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煞费苦心不枉然,总算仰仗自个头脑乃千年难逢的习武天赋之智,盘膝打坐,闭上一双杏眼光,继而一次归梦境,终于以一敌四,稳胜东南西北四大剑王。随后重新睁开凤眼罢,嫣然而笑好十分,最终悟出了属于她堂堂盖世女侠温还姬的一套好剑法。
且说那天,再是一次,仰望苍空,旭日东升,日上三竿有一阵。温还姬凛凛威风,出得悟剑洞,走来聚英堂,竟是随后不久,立马知晓江湖上,更大的浩劫,愈大的血雨腥风,猛然来袭。
原来正当温还姬,挺拔素腰,抬起须眉不让的好芳颜,英姿勃勃地走进聚英堂后,居然见得少林、丐帮、南天剑门、金龙帮、青城派、燕山派、静斋派、点苍派、四川唐门、昆仑派、崆峒派等各大掌门人,无不负伤不浅的俱坐在聚英堂里两边排排的位置上;其他数十名各路江湖上的成名好汉,更是身负重伤,只是此时让华山弟子早已送来的金创药,为他们各自谨慎医治下,勉强四肢可动弹。而其余随着师父或师祖到来的各派门下弟子,已然被安置在别处房里;同样是随着各个的顶头师尊或主子,惨遭此回突如其来的一场武林浩劫而大难不死,幸免于难的活下来,追随他们各自恩师或掌门逃难到华山,皆被古掌门速令一群本派弟子们,待他们细心照料,不得有误。
温还姬凛凛行进聚英堂,恰巧古世英、云莫流和凤寒飞都在,不仅如此,黄愿楼亦是身在这儿,帮忙好生照料着各派受伤不轻的掌门人。正值此时,各对眼神,诸双目光,纷纷见她温女侠,今日此刻闭关出,现身眼前终来到,无不面带着笑容,格外欣然。尤其是黄公子,此些日子以来,不分夜昼,无时无刻在心想,自是莫过于温还姬。眼下见到还姬妹,总算闭关练剑走出洞,来至眼前自然是,眉开眼笑好乐呵,急不可耐,跑来还姬身旁,两手紧紧地抓住温女侠的左右两肩,向她问东问西,句句亲切,字字关怀,何用多说?
温还姬对着愿楼,整张芳容,盈盈笑毕,本是见到黄公子后,立即要将自个终于自创的一套剑法一事,跟他分享快乐。然而眼看当前之事,心下立知武林眼下局势,必定是极其不乐观;温女侠捧着佩剑,对众深深拘礼后,慌忙开口,过问着诸位掌门人,以及列位在场坐的江湖名宿,现如今中原武林,所遭变故,是何状况?
少林方丈空悲大师,以往的肃穆,此刻竟然已不在,满脸悲凄,唉声不绝,两手合什,对向还姬,言道:“温女侠,我嵩山少林寺,不久前突遭楚岳风的只身前来发难,将老衲整座寺院的出家弟子是打得伤亡无数;随后老衲与其一战,不晓此等歪魔邪道非但未死,功力之深,更胜以往;老衲和他硬拼内力之际,支撑不了多时,险些一条老命必赴西方极乐之世;若非老衲的一位师兄和两位师弟,也即是多年前便已脱离我少林的隐尘寺三僧从天而降,和楚岳风以死相搏,最终以身殉道,相继圆寂,全都惨死楚岳风之手,才保得了老衲留下这条不中用的老命而远逃少林。随后老衲硬撑伤势,带着寺内所残余的弟子徒孙前来华山,向你温女侠诉此噩耗。”
