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云轻轻敲了敲脑袋,叹一声。“你们果然是运用得巧妙,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娘易容成了你,你却易容成了于晓萱,我的确是猜不着。”
京倩却是冷声一笑道:“你猜不着的事情还多着呢!不如我就告诉你一个一石四鸟的故事,你听听如何?”
京云轻点头,从此刻起,对京倩的巧妙设计也是暗挑大指。
“我的一石四鸟之计是从文峰哥哥拜托我去调查肖芝辈开始的。”京倩眯起眼睛,回忆着过往。
“为了帮助文峰哥哥,我还特别地动了一番脑筋,做了一番巧安排,才让我一步步达成今日目的,将你逼到这悬崖绝处。”
京云的确感到头疼,一边手扶着额头轻搓着,一边重复着。“一石四鸟的确是厉害。”
“是的,一石四鸟。”京倩也重复着。
“先是在销金楼里,用美人计约肖芝辈喝酒,给他下毒,并将他掳出销金楼,用师祖的干尸吓唬他,问出了他怀疑绑架我表哥的人。从他那里我得知了朴佑实的嫌疑,也知道了包恩的存在。”
又看了看依旧在寻找机会逃跑的京云,不以为然地一笑,继续道:“我查到的这些事情不能告诉你,因为怕你告诉朴佑实,他可是表哥介绍给你,想让他帮助文峰哥哥的。你一到江苏便去见了他,而且还与他的关系处得不错。”
说到此处,又下了个点评。“你啊!就是会装。只要你喜欢,与任何人都能立即处好关系。”
京云也不应声,一边听着京倩的辉煌历史,巧妙安排,对自己的贬低打压,一边想着逃脱的计划。
可是在这悬崖边,四处都是光秃秃的,除了几棵大树,几块大石头之外,再无他人,在这里喊救命都没人理。
京倩侧眼看着她,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愿意去揭穿她,反正她跑不了。
只等着娘把太后请来,让自己将最后一场大戏演完。
为了刺激京云,于是又道:“我当初,不想将朴佑实的事情告诉你,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借此机会我与文峰哥哥走近,让他疏远你,防备你。”
歪着脑袋看着京云,巧笑。“当初,文峰哥哥一再地丢下你,与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吃醋了?”
“哼,哼哼。”京云苦笑点头。
京倩满意地笑。“然后呢,我就去见了朴佑实,将利害与他讲清楚。让他配合我演一出戏,并答应他,借此机会杀死肖芝辈,为包恩报仇,并让朴佑实替代肖芝辈成为府尹。”
“你将威逼利诱这一套运用的真是娴熟。”京云慢慢地理顺当时的一变再变,原来是京倩周密的计划。
“我原本计划得好好的,与文峰哥哥商量好了,带着肖芝辈去抓朴佑实,救于辰逸。可是,你又半途利用包恩先寻到了于辰逸的下落,让你又抢了功劳。”
京倩说到此处,又是狠狠地白了京云一眼。“你就会瞎显摆,做这种抢功的事。哪哪都有你,就你聪明是吧?去!”
吸一口气,压了压那口怨气,又翻着白眼道:“幸亏你跳出来,也没有破坏了我的计划。我们还是完成了任务,带着于辰逸回京了。这时候,那个肖芝辈果然不放心,给我写信,让我半路除了这一群人。我知道他不会只拜托我,更会安排其他人马追杀我们。于是我就早早地调用了附近的军马,安排在肖芝辈那群人的背后,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果然他们一个一个地中计……。”
京倩翘着手指掩着口,“咯咯咯”地笑着巧笑嫣然。
“那个时候,肖芝辈请的那群人早就被朴佑实收买,许以重金,只是帮着朴佑实演了一场戏。其实那群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杀你。因为那些金子是我付的。朴佑实答应我,在杀死肖芝辈的时候,同样也杀死你们。只可惜这群人的本事太差,没有杀死你们任何一个。”
“你这个狠心的,当时只想留下文峰吧!”京云冷着脸又问。
“是的,不想留下任何一个人。可是那时候我知道你与文峰哥哥已经闹翻。柯震山都说出了那番话,我便宽宏大量,没有再生杀意,我还是怕文峰哥哥怪我。可惜,后来感觉我还是太过了仁慈,给自己留下了后患。当时文峰哥哥昏迷之后,我尽可以再下命令杀死你们。唉!失策!失策!”
京倩摇着头,一副惋惜模样。
京云也叹口气。“你当时并不是太过了仁慈,不想杀我们。而是你唤了那么多的军马来,人多嘴杂的,你怕回了京,万一有个疏漏,你暗杀朝廷命官,怕也不会有个好下场。若我们死了,京城里的阁楼府,丞相府都不会放过你。”
“哼!”京倩被揭穿,只是冷声一哼。
京云也是一笑,问道:“文峰身上的情蛛已经解了是吗?以后你不会再在他身上用蛊吧?”
京倩笑了笑,又看了看京云问道:“你怕了?如果不是当年,我娘向我爹发誓,绝不会用蛊在京府人身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到如今吗?赵钱父子就是你的下场。若不是有这个契约在前,我们何用费这么多的功夫来对付你?让你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对你莫大的仁慈了。”
“哈哈,幸亏有二叔帮忙啊!”京云向一个方向抱拳拜了拜。
京倩奇怪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隔空相拜?
却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唉!你这是怪二叔吧?”
“不敢!”京云应。
京倩听到这一声,瞬间僵化,然后就是瑟瑟发抖,甚至不敢回头。
身后的人一步步走过来,脚步沉重。
站在一边的肖遣却侧过身来看了看身后走过来的人。
没错,他果然是京倩的父亲——京修志。
“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你隐藏得还不错,连我都没有觉察到你的气息。”肖遣打量着京修志道。
京修志却不理他,从他身边走过,好似没听到他的话,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肖遣倒也不生气,讪讪地站在一边,微一笑。
说实在的,对于京家人内部的争斗,他这个外人并不怎么感兴趣。
无论谁输谁赢,他只要得了性命,以后的吃喝玩乐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