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刑警朋友见我如此狼狈拼命地跑出来,觉得很惊讶,问是怎么回事。我刚想说被疯子追杀,王晓东已经拿着菜刀追出来了。
几个警察,包括我的刑警朋友在内,见王晓东拿着菜刀,立即拔枪警告他放下武器。可王晓东已经失去理智,哪里听得进,继续冲我追了过来。
刑警朋友的枪法还是不错的,一声枪响后,王晓东手里的菜刀被打落在地。两个警察立即把王晓东制伏住,给他戴上了手铐。
“怎么回事?”刑警朋友问。
我抚摸着隐隐作痛的脖子,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刑警朋友听完爆了粗口,立即催促:“你快去灭了那只恶妇。”
鬼乃阴,阴则寒。当时我触摸电视传来冰冷之感时,已经知道里面附着一只鬼,就是她控制着赵太太,灵魂被抓进电视里。
我搭车去文具店买了手工专用剪刀、小刀、宣纸、胶水、毛笔,去药店朱砂、捣药罐、捣药杵,去杂货店买瓶二锅头、打火机。颇有点像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的味道。置办好了这些东西,然后去找赵毅。
赵毅再次见到我的时候表现得非常意外,一副没想到我会回来的模样。我马上明白了原因,前面他请的几个神棍装神弄鬼就走了,以为我也一样一去不返。我没放在心上,他有这种想法是正常的。
我把买的东西放在茶几边,取出朱砂、捣药罐、捣药杵、二锅头,把朱砂放入捣药罐,用捣药杵捶打朱砂至粉末状,倒入些许二锅头用捣药杵研磨成黏糊状。
接着,我拿着剪刀在黄宣纸上剪起来,半响后,两张惟妙惟肖的老虎剪纸便完成了。
我在赵太太头上剪了三根头发,系成一根,抓着她的手,握着小刀,在指头上一割,流出了血。
赵毅见状,心疼起来,想说什么但又不敢阻止我,愣愣地看着我。
我把她的手指放在头发上,让血沾在头发上。赵毅疑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没解释,把沾有血的那根头发绑在那台32英寸的液晶电视上。
“赵先生,对着电视大喊一声你妻子的名字。”我对他吩咐道。
“张淑贞。”
赵毅大喊一声,喊得很有感情,喊出对他妻子深沉的爱。话音刚落,赵太太转过头,清澈的眸子生出了光,透出一种久别重逢的眼神望着赵毅,眼眶泛着泪水,“老公。”
随后,她虚弱地晕倒在沙发上,赵毅紧张地看向我。
“没事,带你妻子回房休息。”
赵毅抱着她的妻子进房,我立刻拿起毛笔,从捣药罐里沾了朱砂,在两张剪纸老虎上画两道符,上前剪断电视机上的头发,用胶水一前一后将两张剪纸老虎贴在电视上。
顿时,两张剪纸燃起火来,化成灰烬。
只听电视里传来老虎的咆哮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两种声音混杂在一块。
接下来,我拿了一张超大号的宣纸,写上恶鬼的生辰八字将电视包裹住。
良久,宣纸上隐隐现出一副图,我将纸拿了下来,只见两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威猛的身躯张着血盆大口,尖锐的爪子下按着一个女人,这个相貌还真不错,身材凹凸有致,在猛虎的巨爪下,满脸惊恐,伸出一只手表示求救,她就是藏在电视里的恶鬼。
“恶妇,为你的恶行付出代价吧!”
我握着打火机,化身为执法者,对这个恶鬼进行判刑,将这幅图点燃,看着它逐渐烧成灰烬,也烧掉她的魂魄。
赵毅从房间里出来,脸上的担忧还没退,“姜先生,我妻子以后是不是没事了?”
“放心吧,没事了,那只鬼已经让我给除掉,这几天让她多休息。”我笑道。
赵毅这才愁云消散,嘴角扬起一抹笑,“谢谢姜先生,你是我们家的恩人。”
这时,我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只能扶着沙发坐下。
赵毅见我这副模样,关心地问道:“姜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摸了摸抗议强烈的肚子,说道:“没事,就是饿得没力气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
赵毅一听,连忙在屋子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小包苏打饼干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抱歉,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只有这包苏打饼干,你先垫垫肚子吧。我马上打电话叫酒店送些好吃的来。”
“不必了,我现在就想吃碗热乎乎的牛肉面,你叫两大碗牛肉面就行。”我有气无力地说。
赵毅亲自买来两碗牛肉面,我不顾吃相狼吞虎咽干了起来,总算填了个七分饱。
“对了,你儿子呢?”我发现从头到尾没见过他儿子。
“小武托给邻居照看。”赵毅笑了笑,突又紧张起来,“是不是我儿子也有事?”
“别误会,我是在想你儿子当日看到那一幕,想必对他心理造成影响吧,我懂点心理学,不妨也给他看看。”
“您想得真周到,太感谢您了。”赵毅非常高兴,感激涕零。
我摆摆手,不以为意,“别您您您的,太客气了。”
“呃,”赵毅尴尬的顿了下,“我去把武儿接来。”
不一会,赵毅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带到我面前,长得挺乖巧可爱的。
“小武,快叫叔叔。”赵毅对小男孩说道。
“叔…叔,我才二十四岁。”我内心不太满意这个称呼。
“叔叔。”
“你好,”我蹲了下来,微笑着摸了摸他柔软卷曲的头发。
“小武,看着叔叔的眼睛。”
小武很听话,按照我的吩咐注视着我的双目,大概是赵毅要他配合。
“你妈妈没有打你爸爸,你妈妈没有打你爸爸…”我用温柔的声调不断强调着,诱导着。
小武在我的催眠下,眼皮缓缓下沉,接着,我打了个响指,“叭”的一声,他睁开眼睛。
“完成,我也该走了。”说着我果断的向门口走去。
赵毅忙说:“姜先生,还没付你报酬。”
我侧过头,“我可不是专门捉鬼的道士,爱好而已。再说,你已经付过报酬了,两碗牛肉面。”
两个星期后,赵毅夫妇带着儿子上门,我以为他们又来答谢,经过和赵太太交谈才知道,原来她是我的忠实读者,铁杆粉丝,这次来是找我合影签名。
“那个王晓东?”朋友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问道。
“王晓东自从恶妇死后,思念过度,有时会出现短暂的精神失常,那次恰巧被我碰上了,而且精神病从短暂变成长期,进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