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体序列，零，泄露，泄露，管控失效，管控失效。
进入二级戒严状态。
全体，四级校官以下单位立即原地静默，禁止移动，禁止交流，禁止大幅动作，关闭动能武器授权。
内务部接管指挥，内务军官接管指挥。
重复。
生体序列，零……”
昏暗的舱室内，猩红的警戒光闪来回摇曳，那刺眼的红光将倚靠在墙边的一个人影给描绘了出来。
“嘎吱，哐啷”
一阵金属损坏以及某种链条摩擦断裂的声响传遍了整个舱室，接着，那靠墙的轮廓终于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警报声似乎更加尖锐了起来，刚才的二级戒严也直接转变成了一级，更为严苛的条例被一一报出。
不过，这舰舱里在下一瞬却是突然安静下来，那狂闪的警戒灯也突地熄灭。
几个呼吸后，整个室内忽地又是一亮！
这次是刺眼的白光，一整块天花板仿佛在此刻直接变成了光源，这在完全金属制的舱室内，普通人恐怕已经完全睁不开眼。
不过，方才那道轮廓终于能看清全貌了。
那是一个少年，一个全身赤裸不着片缕的少年人。
不，“不着片缕”不太贴切，毕竟，此时少年的四肢被数个金色的枷锁牢牢锁住。
可是，那些金色枷锁的末端材质却不太一样，就像是后接的一般。
而且从那些扭曲的边沿可以看出，它们在方才已经全数断裂。
从面貌判断，这少年人应该就是黑暗，或者说……这里是黑暗的某一个过往？
又是一阵金属相交的声响，他将两只手臂上的金色铐锁相互敲击。
最后，似乎是没有什么把握一样，他还是放下了手臂。
与此同时，黑暗正对面的墙壁豁然左右开裂。
人很多，足足四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让这间本来就不大的舱室显得有些狭小。
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黑暗，可，情况看起来并不像是如此这般。
仿佛攻守易势，好像被几十支枪指着的并不是那个少年，反而是那四十名军士。
他们露在外头的皮肤并不多，可这些几乎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全都已经汗流浃背。
这些人的袖口都缝着一小块标有“内务部”字样的纹章，似乎正是方才警示通告中的特级内务军官，想来是精锐。
可就是这群精锐，在面对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少年都已经被吓破了胆，端着枪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行了，把你们的保险都上好，军备部还没整备完成，咱们的弹药用一发少一发”
众军士好像齐齐松了口气，似乎，听到了不用起冲突的命令就像是让他们不用去死一般亲切。
队伍后方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所有军士左右排开，七八个身穿白大褂似科研人员的队伍挤进了屋内。
领头的是个戴着金丝细框眼镜的青年人，他先上下打量了黑暗一番，随后，在旁边地上那个比少年身躯还粗的钢铁构件看去。
那金属的部位似乎是用来禁锢人所用的，直接将整个人的身体固定在地面。
可现在，它只剩下了一截断裂的部位，另外半截，已经深深嵌入了不远处的金属墙上头。
“不错，自从停止对你进行损伤性实验后，你展现出来的外在基础力量与日俱增。
你损坏的这种合金，强度已经是专门针对你进行了八次迭代了。
说实话，专门研制军用合金的科技人才们都已经觉得自己是废物了，不久前他们还信誓旦旦地保证，锁你的那玩意儿就算是远古暴龙再生也不可能挣脱开去”
这金丝眼镜的青年人就像是欣赏着什么艺术品一般，侵略性的目光不放过黑暗的每一寸皮肤。
好在，黑暗此时不知是什么缘故，身体绝大部分被一层黑气所笼罩，还不至于像以前一般时时刻刻被人看光。
“嗯……不得不说，不愧是超出凡道认知的东西，那些大科学家们人脑子熬成了猪脑子，就算从地球飞到外太空了也无法解析出半点超出凡人认知的东西。”
