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好似根本没看见四个人的动作,专心致志地做它自己的事情。
它一嘴撕开那“樵夫”裤管,咬住里面一层,甩脑袋加蹬腿,“哗啦”撕下一片布来!
“父子”尖兵斜眼一看,好家伙,这“樵夫”的山民灯笼裤里,是一条红军灰色军裤!
大黄撕下的一块布,正是一块灰色军裤布!
两个“樵夫”脸色大变,要动未动之间,就听“父亲”笑道:“妈的,原来是两个赤 匪小子化了装!”
两个“樵夫”都一愣。
一个张嘴就说:“啊?误会!”他的这一句急喊,带了外省某地口音。
另一个是前面应答过话的,打断他的话:“两位老总,我们是山里砍柴的,捡到,这个,军队的一件,这个,一条裤子,我兄弟穿上了,没想到,闹出这样的误会。”
他还是这一带口音。
“父亲”是小郭手下排长,各种情况下如何应变,早已成竹在胸。
他冷冷笑一下,上前一步,驳壳枪口顶住对方右边肚皮,左手快速伸到对方身后,顺着对方手臂向里,一把抽出了对方腰背上的驳壳枪!
“儿子”早已经同时动作,丝毫不慢地缴了对面“樵夫”的暗藏手枪。
说话本县口音的“樵夫”立刻转了口气:“你们是哪部分的?”
“父亲”呵呵一笑道:“少他 妈的罗嗦!说得不好了,老子让你们的脑袋挂上城头!”
他的语气中,突地带上了两三分悲愤!
就这一句,却让对方两人都呵呵一笑。
“完全是误会!”一个说。
“等我们发信号——”另一个说。
“敢乱动,老子马上就毙了你!”“父亲”枪机头大张,枪口对准对方纹丝不动。
对方也许一眼看出,“这是个行家!”
倒是更轻松了,“好,你们说怎么办?”
“父亲”——红军排长说:“大黄,下去报信,我们也下去!”
大黄飞窜下坡,嘴里还叼着那块红军军裤布片。
两个“樵夫”都举了手,被押下山坡去。
两个嘴里都叽里咕噜地。
“你们也太他 妈的粗心大意了。
你也不看看老子的枪,这可是最新的德国造,妈的,赤 匪能有这样的枪装备下面?”
“我们队长说了,十五分钟一次安全信号,这他 妈的都过了点了吧?
这弄不好,就要火拼!
你们两个老小子玩得起?奶奶的——”
“父亲”和“儿子”都使劲地边听边记,嘴里骂两句。
“两个小赤 匪,以为装成砍柴的就能糊弄你大爷老子?
跟你说,老子这碗特别行动饭,吃了他 妈的不是几天了!”
“操 你奶奶的,以为把军裤穿在里面,就可以糊弄过老子们?
他 妈的,你们两个小子不知道吧?
老子们的大黄,那是在什么洎江,还有他 妈的哪里来着?
都他 妈的立过大功的!就你们这帮土匪的味道,想蒙过它去?哼哼!”
两个“樵夫”越听越是安心。
一个声音都大了不少:“喂,我说两位老少弟兄,你们是什么时候派出来的?怎么老子没见过你们?哦,是了是了,就是一个院里训练,也是分成两块儿,见不着面——”
另外一个还是警惕些:“咱们政府侦缉队,和国民革命军,好多部分,两位老少爷们,你们是哪部分?是国民革命军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