紧接着南天剑门门主陆远行,满脸伤感,悲切十足,坐在椅上,独自运功调息。亦是负着内伤不浅,带着膝下独子陆天平,乃今日刚刚不久时,双双逃到华山上。陆公子眼光含泪,向她温女侠缓缓行来,对着还姬,不断地哭诉着今朝凌晨,楚岳风独自一魔,公然杀上南天剑门,一举捣毁整个陆家大院,门下至少数百弟子,通通惨遭“死而复活”的暴掌魔王所屠。亲娘陆夫人和亲爹陆门主,双双硬战楚岳风之时,不到几合,陆夫人被他重创,其父陆远行,也是胸口挨其一掌之下,内伤岂轻?口喷血吐,被活生生地打飞摔地。陆天平见状,对着红旗帮帮主楚岳风,自是何其的怒目切齿,何等的奋不顾身;为守亲情,为报同门师兄弟的被戮之仇,明知自己几斤两,仍旧视死如归,举剑向他楚岳风的照面砍去。最终陆夫人回头轻轻对儿一掌赐来,令他身形倒飞数丈,速速命他带着父亲陆远行,远远逃离,不可妄来。随即陆夫人,抱着必死决心,为护夫君,为保爱子,咬紧牙关,和暴掌魔王誓死拼罢,一条无辜鲜活命,凄惨十分亡楚手。
而后,丐帮、金龙帮、青城派、燕山派、静斋派、点苍派、四川唐门、昆仑派、崆峒派之主,纷纷向她温还姬,这名那位地有苦诉来。原来乃此半月前,此九大帮派上下,分别陆续的惨遭赵之渊、独孤八方、独孤依元还有燕湘寒四大邪魔歪道的正面突袭,各门各派众弟子,死伤过半,九大掌门,与陡然前来本派发难的元凶死拼之时,无不遭罪负重伤,全靠门下些许对师对主忠心不二的男女徒弟,是那样的舍身取义,以死抵挡,护着师尊或师祖,才能勉强带着严重的伤势而在魔掌之下可逃脱。
又据他们接下所说,接着所讲,楚岳风、赵之渊、独孤八方、独孤依元与那燕湘寒,这五大当今旁门左道之首,个个变得貌惊常人,不人不鬼,非妖非怪。不知各个修练了什么极为可怕的邪派武学,无不长得火眼狻猊,阴森恐怖,宛若幽冥恶鬼厉,当真人丑心更陋。
如今武林,风云不测,劫数而来,大晋国内,各州各县,过百镖局,是全家老幼,遭此横祸,无一幸免,均被这五大魔头麾下的爪牙所灭;东南西北各县城,现今已有八十余个中小门派,尽被五大歪魔邪道的一群下属给平白无故诛满门。不论大人或小孩,无视上苍好生德,通通一举给血洗。端的乃是,江湖不宁多条命,不管黑白两道中,无论正邪何教派,缕缕冤魂俱刍狗。天道在上至冷漠,区区人命何其贱?唯有人族各隐心,几曾觉悟生死道。
温还姬尽听列位掌门人,诉说此等武林乱,听完诸位江湖好汉,这位那名地向她道此厄运,当真已是,一只素手,攥紧拳头;另只玉手,所提佩剑,愈是握得切齿来。厉声嚷道:“什么?楚岳风的狗命如此之大?上次和它一战,居然并没有死在我温还姬的剑下?”
古世英唉声叹息,一脸苦愁,对此讲道:“确实是我等万万不曾想到啊。然而既是让我们无法想到,那么此事也成了事实。”
仇思凤这下,蓦然一惊,视向还姬,急忙有话,向她言道:“温女侠,仇某差点忘了,赤砂神功练到最高层次的时候,它至为厉害之处,并非是这门邪派武学的杀人霸道之威,正是被人杀了一次,可以复活一回。”
谢珍娇听夫所言,赶紧点头,视着还姬,着急说道:“不错小丫头,确实如此。上次之所以忘了跟你说,定是我夫妇俩听说楚岳风一死,一时之间欣喜若狂,忘乎所有。此时方知,什么叫作乐极生悲啊。”
温还姬耳听鸳鸯二魔,相互言语,告她此事,也不觉怔了一怔,忙忙问道:“听二位前辈所讲,居然会有如此神奇的功夫?”
