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此番目送黄愿楼黄公子离去之前,使得俩人之情愫,是多么的愈演愈烈,是那么的难以自拔。黄愿楼在临别前,对着温还姬,所说之言,所讲之理,是深深地听在她耳边,是亲切地让她永生难忘。
转眼又过数日罢,次日阴晴不定,风雨欲来,上空雁儿,依旧常见。这天温还姬和古世英、云莫流与凤寒飞,四人下得华山去,离去任城之境,前往东边一百几十里之处的仙源之城,只为到达目的地,拜访隐退江湖多年的南天剑门,会见那派掌门人九鹰尊者陆远行。只为盼他念在当今武林浩劫处,重现江湖,和他们共抗红旗帮群魔。
四人乘骑骏马,四匹良驹,俱是日行数百里路程,途经小镇有三座,快马越过几村庄,只消一个晌午过,此时来至仙源城。期间遇到不平事,已是无须堂堂盖世女侠温还姬在上,拔剑出鞘来相助,只因一路所逢不公之事,最多些许山匪来拦路,镇上几个地痞凌弱小,此次外出,左右古大侠、云公子和凤姑娘在旁,自是区区小事,何再有劳她出剑。
眼下四人,二男俩女,长辈一名,后辈三位,一齐来到仙源城。但看这和任城同为兖州之地的仙源城,照旧是繁华不静;十里闹市,贫富之人,杂在其中,擦肩而过;泼皮出没,常有之事,恶棍欺人,官府不闻。不少叫花,当街乞讨,一日手举破碗内,难见一文施舍来。
温还姬、古世英和云莫流、凤寒飞,当下四人,一时分道扬镳。其因乃是,古掌门欲独自去寻一探子,此名细作,乃是古大侠安插在齐州的华山门徒,前些时日,不幸被红旗帮的几名喽啰有所发觉,使得他连夜逃脱,于昨日逃至在这仙源城内。这名探子,躲在暗处,飞鸽传书到华山。古掌门昨儿接到,今辰赶来,正巧私自去会他,打探红旗帮人有何风吹草动。而云公子与凤姑娘,则想双双四下逛逛,观赏此城之热闹。还姬对此,是嫣然而笑,知他二人,是想单独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自是乐意成全。
四人一时分散后,决意至多一炷香,归到原地重逢后,再往南天剑门拜会门主陆远行。
这下只见温女侠,已是孤独骑在白驹上,大摇大摆,抛头露面在街头,四下路过的当地居民,纷纷被她美艳无双之脸,浓桃艳李之面,彻彻底底所惊艳,不管是老还是少,不论是男还是女,无不心下,为她动容。然则更多的则是,诸道惊恐的目光,这个那个仰头望,认出她是温还姬。
正在此时,正值此刻,一条市井,男子一名,端的是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年过二旬,刚别弱冠。坐着一匹玄色马,身穿贵华白长衫,一只雪白的手心,所握一把三尺八寸的佩剑,另只手掌,却是马鞭不执,而是攥紧一根麻绳;那根长绳,竟然将一个活生生的姑娘的两只素手,紧绑合在一块处。那名姑娘,小家碧玉,姿色不俗,桃李年华快将近,柔弱纤躯五尺余。一袭绫罗绸缎,显然是养尊处忧,千金出身。
此名男子,是一边骑在马背上,一边一只手,拉着后方被捆绑两只玉手的弱小女子,当着街头各方领居,是堂而皇之,毫不避嫌,游街示众。使得那名姑娘,目下是可怜兮兮,被他如此虐待,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受此屈辱。两边街坊,男女老幼,各自站立一旁,看此热闹,无人向前,对那男子敢说半句不敬之言,任由他如何折磨这位女子,皆当目前所见,过会淡忘。
温还姬乘着良马,走来此条街道上,正巧遇上此事后,依她性子,焉能不是柳眉倒竖,凤眼圆睁?
温还姬一个燕子翻身,跳到那男子所坐的黑马前头而落地,瞪着秀眸有一双,仰头怒视道:“给本姑娘站住!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羞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要把她当街这般折辱。本姑娘见了,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那男子此刻,是一对眼神两目光,忽地见得一位如此宛若天人般的女子拦在前头,既是惊呀,又是发愣,急忙开口道:“这位艳压群芳,美若天仙定是当世无双的姑娘,你是哪里人氏?怎会出现在这仙源城?”
温还姬冷声一哼,厉声斥道:“本姑娘是谁,你这欺凌弱女子的东西也配来问本姑娘吗?”