这青年人扶了扶金丝眼镜，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人的窃窃私语，不快地眉头一皱。
那些更为年轻的白大褂似乎听不懂这领头之人话里意思，可似乎是专于探究的精神使然，所有人都对这领头之人口中吐出的生涩词汇感到好奇。
“行了，所有人，门口待命！”
数十个武装到牙齿的军官再次松了口气，他们一个立正后便依次向外移动。
顿时，这不算大的舱室开阔了不少。
可是，金丝眼镜的青年人又是冷哼一声。
“你们也是。
去通知另外十二家，紧急状态取消，稍后的内部会议我会给出解释。
行了，出去！”
数个白大褂面面相觑，可是，似乎这领头的青年人实在过于位高权重，是那种他们绝不可忤逆半点的存在。
于是他们纷纷半鞠一躬，而后这才像方才的军士一般鱼贯而出。
终于，室内只剩下两人。
说来也奇怪，这青年人看起来身上位高权重的气势非比常人，可，应该只不过是个凡人。
他在面对这能硬生生拉断那等粗重金属构建，并且还是据说暴龙再生都无法挣脱的禁锢都无法控制的黑暗面前，甚至能让人感觉到一丝惬意？
“零号，你知道，无论逃出去多少次，这都没有意义。”
青年人打了个响指，只见，黑暗身后的金属墙壁豁然开裂。
似乎还有面透明的墙壁，霎时间无数摇曳着的星光挤进了舱室。
甚至，肉眼可视的距离内，一颗格外明亮仿佛完全被岩浆覆盖的星球，它所发出的光亮甚至掩盖了舱室本来的刺眼白炽光。
“认清现实。
你不可能回去了。
那颗火红的星球是太白，或许启明星又或者金星这个名字你比较熟悉。
虽然，按照太阳系的轨道运转，目前是它距离地球是最为接近的一段时间。
可你在前几次应该察觉到了，没有任何防护你只能在外空存活十二小时左右。
或许，可能最近你的力量呈指数型增长，可依然摆脱不了我们计算内的阈值。
更何况……小家伙，你虽然是非凡道的产物，可丝毫不懂得运用力量的法门。
在太空，你只能如同不会水的旱鸭子一般，胡乱扑腾。”
青年人笑着看了看黑暗贴在透明墙壁上的手掌，和被那金色枷锁套着的四肢，抱着肩膀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就算再砸破这堵墙又如何？接近一亿公里的距离，靠你自己左一下右一下扑腾可永远也回不去。
而且你也知道，只要你还戴着那枷锁，那无论你在哪，你都会被瞬间传送到我的身边”
男人话里的杀伤力似乎足够，也足以让黑暗感受到一种无奈的现实，他放下跃跃欲试的手轻叹了口气。
“所以，条件呢？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办法让我回去，让我……回家”
青年人一耸肩，他此时的表情要多怪有多怪，憋了许久他才再次开口，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我想……地球的结局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回不回去，有什么区别？”
黑暗听闻这话没有反应，只是缓缓转身来到了青年人面前，直到距离对方咫尺的距离才停下。
停下不是他想说些什么，而是因为这一面照样有堵透明的墙壁，且……似乎强度比之另一面更甚。
黑暗没有把握一次性击破它，而后将这个他最恨的存在之一撕碎。
他又叹了口气，似乎是空有力量却无法复仇的无奈。
黑暗知道自己有多强大的力量，他能一下将困缚暴龙的枷锁撕裂，同理，他也能轻易地将普通人撕成肉泥。
可只要给眼前这人一息的机会，对方便能触发这金色枷锁的禁锢力量。
那力量根本不讲道理，他感觉哪怕自己再强大千倍万倍，可只要这力量激发，自己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般无力。
他隔着透明墙壁侧头看着青年人，冷冷地说道。
“这话几十年前你就和我讲过，我想那时候我们还在地球。
不过，类似的崩溃实验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次。
为了击溃我的心理防线，你们各种手段无不所用其极。
我不信你们。
说实话，你之后说什么我也不会信。
但，我有自己的判断，我感觉……你们到了穷途末路，到了不得不与你们的“试验品”谈判的地步”
