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清楚。”
顾明廷淡淡一笑，“皇上要的所谓稳固的权力，是建立在朝廷重臣，以及定北王府的安危上。若皇上执迷不悟，臣就不得不做回乱臣贼子，与皇上争一争这至高权力了。”
“你有这个能力，朕知晓。”
姬渊道。
若不是拿定北王的性命牵着他，如今坐在这张龙椅的还不知是谁。
“皇上知晓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顾明廷道，“皇上方才有句话说的很好。皇上非是臣，不会跟臣想的一样。臣亦非是皇上，臣只想保护臣心中最重要之人，便是臣的所愿。”
“呵呵。”
姬渊勾起嘴角，不置可否，“明廷，若你坐在朕这个位置，你就明白了。”
顾明廷摇摇头，“臣对皇位不感兴趣。皇上的敌人不是臣，不是臣的父亲，不是定北王府。皇上的敌人，只是你自己。”
姬渊，“…”
“你说的是什么。”
莫名其妙。
“臣从前是个只为自己考虑的人”，顾明廷缓缓道，“自从有了绾绾，臣才明白原来拥有一个两心相悦的人如此不同。” 所以，何其有幸。
姬渊皱了皱眉，“顾明廷，你究竟要说什么。”
顾明廷又道，“皇上心系皇后娘娘，如今得偿所愿，应该好好珍惜。皇后娘娘是这世间难得的好女子，皇上要做何决定之前，该为皇后娘娘考虑，别伤害了皇后娘娘。”
“自然。”
需要他来提醒吗，姬渊睨了他一眼，“令仪是朕的妻子，朕一定会护她周全。”
“那臣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明廷笑了笑，“皇上若无其他吩咐，臣告退。”
姬渊被他一句话搞的心烦，让他走了。
“陈述。”
“奴才在。”
陈述走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令仪呢？”姬渊鬼使神差道，“她在哪儿？”
陈述却是没瞧出主子的异样，老老实实道，“回皇上，陆姑娘去佛寺了。”
“…哦。”
令仪跟他说过，是他忘了。
策郡
“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
望月阁传出朗朗读书声。
正是程子慎小公子埋头苦读矣。
苏绾绾坐在上方书写，唇边挂着一丝微微欣慰的笑容。
永福在旁边为她磨墨，傻笑着不出声。读书也是要择良师的，小公子本就天资聪颖，原来的夫子不会教罢了。如今有了苏姑娘，看小公子读书多顺溜啊。
“老师，我已能默出来了。”
程子慎道。
“很好。”
苏绾绾道，“永福，去看春娘的点心做好了没有，我也饿了。”
“是。”
永福放下墨，“奴才这就去。”
“老师，你在写什么？“
程子慎走过来，“这是李白还是杜甫的诗吗？”
“不是”，苏绾绾摇头，“我妹妹作的，她与你一般大。”
“真厉害。”
程子慎有些不好意思，“作诗我就不擅长了。”
“你二人各有所长”，苏绾绾笑了笑，“再者，若是你都会了，便无需我做你的老师了。”
“老师，这首诗能送给学生吗？”
程子慎道，“既是老师认可的，学生也想好好研习。”
“你喜欢便拿去罢。”
苏绾绾道。
“谢老师。”
程子慎小心翼翼折了起来，视若珍宝。
“苏姑娘，不好了！春娘姐姐她昏过去了！”
永福满头大汗的跑进来。
苏绾绾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快去请大夫！”
程子慎尚还冷静，吩咐完匆匆跟了上去。
点心还热在灶上，春娘倒在一堆柴火旁边，嘴角流出鲜血。
“春娘。”
苏绾绾蹲在地上将她扶到臂弯，“春娘。”
“…姑娘。”
春娘慢慢睁开眼睛，脏了的手摸索着攥住苏绾绾的衣袖，因过分担忧越来越用力，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是…，是姜玥。姑娘，你要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