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护送黄愿楼黄公子，俩人坐在马车厢里，先是二人，有说有笑，无话不谈，几乎卿卿我我，令人见罢，好生羡慕。谁曾料想？还姬和他，闲聊一阵，聊到世间是非时，谈到这世对错之际，俩人既是同道不同理，同德难同心。一会未过，二人争吵，吵的是孰是孰非，争的是何正何邪，闹得是这世道，究竟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
黄愿楼这下，继续一声叹息，道：“还姬，你有你的理，但我黄愿楼亦有自己之道。你愿楼哥我从来没有认为，罪大恶极，非杀不可之徒不能杀。可是明明一些可以饶恕的歹徒，你为何偏偏不给其留下一条，日后可能会重走正道的活路呢？”
温还姬冷若冰霜，瞪他问道：“那请问黄公子，万一你嘴中所谓的大可不必杀之的歹徒，日后非但不会改邪归正，弃暗投明，反而变本加厉，为恶更甚。届时被其继续所害死的无辜之人，你又作何解释？到时会不会因你的大发慈悲，对此必会是深感自责？”
黄愿楼朗声问道：“还姬，那万一这些人，日后当真可以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呢？”
温还姬更是响亮地问道：“黄公子，如果这些人，今后不知悔悟，恶不悛怙呢？”
黄愿楼再是一次，深深叹息，言道：“还姬，你我各执一词，各有一理。你不肯相让于我，我也无法让着你，毕竟这是大是大非，对和错的道理。”
温还姬淡然应道：“任何一个人心中的大是大非，每一个人心目中的对错，哪个不是自认为是对的？”
小江这会，急急对着俩人，乞求道：“少爷、温女侠，小江求求你们二位别再吵了行嘛？不论是少爷也好，是你温女侠也罢，你们俩个都有理。”
温还姬冷厉地说道：“我说你还走不走？还不继续赶你的马车，好早日到达宋州的虞城县，把你家黄少爷送回他的故里后，本姑娘还要继续赶路！”
黄愿楼听罢，着急问道：“还姬，看你如此急不可耐？你要去哪？继续去多造杀戮，做你的行侠仗义之事，走你的替天行道之路吗？”
温还姬芳容冷峻，更有十分，还是一次，没好气地回道：“本姑娘到时要去哪？要你黄公子管吗？”
黄愿楼这时，又是嘹亮地教诲道：“还姬，听你愿楼哥一理，这个世上，往小的来说，不分男女，不管老幼，通通都是芸芸众生的一部分。往大的来讲，不论是大奸大恶之徒，还是至仁至善的圣贤之尊，我们的命，皆是上乃苍天所赐，下乃各自的爹娘所给，我们大家，俱是人命一条。即使是飞禽走兽，甚至是最渺小的生灵苍蝇和蚊子，也不例外，都是性命一条。昔日自从家天下以来，迄今三千多年，这世间总是要分什么三六九等，尊卑之分，贵贱之别。但在我看来，人哪有什么谁尊谁卑？为何偏要有所谓的贵贱区分？人也好，禽兽也罢，谁不是天道之下，所眷顾的万物生灵的其中之一？可是这个世道，实在非要有战火纷飞，你争我夺。”
“今日这个人杀了此人，而这夺去别人性命之人，自圆其说地甚是有理，随后明天，此人被他人所杀后，那个杀了此人之辈，也是满腹经伦，认为自己是对的。之后又到了明日，此人也同样被另一个人所杀后，而那个人，照样是对此为何要杀这人，说得头头是道。随着又到了明儿，那个人也照旧被其他人杀后，那么又是另一个人因何要杀他？他的回答，对其而言，依旧是对的。于是反反复复，轮转不休地他杀或被杀，这等杀戮不休，杀来杀去，循环不止，何时是头？”
“还姬，你我都是如今的乱世儿女，你我同逢现今的兵荒马乱，人吃人的世道。你我又同样是中原人，你看看咱们现在的华夏故土，是国不成国，家不成家，各个诸侯，起兵造反，各方霸主，自立国号，称孤道寡，为求有朝一日，坐享只所属个人的龙庭，毫不怜惜各方各处，受尽苦难的黎民百姓。自盛唐覆灭以来，神州大地，又是一次的合久必分，在这几十年来，当权之人，贪心不足，欲望膨胀，众万庶民，人人自危。”
温还姬再回一次，冷笑一止，淡淡说道：“然后呢？说来说去，黄公子你无非就是想让本姑娘我，多少听取你些道理，尽量少造杀戮，是与不是？”
