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们随着父亲母亲去了学校,谢冬霖与我去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么久没回来,一切都变了,有些东西不见了,有些东西变老了,而我们最期待的那棵榕树还在,只是变得更大更老了。
“当初,我就是坐在这里哭得稀里哗啦的。”谢冬霖指了指榕树下的一块地方,笑了笑说,接着他索性坐了下来。
我见状,也陪着他,坐在他的身旁说:“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呀?”其实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当然,那是你咧,怎么能够忘记。”
“幸亏是我,要是换了其他人,我这辈子恐怕要随他而去了。”其实我说的他是指陈晓东,而我知道谢冬霖肯定晓得。于是,他揽着我的腰说:“傻瓜,以后别说那么丧气的话,你这辈子只得随我了,别想再随谁了,老子可不允许。”
“允许什么呀?......嘻嘻......”夏琪的声音冷不丁的地响起,我们转头一看,夏琪和大雁拿着单反相机,站在大榕树的后面正笑嘻嘻地说。
“不允许你偷听呀,笨猫。”大雁故意说道。
“你才笨。”夏琪说,然后又对我们说:“姐,姐夫,小妹打扰了,但是你们的靓照已被我偷拍了,等我做好相册,再给你们看。”
“不急,你慢慢做。”谢冬霖温柔地笑着说。
接着夏琪说:”再见,我们去拍其他的了。”她说罢,转身准备走,却见大雁还站在原地,没跟上她的节奏,便说:“亲爱的小妮子,你要在这里做电灯泡吗?”
“才不要呢。”大雁说罢,拿着单反相机头也不回地走了,夏琪便大步流星地跟上她的步伐。
她们走后,我与谢冬霖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当年的校园回忆,历历在目。恐怕谢冬霖的脑海里也出现了不少当年的校园之光吧!
“是不是回味无穷呀?”我问他。
“是呀,想起我天天跟在你身后,你竟然毫不知情......呵呵......”
“天哪,你还天天跟在我后面,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哩。”
“......哈哈......哪能让你知道,那么我岂不是成流氓了?”
“小燕也不知道吗?”我问。
“她也不知道,她大大咧咧的一个人,一下课,只管一头扎进她的计划里,她哪里还顾得上后面还跟着个人啊?”谢冬霖回答。
“这倒是,小燕每次都只管自己计划,一下课就直奔目的地,路上的花花草草,恐怕是根本没看过。”
“......呵呵......”谢冬霖笑了。洁白的牙齿,甜美的笑容,让人看起来,真的很幸福,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每个人每天都很开心。
当然,开心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再过两天就是元宵节了。然而,元宵节的那天,谢大天给谢冬霖准备了一个,据说是为了公布他继承家族企业的聚餐,同时邀请了吴州市里许多有名望有实力的人物。
总而言之,元宵节那天,我们必须回到吴州市了。
因而,在我们准备回吴州前两天,谢冬霖带我走进了他家的墓地。他家的墓地挺大的,目测估计有四五个山头,每个山头约七八亩,可是,埋葬的祖先并不多。
“你们家的地挺大的呀。”我对他说。
“是呀,当时这块地还没有开垦过,阿爹手里有点钱,所以他用钱把地买下来了,本来是想用于开厂的,可是开厂又用不到这么大块地,而我们家人丁又少,所以就做墓地用了,只是即使用来当墓地,我们家的人也不多。”
“噗!”我忍不住笑了,四处张望,的确这块墓地里的祖先屈指可数。
“严肃点,今天特意带你来拜见祖先,就是让祖先保佑咱们得以开枝散叶,生一支足球队。”谢冬霖笑了笑说,他让我严肃点,可他根本一点都不严肃。
“你当我是猪吗,一窝一窝地生呀?”
“哈哈......不是一窝一窝地生,而是一堆一堆地生。”
“那不是怪物了吗?”
“嘘......”我一直喋喋不休地问,突然间,谢冬霖伸个手指在嘴巴上,示意我别出声了。然后我安静地站在他身旁,才发现原来到了他母亲的墓前。
“阿妈,我带她过来看你了。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菲儿。”谢冬霖说着,同时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阿妈,我来了。”我本来挫嘴笨舌的,何况又到这情节上了,我不上不下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冬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突然,我又听到他似笑非笑地说:“阿妈,请你保佑我和菲儿一定要生一堆又一堆的孩子。”
“什么嘛?”
“嘘......”谢冬霖又示意我安静,我望向他,他又好像非常严肃的样子,然后我心里想:他不会真的想我给他一堆一堆地生孩子吧,接着我心里开始滴汗了。
突然,他又拉着我慢慢地走向左边的一个坟墓,仔细观摩,估计是他阿奶的。果不其然,马上就听见谢冬霖说:“阿奶,你就在阿妈的隔壁,你应该听到我说,这就是菲儿了吧,这是我当时写情书给她的菲儿,请阿奶保佑我和菲儿生一堆一堆的孩子。”
这次我不想再多说了,无语地望着他,“唉!”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谢冬霖转头望了望我,哈哈大笑起来。
“干嘛呀,在先人面前,严肃点。”这次换我责怪他了。
“对。严肃点。”谢冬霖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然后又说:“阿奶,是孙儿不对,还需请阿奶保佑我和菲儿生一堆一堆的孩子,以保我们家子孙满堂。”
“你确定要我做怪物,一堆一堆地生吗?”
“噗嗤!”谢冬霖笑了,然后说:“我怎么舍得让你这么痛苦呢,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等于十二根肋骨同时截断,何况生一堆呢,那得多痛呀,老子怎么舍得呢?”
“那你还让阿奶喝阿妈保佑我生一堆又一堆的。”我腼腆地问。
“那是她俩在我小时候跟我开得玩笑,因为我家里就我一个小孩,能和我一起长大,一起玩的发小很少,所以阿奶阿妈常常开玩笑地说,等我长大了,取个老婆,一定要生一堆的孩子,这样孩子们就不怕没玩伴了,而今日再见,又是带着你一起来,我想起了她俩的话,所以我便自然而然地说了,当然,我也想我们家可以子孙满堂呀。”
“......呵呵......子孙满堂可以一代一代地去实现呀,子生孙,孙生子,慢慢地,不就多了吗?”我瞥了他一眼,责怪他!
“对,我家菲儿就是聪明。”谢冬霖说。
后来,在他的带领下拜祭了他家的祖先,其中有一块无字碑,不知什么缘故,竟会无字。问谢冬霖,可他也说不出什么缘由来,最后他牵着我的手,慢慢地走出了他家墓地。
此后一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拜祭了,我回头看了看,心里莫名地伤感,或许百年后,我们都能再见了吧。
两天后,元宵节到了,母亲五点多起床给我们煮了汤圆,我们匆匆忙忙吃过后,又急急忙忙地赶飞机,直飞吴州市,准备参加谢冬霖阿爹,谢大天专门为他举行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