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老四的死就已经让头领的情绪处于强烈的波动中,而我当着头领的面杀掉老七,直接让头领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赫然爆发。
头领飞身而起直奔我而来,抬手一掌便向我的胸口拍来。
这一掌带起尖锐的音爆声,头领的这一击已全然不顾我的死活,他只想将我毙于掌下,为兄弟报仇。
见此我只能疯狂后撤,这一掌若是拍实,我就算不死也得要我半条命。
但我低估了战帅境在全怒之下的爆发,转瞬之间头领已来至我的身前。
避无可避,我只能将残阳横在身前,随之头领的一掌便轰击而至。
我只觉两只手臂被巨力攻击、瞬间麻木,被我架在胸前的残阳也被一掌打得弯曲下去。
我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抓住残阳,不顾左手被残阳刀刃划伤,拼命撑住残阳。
猛烈的对撞使得周围白沙激扬而起、一时间烟尘四逸。
最终头领的掌力消退,我也借机跃向后方。
头领打出这一掌,心中愤怒的情绪已然消退些许,停在原地看着我并未急着出手。
见此我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很明显头领不是一个会被情绪左右的蠢蛋。
头领的这一掌下来虽未伤及我要害,但是对我的战力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我的左掌因为紧握残阳的刀刃,现在已经血肉模糊,血液顺着指尖流淌下来,染红了一片沙土。
双臂的麻木虽已略微缓解,但依然会影响我挥刀的速度。
目光侧向手中的残阳,回想起我刚刚用残阳抵挡头领的举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后怕。
幸亏石罗的锻器技术过硬,哪怕是伪装过后的残阳依旧有着五阶的品质。
如果不然,头领一掌击断我手中兵器的话,我怕不是要直接饮恨在此。
我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无法与头领再次正面交锋。头领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而且他在愤怒之中的爆发力更是惊人。
我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更需要想办法来扭转局势。然而此刻,头领正目光如炬地盯着我,显然不会给我喘息的机会。
头领随意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臂,而后伸手摸向了腰间。
“小子,幸亏你没死,要不然我反倒不好交代了。
你应该庆幸大人要的是活口,不然今天你必死无疑。”
听到此话,我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看来裘问心对我手中的至宝依旧是念念不忘。
“但是,大人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只要是活的就行。”
头领的语气透露出无尽的怨恨,这话语中的怨念不由得使得我背脊一凉。
我要是落在他的手里,抽筋拔骨都是轻的。
头领摸出腰间的三指飞爪,其余几人亦是如此,随后便将我围在了中心。
几人一同行事多年,不用交流也知道头领想要做的是什么。
此刻五人围绕着我不断旋转走位,手中的飞爪也是在不断地摇晃。
面对如此的围困之局,我脸色异常的沉重。
这就是双拳难敌四手,一对一我可以和巅峰战将过过手,但是人一多的话,哪怕只有五个同阶之人也足够让我喝上一壶的了。
头领五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生擒我,而他们手中的武器更是能说明这一点。
五人不断地旋转走位,但却始终没有出手。
但仅仅如此也已让我倍感压力,因为这样的阵势会使得有两人一直在我身后的视野盲区,这使得我需要时刻紧绷心神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
而被五人扬起的沙尘也更是掩护了五人动作,没想到我选择的战场却便宜了对方。
头领几人围而不攻的意图我也猜得到,就是让我时刻紧绷,拖到我疲惫之时、抓住我的破绽一招将我制服。
我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周围的五人,心中不断思考着对策。
“不能坐以待毙!”
我心中暗道。
与其被围困至死,不如选取一个方向突破,只要能突围,就有了回旋周转的余地。
老七被我偷袭,余下的五人中当属头领的修为最高,哪怕头领只有一阶战帅的修为,但只是挡住我也是绰绰有余了,压根就不用考虑从头领的方向突围。
剩下四人分别是一个七阶战将、一个八阶战将、两个巅峰战将。
“柿子当然得挑软的捏。”
七阶战将自然就成为了我唯一的选择,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从那个七阶战将的方向发起攻击。
我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身形,使得自己尽量靠近七阶战将。
而这五人在我有所动作之后,也是猜到了我打算。
只不过五人并未放在心上,哪怕我突然暴起斩杀了五阶战将的老七。
但是四阶战将对上七阶战将,几人的潜意识里是不会再出现相同的结果,所以几人都还是很放心的。
尤其是那个七阶战将,面上更是露出了愤怒之色。
“小崽子,你以为我像老七一样好杀?”
