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塔的电话响了起来，正是马修打来的，以为对方传来了好消息，很高兴地接起了电话，说道：“马修，怎么样？搞定了么？”
马修紧张地润了润嗓子，说道：“我搞砸了，查普曼资本抢先一步，把他们的货全部买下来了。”
“什么！”奥古斯塔震惊万分。
奥古斯塔很快镇定了下来，问道：“他们账面一共是多少？”
“18亿。”
“你还有没有余粮？”
“没有了。”
奥古斯塔气得浑身发抖，不能言一语。
电话另一头的平静，让马修完全能感受老板的愤怒和痛苦，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无奈地揪着自己脑袋上的头发。
过了好久奥古斯塔回过神来，说道：“你在维尔斯再组织一下债转股，仅仅是18亿而已，我想办法筹钱。”
“是。”
紧接着奥古斯塔打电话给央行行长拉纳，问道：“你们那还有余粮吗？”
拉纳说道：“这个礼拜清算盘点出来的，都交给你了。”
“各大商业银行存款预备金有多少？”
“这个礼拜货币贬值了26%，大家都在拼命花钱，各个商业银行的预备金现在1%左右。”
“我让一些持有国债的人，现在马上赎回怎么样？”
“提前支取多少？”
“18亿。”
“一下子支出18亿，有点难度，我怕出现系统性风险，一旦引起挤兑风波，后果严重，这就是茴香家族最想看见的。”
奥古斯塔愣住了，看来，银行这条路被堵死了，说道：“我再想办法。”
奥古斯塔命令国债局立刻计算政府负债率，通过紧张的一番计算后，得出一个数字，30.028%。
果然就是这18亿，只要这18亿能赎回来，负债率就会下降到30%，所有的计划就能顺利展开，偏偏，出了大篓子。
奥古斯塔打电话给马修，问道：“怎么样？还有哪里可以债转股？”
“维尔斯这里可以说已经清了，需要去其他城市，把债转股的方案复制过去，我看最快也要礼拜一，而且也需要资金。”马修说道。
“礼拜一已经来不及了，礼拜一他们就攻过来了。”奥古斯塔说完，挂了电话，多说已是无益。
奥古斯塔让新上任的财务大臣向丹麦打探一下，CDS能不能生效。
奥古斯塔打电话问道：“怎么样？”
财务大臣回复：“他们这样说，出台规定政府负债率必须低于30%，哪怕是差一个小数点，没有达标就是没有达标，数字就是数字。”
“其他国家呢？”
“一样。”
“好吧。”
奥古斯塔沮丧地挂了电话，0.028%，这么微小的数字，如今就像个无法逾越的大山挡在了前面。
眼下的困局让他格外的焦躁，如果CDS不能生效，就不能得到欧元区的援助，国家外汇储备只剩下300多亿，如何对抗庞大的茴香家族。
更糟糕的是，他还批准了投资有限公司的对赌协议，一旦股市崩盘，这1000多亿的盘怎么去接？
0.028%，该死的0.028%，到底如何破这个局面，这两天又是周末，他该去哪里找人，找钱？所有的事情纠在一起，让这个纵横商场的老手，无所适从了起来，仿佛看见了股市的崩盘就在眼前。
……………………
乔治坐在一辆商务车内，在茴香家族的护送下，还在回哥斯德摩尔的高速公路上。
他是在夜里乘坐直升飞机过来的，飞了1个多小时，螺旋桨轰隆隆的噪音让他折磨不堪，可不想经历第二次，既然事情做完了，那就无所谓了，对于一个懂得优雅的小年轻来说，静静地坐在车里，沿途欣赏这个国家的美景，才不枉此行。
光头大佬打电话过来：“到哪了？”
乔治说道：“估计还有2小时回到总部。”
“干得漂亮。”光头大佬敬佩地说道。
乔治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们精心策划的债转股计划，我看是泡汤了，礼拜一我们就攻击股市，只要来个黑色礼拜一，他们的债务就会进一步加剧，到时候，神也救不了他们。”
“不错，你的确没有辜负我们。”
“谢谢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
“你的对手，Hyman，你觉得他在干什么？”
“上一站他在哪里？”
“里勒奥。”
“我估计他的筹码也不多了，还是要好好研究一下。”
“嗯。”
……………………
奥古斯塔打电话给申浩然，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你好，奥古斯特。”
“你好，Hyman。”
“是不是有变化？”申浩然从对方的口气，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太对劲。
“马修这边出了篓子，有18亿的债券，被查普曼买走了。”
申浩然苦笑了一下，果然，这个狡猾的乔治，出手又快又准。
“现在负债率是多少？”
“30.028%。”
“这个0.028%，被对手拿捏得死死的。”奥古斯塔有点绝望地说道，“时间紧迫，又没有余粮。”
“最坏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申浩然说道。
“你还有多少余粮？”
“5千万美金。”
“按照今天的汇率，最多也是6亿达拉克朗，有12亿的缺口，你有什么办法没？”奥古斯塔问道。
“周末是组织不了听证会的。”
“那也是。”
“只能跟人买。”
奥古斯塔苦笑了一下：“呵呵，有谁愿意，18亿变成6亿。”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总得试一下。”
奥古斯塔立刻听出了申浩然必然已经有所准备，来了精神，问道：“你在哪？”
“拉普纳。我要拜访帕图斯·德拉罗塞，他持有40亿的国债，像他这么伟大的企业家，我觉得会是个识大局的人。”
