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离得任城外,远出兖州去,赶往宋州处,途经曹州地,又因天性喜好仗义行侠,惩奸除恶,再以四尺长剑,铲除五大恶村中的众恶徒,为民除害仍一回。
随后还姬,继续纵马,迎向宋州处,奔向虞城县,快马加鞭,归心似箭,面露喜悦,整颗心下,是一个劲地意欲立马再见黄愿楼。
总算次日,到达虞城县的城门口外不远处,温还姬骑在白驹上,遥望那座城墙上,朱唇皓齿有一张,大声呼喊她来了。仿佛认定自己的愿楼哥,两耳此刻已听到。
这日黄府门外,黄愿楼黄公子,欣喜若狂,满脸开心,立身于家门外,盼向前方的还姬必会在今日到来。而黄员外与黄夫人,还有那素家三口,也随同黄愿楼渐渐出门,立直两扇大门敞开处,五张脸神,浑无表情,五颗心下,甚是不悦。除此之外,黄公子的书童小江,以及素姑娘身边的贴身丫环小桃,皆已出得黄府门外。小江脸上,俱是喜悦,替公子而欢,为少爷而乐,而那小桃,冷着脸神,替小姐“不公”,为小姐而愤。
原来乃是,他们眼下俱知温还姬,一会未过,必驾着良骏而来到。其因恰好是小江,今天出门为老爷办事,行到街头,正好有幸与温女侠碰了个正着。于是小江赶忙迎前,对着还姬以礼相迎,一番交谈,兴致勃勃地转身回府,将此事速速报于老爷跟夫人。而黄愿楼正好在场,耳闻温还姬今朝之内,定会来到,自己和她必能重逢,心花怒花,喜不自禁,自不话下。
正在此时,正值此刻,但看黄愿楼,兴高采烈,欢欣鼓舞地朝前喊道:“还姬........还姬...............”
正是温还姬已骑着白马,慢慢露面在前方,见得愿楼在眼前,嫣然欢笑,自何话下?
温还姬下得马儿,对着前头,不断回应道:“愿楼哥........愿楼哥.......”
俩人相互跑来,随即拥抱一块,一男一女,两张笑容,欢天喜地,快乐之时,当属目前。看得黄员外和黄夫人,对此是连番哼声,极为不满。素羽环见状,妒忌之心,实有万分,恼火神色,已露芳容。让看在眼里的素冲封与素夫人,更是两张颜面,又怒又气。小江见罢,竟不顾老爷与夫人在场,亦不管素家三口在此,便那样的额手称庆;那小桃见后,冷冷一笑,不发一语。
黄愿楼此时,牵着还姬之手,缓缓走来,面仰生父和亲母,再看表妹和姑父姨丈,有事乞求道:“爹、娘、姑父、姨母、羽环,还姬今日,难得再来一趟黄府,还望你们过会的言行,不要伤了和气啊。”
黄员外听儿此话,冷冷笑道:“哪敢?哪敢啊?为父听说,上个月,她温女侠真是好生厉害,一个人凭着一剑,独自恶斗江湖上的五大魔头,并且毫发未损,最终将这五名武功极高的歪魔邪道,一个接着一个地给杀了。如此了不起的女侠,你说为父岂敢招惹她?”
黄夫人亦是,面带冷漠,淡淡说道:“就是,就是啊。愿楼,为娘也听说啊,她又公然杀了当今大晋上万余的军队,当今圣上,也拿她没办法。你结交了这么可怕的女子,为娘是该高兴呢?还是得害怕?”
黄愿楼听父回言,闻母此话,甚觉扫兴,嚷道:“爹、娘,你们二老为何说话,如此阴阳怪气?还姬她杀的人再多,那通通都是该死之人啊。你们二老何故对她抱有偏见呢?”
黄员外听儿此问,又呵呵冷笑地问道:“全都是该杀之人?莫不成,当今朝廷的人,在她眼里通通该杀了?”
