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赳昂忽然说道:“姚兄,你和环兄是朋友还是师兄弟呢?我看你们……挺亲密的。”说完,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补充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们不必在意,呵呵呵。”
姚武和吴莲一怔,互看了一眼,立刻笑了起来。
听到二人的笑声,几人突然有所疑惑起来。
见几人的眼神有疑,姚武闭上嘴,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说的没错,我和环兄是从小到大就认识的朋友,更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后来,我们也一起拜师步入了修行者,所以……你看,我俩的修为是不是差不多?”
几人仔细瞧了又瞧,都皱起了眉。
旁边的白衫男子道:“那不知你们拜的是哪门哪派啊?”
吴莲笑了笑,用手肘碰了下姚武说:“问你话呢?”
姚武忙说:“散修,不错,是散修。”
“散修?你们不是说拜了师的吗?”另一人疑惑道。
姚武又说:“是这样的。本来我们也不会修行,只是有一次在路上碰到了一个老乞丐,我看他很可怜,便给了他一些钱,还买了吃的给他。他感恩我们俩,说他要教我们修行成为修行者,还非说我们天赋异人,不修行太可惜了。我当然不信了,权当是为了讨我们高兴才这么说的。后来,他住进了一个废弃的房子,我和环兄路过又看到了他。见他生病,便每天都来照顾他,给他被子和吃的,等他病好了后,还是说要教我们修行,给我们造化。我们心善,坳不过,看他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几天,就假装信他。于是,便依他的话每天去找他。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几人同声道。
“他还真是个修行者,修为还是很高的那种,之所以会变成乞丐,因为他遇到灭派仇人,受了不治之伤。他想在大限之前找到传人,可能是上天的眷顾,让他碰到了我和环兄。于是,他就跟我们说了一些关于修行者的知识,就在我们渐入佳境的时候,他却走了,害我俩一知半解,只能靠这有限的东西自个儿修行,自学了两年多,也才结丹境。”姚武瞪着大眼睛有滋有味的讲道。
“两年多自学到结丹境,也不算慢了,说不定你这半个师父还真没说错。”灰衣男子道。
“为了修行,我和环兄只好离开爹娘,去寻访名门大派,希望加入,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还没进门,就遇到止仙令,被定为了乱党,又不得不四处逃命,边走边修行,很是辛苦。来到新州,本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结果,遇到了老乞丐,不,师父的那个仇人,说师父他老人家给了我们什么镇派之宝和仙人功法,我们要有那东西,何必东躲西藏啊,自己找个洞练不好吗?这不,被人一路追杀到了卫合。路过此地,偶遇你们这儿欢歌笑语,深受打动,便私自进来一看,就认识了各位师兄长。”姚武说到最后抱拳一礼。
吴莲看着姚武那撒谎的样子,也是有些惊讶,不过也看出他也有些紧张,脸和耳都红了,只是故事编得好,没人在乎他为什么脸红,令她对姚武有了新的看法。
“哎呀,真是一波三折啊。姚兄一心向道,真令在下佩服,要是我早就回家种田了。”白衫男子抱拳道。
“这就是修行的魅力啊!”灰衣男子感叹道。
李赳昂这时又说:“对了,环兄,你做为一个男子,这头发还挺柔顺丝滑的,不知你用的什么胭脂水粉,这么香的自然,不便宜吧?”
吴莲一下怔住,随即说道:“哦……我,我那是路上遇到了一个废宅,在那里面误食了一些丹药和神奇的草药,本来我和姚兄是差不多的,现在……你们看,搞得我不男不女的,胸也大了,声音也尖了,还有就是这气味,我是用了各种办法都没有用。我怀疑那些东西有毒,这辈子都要被误会了。”
绿衣男子挑眉道:“这么神奇?你不会是吃了什么神丹仙草吧?”
“不会吧,为什么我除了变得更像女人,修为上一点儿没有精进?在路上经常被人说是男兔子。”吴莲作势惊讶道。
“哎哟,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怎么会这样。我估计你吃的药是专给女人用的,或者太监用,是用来改变体质增加修行天赋的,男人服了除了变得更娘,没有其他变化。”李赳昂分析道。
吴莲连连哀叹,还向大家寻求,可无一人可以帮助,只能以酒消愁,也不知大家是否相信。
为了打消吴莲的忧虑,大伙儿又唱起了欢快的歌来,一直到黎明。
“呜……”
姚武见吴莲自从撒了个大谎后,消除了不少疑惑,和大家关系更加好了,他却莫名伤感惆怅起来,倒满一壶酒,跳上了房顶,想要一边喝酒一边看日出。
“咕噜咕噜……”
姚武喉咙不断发出响声,一下就半壶酒下肚,眼乏人倦直接躺在了瓦片上,以手作枕,享受着夜风的温柔。
“哐!”
姚武忽然听到陶瓷碎裂声,一下警觉的坐了起来,向左边看去,这才发现房顶另一端还坐着一个人,长长的头发,苗条的身形,他似乎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姚武在看他,便说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原来姚兄你也上来了。对不起打扰你了,我只是随手扔了下空壶。”
姚武想了想,就走了过去,靠在白色的屋脊上,说道:“荷姑娘,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喝独酒?”
荷花轻笑道:“这需要理由吗,自己喜欢就可以了。”
“能到这儿来吹风的人,都是有心思的人,因为只有这里才安静。”
“你不是喜欢热闹才来这里的吗,怎么现在又喜欢清静了?”
“那不是我喜欢的,只是……”
荷花看了他一眼,随风凌乱的耳发,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看向漆黑的天空,轻声道:“你对环兄可真好。你可知道,我们这儿为什么要夜夜笙歌,目的是什么?”
姚武皱眉道:“还请姑娘明示?”
“我们这儿可不是你想的良善之地,相反是一个凶地。既然你自愿来了我们这儿,不管你以后如何解释,都已上了我们这条船。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这里是新京安插在卫合的一个情报机构,也是聚集从东边来的修行者,将他们安全送往新京的中转站。所以,我才告诉你,你只要待在这里,外面的仇人就找不到你。为了保证这里的安全,我们这儿是布置有大阵的,没有人能算出待在这里的人,也不可能隔空控制这里每一个人,这大阵能屏蔽一却灵力穿透。你放心在这里住就是了。”
“你把这么机密的告诉我,就不怕我是朝廷的密探吗?”
荷花盯向姚武的双眼,斩钉截铁的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绝不是。如果你是,那我这辈子的修为算是白修了。”
“你这么相信我,自信过头就是自大,想过后果吗?”
荷花抿嘴一笑道:“你俩编的故事,能骗他们却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苦衷,我不会打听。要是我错了,就是上天不站在我们这一边,这仗只会徒增怨魂,什么也改变不了。”
姚武看着她那美丽的脸庞,人生中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如此的相信自己,一种复杂的感动在他心中迅速蔓延开来,久久不能从这一份快乐中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