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见姚武一直看着她,有些羞涩的说道:“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问题吗?”
姚武这才回过神,尴尬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美好的事,忘了眨眼。”说完,他就连忙看向了前方。
荷花小脸有些微红,说道:“还真是一个好事,都让你出神了。我就没有,你让我想,我都不出这一生有什么美好的事。”
接下来的十分钟,二人都安静的除了能听到彼此的喝酒声,就只剩下屋檐下不断传出的笑声和歌声。
“姚兄,你以后会去新京吗?”
突然听到荷花的声音,姚武一下从半睡半醒中清醒了过来,问道:“干什么?”
“如果你要去新京的话,我就跟你讲讲我们这地方的事。”
姚武对荷花的真诚自愧不如,内心惭愧,皱眉道:“新京我一定要去的,那里有我的六位结拜大哥,我们约定我了相会于新京。哥哥们要做什么,我也会跟着做。”
荷花虽有准备,依然感到诧异,说道:“你就不怕,我是在套你的话?”
姚武微笑道:“因为我觉得,你没有骗我。你我素不相识,只认识了几个小时,,你已经把足够多的告诉我了,我不喜欢说假说。”
二人互相盯着对方好一会儿,确定了对方的诚实,荷花这才说道:“在新京起事以前,新王就已在新州几大主要城市部署了像我们这样的机构,西有新国会,东有新地门。而我们这儿就是新地门其中的一个分会。新地门不同于新国会,没有什么主堂,你也不问主会在哪里,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每一个新地门分会都有一个主事人,我们这儿的主事人你已见过,还和他说了话,你们已经被新地门盯上,不要有任何企图……”
不知过了多久,荷花终于介绍完了关于新地门和新国会的事,壶中酒也在此时空空作响,不再有一滴酒滴下。
酒尽,话尽,二人一时陷入了无事可做的境地中。
荷花拿出了一个埙,吹奏起了婉转的乐声,从音律中,姚武心中百感焦愁,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心声,皱眉不已。
“绵绵青山层层叠,万水千川向东流,一行白鹭清波上,条条青丝入白宫。回首马后,尽是冰血踏无处。人尽欢,两鬓斑白日月转,只剩,忆苦思田人还在?……雪无痕,风啸啸,一片白湖一支莲,吾亦独守素如心,哪堪他折断无霜,孤山银路翁不见。”
听完姚武的诗,荷花蹙眉放下了埙,双眼缓缓的看向了他的侧颜,心中忽然有一种共鸣之感,难以平复。
姚武发觉埙声消失,一下从哀愁的情绪中跳出,奇怪的看向荷花,发现荷花已在看他,两人都有了一种知已难求的错觉。
此时,对于二人真是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平静感,原来遇到一个知已是那样的宁静安和,舒适无争。
二楼窗前,吴莲深呼吸了一口气,满嘴的酒气,想醒醒酒意,忽然发现,姚武已消失了好久,立刻紧张的找了起来。
她回身看向楼中,已倒下了一大片喝醉的人,连忙四处找了起来。当她来到楼阁另一个地方时,无意中看到了房顶上正相对而坐的姚武和荷花,两个人是那样的祥和,相敬如宾,心中当即慌了起来,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以最快的速度拿起酒壶爬到了房顶上。
姚武和荷花没有说话,每每看向对方都会浅浅一笑,难以名说的感觉。
“咔咔咔……”
忽然,一阵踩踏声传来,吴莲一下横在了二人之间,拿着酒壶在姚武眼前晃动。
荷花挪动了一下身子,直接躺下睡觉了。
吴莲回头看了她一眼,硬拉着姚武退到了房顶另一边,温柔的说:“给。”
姚武看出了吴莲的心思,也不好解释刚才的事,什么也没有说,喝了一口酒 ,随口道:“娘子……”
吴莲一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小心点。
姚武看着吴莲可爱动人的样子,心中升腾起愧疚感,轻轻将她揽在怀中。
听到姚武的心跳声,吴莲这才放心下来,轻声说:“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会单独和她在一起?”
姚武收起刚才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到上面想安静一下,正好碰到了荷花姑娘,就和她聊了几句,没想到这里是新地门,还有个新国会,她不会吹埙,吹得可好了……”
“我也会,你要听,下次我给你吹。”
姚武便将刚才荷花对他说的东西,告诉了吴莲。
荷花假装睡觉,将二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睁开了双眼,没想到圆月会在天边破云而出,吵了一晚的夜,在此时此刻终于完全宁静了下来,很快,天边就要再亮起一抹鱼肚白,恢复到车水马流的热闹中来。
天一亮,荷花就趁姚武和吴莲相靠睡觉时偷偷离开了房顶,直接来到另一建筑的二楼书房找到了星尘。
星尘在听完荷花说的关于姚武和吴莲的事后,说道:“原来如此,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他们也太疏忽了,我们要是朝廷的人,他们不就出事了吗?”
荷花道:“是啊。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处置他们?”
坐在窗前的李赳昂道:“现在下结论还未时尚早,我看还要多观察试探一下。”
另一蓝衣男子说:“不请自来,哪儿有那么多巧合。你在试探他,他在试探我,谁天真都不好说。我觉得,还是不要留他们下来,将他们安置在其他地方也好。他们待下去,我们的秘密全部都被知道了,以他们的修为,被抓的可能性很高。”
白衣男子起身道:“最近卫合军随时会拔营出发,出发前他们会对全城进行一次清洗,他们在这儿对我们太危险。而且,他们也没有说是什么人在追杀他们。给他们点钱,打发走吧。女扮男装,也太没水准了。”
坐在角落的长胡男子道:“虽然这会误会好人,可我们只能这样做,现在每一步都很关键,我同意让他们现在就走。”
荷花蹙眉,盯向了星尘。
星尘拿起画有山水的纸扇轻轻摆了几下,微笑道:“新地门,向来广收人才,不以出身和修为高低而论,就这样把他们赶走了,似乎有违 我新地门的初衷。为新京输送人才,是我们工作中的重要一环,不是吗?”
白衣男子道:“可他们二人连门派都没有,来路不明,门主,不可感情用事啊?”
“我这是感情用事?既然,你都叫我一声门主了,这新地门在卫合的分会就是我说了算。你们也不要再多说了,我心意已决,留他们下来,观察几日,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动,我会亲手送他们走。”星尘语气不善道。
“尘兄,你可要三思啊!而且这女人,一身魅惑之气,虽然还不知她的真容,可光凭她那一身迷惑人的香气就已让人可疑,如果是有毒的,那我们……”长胡男子皱眉道。
“请门主三思!”微胖男子抱拳道。
星尘见大家都想赶走姚武和吴莲,眉头一皱,挥扇道:“不必多议了,你们下去吧,此事我会负责!荷花,你全权负责将这二人底细彻底查清楚,省得一些人疑神疑鬼,新地门已有些日子没有新人加入了。”
“是。”荷花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