黑暗见青年人脸色更加古怪，却也没什么感觉，似乎，他的一切情绪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下都被削弱到了最低点。
“噢，对了，你说你们是逃出地球的。
一艘宇宙飞船？
你们遭遇到了什么？
食物，水源？
又或许是你们口中强大的外星人？
呵，我敢肯定，反正不会是寿命。
看你的样貌，比当年更年轻了，我的血……好用？
而且我能感觉到，这艘飞船里有着数之不尽同样受我鲜血恩惠才能活到现在的家伙”
其实，黑暗还有句话没说。
那就是他还能精确地感知到这些气息，这些分散到许多人身上的气机就像是一种标靶般，牢牢锁定了所有“饮过”他鲜血的存在。
那些，是敌人。
甚至类似的存在还有很多，大部分甚至不在这飞船里，他能感觉到。
总有一天，他会一一找齐这些人。
魔，有仇报仇。
青年人终于憋不住了，突然！他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道扶着墙壁眼角都渗出了泪水。
“哈哈哈哈哈哈。
别人都说我与我父亲像极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父亲说我母亲在我出生时难产死了，所以我从来没见过她。
哈哈哈哈哈，说实话，我觉得我其实就是父亲他老人家用自己的基因数据克隆出来的”
青年人欢乐极了，丝毫没有从他口中说出具有如此残酷现实的话中听出悲凉之意。
最终，他再次直起了腰，面色一肃继续开口说道。
“抱歉，我知道我父亲绝对在你复仇榜单上排名前几位。
但可惜，他死了，在这艘飞船彻底能保证升空前一夜死的，是自杀。
他死前的晚上，和我聊过。
我能感觉到，他很害怕，甚至害怕到了我觉得有点过分的地步，一开始我甚至都感觉那老家伙是被压力压到了精神崩溃。
他的遗言就几条。
他死后……哦，其实他当时没死，但也差不多，脑死亡，是服用了一种能达到这种效果的药剂。
他说，不得将他火花，埋葬，以及一切收敛尸身的行为。
不得救治，甚至不得将他的身体留在地球上。
他秘密将一部分这艘世代飞船的研发经费匀出来了一些，为他自己建造了一艘……宇宙棺材。
里头有足够维持他肉体生命的维生装置，目的地，被设置到了太阳。
呵，如果没有出什么意外，早几十年他就应该一头扎进了太阳。
有一点倒是有得说道，那棺材材质特殊，至少，在它一头栽进那颗大火球深处之前，大概还能维持这老家伙的生命。
然后……”
青年人没有说下去，因为其实他自己也没有一个定论，自己老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毕竟是非凡道外门的后代，这些年研究家族里的传承典籍，对自己的父亲的行径有了几分猜测。
“总之，我猜老头子是怕被找后账，怕到哪怕将自己投向太阳之后再落得个彻底湮灭的下场也不想被……你？找到”
黑暗不明白什么是湮灭，也不明白为什么死了也还会怕？
但那无所谓，他一只手拍到透明墙壁上，脸凑近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葬身太阳？呵，有意思。
如果人死后有灵魂的话，那我也会将你们一个个从十八层地狱里揪出来，再杀一遍！”
青年人耸了耸肩，其实他想说，魂灵本就厌光，自己老爹这做法就是卡了个bug。
他的肉体被焚毁后魂灵来不及被阴司召唤，就会再次被光与热掩盖。
有的说的是，实际上阴灵没那么容易被湮灭，但他会在那慢慢受极热煅烧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彻底魂灵破碎。
且那里没有一般来说没有生命，也不会有阴差察觉到不对强行拘魂。
说实话，青年人每次想到自己的猜测都会打寒颤，老爹究竟怕到了什么程度？哪怕经受烈火煅烧魂灵的痛苦也要彻底终结自己的意志？
不过，猜测终究是猜测，青年人至今还没有真的当回事。
更何况，他有控制黑暗的手段。
青年人没将黑暗此时的威胁当回事，只是微笑以对，而后竟然挥挥手，透明墙壁瞬间被打开？！
“首先，我要提醒你，就算是杀了我，家族里也有另外的人接替我，所以我还是劝你不如听听我的建议”
