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大体确定,另一重点立刻提出,进入讨论。
这一重点,一听之下,就令人感觉,其份量远超之前的密查重点!
这一重点是总院刚刚任命的曾协理员。
张德功——兰四——经过一天时间的进一步摸索,已经基本确定:在药库账本上作隐密暗记的,就是刚刚被院长兼在大会上宣布升职的曾协理员。
关于曾协理员,这一天下来,秘密调查小组已经了解得足够多了。
曾协理员原任红军某军卫生部供给科长,调入总部卫生部时间不长。
总院政委调走后,院长身兼政委。他向上级要求调得力同志加强总院管理工作。总部卫生部首长亲自点名,调曾科长到总院,以加强总院管理工作。
曾协理员到总院不久,关于他的故事已经有了几段流传在总院内部。
他曾经单枪匹马,冒险奔回敌人即将占领的一个我军医院原址,抢出一箱医疗器械——其重要性,不亚于一箱步枪;
他曾经化装进入白区,面见一位老中医,长谈之后,老中医将祖传秘籍交给了他,带回苏区;
曾协理员在院长于大会上宣布他任职之前,只是代理协理员职务。他并不计较职务不稳定,认真工作,总院上下,几乎所有同志都很快认识了他。
秘密小组成员们都感觉到,“这个曾协理员,不简单!”
疑点们迅速增多。
曾协理员调到总院工作,为时不长。但他对总院的情况,显得很了解。
这个角度看,如果他是“那个内奸”,就可能在来总院之前,搜集到有关总院的情报,报告给敌人,从而自然制造出一种假象,让我方有关人员估猜,“内奸在总院”。
而曾协理员本人大概也没有料到,上级还真地将他派来了总院。
至此时,他便停止向敌人报告总院情况了。
我方获得的内线情报说,“最后敌悉之重要情报中,已无红军总院情况。”
戈剑鸣说:“我以前在总院工作,见过不少从红军各级卫生部门来的同志,有的送伤病员来,有的送药品或者器械来,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个同志。
当然,队伍上人员变动快——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我怎么一点也没听说过他。”
老历沉思道:“明天我再向院长请示一下,对这位曾协理员,重点调查!”
张德功提醒说:“曾协理员还在总部卫生部办事,没有回来。”
老历点头:“越是这样,越不能等。”
另三个都说:“不能等。”
如果曾协理员有问题,又在总院和总部卫生部之间走动,其潜在危害令人更加担心。
秘密小组当即作出决定——次日即分头行动,重点两项:调查曾协理员来历背景等一应情况;
从副股长肖令扬处着手,弄清那几次小小“挪用公款”的来龙去脉。
解决疑问:“肖令扬为什么对这么小小的事情讳莫如深,不愿提及?”
第二天,张德功让助理小张跑了一趟,到住院部请来一名已快痊愈出院的伤员,进行康复治疗。
这伤员是个小老头,进总院治疗之前,是红军某军部卫生部的供给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