像是拖着他。
奇怪了。
“太多了”,田瑶故意吊着人,笑盈盈道,“皇上想先听哪一桩?”
如今田瑶是半个为他办事的人,自是在他这里占了些优势。这女人从前不要脸,现在更不要脸了。这样的女人,他自是不屑一顾。可她要伤害了她的令仪,他便不能不管了。
姬渊挑了挑眉,“你早就知道令仪回来,还借口与朕商谈。那么巧就让令仪瞧见了,你安的什么心?”
“原来是此事。”
田瑶无可辩解,“臣女是故意让陆姑娘看见的。”
“呵,愚蠢。”
姬渊道。
“臣女心悦皇上,确非明智之举。”
田瑶勾起嘴角,真诚又虚伪,她真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人人都喜欢陆姑娘,便是臣女也欣赏。陆姑娘真是一个很好,也很幸运的女子。我们明明都一样,我总是见不得好事都发生在她的身上。这不公平,不是吗?”
陆令仪是皇后命,受尽眼前这位天子的宠爱。
而她差点被送去外族和亲,还是她的心上人这么做的。
她不甘心罢了。
她出身高门显贵,从前就算是脾气娇贵一些,性情有些恶劣,却没到大奸巨恶的地步。经历了那番转变之后,她意识到原来无人是她稳固的靠山。
什么家族门楣,什么嫡女。只要眼前这个男人想做的,地狱她也要去。她的父亲田御史,空有三公之名,却无半点实权与说话的作用。
父亲只是天子的傀儡。
她一个女子不过是牺牲品,连傀儡都算不了。
陆令仪却完全不同。
“令仪跟你不一样”,姬渊道,“你没有资格与她相提并论。”
“臣女知道皇上这么想。”
田瑶自嘲一笑,“可臣女不会这般贬低自身。我是虚伪,不妨碍我坦诚。我是庸俗,不妨碍我珍惜自身这些缺失。人哪有十全十美的,皇上没有。陆姑娘也没有。”
姬渊,“…”
“臣女既做了,后不后悔都一样”,田瑶道,“皇上若是觉得臣女妨碍了你和陆姑娘,那臣女也没有办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走罢。”
姬渊语气忽然懒怠,除了令仪,他对其他女人都懒得多看多说,不过。
“别说朕没有提醒你。你既什么都做的出来,最好事先考虑一下后果。朕没有兴趣关注你的一举一动,若你胆敢对令仪如何,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臣女知道了。”
田瑶道,“除了陆姑娘,皇上再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做的事情从来没想过瞒着他,除了陆令仪,其他的他都视而不见。明明她才是和他一条船上的人,但他耻于承认,也不会承认。
“大燕是你的家乡,田姑娘再蠢也不会祸害你生长的地方。朕是大燕的皇帝,凡是伤害到大燕的人,朕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未触碰到这一点,朕没有什么要问你的。”
说的模棱两可,明显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田瑶淡淡笑道,“皇上对忠于你的臣子都是这般不近人情。不过没关系,臣女不难过。臣女早就知道皇上是什么样的性情了,并不惊讶。”
“哪来那么多废话”,姬渊懒得再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