丐帮帮主凤九钟,此时上坐浑不动,两眼望着温女侠,解释道:“小丫头,天下间哪里真有这种神奇之极的武功?人既然敌不过生老病死,那么天下间又从何而来的一种令人起死回生的武功?毕竟这世上所有的武学,哪一种不是由我们人所创?不过据老夫所知,赤砂神功当练得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境界后,龟息大法可达到人之极限,那就是正当被一剑穿破胸口时,被诛者在那一瞬间立即停止呼吸,则勉强躲过被杀一劫。但必须是三日之内,非得碰上一位绝世高手相救,用其浑厚十足的功力给其疗效,方能渐渐苏醒。如若不然,此人依旧随着那一剑,定走黄泉路,无法返阳间。然而就算能逢此大幸,被一位绝顶高手所救过罢,也只此一次,下回若再遭此戮,必然是下不为例。”
温还姬听闻此事,冷冷笑罢,当即是凤眼含威,叫嚷道:“哼!就算它楚岳风复活十次又如何?本姑娘便照旧杀它十次!”
凤寒飞替父向她,微笑尽露地说道:“还姬妹妹,无须十次,你只需再杀楚岳风这大魔头一回,他便万劫不复,滚出人间了。因为我爹的解释,已经说明了一切。”
温还姬听她安慰,稍稍冷静,点头几下,向着各位,愈是有话,慌忙问道:“话虽如此,还姬就是想不明白,背后是什么人?突然出现在红旗帮,掠走了楚岳风的尸首?”
古世英听此询问,满面质疑,浑然不知,左右摇头,只得说道:“不管此人是谁,我们心里至少明白,绝非是独孤八方父子,也非那云州的邪派之首燕湘寒,同样也不是那个和古某有着不共戴天的仇人赵之渊。因为能把一个快要死在还姬剑下的楚岳风给救走,又以无比深厚的内力将楚岳风救活,可想而知此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此人的内力,又是何等的可怕?那么此人,他的武功必定远在楚岳风之上无疑。像独孤八方父子、燕湘寒、赵之渊之流,一来没有救楚岳风的本领,二来不可能会有救走一个和他们各怀异心之人的必要。”
仇思凤闻听此话,点首数下,声如洪亮地讲道:“古掌门,这岂还用说?再加上楚岳风如今又在武林中兴风作乱之时,赵之渊、独孤八方、独孤依元还有燕湘寒,都尾随在他身后,四处残害江湖各派,荼毒武林正道。眼下这场江湖上二十多年来未曾有过的腥风血雨,定乃是那幕后中人的操控。而这幕后之人,对此有着何其不可告人的阴谋?这幕后的主使者究竟意欲何为?目前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才是当下真正最可怕之事。”
空悲大师,耳闻于此,还是一样,两手合掌,佛号一喧,响亮地说道:“善哉、善哉,是福不是祸,是祸终究躲不过。老衲早已看破生死,区区劫数,何惧我心?但老衲不得悲叹我少林寺,险些葬送在老衲这一代手中。今后待老衲圆寂之日,有何面目去见我少林历代主持?”
黄愿楼眼见大师,甚有悲戚,连忙向他,好言劝道:“大师切莫自责,是祸确切躲不过,但当福来之时,又何愁不会逢凶化吉?”
空悲摇了摇头,微微合目,嘴唇仍动,回应道:“我少林多少弟子,惨遭楚岳风的突然侵犯而来被屠;不仅如此,隐尘寺的三位神僧,老衲同门的三位师兄弟,也正是为了救老衲而惨死在楚岳风之手啊。老衲愧对我少林历代主持,焉敢言对得起我门下的数百弟子?怎敢大言不惭地说无须自责?”
温还姬此回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厉声责道:“可恶!实在是可恼!三位大师于晚辈有大恩大德,若非当日是这三位大师将晚辈在楚岳风的魔掌之下而救出,晚辈又焉能有今日之福?安敢说有今朝之命?这三位大师倘若不是各自将一半的功力传授给晚辈,凭这三位高僧的各自纯阳内力,一起连手,又何惧它一个暴掌魔王楚岳风?”
义愤填膺,怒骂邪魔,此刻还姬,又向着少林方丈,惭愧施礼,高声说道:“大师,该自责之人岂是大师你?正是晚辈我啊。”
空悲慧眼,再次打开,对视还姬,轻轻摇首,苦苦笑道:“无妨、无妨,此乃劫数。既是劫难,何能脱得?老衲这三位同门对你温女侠的此举,可谓是为天地正气而生,为世间正道而亡。今空浩、空明、空陀虽已圆寂,但他们上无愧于佛祖,下无愧于天下苍生。善哉、善哉。”
温还姬接着面向方丈,捧剑作揖,立誓言道:“大师,晚辈受三位大师的如此厚恩,实是无以回报,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杀楚岳风,枉受三位大师的这般巨恩!”
