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会坐在台下第二排,边听边想。
“总院医疗条件比两年多前我在这里时候要好了,但生活条件,吃的穿的,并没有多大变化。
干主义革命,就是吃苦的奋斗。
这些升了职的同志,肩上担子更重了,更累了。
按照院长同志和我们秘密工作小组的研究计划安排,这些任命中,有可能就有那个暗藏的内奸。
他妈的,会是谁呢?我要沉住气,按计划办事——”
“——任命聂望山同志,为总院供给处助理兼司务长。”
会场里的人,无论台上台下,都知道这个任命的重要。
老百姓是“民以食为天”。
军队则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总院好几百口子人,吃饭这一块,是大事。如果到了打仗时期,那就更加重要。
院长这个宣布一出,众人掌声更加热烈,边鼓掌,还都边四下张望,看这新任命的供给处助理兼司务长是何许人也。
张义会也看了看前面和两侧。
他估计,司红光老哥——现在是聂望山同志——应该在这主 席台后面或者会场的某一侧。
他知道,从昨天晚上的几人密会后,小组各人就都“进入了情况”,开始根据上级传达的最新情报线索,进一步琢磨这医院里的有关人等。
他自己还什么都没看出来,没感觉出来。
聂望山——司红光老哥,应该和兰四大哥一起,正在某个隐密地方,暗地里先单方面“熟悉”总院有关各部门负责同志。
院长兼政委笑道:“聂望山同志来自咱们红军部队,原本就干的是司务长,把那支红军部队的同志弟兄,养得健壮有力,连打胜仗!”
他这一说,台下同志们都大高兴,猛烈鼓掌。
张义会这里不禁嘀咕:“司红光老哥——老聂哥现在哪里,还不出来?”
就见主席台后面柱子处,绕出来一个人,正是聂望山。
聂望山从台子边的简易阶梯,三步并作两步,窜了上台,站在台角,向院长和其余院领导敬礼,又向台下同志们敬礼。
聂望山高声说:“同志们,兄弟姐妹们!我老——老聂,没什么本事,打白狗子,没有战士同志们打得多。
因为领导看得上,当过几天司务长。
上级要我到这里来当司务长,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没说的,尽力吧!
干好了,兴许上级一高兴,也像调动我的前任一样,把我调回到战斗部队去,那我就开心死了!
我的意思,不是说在这里就不开心啊!
我到这里时间很短,这几天,看见了医生护士同志们,这个,”他看看台上一边的对联,“‘妙手回春’!我很感动。”
台下同志们都笑了,猛烈鼓掌。
聂望山更来劲了:“我还看了伤病员同志们,这个,”
他又看看另一侧对联,“‘钢枪夺魂’,夺谁的魂呢?当然是夺反动派的魂,白狗子的魂!
同志弟兄们养好了伤,吃好了我和伙夫同志们一起弄的肉和菜饭,杀敌人时候,就像下山猛虎,
啊,哈哈,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我的话完了!”
全场安静了两秒钟,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
张义会暗笑:“难怪听老司——老聂同志说,他跟大队的佘大参谋一起聊天时间多了,嘴皮子变得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