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进药账簿上一些做了暗记的位置,其进货日期,正紧挨在“药线”几次重要行动日期后!
如果不是极大的偶然巧合,就是一个可能,在账簿上做记号的人,留意了进来的药品,知道了“药线”重要送药行动的日期!
再假设一步,如果这个日期判断被白区敌人有关机构得知,便可以从那一头,根据他们对各药房药店的监视,联系起来分析,进而划出侦缉范围对象——
而这个做记号的人,如果有意打听有关“药线”的情报,也会依仗在总院这里工作的有利条件,探听到不少有关“药线”的有关消息。
“药线”是听得到一些消息的同志们心目中的英雄战线,直接关系着总院这里,许许多多同志的生活工作,许许多多负伤战友的生命安危。
“药线”是秘密的,同时又是许多同志间传闻中公开的秘密。
曾协理员“利用职权”——总卫生部派他和另两位同志来,协助忙得要死的院长兼政委工作——翻看了院部活动记录日志。对照各部各处工作报告,从中发现线索。
总院的各种日志记录,以及药房药品进出账,甚至供给处各股的账簿等,都是院部首长数年来一直强调的,决不许丢失涂改的重要资料。
那个暗藏的敌人不傻。
他绝不会冒险毁掉账簿之类的东西。
不然的话,势必让总院保卫股展开全面严查,他就麻烦了。
曾协理员很快就把焦点,集中在了近十个人身上。
经过对照排除,剩下五个人,就是包括了敬股长和小肖的五个。
他拿出自己带来的一份早写好的开会通知,填上了日期,向院部办公主任请假。
院部办公主任知道总卫生部会议重要,立刻通知了院长,并让尚未正式任命职务的曾协理员快去总卫生部开会,早点把部里指示命令带回来。
曾协理员跃马扬鞭,一骑绝尘,去了总部卫生部。
他当然不是去卫生部开会。他驱马直奔总部保卫部门。
紧张的安排人手出动调查,对比从白区内线送来的最新情报,对比“药线”重大活动细节记载,对五个重点对象的有关线索展开追踪调查落实,包括他们的来历背景,到过苏区的哪些地方——再与已知情报细节对照比较。
曾协理员派出的调查同志,找到了原在总院工作的宣副股长——他现在是红军的军卫生部供给科长。
宣科长提供了重要线索。
宣副股长——宣科长本人,则早已被排除出调查范围。
敌人那里内线同志传出的情报表明,宣副股长调入红军部队之后,有关“药线”的情报还在继续向敌人输送。
很快,五个人又排除了三个。
最后,只剩两人。严格说,只剩一个半。
一个,是敬向革。
半个,是肖令扬。
这会儿,几个人再一次将已知情报快速地凑在一起,提出细节问题,讨论分析。
很快断定,肖令扬和聂望山谈话中所说的,全都是真实的。
“小肖同志和小莲同志的事情,正好和护理部主任跟我谈的一样。这件事,我已经在和护理部主任谈话时候,听他说过。”
几个人都知道小莲的来历,也知道老历同志之所以要了解小莲同志情况,乃是受了申强总指挥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