这时那名受此欺压的女子,本是惊恐于色,此时是神色慌张,对着还姬,大喊大叫道:“这位女侠,求你救我啊,求求你救救我啊。”
温还姬冷艳无比,转眼对着那玄色的马头,是顷刻冲了过去,一只玉脚,赐它头颅,痛得此匹黑驹,是尖声一叫,痛得向左侧倒地,那位男子,来不及跳下,竟跟着自己的坐骑,白白载此一跟斗,摔在地面,沾满浑身都是灰。而那位姑娘,得此获救,竟然是急不可耐地不管不顾,自是不再向她温女侠说声道谢,自个两手被绑的麻绳,居然也是迫不及待,来不及自行解绑,便一个劲地回头拔腿便跑。一会不过,消失在当条街道的人群之中。
那男子赶忙爬起,对着还姬,此时既是吃惊不小,又是赞誉道:“哎哟,好厉害的女子啊,本公子都没来得及出手,你竟是出手之下,比本公子还要快千百倍啊。”
温还姬冷冷一笑,责道:“怎么?知道厉害了?你为何这样将一个弱女子不当人看?当街这等羞辱?既让本姑娘瞧见,焉能有不管之理?”
那男子这会,又细细往她身上一番打量,大声问道:“哇,这位姑娘,你?你是温还姬温女侠啊?”
温还姬两眼冷傲,朗朗回道:“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温还姬。你既认出是本姑娘我,那想必又是一个看了那儿皇帝所通缉我在告示里的画像吧?”
那男子听罢,倒是仰首一笑,满脸无惧,反而有意来向她亲热,说道:“果真是你?你知道吗?当本公子刚刚突然间,第一眼瞧见你之时,立即被你这一脸气宇轩昂给彻底惊艳了。”
温还姬冷冰冰地应道:“呸!本姑娘需要你这种专欺压我们女人的东西来出口夸赞吗?”
那男子不怒反笑,答道:“温女侠,你误会了,误会啊。这女子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温还姬听言,愈是冷若冰霜,训斥道:“这便是你用来欺辱我们女人的理由吗?”
那男子急急问道:“温女侠,你可知本公子是谁吗?”
温还姬芳容冷漠,更是冷厉地责斥道:“呸!本姑娘管你是谁?你欺凌我们女子,被本姑娘撞见,岂能不管?”
那男子此时,对着还姬,毕敬毕恭道:“温女侠的芳名,在下早有耳闻,你嫉恶如仇,好管天下间不平事,爱杀世间罪孽徒,甚令在下好生敬佩。但是你既然是温还姬温女侠,在你教训在下之前,也得听听在下刚刚为何要这么对待这个女人啊。”
温还姬冷笑一闪,不由分说,此刻但看她已是拔出剑鞘,正待迎前,狠狠教训他之际,一声音从后方而来。来者之人,正是古世英,左右自是云莫流和凤寒飞。
古世英骑在良马上,对着前方,差点要动手的还姬,是响亮地喊道:“还姬,住手啊。”
温还姬且住手罢,回头望着古大侠,嚷道:“这个无耻之徒,刚刚当着这条市集上的百姓们的面,羞辱一个可怜兮兮的女子,被还姬我撞见后,先教训了他一顿。”
古世英听罢,连忙随同左右的云公子和凤姑娘,是仨人下马,快步走到还姬身旁。立刻向她问道:“还姬,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温还姬冷笑依旧,不满地反问道:“什么?误会?这明明是本姑娘亲眼所见,焉能有何误会?古叔叔,你怎可帮着这人说话啊?”
古世英唉声叹息,左右摇头,对着还姬,有理说教道:“还姬,黄公子刚走,你的这等冲动的性子,还是难以改变?你就不能先听听,他把话说完,向你好好解释一番后,你听了是否有理,再说也不迟啊。”
那男子举头又笑,平视还姬,好生施礼,言道:“就是啊温女侠,越是喜欢行侠仗义之人,越是要先弄明白你眼中所看到的不平之事,究竟是对还是错啊。如若不然,你反而是不慎之下做错了事,这还是轻的,若是严重点的话,你甚有可能会错杀了好人也难讲啊。”
温还姬淡然回道:“本姑娘会错杀了好人?笑话!”
古世英当下,已是忍不住地责道:“还姬,你就且听听他怎么说吧。”
温还姬收剑归鞘,连哼几声,冷眼看他,令道:“好啊,你说啊?”
那男子继而一次,满脸露笑,心平气和,再度作揖道:“温女侠,在下正是这仙源城的南天剑门门主陆远行之子陆天平。”
温还姬听罢,淡淡说道:“哦,原来你是南天剑门的少主?这么说来你是仗着你家在江湖上的一席地位,便可以如此随意的欺压弱质女子?是与不是?”
陆天平唉声一叹,摇头几下,这下倒是略有几分着急地说道:“温女侠,你实在是误会了。别的女子可以不讲礼,唯独你不行,谁让你温还姬是当今美名远扬的温女侠呢?你若如此蛮横不讲礼的话,跟那些专在光天化日之下,四下行凶作恶之人有何分别啊?”
温还姬闻听此话,却是一时任性的脾气,按捺不住,冲他怒道:“我呸!你竟敢拿本姑娘和那群到处作恶的人相提并论?”