黑暗没动，他看着墙壁开裂，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的确，有能力操控自己身上金镣铐的不止眼前的一个，是当初那个人的一整个家族。
虽然，按照他原本的习惯，杀一个是一个，但今日他莫名对这家伙的提议有了几分兴趣？
“其实，我此次来是想和你谈有关人类的未来，或者说我们这一支人类应该何去何从。
其实，将你当作小白鼠研究我一直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在父亲死后，家族里的族老更加妄图以凡人的手段去研究非凡。
真是痴心妄想。
但无奈，轮到我掌权不过才几年的时间。
想必你也感受到了，从几年前对你不人道的研究行径就全面停止了。
反正你这种存在，就算继续让无知的凡人研究一万年，也终究是水中捞月的行径。
况且还会增加不必要的仇恨。
而且就生命力而言，我觉得哪怕这艘船炸了，能活下来的除了少部分五级校官外那就是你了。
我可不想到时候真的如你刚才说的一样，将我们从地狱里拉出来再虐杀一遍”
青年人说话逐渐风趣起来，不过，似乎热脸贴到了冷屁股，黑暗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任何变化。
“有话直说吧，我目前想回地球的景愿大过于撕了你们。
真的有办法让我回去，或者你们直接返航，我愿意留你一个，或者再多几人的命”
黑暗说话毫不留情，他就连暂时说谎都不大愿意，说报仇那就一定报仇，最多只是在这最后复仇的阈值上稍微进行一些调整？
青年苦笑，不过，似乎存在一些或许在未来的合作中让这充满仇恨的小家伙平息怒火的景愿，他点了点头。
“好吧，那些暂且放到一边。
给，这是我们家族里从前“私藏”的一些非凡道法门。
其实我早就想将这些给你了，只不过族里不少族老觉得让你得到力量不是好事。
这不，为此我也努力了许多年，期望你能有所收获。”
黑暗默默接过那几张看似古旧到稍微用力都能破碎的纸张。
上头是一些应该是古文的文字，虽然他看不懂，可……莫名地他就感觉自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如果自己愿意，花些时间花些精力，没准能知道这些纸张里头的内容？
“什么非凡道？什么法门？难不成这是修仙的玩意儿？
话说我一直以为我是基因突变的变种人啥的，难不成我拿到的是仙侠剧本？”
黑暗罕见地乐了出来，这让青年人也笑了，心情大好。
要知道，他可从来没见到这少年笑过，就心理学而言，这算是开了个好头？
“反正你也不信我们的话，那何必再问？
近几年我来找你谈过很多次了，虽然你不信，可我还是要说，我说的都是真话。
嗨，反正这些个的确是修仙的玩意儿，据说是我老爹从那些神仙老爷们手上窃的，据说只是一些皮毛中的皮毛。
我当初也很疑惑老爹他为什么自己不研究，可这么些年下来我也明白了，普通人压根不存在学会或者看懂的可能。
因为不得其法，再高明的文字学家研究一万年也是徒劳。
不过，少数最为高等的五级校官对这些东西有所感觉，甚至他们说长期观察甚至可以看懂只言片语。
想必，你刚才也感受到了。
但那些没什么意义，一堆校官努力几十年最终都凑不齐两句话。
但你目前的力量，可比所谓的五级校官高等不知多少个层次。
所以我们假设，不再限制你的成长，然后再让你知悉其中的法门。
再由你将这些答案告知我们，人类……我们这支人类将实现阶级的跨越，甚至成就非凡存在。
我们，将成为神！”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仿佛外太空让时间加速，总之，这艘世代承载人类的舰船又成功支撑下来数年的岁月。
依旧是那个封闭着的舱室，门外还是常年驻守着一排建制，完全由高级校官组成的应急预防小队。
可是，室内却已经变了样。
不再是空空荡荡，也不再有着粗大的锁链与禁锢构件。
至少，一张床一台衣柜，用于娱乐的显示屏幕以及从旧地球带来以及后太空时代的各种娱乐介质。
基础的书桌书柜，一些从地球上带来的书籍，上头塞满了各种对人体以及有关于玄学异象的书籍。
总之，现在的黑暗可谓什么都不缺，甚至，他的每一个要求都会被尽量满足。
他不再是那副小白鼠的模样，至少现如今他有了衣服。
