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既未曾瞒过她什么,她也不该瞒的。
“皇上放任田瑶陷害绾绾,丞相府支离破碎,绾绾无所依归,身若浮萍。”
陆令仪开门见山,“我与绾绾惺惺相惜,我怎么忍心看见她受如此迫害。她在策郡举步维艰,田瑶要在暗中置她于死地,我当然要救她。”
只是因为这个吗。
姬渊又道,“乐安县主生的太聪慧,朕也没想到。丞相与定北王府都是朕的心腹大患,朕不能松手。乐安县主是丞相府的三姑娘,丞相府要倒,她必然会受到牵连,朕没办法。可是她还有顾明廷,一向都是顾明廷护着她的,不是吗?”
“你只是想利用尽绾绾和明廷之间的感情。皇上看出来了,绾绾和明廷二人谁都离不得彼此,皇上就有机会控制他们二人。绾绾是聪慧,可她亦是人,难免有恻隐之心。她最放不下明廷,她离开也是为了明廷。但她还是没有逃过皇上的算计,只要她和明廷还活着,皇上就有办法。”
陆令仪缓缓道。
“这与你送顾明廷有什么关系?”姬渊此刻还有心情吃醋,“事情办完就该回来了,难道你还特意留在那里等他经过吗。”
男女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都一样,涉及到第三者,女子会吃醋,男子也不会比女子大度。
陆令仪心里本就不痛快,一听他这问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是何意?姬渊,你别仗着你是皇帝,就可以随便的质问凌辱我!我去寒山寺是因为你,留在寒山寺也是因为你,你还有理了。”
“因为我?”
姬渊什么都不知道,轻笑一声,明显的表现出了不在意与不期待,“因为我什么?”
“你…”。
陆令仪攥紧袖口里的物件,满心充斥着三个字错付了,转身就冲了出去。
“姑娘。”
小琴回头。
姑娘方才回来,在佛寺都没有休息好。这皇上未免太粗心了,怎就没有理解姑娘的真心诚意呢,当真苦了姑娘不舍昼夜的祈福了。
“回皇上,姑娘起初去寒山寺,便是为了皇上去的。姑娘听说在寒山寺求的佛珠能保平安,最是灵验,特意启程求了七日七夜才将佛珠求回来,准备送给皇上。”
谁知姑娘一片真心,竟被这样误解。
姬渊,“…”
竟是这样吗。
“令仪去了九日,剩下那两日…”。
小琴摇头,“皇上问姑娘罢。”
陆令仪真是累了,去佛寺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休息。
她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到了佛寺,念经用餐都遵守着规矩。到了陌生的地方睡不惯也是正常的,吃的是素,睡是浅眠,怎能不累。
她满心期待的回来见他,却叫她看见他和别人成双成对,顿时失望了。
陆令仪疾行到湖边,心神恍惚,袖口下紧握着的物件啪嗒落在了地上。她怔了一下,似乎什么重要的东西忽然脱离了她的掌控。
莫名的恐惧弥漫在她心底,她匆匆跪倒在地,将那已沾了泥土的佛珠握在掌心。
她的手也脏了。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用自己的手去擦拭佛珠,担忧而虔诚。
追上来的人将此情此景收进眼底。
姬渊顿时内疚万分,她为了一串佛珠这样着急。如果对她不重要,她怎会允许自己这般。他真是个混蛋,竟然这般误解她,让她受委屈。
“对不起。”
姬渊也跪下了,在她面前,他将她搂进怀中,一只手制了她的动作,“别擦了,令仪,别擦了。你的手都脏了,你别这样,我见不得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