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割让土地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4160字 发布时间:2024-02-07

       带领前卫追击的第姆莱尔,得知诺尔军队在前方列阵迎战而兴奋的告诉部下,立功授奖就在此时。但这位沃克斯迈尔主帅并不具备指挥的能力,没能将自己的权威贯彻全军。


       在战前的部署中,这位主帅打算集中兵力,针对诺尔军队的局部施以突破。而富有战力的边镇防军,将成为攻破敌手阵线的尖刀,这些部队不同于长居富庶地带的东部军团,他们因防备蛮族而时刻处于戒备,经历战阵而让他们与涣散和慵懒的东部军队有着明显区别。


       东部军官唯恐战事的功劳被人抢走,就以请战的名义而向他们的主帅表达不满。而主帅却认为他们勇气可嘉,非但没有强调战斗纪律反而临时改变部署,将他们配置到重要的阵位。甚至还将塔赫鲁斯指挥的后备队也配属给他们,使他们能够在随后的战斗中立功。而边镇防军则是分开配置到第一线的中间和两翼以牵制敌军。


       第姆莱尔的失误和胆怯不仅使军队付出溃败的代价,也让自己名誉扫地。当他打算在伦德尔旷野与诺尔军队展开对阵时,有的军人拒绝执行主帅的命令。这使得第姆莱尔在得知敌军在战场侧方登陆时,无法及时派出部队而只得发出后撤的命令,加剧己方的失利而让善战的边镇防军损失惨重。


       临近的城市担心战火烧到自己身上,不想让沃克斯迈尔的溃军进入城市,只是将装有食物的麻袋,通过城墙上的绳索递给下面的士兵。直到瑞伯丁下达严令,这才得以进入城市。


       阵亡军人的尸体被诺尔收留并清理整洁,而后打算将他们进行体面的安葬。但最后还是决定将遗体交给被释放的战俘,让他们交给沃克斯迈尔的家人和统治者。


       虽然取得胜利,但人们还是对沃克斯迈尔的一支分队的逃脱感到遗憾。从被俘的沃克斯迈尔士兵口中,得知这位指挥官名叫塔赫鲁斯,听起来像是一位来自异邦的人士。


       有关他的身世,可能是落魄的外国商人出于生计而参加了沃克斯迈尔军队,还有人说他的父亲是异邦的国君,派他的儿子去往利米底亚的宫廷学习修辞和统御,以便在将来继承父君的宝座。


       这位军官和他指挥的部队,曾在防卫边墙和对阵蛮族的战斗中展现出指挥的能力。在与诺尔的正面交战中,主帅竟然以防备侧翼的名义将第一线的部队向两翼展开,这非但不能限制敌军活动,反而使己方更加被动。塔赫鲁斯和他的军队本该是向敌手发起决定性攻击,却又被主帅调往侧翼用来应对诺尔的纠缠和破坏。


       不过,这支沃克斯迈尔军队的表现还是引起诺尔统帅比斯莫斯的注意。为了俘获这位主将,他向中间阵线不断发令,要利用一切时机施以突破,而侧翼则要用尽方法将这支善战的部队牵制在当前的阵位。当第姆莱尔发出后撤的命令而使阵线大乱时,比斯莫斯打算以优势兵力围困这位敌手。


       塔赫鲁斯带领部下逃开敌军围堵,并且且战且退而几乎成为溃逃军队的后卫,在他的分队损失惨重并被自己的主帅拒之城外之际,这位指挥官却不见了踪影。当敌军在伦德尔旷野再次摆出对阵的架势,塔赫鲁斯又身着高阶军官的服饰出现在军阵中。


       胜利的消息让诺尔领主兴奋不已,在战斗、和谈与对峙之间进行了长久的摇摆和忍受之后,诺尔终于取得重大的胜利。就在莫拉尔对他的臣民大加封赏之时,沃克斯迈尔公爵接连收到不幸的消息。


       战斗的失利使骁勇的边镇防军蒙受重大损失,善战的老兵和指挥官阵亡;溃散的军人在城内制造混乱,因为当地邑长拒绝为他们提供食物,也不愿为受伤的士兵提供医治。最令他震惊的是,竟然会有军人不怕家人受到牵连而选择投靠敌手的阵营。


