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四和司红光,是这次“药线”大撤退行动的主力,也都是临时指挥部的成员,对各路情况也相当熟悉。
兰四功夫枪法都好,本人又是从农村到城市,混过帮会,对三教九流人物了解多,参加过消灭内奸的艰巨战斗,有经验,眼光犀利,处事沉稳,遇变出手果断——
有这么个高手在秘密小组里,关键时刻,能力挽狂澜。
而司红光呢?
司红光挠了挠头,笑了笑说:“供给部门?这就是说,上级派我来,是要让我用一用司务长的脑子,算账,看供给部门里谁有嫌疑什么的——”
老历笑道:“一点不错!”
根据艰苦斗争中出现的一些实例看,无论是在红区还是在白区,但凡主动投向了敌人,成为叛徒者,绝大多数都有两个特点,一是对革命悲观失望,二是对艰苦生活不满,追求享受。
这样的人,跟钱物打交道,极容易贪污,在这样人的心目中,什么革命,什么主义,都不能消除压制贪婪享受之欲念------
(红军及苏区该类有关部门当时多称为供给部,“后勤”称谓出现较晚。)
老历说:“另外,总指挥跟兰四同志和红光同志你们都说了吧?让你们到苏区看一看,看看咱们自己根据地的气象!”
兰四和司红光都高兴地说:“是,总指挥说了,哈哈!”
在白区艰苦战斗的意志坚定的地下党人,谁不向往自己阵营的那一片天地?
老历说:“按照上级部署,老漆同志你调动预先安排的同志,和小郭同志取得联系,就在医院北边外围,直到咱们十九号交通线的最近站点,建立副线,巩固‘暗桩’——这个词,是帮会用的,咱们借来用用。”
老漆说:“好。”
老历问:“老漆,你现在用的什么名字?”
老漆说:“我原来的名字是漆望海,已经改了,现在再改一个,叫王壮永。”
老历拿笔记下,说:“好。兰四同志,你怎么改?”
兰四说:“我想了一个,张德功。”
老历点头:“好,最常见。”也拿笔记下,在后做一个符号。
司红光说:“我想了一个,章大——老历同志你看看行不行——聂望山,三个耳朵一个聂。望那座山。”
老历点头笑:“挺好,你用三个耳朵作姓,要完成好这次秘密任务,要睁大眼睛看,要竖起耳朵听——名字是你这一眼看出去想出来的。”也拿笔记下,在后做一个符号。
张义会说:“我最好就是用回原在总院警卫队时候的名字,戈剑鸣,兵戈的戈,宝剑的剑,鸣响的鸣。医院虽然换了好多人,还应该有好些人认识我。”
老历说:“是,局长交代任务时候,提了一句你名字,说的和你这个想法一样。”
又解释说:“对于狡猾的内奸,我们这一去,一定会引起他的警觉。
小张用回原来名字,是让总院其他认识他的同志都没有什么疑虑,好开展秘密工作。至于我,”
他稍稍一停,继续道,“去白区之前,在红军队伍里,我有个另外的名字,我负伤,在总院住过院,开过刀,身上还留了敌人弹片——换了新战线,好多人都知道,这回索性换一个名字,说得过去,也算给暗藏内奸一个疑惑。
小会子换回了名字,我为什么不换回?
医院的老同志们也会有疑问——这个不多说了,到时候开大会的时候,我再跟大家说明。”
众人点头。
老历又说:“小戈同志当时调出总院警卫排,秘密受训时候,这个暗藏在红军总院的内奸,居然能够打听得到小戈同志改姓张,幸亏当时小戈进白区后,又换了名字,不然那内奸可能更早弄出名堂来——”
几个人又商议了好一阵,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