陆天平此时,赶忙对她,也是立下重誓,叫道:“还姬,楚岳风如今又杀了我娘,伤了我爹,灭了我南天剑门。此等血海深仇,这等刻骨铭心之恨,我陆天平若言不报,岂非枉为男儿之身!”
陆远行听儿此话,忽地起身,红光满面,仿佛康复,冲着独子,命令道:“天平,罢了,你能有此之心便足矣。奈何你的武功,跟温女侠相比,着实相差十万八千里之遥。光凭如今这五大魔头的一群手下,有些便是你对付不了的。何况是如今祸乱江湖上的五大魔头之首的楚岳风?”
陆天平闻父此训,心何屈服?回头对爹,大吵大闹道:“什么?爹,如今孩儿身负的不仅是我们南天剑门的惨遭被屠,还是背负着杀母之仇啊!”
陆远行哀伤之情,深藏在心,不露于色,仍旧一脸严正地训道:“为父所背的乃是杀妻之仇,对楚岳风的痛恨,焉能比你小?她是天平你的娘亲,也是和为父历经风雨多年,同忱不异梦的夫妻。为父想杀楚岳风之心,岂能逊于天平你?”
温还姬这会,急忙待陆家父子,发下誓言,音声如钟地说道:“陆大哥、陆门主,你们父子二人放心,楚岳风这畜生,还姬不替你们杀之,该受罪责的就是我温还姬,绝不是你们父子二人。我温还姬此时胆敢对着陆夫人的在天之灵立誓,不杀楚岳风,还姬不仅愧对陆夫人,也无颜面对有恩于我的三位大师,同样也无法面对这么多年来,所有惨死在楚岳风手底下的无辜冤魂!”
黄愿楼站她身旁,听她此话,心中暗暗怪自个,非但一点武艺也没有,还身患疾病成负担;当下面对这劫数,如今面临强敌犯,深知自己唯一能及的,唯一可做的,就只能向她鼓励道:“还姬,愿楼哥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温还姬听后,对着愿楼,回眸一笑,悦耳一应,说道:“愿楼哥,有你这话,纵然我温还姬面前的仇敌再多,又有何惧?”
黄愿楼心花怒放,笑着点头,暂不言语。
古世英连忙有话,向她声明道:“还姬,你要记住,楚岳风、赵之渊、独孤八方、独孤依元还有那燕湘寒这五大魔头,据各位幸免于难,活着逃到我华山而来,也即是在场坐的诸位武林同道们所述,此五大当今江湖上的魔头,个个变得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脸妖气,煞气极重,凶狠残暴,逢上和他们对立之人,便不由分说,亲自大开杀戒。我们武林正道,已有无数的侠义之士,纷纷惨死在这五大魔头之手。料想不日之后,这五位大魔头,定然会大举进击,前来发难我华山派。”
温还姬闻听此言,再继一次,冷笑面带,朗朗说道:“哼!来得好,来得正是时候。古叔叔,还姬岂怕它们五大魔头齐来?还怕这五大歪魔邪道不敢来,因为如今在那悟剑洞中,终于自创了是属于我温还姬的剑法。所以这五个旁门左道来了,正好拿它们试试我手中之剑!”
黄愿楼耳闻此事,面露喜悦,慌忙问道:“还姬,此话当真?那太好了。你所悟出的这套剑法,它叫什么名字?”
温还姬又是一回,芳颜回首,看着愿楼,含情脉脉,微微笑道:“愿楼哥,它当然是要有名字的,但还姬我自己没有给它起上名字,而是要让愿楼哥你来帮还姬我这悟出的剑法取个名字。因为当日你和还姬临别前,不是你要让还姬我,自创属于我温还姬自己的剑法吗?”