黄愿楼听她此问，严正地讲道：“还姬你听着，当一个人，不管是她或是他，杀人过众，不论所杀之人是刀剑之下无冤魂，还是双手之血，所沾的俱是无辜之人的亡灵。那么此人，都免不了是一个两手造下了甚多的杀孽之人，而这个人，注定是此生此世，不得善终，难有好报，就算此人，生前没遭他人所杀，死后必会留下恶名昭著，让后世之人，唾骂千古。如白起、项羽、赢政、赵高、董卓、曹操、石崇、石虎、萧衍、杨广等，这些人的生前，谁不是双手血债累累？哪个不是造孽太深？他们大多不是最后好死不得，便是死后至今，留下骂名。”
温还姬听他此话，甚是冷冷一哼，嚷道：“这些人不是为己功名，便是野心勃勃、利欲熏心，要么就是为稳坐龙椅，无视苍生，祸乱天下。黄公子，你居然拿这些人来跟本姑娘比？”
黄愿楼急忙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还姬你是为了你所认为的世间公道，为了你自己的侠义之心，你和他们当然不一样。只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杀戮太多，戾气极重，纵然没有错杀一人，杀的尽是该杀之人，亦是终有一日，难免杀孽过重，最终难以善终，好报难求。正如我适才的道理，恶人再恶，何尝不是人命一条？因为上苍可以无休无止地造下杀孽，而不会沾下丝毫的因果，但是它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犯下了数不胜数的杀戮。人不管是谁，一旦谁敢沾上如此因果，它就决不会放过谁，就算老天爷肯饶过其今生，定不放过此人的来世。这就是人，这便是天。”
温还姬听言到此，忽地厉声回道：“那又如何？只要我杀的尽是罪有应得的人，我温还姬乐意沾上这等因果又有何妨？但得我杀得奸邪之辈越多，我犯下这等杀孽，甚感痛快。老天爷？我温还姬便代表我们所有的女人告诉它，我们女儿之身，比男人更敢逆天行事，它想试试的话，就尽管至高无上的在那看着！”
黄愿楼突听此话，忍不住语气又重，嚷道：“还姬，你极为倔强，也甚是顽固，你愿楼哥我这样对你苦口婆心的相劝，都是为你好。并且不止是为你一人好，也是为天下苍生好。因为有时饶恕一个罪孽不大的人，能换回这人的感恩戴德，令此人从今往后可以重归正道，弃恶从善，是不是比多杀一个人要好上千百倍？”
温还姬闻听于此，个人的憎恶固志，依旧心下不动摇，言辞犀利地应道：“黄公子，你生于一州首富之家，尽管如今身处乱世，你和你的家人仍旧是安享富贵荣华。本姑娘若没猜错的话，这想必是令尊令堂，以许多钱财巴结朝中的不少官员，仰仗了官府的私下庇护，才能保得你们黄家可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中独善其中的，对吧？毕竟这么一个到处都是光天化日之下，目无王法，草菅人命，累累白骨，冤魂无数的混乱之世，诺大的一个财主之家，没有对朝廷中的高官私下以金银相赠，如何安然无恙地在宋州，安稳的有一席之地？”
“那么黄公子，你从小锦衣玉食，金银不缺，又深得令尊令堂的疼爱。你被令尊令堂捧在手里，是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你行走过江湖吗？你虽也见过不少不平不公之事，但是你亲眼见到过人心的险恶吗？你历经过人性不可直视的丑恶一面吗？你没有看到过，你没有经历过，我告诉你，我有亲眼见过什么是人心的险恶，我有目睹过这世间，究竟什么是丑陋不堪的人性。而且还是在我年幼的时候，便已亲身体会过，两只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过。”
“我亲眼见到有一对没心没肺的夫妇，因腹中太过饥饿，便无比狠心地把自己的亲生小儿，活活打死，然后将自己孩子的尸体，用来烤人肉而食。我目睹过一处村庄，那全村里的人，为了几万两银子，各家各户，通通六亲相残，父母人性丧尽，亲手杀害儿女，子女亲自弑爹娘，夫妻之情不如财，相互虐杀天良泯，亲生兄弟，同娘姐妹，更是自相残杀，俱因那个村庄里的人，个个穷苦得害怕了，贫穷得恐惧到连一丝的良心，全然让狗给吃掉了。这些道德沦丧，种种的不堪入耳，件件的令人发指的丑恶人性，敢问似黄公子你这样大慈大悲的活菩萨，可曾亲眼见到过？何曾亲身历经过？如果有的话，请问黄公子，你当时的心境，是何等的悲痛？可否让你留下阴影？如若没有，那你现在听了本姑娘所讲，你此刻心里，又作何感想？”
