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喝进去的水差点没喷出来,喷是没喷,只是呛到了,猛猛咳了几下。
“兄弟,你即使一见钟情也不能这么干,才见面不到一分钟,就给求婚,太草率了。你这操作不怕把人家姑娘吓着,钱叔也会生气。”
我吃惊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书丛,真是大跌眼镜。然而,看他的神情,异常认真,目光诚挚。
再看钱叔和画儿,只有一丝丝惊讶,是的,就一点点。
寂静了许久,这时,画儿终于开口了,“我愿意。”
是的,她缓缓的、静静的吐出三个字,画儿的模样不像是在说笑,很认真,比书丛求婚的样子还认真。
我现在的确一口水喷出来,唉,走了这么久的路,口干了,终于喝口水,第一次呛着,第二次喷出来,喝口水真是不容易。
“这姑娘怎么这么随便?”她的答复令我咋舌,心中透着不解。
“真的吗?”
书丛蓦然兴奋一声大喊,犹如天上掉下一个巨雷,一惊一乍,异常兴奋,都快要发狂了。
“高兴太早了,画儿的爸爸还没答应呢!想也不会答应,一个草率求婚,一个随意答应,”望着他激动的样子,内心给他泼冷水和吐槽。再侧过头看看钱叔,神态平静,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待会他大发雷霆,我得劝劝他。
果不其然,钱叔风平浪静的脸开始变得严肃,“书丛,你要娶画儿,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要是有挖耳勺,我一定掏干净耳朵好好听清楚,是不是听错了。
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不,也不算,是有条件的。
“钱叔,什么条件?要彩礼吗?我没什么钱,但你要相信我,我会对画儿好的。”
书丛露出难为情的样子,挠了挠头,在说到画儿时看了看她,显得非常认真。
钱叔摇摇头,瞧着书丛好一会,“条件是你必须住在村里,不能到外面的世界去。”
“我答应。”书丛想都没想,果断应道。
“好,我就准你和画儿结婚。”
“谢谢钱叔。”
得到钱叔的认可,书丛欣喜的在地上磕头。我在一旁小声提醒,“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书丛一脸楞的看着我,呆呆的个性又犯了,不知道什么意思,满脸疑问。
我很好奇,这么呆的人是怎么满世界到处旅游的,就没有遇到过坏人。
“钱叔、画儿,以后你们可能被他气着。”我好心地他们打一支预防针。
钱叔哈哈大笑,笑声盖过厨房里炒菜的声音,画儿娇笑着对书丛说:“傻瓜,要叫爸爸。”
书丛顿时明白过来,复又磕起了头,“爸爸。”
钱叔一脸开心,“老伴,拿刀来,画儿要结婚了。”
钱婶闻声从厨房出来,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刀,递给画儿。
我异常好奇,结婚拿刀干什么,当嫁妆吗?
只见画儿握着刀,眼神坚定,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一划,一道短短的红线立刻显现出来,紧接着,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她迅速将手指移到书丛刚刚喝水的碗上方,任由那滴鲜血落入碗中。血液在水中散开,形成一幅诡异而美丽的画面,那些血液的颜色逐渐变淡,最终与水融为一体。
画儿端起碗,眼神中充满了庄重与神圣,向书丛伸了过去,示意他喝下这碗混合着她鲜血的水。
书丛没有丝毫犹豫,他接过碗,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就在书丛喝完水时,我突然发现书丛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他的黑色瞳孔中竟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点,非常细小,细得犹如绣花针的尖端。
我惊愕地看着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那个金色的点开始迅速扩散,越来越大,最后完全占据了书丛的整个瞳孔。
金色的瞳孔,跟钱叔以及村里的人一模一样。
“看着我。”画儿对书丛说道。
书丛按画儿所说,凝视着她,相互对望。
许久,画儿移开眼睛,“可以了。”
这时,我骤然注意到,她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
“怀孕了吗?”我惊奇得不敢相信。
我想起一个故事,周天子始祖的母亲姜原,邰氏之女,是上古五帝之一帝喾的妻子。姜原到野外去,看见一个巨人的脚印,她感到震撼好玩,就踩上去。一踩就觉得身子一颤像怀了孕似的,十个月后姜原生下一个儿子,也就是周天子的祖先后稷。
“既然踩了巨人的脚印能够怀孕,男女对望孕育也是可以有。”我这样想着,对这个神秘的村子很是好奇。
我明白了村子中的大多数男人戴眼罩是在避孕,如果和女人对望对方就会怀孕,除非是想结婚,那些没戴眼罩的就是结了婚的。不过,还是有些疑问没弄清楚。
“媳妇。”书丛摸了摸画儿的肚皮。
“怎么这次眼力好起来了,之前在山路上眼睛还不好使来着。”我偷偷吐槽着,骤然想到一件更怪异的事。画儿怀孕我都感到惊讶,他的表情见怪不怪,好像早已经知道。
“画儿,快把菜端出去。”钱婶在厨房里吆喝着。
钱婶和画儿进出厨房两次,终于上完了所有的菜,六菜一汤,色香味俱全,香气扑鼻,勾得我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我使劲咽了咽口水,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我还是克制自己,不能吃太饱。
书丛可就不像我这么克制了,他就像几天没吃过饭一样,一桶饭他一个人就占了半桶,而且居然还吃不够。
钱叔看着书丛狼吞虎咽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用宠儿子的语气说:“没事,没事,书丛啊,你尽管吃,爸爸明天做个大些的饭桶,保证你每顿都管饱。”
书丛听了,嘴里含着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说:“谢谢爸爸。”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禁有些感慨,这书丛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这么轻易就得到了钱叔的认可,还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连孩子都有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金瞳村的村民眼睛一闪一闪,犹如镶上了星星。
书丛和画儿当晚同床睡觉,钱叔解释说今天喝血、对视、怀孕等于结婚仪式。
我睡在唯一的客房,隔壁是那对新人,本以为书丛会打呼噜,却意外的安静。
半夜间,我被一声动静吵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