陆天平甚觉委屈,一脸叫冤道:“那你就要听在下把适才那事,好好地向你解释啊。”
古世英见状,略有忙急,对她还姬,接着劝道:“是啊还姬,莫要继续如此冲动了。这陆公子可是几年前,来过我华山拜访过古叔叔,他虽生平并无大善之举,但从未听闻过他做过半点恶事。”
陆天平这时方见,大气一喘,赶忙解释道:“温女侠啊,这名女子本是在下的未婚之妻,乃是家父在数年前,便和她家人定了亲,只因她是本城首富千金,平日里这镇上的人啊,老夸她怎么温柔贤淑,如何贤良淑德.........”
温还姬未待他言完,又是一个劲地打断道:“既是一个好女子,并且还是你的未婚之妻,且没过你陆家的大门,你便如此欺凌起她了?若是日后她进了你陆家的大门后,岂非更是有她好受?故而是本姑娘冤枉你了吗?”
古世英见她蛮横,目下仍然不息,再又一回,叹息地劝道:“还姬,你还是冷静地听陆公子把这事的原因说完吧。”
陆天平此时方是,冷冷静静,将事情原尾,半字不假,一句不虚地解释道:“这个女人啊,她平日里当着众人的面,把她自个扮成一个贤德淑女,心地善良之人;其实她背地里,竟是一个水性扬花,仗着自己有点美色,常常勾引一些面如冠玉的男人。但凡是长得好看的男人,被她看上后,她就去以色诱惑,把这男人骗到她身边玩腻之后,便一脚把这男人给踢开。她仗着她爹是这仙源城的首富,平日里就喜好这样恣意妄为,而她爹也任由她如此胡闹。”
“在几前日,在下前往她家中,没有进她家的正门,只是从她的后门进入,只想给她一个惊喜。谁曾料到,当在下走近她的闺房之前,就听得她在自己的闺阔中勾搭男子的声音,便正巧让我撞个正经,发现她居然在自己的家中,偷起别的男人来了,让在下捉奸在床。于是在下一怒之下,把她两手绑上,坐在马上牵着她跟着我的马儿在后边不停地跑,让她受此惩罚,使她承受一些折磨,便是要将她知道对一个未婚之夫,尚且不曾嫁进夫家之前便如此不守妇道,又是什么样的下场。”
古世英听闻此事,不急不忙地问道:“那你把她是否要带回南天剑门?”
陆天平点头几下,继续回道:“正是,晚辈正要打算将她这样带回南天剑门,面见家父家母时,求家父和家母,与她家取消这份婚约。随后便由晚辈给她写一份退婚书,这样晚辈就不会为难她分毫,今后任由她想怎样便怎样。”
言诉于此,陆天平对视还姬,接着拘礼道:“温女侠,在下是一个男人,身为一个男人,突然发现自个的未婚之妻竟会在平日里,和这么多男人勾勾搭搭,这换作是任何一个男人,谁能忍受?焉能受此大辱?因此温女侠,你说这样的女人,岂能不是你们女人当中的耻辱?”
温还姬闻听这事,耳听完毕,向着陆公子,是捧着佩剑,好生揖礼,诚恳地赔礼道:“陆公子,是小女子的一时不问青红皂白地冲动之下错怪你了,也即是本姑娘帮错人了。还望陆公子雅量海涵,小女子这便向陆公子好生致歉。”
古世英这时,突然对着身旁的温女侠,是一边微笑,一边说笑道:“还姬啊,你这给陆少侠的赔礼,似乎不太诚心实意啊?”
温还姬扭过头来,悦耳一哼,叫道:“古叔叔,你这是什么话?这哪有的事啊?莫不成要还姬我向他陆公子跪下赔礼不成?”
陆天平见她还姬,言行略有,几分生气,自是朝她,慌忙回礼道:“温女侠甚是言重了,只求误会一解,一切皆好。温女侠,你我这算是不打不成交啊。”
温还姬嗯声一应,点头数下,回道:“算是吧,因为我和古叔叔以及云大哥、寒飞姐,来到这仙源城,正要前往贵派,造访令尊和令堂。”
陆天平闻听此事,当即是欣喜若狂,眉开眼笑,道:“是吗?那太好了。”
古世英也向他作揖一毕,讲道:“只因下月初三,齐州的红旗帮帮主楚岳风,所召开的武林大会一事,我等欲请令尊和令堂,能和我等在下月初三,共聚红旗楼,铲除楚岳风。故而此次我等一行人,来这仙源城,确是为拜访陆门主和陆夫人。”
陆天平听后,更是心花怒放,笑道:“那甚好不过,楚岳风的恶名昭著,我等皆有所耳闻。下月初三,他所召开的那场武林大会中,晚辈虽不知他究竟有何意图,但是晚辈定当知道,这大魔头一定是暗藏杀机,想将我们武林正道是一网打尽。因此下月初三,也请算上晚辈一人,陪同古掌门、温女侠、云大侠还有凤姑娘,一同随行。”
温还姬最后,对视天平,捧剑作揖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陆公子,为我等四人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