虽然，这衣服颇有点粗制滥造的嫌疑，仿佛是用一种粗糙的纤维物所制，灰绿灰绿的。
但看得出来，这种玩意儿在飞船上已经是奢侈品，至少感觉上还是布料的感觉。
要知道，那些军士们，他们虽然武装到了牙齿，可身上的军服却是旧模旧样的。
偶尔还能看到，军服内清一色都是种塑料感极强的内衬，不过看起来应该比涤纶的高级不少。
忽然，一阵被电子音模拟出来的敲门声响起，黑暗躺在床上缓缓睁开了眼。
他依旧躺在床上并没有起身，只是淡淡说了声“进”。
之后便睁着眼睛，侧头盯着那时常被打开的外侧墙壁，无数星辰摇曳着的尾光在他的眸子里划过，却毫无生气。
“那……那个，零……零先生，午安。
今日的佐食是，是一百克法式鹅肝口感的合成物搭以九十克的新鲜俄风鱼子酱，以及十二克陈品松茸粉。
主食是烤制竹鼠，噢，这道菜还从未加进您的菜谱，如果您觉得不适可以要求更换成牛肉或者其他的一些仿制肉糜。
对了，有个好消息，最近果蔬实验区终于有精力去尝试一些水果了。
今天第一批的水果刚好成熟，达到了食用标准，所以给您准备了许多。
呃……虽然只是一些小番茄。
不过我想……我想味道应该不……”
进来的是一个面貌姣好的女性校官，虽然刚开始还有点颤颤巍巍，可后来提起了胆子后却也开始流畅地开始报起了菜名。
不过，最后说到那被当成水果的小番茄，不知不觉，一丝晶莹的涎水差点就破齿而出！
天知道这女校官有多久没有尝到新鲜水果了！
这是一名四级的校官，这在飞船上的地位甚至比一些指挥层还要高。
可饶是如此，她也从未在飞船上尝试过新鲜水果。
虽然只是小番茄，可大抵那种微酸的果味儿在自己鼻子跟前，可以算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嚯，这么多？”
女校官只觉得眼前一花！
等她将目光从一托盘的小番茄上移走再抬头，却是发现自己的跟前多了个人影。
看得出来，黑暗这些年对于那些修仙的手段研究有些成果，他方才使用的并不是肉体力量，而是巧妙地运用了一种随气而动的特殊法门。
“啊！先生，零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请您先享用一些开胃果蔬，正餐稍后便到！”
女校官慌乱地连连躬身，看得出来就差吓破了胆，直到，一只手掌按到了她的肩膀上。
“想吃？那剩下的都拿去吧，跟他们说，是我送你的，我不喜欢吃酸的”
捻起一颗小番茄，黑暗直接扔进了嘴里。
女校官眼泪都急出来了，可听到这话，她感激地看了眼这个少年外表的男人。
可没等她想开口道谢，黑暗却是继续疑惑地问道。
“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哦，没别的意思，只是寻常都是按照我的口味，一直是中餐。
怎么？以前的厨子没撑下来？”
女校官有些手足无措，她端着小番茄眼神却是向后瞟去，显然，今儿这份餐食的变化是因为另外的人。
“哈哈哈，零先生，您还是爱开这种地狱笑话。
就不知道，今儿是不是看在我这船长的份上，给我老波波夫一个面子。
中餐虽然美味，可是，我的老伙计，今天比较特殊，我想吃以前我在家乡的口味”
话闭，没有关闭的门外转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皮肤看似年轻，可却满头灰白发的男人。
这人面貌上看着应该是俄罗斯人，他进来后就热络地给了黑暗一个熊抱。
黑暗有些不适应，说实话，这家伙他很多次想一巴掌拍死得了，这种丝毫没有距离感的家伙，他很讨厌。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活到了现在，并且近些年成了黑暗这里的常客。
最终，黑暗还是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扭头，朝着那女校官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至少，给我来份米饭。
对了，我要米饭，不要那种碾碎了再重新合成并且添加其他饱腹成分的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