黄愿楼听罢,仰首一笑,其乐融融,道:“还姬,不论这剑法,你使出来后是何威力,它一定是宛如天仙下凡。因为这套剑法,它是属于还姬你的。”
温还姬听言,兴致盎然,嘿嘿笑道:“所以愿楼哥,你还不快快为它起个名字?”
黄愿楼闻此一问,立即沉默,眨眼不断,眉头急皱,半晌细思;突然又哈哈笑罢,对她说道:“还姬,愿楼哥我想好了,何不就叫它,惧她之剑?不知你意下如何?”
温还姬听后,睁大杏眼,大声问道:“惧她之剑?”
黄愿楼连连点头,即刻说道:“不错,就叫此名,惧她之剑。而这个她,不是别人,正是你愿楼哥的还姬妹妹,也即是你温还姬温女侠。”
古世英听完俩人,所言之事,立即也是兴致勃勃,向他问道:“黄公子,你是何以想到,为还姬所自创的这套剑法而起上这个名字?”
黄愿楼听此疑问,倒是不急不慌,敬向古掌门,朗声回道:“纵观当世,何处不是兵荒马乱?放眼如今这天下,哪里不是恶众善稀?自古以来,万恶当道,诸善受戮,何以猖獗?因何狂傲?至是缺少的,曾几何时不是似还姬这样的凛然正气,嫉恶如仇,性如烈火,好诛奸邪的侠义之士?像如今这样一个四分五裂的中原,当真是整个九州,豪强四起,诸侯称王,黎民百姓,饱受战乱,各国朝中,鲜见半个明君坐龙位,难见一位恶衣蔬食,忧国忧民的贤臣立身在朝堂之上为民请愿;尽见满堂谗臣,对昏君是谗言献媚,苟衣图食,对民生是勾结四处作乱的山匪而残害万民。又观你们的江湖之中,那更是太多太多的人是目无王法,草菅人命。武林正道之士虽不少,但相比起普天之下,数不胜数的罪恶昭彰之徒,数之不尽的恶贯祸盈之人,却是那样的可以忽略不计,当真称得上是少得可怜。”
温还姬站在一旁,用心听完,莞尔而笑,宏亮地说道:“我的愿楼哥,你也知道如今的世道,是何等的善者稀少,恶者举世至为众的道理啊?行,是还姬我低估了愿楼哥你,对当今天下形势的了解了。”
黄愿楼再旧一次,和她对视,还是那般,脸挂笑容,道:“还姬,你的愿楼哥哥我,永远不会愚善到真的不识世间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的道理。”
温还姬闻言,又问道:“所以愿楼哥,你给还姬所自创的这套剑法起此之名,还有其他何意?”
黄愿楼这回听问,十分正经地答道:“于公,除了让这世间一切的恶人,害怕你手执的长剑以外,更为重要的则是,于私,愿楼哥盼你武功越来越高之时,这个世上无一个自命不凡的恶徒能够伤害到你温还姬温女侠啊。故而愿楼哥,为你所悟出的这套剑法,起此之名,犹有何错?”
温还姬此次听毕,愈是多么的凤眼含情,深切看他,何其有悦,清脆动听地说道:“好!甚好不过。愿楼哥,那从今往后,还姬所自创的这套剑法,就叫惧她之剑。自即日起,谁敢为恶,不论是谁,不管此人权势有多大,武功有多强,但凡逢上我温还姬使出这套剑法时,如若不伏诛,世间真理,就不再让天下人信服!”
言罢,温还姬立马敬向诸位掌门,各位好汉,捧着佩剑,再次拘礼,纵声说道:“各位掌门、诸位前辈、众位武林豪杰,晚辈温还姬便立身在此,向列位在场的江湖同道们立此誓言;待不久之后,楚岳风、赵之渊、独孤八方、独孤依元还有那燕湘寒五个魔头,带着投靠它们脚下的一帮武林败类,攻上这华山之时。我温还姬所执之剑,必定要让它们有来无回!你们谁身负着血海深仇,便交由晚辈来替各位报,你们谁和这五大魔头有着真心实意的不共正道之仇,则请你们更将这五个穷凶极恶的歪魔邪道的五条狗命,通通交由我温还姬手中之剑,前来替你们取之!总而言之,这次的一场武林浩劫,这一回的江湖恩怨,你们的公道、你们的私仇,就由我温还姬的四尺长剑,不仰仗天威,只靠我温还姬自己,前来为你们讨,必来替你们杀!”