温还姬先前的盈盈一笑,此刻的冷若冰霜,严厉地反问道:“当今大晋的朝廷,是否人人皆该杀,本姑娘不确定,但能保证的便是,石敬瑭这个对内卖国求荣,残害百姓,对外认辽贼为父的儿皇帝,焉能说不该死吗?”
黄员外脸色惊慌,连忙问道:“温女侠,难道你下一个目标,欲杀之人,不会就是当今圣上吗?”
温还姬闻听此问,又乃一次,冷厉地回道:“当今圣上?谁的圣上?是伯父和伯母你的圣上?是素员外、素夫人和素姑娘的圣上?别忘了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和本姑娘一样,都是汉人,而他石敬瑭是沙陀族人,谈何是你们的圣上?”
黄员外此次一听,急急答道:“温女侠,你岂能不闻,顺天者昌,逆天者亡?黄某虽乃一介商人,可什么叫作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黄某仍旧是懂的。故而虽我等是汉人,又能怎样?再说了,如今中原大地,战乱四起;我大晋国外,更是豪强遍地,诸侯叛逆,百姓愈是水深火热,难民成群,背井离乡,易子而食。而我们的宋州处于大晋国内,虽非享尽宁日,可也不至于饱受着生灵涂炭,哀鸿遍地。”
温还姬听罢此言,越是义正言辞地问道:“如此说来,伯父和伯母,甚是感激你们嘴里所谓的当今圣上,他的爱民如子,治国有方了?”
黄员外冷哼一声,急忙讲道:“温女侠,切莫叫我伯父,也不必叫拙荆为伯母,因为我们两个哪敢受得了你这位闻名天下的女侠的这般尊称?所以甚是折煞我二人也。”
黄夫人也跟着赶快讲道:“不错,不错,温女侠啊,老身万不敢担当似你这样非比寻常女子的这般称呼,实在太令我二人,万死也不敢担当啊。”
黄愿楼闻父语气,听母之言,对待还姬,如此针锋相对,心中不禁,伤感十分;冲着爹娘,大声叫道:“爹、娘,你们?你们何苦这样对待还姬啊?”
黄夫人见儿激动,赶快解释道:“哎呀,愿楼啊,瞧你说的?为娘和你爹,怎么对她温女侠了?是对她温女侠言语之中有半点不敬?还是对她温女侠心存半点歹意?”
黄愿楼愤愤不平,继续叫道:“爹、娘,孩儿实在就是不明白,还姬她到底哪一点不好?要论她的缺陷,她除了性如烈火,有些任性胡为以外,不管是论美貌、论心善,她哪一点不好?要说到是非曲直,站在大是大非的立场上,她在这一点绝对会挺拔柳腰;站在道义的立场上,就算不是第一,也绝非是第二。爹、娘,你们二老为何要如此地排斥着还姬呢?”
黄员外闻听亲儿,此次发问,再又冷冷答道:“愿楼啊,为父和你娘,在她面前何等卑微?似她这样傲慢无比,不把天下间任何一人放在眼里的盖世女侠,试问为父和你娘,凭什么高攀得上啊?”
黄愿楼听闻于此,唉声叹息,摇首不断,难过之心,可想而知。温还姬冷冷一笑,一直这般,不以为意,只要愿楼,心里有她,其余之事,何须在乎?
一会未过,黄府客堂,黄员外与黄夫人,高堂左右入座,素家三口,以上宾身份,坐在右边三张雕椅间;而黄公子和温女侠,则仪态万千,端坐在左边两张座位上。小江和小桃,站身一侧,其余黄府佣人,规规矩矩,笔直站立,不得咐吩,莫可妄动。此际一名丫环,早为温女侠端来香甜清茶一杯;还姬一手接过,喝了几个茶水罢,将茶杯放在旁边桌面上,既不赞茶好喝,也不道声一个谢字。
黄愿楼这会,望向爹娘,依然是为还姬之事,开口问道:“爹、娘,为何你们二老,这般难以和还姬和睦相处呢?难道你们二老,就万万不可看在孩儿的薄面上吗?”
