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三个也都能理解老历说的“排除小江”的原因。
因为据秘密小组掌握的上级传达情况,那个内奸提供给敌人的有关情报,并不完整清晰,而只是一些点线片断,有的,还说明了是估测而来。
而小江同志,掌握的药品供应情况,远不止这些。
张德功继续:“原来的药剂师谷大姐,代理了一段药库主任,因为陈政委早就调走,谷大姐后来也调到卫生部去,算是和陈政委团聚了。
从药品进项看,稍后些的作了暗记的,在谷大姐调走之后。这样,谷大姐可以排除。”
张德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另外三个人都等了一等,看张德功微皱眉头,在思考什么,便都知道,“到现在为止,就这些情况了。”
“现在,已经知道的,最有可能做记号的人,还剩一个曾协理员。如果不是他,那么有可能会是谁?
如果是曾协理员作的记号,他为什么要做这个记号?
做这个记号的人,目的是什么?
是怕忘记了?还是他很少有机会接触到账本,接触一次,打听到情报了,知道这是我们‘药线’弄来的,就做个记号,以便以后查对,作为他向敌人报功的依据?”
老历的声音不大,充满疑问,另外三个听着,也都开动脑筋使劲想。
过了一阵子,四个人将各自想法说了说,最后商定了第二天的行动计划。
第二天一早,老历看见院长在溪边刷牙,赶紧也拿了牙缸牙刷过去,边刷牙边简单快速地向院长做了汇报。
院长刷着牙,哼哼唧唧地:“嗯,你们计划得可以。往下有什么需要我说和做的,告诉我。”
老历说:“是,院长同志。还有,曾协理员去部里办事了,是您派他去的,还是他主动要求的?”
院长说:“总院每个月都要给部里写月报告,主要是报告情况和院里各项统计数字,有时候是部里来领导检查工作时候直接递上去,有时候是我们派人送过去。曾协理员这次,”
院长想了想,“嗯,这正是他的本职任务中一项。
他担任代理协理员,送报告去部里,正式任命的大会,他都没能参加。
他应该这一两天就回来了——怎么?”
院长刚问一句,想起来老历刚刚简要汇报的核心内容,面色严峻了些,“啊。是。如果是他作的记号,是什么意思呢?”
院长回头看看高处,已经有人在不远的高处,向他们这里望来。
院长涮涮牙刷,倒出缸子里的剩水,擦擦嘴道:“你们继续。我这里太忙,看看。”院长苦笑着,朝高处扬扬脖子:“都等着哪。”
老历一看,高处已经有了两个等院长的同志。
老历连忙说:“院长您去忙。”
院长上去了。老历边刷牙边继续琢磨。
聂望山——司红光按照计划,直截了当询问当事人小伙子肖令扬。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钱数不大,并且只是在账面上显现出来,有那么差几天顶多上十天的短缺。
醉翁之意不在酒。聂望山按照秘密小组计划,要打出一个缺口。又或者退一步讲,要“过滤”一个同志,将他从被调查名单上摘下来。万一的可能性也有——由此发现隐藏极深的敌人内奸!
不料,聂望山刚刚提了个头,肖令扬就显出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