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哪儿去了?”一人问道。
另一人蹲下看了下床底,立刻说道:“黄埠晕倒了。”
男子想了一下,来到柜前说:“他果然发现了我们的印记,我们大意了,他比我们想的聪明。他没有从门口进来,我们追!”说完,他就带着人跳窗而出,没有管床下的同伴。
姚武顺利回到了,拿着两人的行李微笑着走到了楼阁下的院中,忽然看到吴莲在二楼栏杆处正被众多年轻的男子簇拥着,有说有笑的摆弄书画和乐器,很是幸福的样子。
姚武顿时脸上没了笑容,看向身旁那棵开满粉色花朵的老树,眨了眨,默默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吴莲拿着画卷,听着大家的讲解,目光忽然瞥向楼下的那棵桃花树,似乎看到了姚武的背影,可一想觉得是自己多虑了,随后又继续和大家聊了起来,应付着所有人。
“吱——!”
姚武打开房门,看着简陋的房间,将行李放到了方桌上,随即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在与魔功做斗争。
十几分钟后,他感到好受了一些,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珠,若无其事的背手出了房间,好生观察起了新地门这一分会。
“楚兄,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应该练剑不久,连握剑的方法都有问题。”
“是吗,可我一直都是这样握剑的啊,还请师兄不吝赐教了!”
“别听他胡说,他也是个半桶水。你可别带坏了楚兄弟。楚兄,让我给你看看剑到底是怎么握的。”
“别吹牛了,楚兄,还是看我的剑吧。”
“别听他们的,环兄,不知道是谁教你修行的,能这么短结成金丹,我可是用了三年才结成金丹,能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修炼的吗?”
“我师父主要教了我一些知识,时间太短了,实际上我一直都是跟着姚兄学的,他比我先一步结成金丹,你们要问还是问他吧,我至今都是一个茫茫然的感觉不知所以。”
“别藏着啊楚兄弟……”
“喂,你们不要缠着楚兄!楚兄,你看我的凤仪剑如何……”
“还是看我的追风剑法吧……”
“你们别争了,一个一个来嘛!”
姚武站在院墙的另一边,听着大家和吴莲的谈话,嘴角微微一翘,随后缓步到拐角处,偷偷看了一眼院中的情况,发现吴莲原来是那么受欢迎,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女儿身已被发现。
可他低眉想了想,笑容再次消失,抬眼又看向了院中那些阳光又俊朗,神采奕奕的年轻男子,心跳莫名加速起来,感到一阵胸闷,随即四肢开始有些发软,胸腹有胀痛传来,冷汗一下出现在了他的后背,很快就有汗珠从发尖滴了下来。
他随即扶着墙,强忍着一步一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咚。”
姚武猛地关上房门,爬上了床,打坐闭眼起来。
很快他就沉入了自己的心海之中,抬头望着天上无风自摆的血印掌功法,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承认,如果没有你,我早已死了。只是没想到这代价,也是非同小可。要是我真入魔,是不是就成了全天下人的敌人,不再有自己?”
他看着血印掌那一个个文字,片刻后又说:“你不说,就是给了我答案,我迟早会死是不是?到我死的那一天,一切梦幻也就随风而逝,是不是?”
他皱着眉,看上去是在对血印掌说话,而实际上是在对自己说。
姚武坐下,在血印掌功法下冥想,他不信自己找不到方法可以克制它,显得有些急躁。因为他知道,简经和魔功相比,还是差了太多,不可能一直封住血丹。他能感到简经已不像开始那样能严丝合缝的封住它了,破经而出是早晚的事,到那时候他除了死已没有办法阻止血丹改变他,为了吴莲和天下人的安危,死是唯一的选择。
他不想等到那一步,要尽快想到办法完全控制血丹对他的侵蚀,多一天就是危险。
时间,随风而逝,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睁开双眼那一刻,他满眼的失望,窗外已是一片漆黑,身体已好了不少,但还有一些隐痛。
他看了看桌上的两个行李,随即拿起其中一个,走到了吴莲的房间外,见房中无灯,知道她还没有回来。
他看了下红色的门,发现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他将行李放在桌上,准备离开,无意中看到了柜上的笔墨,思考了一下,就借着月光写了一句话,就关上门回去了。
半个小时后,吴莲开心的回到了院中,见姚武的房间熄着灯,猜测他还没有回来,轻声道:“他怎么还没有回来,有这么远吗,不会出事了吧?”
“吱!”
她推门入屋,点亮油灯,看见了桌上的行李和一封信。
她立刻拿起了信一看,信上道:“我要闭关几日,莫要打搅。桌上是你的行李,注意安全,姚武。”
“他又在搞什么?”吴莲收起信纸,来到了姚武的门外,听了下里面的声音,针落可闻。
几分钟后,她写了一个纸条挂在姚武的门上,上书:修行之中,有事几日后再谈。
“噔、噔……”
冰冷的房间中,姚武听到吴莲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随抂又响起了关门声,不知为何心情沉重,心中想起了黄昏时他看到的吴莲和众多男子在阁楼上的快乐身影,慢慢闭上了双眼。
月落日升,又一个日落月升,姚武始终枯坐在他的床上一动不动。
期间,吴莲来看了他几次,放下碗筷就走了,每一次都会换一副新的碗筷。
看着装的满满的白碗,吴莲蹙眉心想:他还是没有吃东西……算了,我还是不打搅他了。
在一间书房中,荷花抱拳道:“门主,我们还没有查到姚武和楚环的底细,不过应该快了。”
星尘合上书道:“最近,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荷花道:“楚环环整日与新地门的会员来往,并无不妥。只有这姚武自从拿回来行李后,就闭门不出,至今滴水不进,门上还挂着莫打扰的字条,想必是在闭关修行。”
“真有趣,在新地门的厢房闭关,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院里院外,随时有人进出,他能静的下来吗?”星尘轻笑道。
“这我就不知了。不过据我多日观察,他真的没有出门半步,也听不到有任何动静,我要不要用些手段查看一下房间内的情况?”荷花道。
星尘看向窗外的白色樱花树,轻声道:“这也好,你去办吧,别被发现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