温还姬转过头来,芳容对向黄公子,面露微笑,朗朗说道:“愿楼哥,还姬只需你记得我的好,便足矣;还姬仅需你一人了解我,便足够。至于天下任何一人,一切随其之意。他们二老,虽说一个是你爹,另一个是你娘,但还姬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令尊与令堂;今日还姬远到而来,再次踏进你黄府时,看的也是你,又不是为看望令尊和令堂而来。”
素羽环此时,总算按捺不住,对着还姬,冷冷笑道:“温女侠,看来你此时,是否又打算要在我等面前,逞你的八面威风了?”
温还姬这下,听此问话,面临挑衅,淡然回道:“就算本姑娘想要逞威风,又岂是此时?因为就凭你们配吗?在座的好几位,一个是我温还姬今生今世,誓死要守护的男人;一个年长本姑娘两岁,心里恨透本姑娘,却对本姑娘万般无奈;其余四位,都是我温还姬的长辈,但和本姑娘是行着走不到一边,坐着不可坐在我的身旁。所以本姑娘,再怎么闲来无事,又焉能对你们耍横?毕竟要是论武功的话,那么我温还姬此举,安敢说不是恃强凌弱?”
素羽环听此回复,凤眼圆睁,指着还姬,厉声叫道:“温还姬,你?你........”
素夫人见女蒙羞,七窍生烟,哪用多说?怒目切齿,冲着温女侠,恨恨地嚷道:“温还姬,你莫要出口伤人,如此太甚!”
温还姬整张芳颜,一脸不屑地回道:“素夫人,明明是令爱如此不自重,先对晚辈出言挑衅在先。”
素冲封见妻女受此委屈,呵呵冷笑,甚是不服地讲道:“温女侠,切莫仗着如今的你,更是武功盖世,剑法颇深,便越是目中无人。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上,不是你武功有多高,世间便是你一人说了算。”
温还姬冷傲杏目,对视而来,不急不忙地答道:“素员外,听晚辈道来,其一,对待蓄意生事之人,晚辈的目中素来无人;这其二,晚辈不久前诛杀五大歪魔邪道,当然甚是以此为傲,因为这就是我温还姬为何喜欢执剑行走江湖的原因;这其三,晚辈虽很得意自己是一位武功绝世的女侠,可从来不以天下第一而自居,自然明白什么叫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其四,这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从来不是一人之天下,包括一国之君,亦是如此。而晚辈也是这普天之下千千万万,数不胜数的人群当中的其中一个,因此晚辈适才,何曾说过这世间是我温还姬一人说了算?”
温女侠在上,一番言论,不嗔不怒,训得素家三口,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对她还姬,实已无对。使得他们父母女三人,只得暂且闭嘴一下。三张脸面,万般不服,却是无奈。
温还姬这时,稍许施礼,敬向愿楼爹娘,有事说道:“黄员外、黄夫人,既然你们二人,受不起晚辈对你们二位一声伯父和伯母,那晚辈便不再这么尊称你们二位。今日晚辈,不辞千里奔波,从兖州赶来宋州,为的就是要来找我的愿楼哥哥的。现此刻,晚辈对黄员外与黄夫人有一事相求,望二位能够一口答允。”
黄员外听罢,急急说道:“哎呀,别,别啊。温女侠,你此话甚是言重了;温女侠有何吩咐尽管对我们夫妇俩要求便是,可千万不能对我们夫妇二人这般客套,毕竟我们夫妇二人,实在是受不起啊。”
黄夫人亦然如此地说道:“就是,就是啊。温女侠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我们夫妇俩下令就是。因为我们夫妇二人,可还要多活几年,哪敢对温女侠的任何吩咐中从嘴里道出半个不字?”