       瑞伯丁终于意识到沃克斯迈尔陷入危险的境地,军队不仅损失惨重而且昔日的臣民正逐渐成为敌手。虽然有严厉的法度,但公爵并不打算对这些军人的家属施以惩处,以免再一次给沃克斯迈尔带来新的动乱。


       在苏威勒斯的纳尔加大厅,有人向领主提出乘胜追击的建议。但莫拉尔还是决定停止军事行动,让士兵带着奖赏和荣誉返回家乡。同时将降服的沃克斯迈尔士兵安置在西部的郡省,以充实这里的人口并免除一段时间的赋税,让荒芜的土地恢复生机而让民众得到休养。


       但在这之前,诺尔军队在战场停留了一段时间,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傲慢的诺尔使者向赫德利姆的公爵递交一份措辞强硬的文件,要求公爵用整个法莱尔地区交换双方的和平。


       虽然沃克斯迈尔派出能言善辩的使者,认为诺尔应该保留胜利者的权力,要心怀敬畏地接受神灵赐予的胜利。但战场的态势使沃克斯迈尔不得不顺从诺尔的要求,放弃祖先征服的成果,使这一片肥沃、开阔而平坦的土地归入诺尔的版图。


       领主立即派出称职的官员,要对城市和乡村进行土地、财务和人口的普查。其中一位新任的官员在军队的保护下进入北岸的一座城市,在距离城市还不到百里的地方,便看到当地的富人们带着自己的家人和奴仆,早已等候在城外的一片开阔地。


       当征服者的队列进入城市的大门,奴仆们立即奏响手中的乐器,富人们亲自在前面引路,还有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为新上任的诺尔邑长牵马。而站在道路两旁的民众,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征服者的到来,如果仔细观察,还会注意到有人对着自己摇头或者不屑一顾的走开。


       这位名叫费阿特斯的诺尔邑长,对于隆重的欢迎展现出满意的姿态。城市的官署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门庭若市,富人们为了见到这位诺尔官员而用尽手段,就连守卫的诺尔士兵也能得到他们的好处。


       费阿特斯欣然接受,并且让几位军官带领他们的士兵轮流担负守卫。送给邑长的奇珍异宝真是让人眼花缭乱,为招待邑长而举行的宴会更是豪华铺张。


       但根据费阿特斯派出的手下在街头巷尾的暗中查访,得知城市仓库中的存粮,不仅数量不足而且有些还是变质,而这正是他们与前任的沃克斯迈尔官员暗中勾结和制造混乱所致。


       当时的官员时常以诺尔和战争的名义将民众集中在城里,但人们自始至终都未看到破损的城门受到修复,也没有发现诺尔军队的踪迹。等到在城市躲避的人们耗尽随身的食物,就只能花费高价购粮。这可真是不幸,而公爵又怎么可能取得胜利呢!


       在起初的一段时间,费阿特斯沉浸于欢乐,既不察看城邑的账册和户籍,也不理会治下民众的申诉。在苏威勒斯得知情况的领主非常不满,接连两次派出传令官斥责这位官员的行为。等到领主的官员第三次来到这里,费阿特斯说服传令官,希望他一同参加款待城内富豪的宴会。


       豪族的车马被一群仆从簇拥,使向费阿特斯的府邸。费阿特斯热情地向身着绣服的人们,介绍苏威勒斯的传令官。等到人员聚齐,满脸笑容的费阿特斯瞬间板起面孔,他从部下手中接过一份文件,向在场的人们宣读他们的罪行。


       有人跑出房间朝着外面的仆从呼救,这才发现他们早已被诺尔军人制服,不是被杀死就是趴在地上不敢动弹。而试图呼喊的豪族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士兵按在地上后又被拖出去。还有人当场向邑长开出丰厚的条件,随即受到费阿特斯的警告和士兵的呵斥。


       等到费阿特斯将冗长的内容宣读完毕,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在场的豪族表情愤怒、沮丧或是直接瘫坐在地,最后都被押入监牢。罪行以简洁而工整的俗体式文字被写到木板上公之于众,这些木板被树立在城市的主要街道上,引得人们不分男女老幼而来到街头,好像过节般热闹。