仇思凤见她此刻,无比豪迈,举头一笑,略有几分疑问地向她请教道:“温女侠,你要独自对付楚岳风、赵之渊、独孤八方、独孤依元父子,还有那燕湘寒这五个当今江湖上,一等一的大魔头?”
温还姬听此质疑,傲然一笑,威而不怒,反问他道:“不错,仇前辈,有何不妥吗?”
仇思凤一脸平静,心下甚慌,自是又忙地问道:“你自问能以一对五,杀了这五大魔头吗?你当真有此自信,能漂亮的赢此一战?”
温还姬一笑倾城的颜面,冷艳十足的秀目,端的是自信万分地回道:“能与不能,待到时候,我温还姬取了它们五条狗命后,你们谁都能够一目了然。”
古世英双耳听后,却是待她,赫然一笑,严正地劝道:“还姬,你有此自信,不仅古叔叔对你适才的豪迈之言,甚是钦佩,就连在场的诸位武林正道人士,亦是十分的敬重你温女侠刚刚的一言一举啊。只是还姬,人有自信,虽是好事,可切莫自信过头。因为这五大魔头,个个武功盖世,莫说是一个楚岳风,就连其他四魔,据说各自的武功,也是今非昔比。一般一流的高手,七八个也未必可胜他们其中一个。”
温还姬此番听完,越是不以为意,自信满满地回道:“那又如何?还姬只需要明白,倘若自古邪能克正,正不可压邪的话,要世间公道有何用?古叔叔,不论是楚岳风,还是你的仇人赵之渊,或是独孤八方父子,还是那燕湘寒,这五个当今江湖之上的歪魔邪道之主,便通通交给还姬独自面对吧。至于古叔叔和众位前辈们,便去抵挡这五大魔头所带来的一群江湖败类!”
继而一次的义薄云天,豪气干云,更是彰显了堂堂盖世侠女温还姬,何等的须眉不让天下男,何其的应证了普天之下,谁说女子不如男?
在场众位,不论是立足当今武林中的各大帮派之主,还是威名远播多年的江湖义士,无不对她温还姬,是多么的肃然起敬,那么地待她是赏心悦目。又听得在座的众位,这个那个地分别赞道:“温女侠如此不畏强邪,为了这世间的公理,上敢恶斗强权,下敢战武林群魔。我等若不敬仰,何配再以武林正道之人自居啊?”
“温女侠,从现在起,我等通通以你为尊,奉你之命。你说你要独自面对似楚岳风、赵之渊等五大魔头,那么我们倘若连这五个魔头所带来的一群走狗都应付不了的话,实在是颜面丢尽啊!”
“温女侠,我不知你所自创的这套剑法有多强,但是我们深信你温女侠,对此番的武林浩劫,定当是力挽狂澜的不二人选。”
“温女侠,楚岳风、赵之渊、燕湘寒、独孤八方父子这五魔,便交由你温女侠前来对付了。虽你是女儿之身,但是你的武功,我们屡次亲眼目睹。”
“温女侠,我相信此一战,你定赢得漂亮!”
“温女侠,我们对你的本领,全都深信不疑。”
黄愿楼满脸喜色,再对还姬,兴高采烈地说道:“还姬,愿楼哥正是在场的众位,最是相信你一定能化解这场江湖劫难的无出其右的人选。”
温还姬阳城一笑,继续视向黄公子,这下有言,直接讲道:“所以愿楼哥,这世上最是不舍愿楼哥你的人,还姬也是无出其右。可是现如今,你得归你的宋州,回到你的虞城县。待到还姬我这次,解救了一场即将要来的武林浩劫,诛杀了楚岳风、铲除了赵之渊、杀了独孤八方父子,除掉了燕湘寒之后,还姬便亲自再去宋州,来到你的虞城县,和愿楼哥哥重逢。愿楼哥,你意下如何?”