温还姬轻轻冷笑,看了愿楼,直言不讳地说道:“既是如此,晚辈直话直说。黄员外、黄夫人,我温还姬喜欢愿楼哥;准确地讲,他是我一生当中唯一非嫁不可的男人。所以晚辈,还望二位成全。”
此话一出,黄员外跟黄夫人,是一时之间,目瞪口呆;素家三口,六只耳朵,听她这话,但看素姑娘是怒气冲天,一时不语;素员外与素夫人,对着还姬,是那样的怒目而视。而小江听罢,心中暗喜;小桃耳闻,替自己的小姐而恼怒于色。
黄愿楼听得还姬,说出此话,当下是何等的一惊一喜?盯着温女侠,高声问道:“还姬,你?你所言当真?”
温还姬笑逐颜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反而问道:“难不成,愿楼哥不愿意娶还姬吗?”
黄愿楼哈哈笑毕,喜出望外,怎在话下?急忙应道:“谁说的?还姬,倘若连你都令我不愿意娶的话,那么我还是你的愿楼哥吗?”
素羽环此刻,焉能忍耐?面带失望至极地秋波,对着黄公子,宏亮地问道:“愿楼表哥,那么我呢?我素羽环从今以后,还是你的羽环表妹吗?”
黄愿楼面向表妹,速速解释道:“羽环,你当然是,此生此世,你永远都是。但是男女之情,今生今世,你我确切无缘啊。”
素羽环听此一言,当即痛心疾首,愈是嚷声地问道:“今生今世?那么来生来世呢?”
黄愿楼再看羽环,坚定十分地答道:“不论是这一辈子,还是下下辈子,你的愿楼表哥我,除了还姬之外,任世间多情女子何其之众,唯有还姬一人,方能住在我心中。”
素夫人见女伤心,怒气冲冲地指着黄公子,严厉地训道:“哼!岂有此理!黄愿楼,我家羽环明知你是个病秧子,却依旧不嫌弃于你。她对你的痴心一片,你是当真没有看到吗?从小到大,在这十多年来,我家羽环为了你,付出了多少真心?我家羽环为了能和你今生今世永远在一块,是何等的倾尽了她的所有真爱?你倒好,为了这个妖女,抛弃旧爱。似你如此喜新厌旧,此等薄情寡义的男人,甚是枉费了我家羽环对你的一片痴情!”
温还姬在此,岂让自己的愿楼哥受此责骂?当即是怒容满面,瞪着素夫人,更是狠狠地教训道:“素夫人,请注意你的言辞,你看本姑娘不顺眼随你,你骂本姑娘是妖女,也随你的便。但是你再敢对我的愿楼哥这般出言不逊,无故毁谤的话,就休怪本姑娘无礼了!”
素夫人面无惧色,斗胆至极,反而回骂道:“住嘴!温还姬,你休要以为你武功太高便如此恣意妄为,目无尊长!老身果然是看错了他,他当真就是一个喜新弃旧,绝情寡义的无耻之徒!”
温还姬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狠狠拍桌一声响,指着素夫人回骂道:“就冲你这话,趁本姑娘此刻最后一次看在愿楼哥的份上,限你最好给我的愿楼哥好生赔礼道歉。如若不然,本姑娘丝毫不介意让你素夫人又一次地十分难堪!”
素夫人听此恐吓,越是火冒岂止有三丈?怒气冲霄地叫骂道:“什么?你这妖女横刀夺爱,强走了我家羽环的男人,使他如此辜负我家羽环,你居然还要老身给这种负心汉赔礼道歉?原来这就是你温还姬温女侠的为人?老身告诉你,你有种的就杀了老身,否则的话,老身岂能受此奇耻大辱?温还姬,老身的武功和你相差甚远,确实无法奈何得了你;但是你如此欺凌老身,老身也绝不怕你这妖女一分一毫!”
温还姬听此回骂,芳容之怒,已显十足,陡然起身,正待要冲向前去时。立即见得黄公子,满脸惊慌,一个劲地一把将还姬拦住。
黄愿楼紧张万分,乞求道:“还姬不要,求求你,莫要如此冲动啊!”
温还姬不忍愿楼,情绪这般难宁,便渐渐冷静,亲切说道:“愿楼哥,瞧把你急得什么样?你放心吧,虽然还姬轻视她的倚老卖老,但还不置于惹得还姬我当真去要了她的命。不过她这么说你,我又岂能不给她点教训?”