       与此同时,由役卒和士兵组成的队伍也进入这些人的宅邸,虽然搜出很多财物,但真正的财富并不在这里。两天之后,费阿特斯带领役卒和军队,按照先前得到的证据去往豪族位于城外的庄园。在此之前,这位诺尔邑长还收到一封恐吓信,对方竟然要求他释放被关押的主子。


       这些庄园被筑以不合规制的高墙用作防护,而守卫在上面的武装随从竟然还穿有轻甲。按照先前的侦查和部署,开始有计划地对豪族的庄园展开攻击。


       费阿特斯的行动得到当地民众的支持,自发的人们手持简陋的武器跟在队伍的后面,也要为邑长的行动出一份力。费阿特斯和传令官费劲口舌,总算使人们收敛自己的热情,返回家中等候消息。


       高墙上的乌合之众当然无法阻挡诺尔军队的锐锋。被捕的仆从为了活命,争相将主人的秘密告知征服者;庄园被夷为平地,无数财宝和粮食被运入城市的府库;奴仆被浑身绑缚,跟随在车队的后面游街示众。


       胡作非为的豪族被判处死刑,押入城市广场执行公开处决。早已在现场等候多时的民众,看到狼狈的囚犯被架上刑台而发出咒骂,在头颅落地的瞬间立即爆发欢呼。


       传令官将事情的过程,连同费阿特斯上缴的珍宝,呈送到领主的面前。传令官带来的消息让莫拉尔深感高兴和宽慰,不仅对费阿特斯予以嘉奖,传令官也以举察有功而受到奖励。在此之前,领主还在为另一座城市的事情深感恼怒,他派去的邑长竟然死于当地人的攻击。


       这应该归咎于莫拉尔的考虑不周,以为诺尔能够轻易地占领这些地方。而实际上,可能连沃克斯迈尔公爵都不清楚,自己的城邑已经落入到当地豪强的掌控之下。正直的梅卡洛斯进入南岸的一座城市,严厉拒绝这些人输送的好处,仔细察看当地的账目、户籍和城防。


       当地民众对正直的诺尔邑长寄予厚望,而豪族却已对其恨之入骨。梅卡洛斯颁布新的规制,要求豪族限期拆除私人庄园的高墙,他们的奴仆也要交出武器和盔甲。被激怒的豪强打算孤注一掷,当浑然不知的邑长和他的下属正在街道与商户交谈时,忽然遭到暴徒的袭击。


       梅卡洛斯的死亡给城市带来混乱。胆大妄为的豪强认为自己可以和诺尔军队抗衡,而军队则是因邑长的死亡而被激怒,使城市在接下来的几天被冲突和流血所笼罩。任何拒绝或抵抗的行为都被视为暴动,使得无辜的市民在报复行动中受到伤害。


       直到诺尔军队将迈底尔街区的豪华宅邸全部夷为平地,终于使骚动的城市逐渐安静下来。新任的邑长带领部队,要彻底清除城外的武装庭院。身着铠甲的奴仆全部被当场处决,其余人为了摆脱刑讯之苦和活命,将主人的事情全部道出,甚至包括主人的私生活,即使不知道也要编出一套说辞以换取征服者的宽赦。


       此时的沃克斯迈尔公爵,从暗探那里得到更为不幸的消息。诺尔领主正在为接下来的仪式做准备,莫拉尔要在苏威勒斯戴上国王的冠冕并登上宝座,以合法统治者的姿态进入并占领斯科洛。


       不知所措的瑞伯丁听从廷臣的提议,打算再将一部分土地割予诺尔,并且希望以此为界,以平等的身份与诺尔一起统治利米底亚世界。


       诺尔领主对沃克斯迈尔的建议嗤之以鼻。自从威勒姆王朝衰败以来,割据的领主征战不休,蛮族的军队乘虚而入,久伤不愈的土地受到践踏,使得人们饱受苦难而祈求安宁。


       身为国君的莫拉尔就是要将所有人再次团结到一面旗帜之下,用利米底亚先哲的思想教化臣民,用相互尊重的礼仪规范各阶层的言行,用共同的法律处理彼此之间的不和,建造宽阔的道路而让人们在同一片土地上畅行无阻。


       这是诺德斯祖先的遗志,也是所有的有志之士为此奋斗不休的目标。自己对此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又怎么可能再去考虑划疆而治的荒谬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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