黄愿楼听此安排,一颗心下,自是十分理解,仰头笑道:“愿楼哥更是对还姬你是难舍难分,奈何你愿楼哥我一点武功都不会,留下来非但会碍你事,反而还要给在场的各路江湖前辈们添麻烦。毕竟愿楼哥的这张嘴,无法说得这些人能够改邪归正,弃暗投明。因此愿楼哥还是不走的话,又焉能在此做你们的累赘?”
温还姬脸色一变,些许生气,冲他撒娇道:“愿楼哥,还姬不许你这么说。你非但不是还姬的累赘,反而是还姬生存在这乱世之中,对我温还姬最好的一种安慰,也是对我温还姬的一种最幸福的托付。”
黄愿楼听她此言,重重点头,开心一笑,道:“还姬,愿楼哥听到了。待明儿天一亮,你最后送你愿楼一程吧。”
温还姬嫣然含笑,轻轻点头,她他俩人,再又一次,两对眼神四目光,相互深切而对望。随后古世英,速速恭请诸位掌门与列位好汉,各自前往寝屋内,好生修养,疗效内伤,以备不久,硬仗而来。众纷纷起立,对向温女侠与古掌门二人,无不礼数有周,各言答谢,随即悉数告辞。
安顿好各大掌门作歇息,安置好逃难到华山的诸位游侠在此的着落罢,其余杂事,古世英、云莫流与凤寒飞等人,对这对那,各司其职,各忙各的,却唯独刻意让温还姬和黄愿楼,今朝无须理要事,倒也乐得俩人,满口答允。
那天白日,温女侠与黄公子,互相手牵着手,悠转华山各院中,路过的华山门人,莫敢过近来叨扰,退立一边,向着二人行过礼,然后暗暗地替此俩人真高兴。还姬与愿楼,走到哪儿,行到何处,总是那样,两张喜眉笑目脸,闲聊不断乐呵呵。夜晚降临,仍旧那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乐此不疲讲故事、说笑话,早已今生,津津乐道地只为讲给一人听;她喜不自禁,额手称庆,笑个不停,也是今世,嗜此不疲地只听一人为她讲。
次日清晨,过后不久,早膳用毕,其余些事,无须多提。只见这天,依旧抬头望上空,蓝天大日又快来;显然又是一天,晴空万里碧云在,有风欲吹雨尽藏。
温还姬难分难舍之心,还是果真在今时,亲自护送黄愿楼,下得华山坐马车。尾随南天剑门少主陆天平和十数名学艺最精的华山弟子,走至山坡下,放眼前方不远处,早已定好了马车一辆。
温还姬送他至此,停止玉步,深情眸光,看向黄公子,说道:“愿楼哥,有陆大哥和这十多名华山弟子的一路护送,路上所遇上的一些山贼便无法伤你分毫。倘若哪个占山为王的贼首胆敢对你拦路打劫,你尽管报上还姬的名号,看看这群山匪们,谁有此狗胆敢碰你一根汗毛试试?还姬我不荡平它们的贼窝,便算我温还姬一点本事也没有!愿楼哥,你定然会平安无恙地回到宋州的虞城县。”
黄愿楼听罢,喜笑颜开,应她几声,再又说道:“有你这么厉害的女侠温还姬如此地对你愿楼哥哥这般呵护,这样撑腰,你说你的愿楼哥哥还怕什么啊?你的担忧多余了。”
温还姬这下立马有话,吩咐道:“愿楼哥,在你宋州的虞城县好好等我,静静地等着还姬我再次到那里去找你,听明白了吗?”
黄愿楼耳听此话,更是眉飞色舞,连连点头,回道:“还姬,愿楼哥等你多久都可以,但是还姬你,则千万不可让愿楼哥等你太久。”
温还姬两耳听罢,突然有事,向他讲道:“愿楼哥,你一定要答应还姬一件事。此事你是非答应不可!”
黄愿楼再旧点首,朗声应道:“还姬,你尽管说,你的事愿楼哥都无法答应的话,这世上还有谁的事能够让我黄愿楼一口应允?”
温还姬这下,竟是冷厉地令道:“愿楼哥,今后你可以任凭你黄家的钱财来行侠,拿你黄家的财富去救济这天下所有的穷苦百姓。但是,万不可再去学佛祖割肉喂鹰,为了救人,自残自己本是虚弱的身子骨,你听明白了吗?”