素羽环气急败坏,拍桌一响,起得细腰,怒目横眉,无比敌视道:“温还姬,你今日要是再敢动我娘一根汗毛,我素羽环誓要和你拼了!”
温还姬凤眼轻视,甚有十足,冷峻地应道:“好啊,放马过来啊!”
眼看当下情形,誓必水火难容之间,竟见黄愿楼这时,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短匕首,露出锋芒,架在自个脖子间,大吵大闹道:“还姬,你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请给你的愿楼哥我收尸吧!”
黄公子的这般突如其来,这等令人意料之外的举动,着实惊吓了天不怕地不惧的盖世女侠温还姬,更莫道是黄员外与黄夫人。当场客堂间,是一番喧哗,岂能平静?
温还姬美颜之间,露出慌恐,尖声叫道:“愿楼哥,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快把小刀放下啊。”
黄愿楼赶紧退后,以死要挟道:“还姬,你答应我,不许动羽环和我姑父、姨母半根汗毛!”
温还姬冷冷笑罢,望向愿楼,快嘴问道:“愿楼哥,你刻意准备这把匕首在你的身上,就是为了防止似这样的事发生以后,你就以你的命来向还姬威胁,对吗?”
黄愿楼微微点头,如实答道:“不错,切实如此。因为我是你的愿楼哥,而你是我的还姬妹妹;我的性子,你了解,你的脾气,愿楼哥我更明白。”
温还姬闻听于此,再旧一次,冷冷笑毕,说道:“放心吧,愿楼哥,还姬就算想要动他们素家三口,也定当会看在愿楼哥你的份上,绝不取他们的性命。但是这素夫人,他对你这样出口伤人,还姬就是忍耐不住,想要替愿楼哥你出手教训她一下,连这都不可以吗?就为了这个,愿楼哥你便要以性命来威胁还姬吗?”
素夫人冷莫之至,毫不领情,对向黄公子,是冷言冷语地叫道:“黄愿楼,你少在老身面前假惺惺,老身可绝不吃你这一套!”
温还姬怒气冲霄,再形于色,冲她骂道:“我呸!你这不知好歹,倚老卖老的东西,你有种的再敢对我的愿楼哥说半句不敬的话试试?”
素冲封此际起身,对着黄家夫妇,有事讲道:“罢了,黄员外,今后我素家,不再是你黄家的亲家了。”
黄员外闻听此话,慌张十分,低声下气地劝道:“素兄,你怎么叫我突然叫得这么见外了?谁说我黄家,从今往后,要认她温女侠是我黄府上的儿媳妇?”
素冲封摇了摇头,冷声回道:“是吗?就算你和义妹,打心里万千个不愿意,可她温女侠非要愿楼这孩子不可,因此你们夫妇俩,拿什么抗拒?毕竟你与义妹所面对的这个后辈女子,她是何等不一般的女儿之身?她是何其厉害的存在?”
黄愿楼正值此刻,匕首一把,依旧忘了慢慢放下,两眼对着他们,有话讲道:“姑父、姨母,还有羽环,求你们三人不要走,至少现在请别离开虞城县而回到徐州。”
素冲封仰首冷笑,对向着他,开口问道:“愿楼,我们素家三口,现在不回到徐州彭城去,莫不成还要继续留在你们黄府之中,等着喝你和温女侠的喜酒不成?”
黄愿楼反而问道:“这又有何不可呢?”
素冲封耳闻此问,气恼于心,颜面沉默,半晌才道:“愿楼啊愿楼,你岂能不知,焉能不晓,这个世上,有些人的喜酒,那是万万喝不得的啊。因为这样的喜酒一旦真的喝了下去,余生之耻,如何洗尽?”
温还姬淡然一笑,对着素家三口,是一边责斥,一边质问道:“我和愿楼哥的喜酒,自有人喝,何劳你们素家为此发愁?”