奥古斯塔一听就觉得来了转机，虎躯一震，问道：“需要引荐么？”
“你认识他？”
“认识。”
“那太好了。”
“不过在去见他以前，我需要先做一件事。”
“是什么？”
“打劫你的银行。”
如此荒谬的话放进国家领导人耳里，挺滑稽的，奥古斯塔努力地去适应，缓了缓情绪，说道：“来，说说你的计划。”
申浩然娓娓道来。
奥古斯塔听完后，不得不佩服了起来，说道：“好，我全力支持你。”
“如果硬要按照他们的游戏规则，一定会被他们给玩死。不好意思啊，丢您的一次脸。”申浩然说。
“我是堂堂国家领导人，怎么可能会抢劫自己的银行，只是几个小毛贼，瞎胡闹罢了。”
“哈哈哈。”两人都笑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开工？”笑罢之后，申浩然问道。
“今天银行不上班，我立刻安排人去假装加班，20分钟后吧。”
“好。”
挂了电话后，申浩然向向凌薇请教：“亲爱的，我想请教你一下。”
“嗯哼？”向凌薇开着车，回应了。
“怎么抢劫银行？”如此粗鲁的犯法他可没经历过，确实得好好问一下旁边的犯罪专家。
“直接抢。”
“是不是拿一把枪，大声说，统统不许动，抢劫！”申浩然有板有眼地模仿起抢劫犯。
“哎呀，太娘炮了。”向凌薇嫌弃地说道。
“统统不许动，抢劫！”申浩然大声嚷道。
“太激动了，太假了。”
申浩然用严肃的口气说道：“统统不许动，抢劫。”
“这个还行。”
“哎，抢劫要蒙脸么？银行有监控呢。”
“要吧。”
“怎么蒙脸？”
“我这里有丝袜。”
“穿过的还是没穿过的？”
“一次性的。”
“算了，不适应。”
“你个傻子。”
向凌薇的眼神很犀利，看见了远处街边一个儿童玩具店，将车子停到了路边，两人下车，买了两个儿童面具，2把玩具枪。
4名银行工作人员来到了银行加班，不一会儿，申浩然和向凌薇带着面具进入银行。
申浩然举起玩具枪，严肃地说道：“统统不许动，抢劫！”
向凌薇也拿起了玩具枪，指着工作人员。
被通知来假装上班的工作人员们尴尬不已。
有一个女孩看着两个劫匪戴着卡通面具，拿着玩具枪，有模有样地抢劫，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女孩笑得停不下来。
申浩然走上来，拿着玩具枪指着她的脑袋，生气地说道：“严肃点，抢劫呢。”
“哈哈哈哈。”女孩还是笑个不停。
“那个。”一个举着双手的职员小心翼翼地说道，“监控我已经关了，没事。”
“早说。”申浩然摘下了面具，玩具枪也丢在了桌子上。
……………………
两人抢劫完银行，把抢劫来的财物放进行李箱装好，带到停靠在路边的车旁边，放进了车里面，然后上车，随后，工作人员们也出来，关上了大门。
申浩然打电话给奥古斯塔：“抢完银行了。”
“跟德拉罗塞约好了5点半，你去吧。”
“有跟他说为什么我来找他么？”
“没有，只说我的一个投资顾问来拜访他。”奥古斯塔明白，这一步是申浩然想到的，自然是由他来发挥。
“OK。”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奥古斯塔放下了电话，不安的心总算舒缓了下来，现在只能仰仗这个年轻人，他卓越的洞察力和行动力，善于打破常规的思维，让他更加地欣赏起来。
……………………
向凌薇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下，两人从车子下车，沿着路边走到一个铁门前，铁门是敞开的，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小花园，草坪修葺得很平整，花园里匍匐地生长着一些铃兰，花朵像风铃向着大地，那股清香和洁白很惹人喜欢。
两人顺着花园的直径，来到一栋大房子面前停下，申浩然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佣人，见到申浩然就说道：“您好，请问是Hyman吗？”
申浩然说道：“是的，请问德拉罗塞先生在家吗？”
“在的，请随我来。”
佣人将申浩然带进了房子里，走到宽大的大厅，一个年过古稀，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沙发上，看到了申浩然，仿佛看到一个老熟人那样，立刻站了起来，向他招呼了起来：“你好，Hyman，欢迎来我家做客。”
申浩然走到他面前，和他握起了手：“你好，德拉罗塞先生。”
德拉罗塞的家人也一起围了过来，家主开心地向客人介绍：“这是我夫人，这是我儿子，佩尔，我女儿艾尔莎。”
申浩然向他们打起了招呼：“你们好。”
佩尔说道：“想不到你比我还年轻，却这么能干，希望能和你好好学习。”
德拉罗塞说道：“我儿子今年31岁，现在打点港口的生意。”
“我女儿23岁，准备大学毕业。”
“一门三杰，都是人才，可喜可贺。”申浩然恭维道。
“你还没吃饭吧，来来来，我们也刚好开饭，来一起吃吧。”
“好的。”
佩尔和艾尔莎看见了向凌薇，仿佛看到仰慕的明星那样，笑开了花，这让向凌薇相当的不适。
佩尔说道：“一路上辛苦了，请过来吃饭吧。”
艾尔莎也说道：“能招待你们真是我们的荣幸，来吧。”
面对如此的热情，向凌薇和申浩然都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也只能顺着一家人的热情，上了他们的饭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