黄愿楼耳闻此话,却愈是那样,对看还姬,眉花眼笑,半晌不言,一阵不语。
温还姬怄气不已,既是轻轻地,又是厉声地冲他嚷道:“你个死混蛋!你个臭混蛋!还姬要你答应之事,你是听清楚了没有?”
黄愿楼举头大笑,忙忙应道:“愿楼哥可以答应你,但是必须除了一个人以外,而这个人,便是你,我的还姬妹妹。”
温还姬此次听罢,当真是气得伸出素手来,揸开五根玉指头,甚想赏他一耳光,然而哪能打得下去?只见她训斥道:“你个死混蛋!你个臭混蛋!你再胡说八道一次试试!小心还姬让愿楼哥你好看!”
黄愿楼见她生气于此,紧张立有,微笑不停,服服贴贴,对着还姬,唯唯诺诺,好生遵从。
而后俩人,姬楼之心,又是一阵的迟迟吾行;姬楼告辞,再是良久的依依惜别。万语千言,四季到头犹难尽,何况短短几时辰?当别之时,终需一别。温女侠最后目送黄公子,贵体无恙上马车,陆天平与其他十几位华山弟子,也是尽数骑上骏马罢,各自敬向温还姬,捧着佩剑而作揖。
温还姬杏眼亲切,望着已然坐入马车里的愿楼哥,清脆动听地大喊道:“愿楼哥,还姬一定会到宋州去寻你,你回到家后,定当要静静地等着还姬。”
稍许一阵,还姬遥望着那辆载着黄公子坐内的马车,至此愈走愈远;一会过后,踪影无全,若不去追,此番不见归回影。
正值此时,正在此刻,南天剑门之主,九鹰尊者陆远行,徐徐走近她身后。温女侠且不回头,自然深知后方来者之人,定是陆公子之父陆远行。
陆远行两眼望着还姬的柳腰后背,有话说道:“温女侠,老夫知道你为何选犬子一路护送这黄公子归返宋州。”
温还姬听罢此言,轻轻点头,回他道:“陆门主,你知道便好。”
陆远行忽地有事,向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老夫这膝下独子天平,打心里就爱上你温女侠?”
温还姬听闻此问,回首视他,答他所问,不急不忙地说道:“自那日晚辈身在陆门主的南天剑门时,陆大哥问晚辈可不可以叫我还姬的时候,晚辈的心里,便深深地明白,陆大哥的心中,就已经装下了我温还姬。”
陆远行耳闻此话,不禁呵呵冷笑,讲道:“是啊,老夫也知道,内子也明白,那司空先生,也在心里看出来了。因为我们都是明白人,天平他也一样。然而越是明白之人,有时却偏偏要装糊涂。”
温还姬唉声叹息,讲道:“陆门主,我们回到华山上吧。待此番劫数化解,陆门主便可回去重振南天剑门。”
陆远行越是不慌不急,又是有事,问她道:“温女侠,你一定觉得老夫的这儿子,配不上你温女侠,对吗?”
温还姬这回一听,毫不避讳地说道:“陆门主,晚辈的心里,面对这世间的凛然正气,可以装得下天下苍生。但是面对儿女情长,除了黄愿楼之外,是无法容得下任何一个男人。即使是比我的愿楼哥好上千百倍,在晚辈的心里,愿楼哥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至于陆大哥,晚辈可以一生视他为兄长,待他为至友。晚辈深信终有一日,他会找到一个真心爱他的姑娘,而陆门主定会有一天,喝上一杯欣然的喜酒。”
陆远行闻听至此,更是仰天长叹,久久不语。
温还姬捧剑施礼,敬向门主,最终说道:“陆门主,上山吧。到时候,五大魔头,晚辈只身一剑来对付。而陆门主便有劳你相助我古叔叔和空悲大师等,将一群小小的歪魔邪道一网打尽即可!总之陆夫人的惨死之仇,也已交托在晚辈的身上。我温还姬,不仅不会让陆门主失望,不会让古叔叔失望,更绝不使所有的武林同道有所失望。只会让你们重新可盼大日头,又是一片好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