黄员外满颜不悦,视着还姬,果断地讲道:“温女侠,你和我家愿楼的婚事,我们二老绝不答应。”
黄夫人瞪着两眼,随夫语气,也是坚定地说道:“不错,温女侠,虽说我们夫妇俩很是害怕你会杀了我们二人,但是比起愿楼的终身大事,我们绝不含糊。这可是事关羽环的一生幸福,我们夫妇俩,又岂能答允?”
温还姬闻他夫妇,各自答复,冷冷一哼,更是瞪着杏眼,兴师问罪般地有理问道:“事关她素羽环的一生幸福?黄夫人,晚辈问你,那有关我温还姬的一世幸福呢?”
黄夫人见她还姬,凤威凛凛,不敢冒犯,当下低头,急急答道:“温女侠啊,我说你这姑娘家,长得这么美若天仙,明艳动人,并且还有一身多少男人都惊叹不已的武功。凭你的美色,依你的本领,要娶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何偏偏要缠着我家愿楼不放呢?”
温还姬听此发问,更是得理不饶人地反问道:“她素姑娘也是姿色不凡,家势显赫,同样也是一州首富的千金大小姐。她要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故要死死地抓着我的愿楼哥哥不肯放手呢?”
素羽环咬牙切齿,瞪着凶光,看着还姬,万般不服道:“温还姬,你说是我素羽环死死地抓着我愿楼表哥的手不肯放?明明是你从中作梗,死死地纠缠着我的愿楼表哥!”
温还姬回过头来,自威不怒的芳容,凛然难犯的杏眼,对视道:“素姑娘,这个世间上,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关系,便一定是日后的男欢女爱。而是天涯海角,突有一日俩相逢,随后渐生情愫来,方为世上真情爱。因为这就是缘分;而缘分这个东西,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的,它也从来不会因任何一人而来,为任何一人而去,而是受命于上苍之令,冥冥之中遇到了谁,它便是悄悄地属于其中的某一个人。但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属于缘分这个东西。”
黄愿楼听到此处,方才渐渐放下架在自己脖上的匕首,迎前靠近温女侠,有事说道:“还姬,此时我们再这么闹僵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何苦继续多说无益? 我们走吧。”
温还姬凝视愿楼,尽带欢笑,立刻问道:“走?去哪啊?难道愿楼哥要随还姬我去华山吗?还是要跟着还姬我回到我师父的黄山派?”
黄愿楼轻轻摇头,此时此刻,全无慌张,好生答道:“不离虞城县,更是不出这宋州。”
温还姬此次听后,着急问道:“那愿楼哥,你想要还姬我跟随你去哪啊?”
黄愿楼轻微笑罢,对着还姬,答她所问,讲道:“上次你的到来,愿楼哥曾经带你去过何处,那么此番你的再次到来,愿楼哥就同样带着你往何方而去。”
温还姬当下一听,一颦一笑,好不乐呵,回道:“好呀,愿楼哥,还姬这就跟着你去。”
言罢,只见温女侠立即是伸出玉手一只,紧紧牵住黄公子的左手,拉着他正要往外速离之际。
黄员外很是生气地叫道:“站住!愿楼,为父和你娘不答应你和温女侠的婚事,你难不成就要离家出走不成?”
此对情人,且留步后,又见黄愿楼最后一次,回首望向爹娘来,洪亮地回道:“不,孩儿岂会如此?爹、娘,你们二老乃是孩儿此生此世至为不可分别的亲人,而还姬,她是孩儿今生今世,万不可缺的未来媳妇。孩儿只是想给爹娘一个月的时间,盼爹娘在这一个月内,能够给孩儿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番言尽于此,当即话已说完,果真见得温还姬,就这样大摇大摆,紧紧地牵着黄愿楼之手,大大咧咧地朝着黄府大门外,便那样地匆匆离去。俩人谁也没回头,不消一会,此对一男一女,背影消失,踪迹不见。
黄员外、黄夫人、素家三口等众人,则这样不知接下当做甚?不明过会要怎样?个个呆木若鸡,无不停站客堂内,久久不发一语来,寂静似乎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