这话听得头领眉头一蹙,但头领也并未多说什么。
既然心思被猜破,我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
我握紧残阳,猛然发力向着那七阶战将强攻而去。
随之而来的便是我身后的两道破风声。
在我动身的一瞬间,后方的两人同时出手,两只飞爪直奔我而来。
我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虽然飞爪的杀伐性不如刀剑那么强,但与之相对的,这飞爪更加灵活诡变,控敌性更强,若是被这飞爪击中,哪怕不断胳膊断腿,也得被牢牢抓住。
不得已我只能放弃攻击,回身斩落两只飞爪。
可如此便给了此刻我身后之人可乘之机,又是两只飞爪向我袭来。
随后我的身形便不得不受制于此,但凡我慢上些许动作,这飞爪上的钢索便能将我勒住。
电石火光之间,我身形猛然下沉,险之又险地避开两只飞爪。
我前脚刚离开原地,后脚原地便被飞爪的钢索犁出两道深坑、沙尘四起。
如此周而复始,难免被飞爪所伤,飞爪的利指不断在我身上留下伤口,一时之间使得我疲于应对、狼狈不堪。
再这般继续下去的话,体力被消耗殆尽是迟早的事,到时就真的任人宰割。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可我能使用的只有雷掣与升天挂树两招,雷掣只是全面增幅我的身体能力,在偷袭老七的时候已经暴露,不可能再奏效一次。
而升天挂树的消耗又太大,不是绝杀的时机我根本不敢轻易使用。
引爆燃血珠的话可以瞬间决定战局,但是残阳绝对会爆发,那样的话我也是死路一条。
而且这几人有可能已经知道之前刹罗族的事,那么引爆燃血珠反倒有可能只伤到我自己。
这般看来,我如今面临的几乎就是死局。
如果不是头领想要生擒我,想必我早已命丧当场。
此刻,我只能全力催动雷掣,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尽可能地腾挪闪躲。
一旦被一条飞爪控住,那我将再无脱身的机会。
“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我焦急万分,但我也不断地强迫自己冷静,自乱阵脚只会让我死得更快。
而我刚显露出疲态,那七阶战将便冲到了我的身前,抬腿便向我猛踹而来。
面对这带着凌厉腿风的一脚,我深知无法正面硬接。
侧身闪避的我挥刀便向其斩去,然而七阶战将并未被我所伤。
因为头领恰到时机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掌便将我的刀势击散。
随后头领反脚一踢便将我狠狠踹飞出去。
“小子,倒是有两下子,不过今天你翻不出什么浪花。”
我倒在地上,只觉浑身剧痛,胸中气血翻涌,头领的这一脚可是不轻。
我抬头看向头领几人,目光中满是不甘。
七阶战将走上前来,俯视着我、满脸的讥讽。
听着七阶战将的狂笑之音,我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栽了。
不过我还是想挣扎一下,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我也要把握住。
七阶战将似是对我之前将他作为突破口的事耿耿于怀,抬脚便踩在我的头上。
“小子,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若不是为了留下活口,能让你折腾这么久?”
七阶战将不断碾压着我的头,发泄着自身的怨气。
只不过此刻对我而言,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本来我就因为靠不近你才选择突围,才被击倒地让你有机会羞辱我,现在你倒是送上门来,那我不砍下你的狗头都对不起我自己。
我抬手抓住他的脚,体内血气翻涌,五成五的血气再次被我献祭而出。
七阶战将虽是小人得意,但内心还是有着些许防备,毕竟老七就刚刚死在他的面前。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种状态下的我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七阶战将的身体被我猛地撅起,一刀从其裆间劈过。
其余几人也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凶猛,这种情况下还能暴起伤人。
等到几人反应过来之时,却只见一幅惨烈的画面。
那名七阶战将,被我硬生生砍成两半,一半的残躯倒在地上,内脏器官散落一地,血肉模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我前方的地面,甚至流到了我的脚下。
另一半的残躯,仍被我紧紧抓在手中,仿佛在挣扎着想要逃脱。
而我另一只手上的残阳,刀身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与血色交相辉映。
其余几人愣在原地,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们眼皮底下,一个被伏在地的四阶战将竟然还能瞬间斩杀掉一名七阶战将。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那七阶战将的鲜血还在不断地滴落,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气氛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