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个楼上僻静的雅间,几个人坐下来点了一桌子的美食,又加上了一坛子美酒,什么都放下,先好好地吃一顿。
为了不影响食欲,金文锋并未提及占卜的事。
柯震山喝了几大碗好酒之后,却是不停地念叨。“哎呀,终于有了个好结果,这真是好事多磨啊!”
举起大酒碗来,朝着金文峰和京云颠了颠,豪迈出声。“作为大哥,我在这里先祝你们两个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一句话引得众人放声大笑。
小桃出声嗔怪道:“还没喝两杯,今日这就早早地醉了?”
柯震山大笑。“只是两杯,哪里有醉?只是替文峰和云儿高兴而已,提前先说个祝福的话。”
金文林笑着,目光看向二哥。
金文峰的目光低垂,嘴角处勾着笑意。
他身边的京云,也是一脸的娇羞,目光轻垂,嘴角处的笑意掩挡不住。
此时金文林心中只有一念。‘希望那个所谓的占卜之术,只是子虚乌有的一通乱扯而已。莫要因此真的坏了他们二人难得修来的缘分。’
看着坐在一处里,同样一脸羞涩的二哥和京云,心中不免感叹。‘他们两个多般配,希望日后的一切都是顺顺利利。’
心头处忽然就冒起一个念头来。‘二哥其实不必将占卜的事情告诉云儿姐姐,相爱的人不是只要在一处,无论如何都会共同面对的吗?’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冒起的时候,便被自己立即否定了。因为知道二哥是什么样的人,他会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京云,因为这个相冲相克是相互的,二哥只怕他们在一起会伤害到京云。
相信如果这只是一个单项的冲克,伤害的只有二哥的话,他也许会选择沉默。
二哥就是这样的傻子。
不过也不一定,如果二哥的性命早早地就被这冲克之术消散,八成二哥会选择放手。越是爱京云,越不会让她做一个寡妇。
这个可恶的占卜术,这个可恶的结果,这个用心险恶的于晓萱。
想到这些心中便升起恨意来,可在这欢喜之后又不好表现,只是咧着嘴傻呵呵地赔着笑。
只希望这一切皆是杞人忧天,不会真实发生的事情。
又想着:‘二哥和云儿姐姐也不会相信这些东西吧?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一处,哪能因为这个就分开呢?还没发生的事情,他们真的相信吗?’
可是自己在这乱想也没有半点用处,这件事情还需要二哥和京云好好考量。
自己此时只能和母亲一样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祝福他们。
用过饭后,几人上了马车。
又是一次重新分配。
京云上了金文峰的马车,有小厮赶车,慢慢悠悠,行在前方。
其他的人都上了后面的马车,依旧有柯震山赶着车,金文林就坐在他的身边,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天气热,金文峰与京云虽然肩并肩坐着,却未靠得很近。
金文峰的手里轻轻地握着京云的手,低着头看着她这玉藕一般的小手发呆。
京云歪头看了看他,微垂下头来轻声问:“文峰,总感觉你这一次还有许多的话没有对我说,不知你我如今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金文峰轻皱了皱眉头,依旧低着头,看着手掌心中的那只玉白的小手,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没有收到我的另一封信?”
京云被提醒,立即抬起头来问:“你还写了第二封信吗?我一路过来,几乎每一个驿站都会停一停,问一问,都是没有信可收的。还有,很是奇怪,你的第一封信我也没有收到。”
金文峰一听也立即抬起头来吃惊地问:“什么?那,那你这是……”
“什么呀!”京云不耐烦地抽回小手,又问:“那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吗?”
“没有啊!”金文峰回答,立即也感知到了其中的蹊跷。
京云的脸色沉了沉,小眉头拧了拧,沉声道:“有人又在其中作怪了。”
说到此处,立即又转头看着金文峰问道:“你与我写的第二封信是要提醒我什么?”
“我……”金文峰吞吐,垂下目光。
见他一副为难模样,京云只好又改了个话题,问道:“你先告诉我,你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这是彻底好了?”
金文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就发作了,与以前的感觉不一样,我与你说过。”
京云点头,在江苏金文峰发病,他说过他的两次发病,感觉是不一样的。
“回了京,也让鲁大夫看过,也去请了御医过来瞧过,都没有看出是什么问题。”金文峰也没有隐瞒。
不过,见京云面色又显出紧张,赶忙又安慰道:“云儿,如今我是没事的。按照那个被请来的大师所言,我的那个心疾之症已经彻底好了的。”
“那你感觉是好了,还是没好呀?”京云还是不解地问,金文峰的这个毛病的确是挺奇怪。
金文峰果然摇头。“回京的路上,虽然身体虚弱,总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心疾之症并未发作,我以为就好了。所以,在母亲同意我们的事情之时,我欢喜地就给你写了第一封信。”
“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事?”京云追问。
“可是谁知道,在我以为身体慢慢恢复起来之后,就准备着去蓬莱向你求亲之时,心疾之症又再次发作。”
金文峰说到此事,心情烦闷,也不敢再去看京云,只是垂着头。“那时候,我就想着,若这个毛病不得解,就……就不要再去打扰你。”
“你!”京云知道金文峰的脾气,也知道他会做如此的决定,心里虽气却也感动。
面前的这个男人果然是个傻的,也是个值得被爱的善良之人。
“可是后来……”金文峰侧头看了看气哄哄的京云。
鼓了鼓勇气,还是转身向她,将于晓萱去请国师卜算,然后又去请了那个素心大师前来医病的事儿,都说了个清楚明白。
“你是说,在那个大师给你做过悬丝诊脉之后,没有做什么事情,你的心疾之症便好了?”京云仿佛从这件事中看到了另一个未被金文峰关注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