黄愿楼耳听此事，猛地心头一震，忙忙问道：“你亲眼所见到的这些事，亲身所经历的这些事，是在当年你第一次偶然遇上我之前，还是在之后？”
温还姬冷冷回道：“是在当年，我头一回见到黄公子之后不久的事！”
这时那小江，却也听得此事，吓得面如土色，忍不住地向温女侠问道：“什么？这个世上，竟.....竟然还真有如此可怕的丑恶之事？虽然我和少爷，听说过许多滥杀人命的事，可像这些为钱财，连至亲骨肉都可以如此相残的事，还真的没听说。看来乱世，当真比我们想象得还要恐惧得千百倍啊。”
黄愿楼听罢到此，愈是唉声更叹，边说边问道：“倘若我曾经，真的亲眼瞧见你所说的这等令人难以想象的丑恶人性，我的心里，确有阴影。但我害怕的绝非自己的性命之危，而是恐惧着这世上有些人的恶毒，和我所认识的世人之善，是何其的格格不入？何等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当真活在这个世上。还姬，后来呢？你是不是把他们都给杀了？”
温还姬听他这话，这会愈是芳容之间，冷笑尽露，边答边言道：“这些不配做人的畜生，虽当时我还小，可依我嫉恶如仇的脾气，不把他们杀了，我心里能好受吗？至于你所认识的世人之善？那是什么？是指你黄公子身边的狐朋狗友吗？还是所有在你面前，对你处处以礼相待的某些达官贵族？那是你自幼生于一州的首富之家，而你又生性仁慈，乐善好施，靠近你黄公子身旁的所谓“朋友”，是为求在你黄公子身上获得好处，得些钱财。所以他们当然见你黄公子，必会笑脸相迎，自不可能在你身边，说这些人性的可怕，也不会对着你黄公子冷眉冷眼，更不可能会对你黄公子恶语相向。但是当你有一天，突然家道衰落，一落千丈，变成一个家徒四壁，穷困潦倒之人，你便能看得到，这些平日里和你黄公子称兄道弟的“朋友”们的丑恶嘴脸，因为这也是人性。”
黄愿楼听她此理，倒是微微一笑，又是一次，不急不忙地说道：“还姬，你愿楼哥我虽不曾亲眼见过你所经历过的事，亦不曾听闻过你所目睹过的丑恶不堪的人性。但是怎么说，也是生于如今这乱世，自然深懂何谓世风日下，人情冷暖。他们这些人，确实是我身边的酒肉朋友，正因我心里明白这些，因此若真有一日，我家道中落，我黄愿楼堂堂七尺男儿，又岂会去指望这些人的伸出援手？不过要是真有那一天，当我需要相助时，不是还有你吗？还姬。”
温还姬两耳听他最后几句，却又不禁，似笑非笑地回道：“怎么？和你接触才这么会，你便如此对本姑娘置信不疑？可别忘了本姑娘刚刚和你说过，不想再进贵府中做客。”
黄愿楼笑容不断，持续讲道：“就算你不愿，可至少有一天我不幸落难，你若得知，岂会置若罔闻？毕竟你不是别的女子，你是温还姬。还有便是，我黄愿楼所认识的世人之善，当然不可能是我身边的这群朋友。正因为你刚刚所言，我心里甚是明白，故而我所指的一些人，自然不可能是他们。”
温还姬听他此话，不禁问道：“那又会是那些人？”
黄愿楼更是慌忙全无，慢慢地讲道：“世人之心，有善必有恶，有丑自有美。比如说你，我的小妹妹温还姬温女侠，不是吗？当一个人只看到了这世间的丑陋人性，却无法看到这世上的美好的人心，那又何苦生而为人？更为重要的则是，这个拥有一颗极美之心的人，只看到自己的心是百花争艳，难以看到这世上，仍有不少人的心，比良辰美景愈是让人记住，这岂非太过于美中不足？”
温还姬闻他此理，这回倒是，忍不住笑了笑，道：“那么这个人的美德之心，你怎的不说你自己啊？”
黄愿楼欣然笑道：“还姬啊，自己的心美不美，心里明白就好。可哪有谁去跟别人说，自己的心有多美啊？”
言罢到此，只见黄公子，禁不住放声大笑。岂料此刻，笑声未断，猛地见他，不慎咳嗽，呛咳几下，一只手紧捂嘴边，随后渐渐拿开时，竟见愿楼的手心里，鲜血沾半。
温女侠见状，不由得怔了怔，大喊道：“你？你怎么了？”
芳容尽露忧愁来，神色慌张难淡定，赶紧坐来他身旁，一只玉手，抚摸他的肩膀上，另只素手，紧紧抓住他的有血手心，忙问不停，心中着急，确实是真。
小江见后，更是吓得慌乱十足，急忙两手扶着公子的坐身之躯。面向还姬，告之道：“温女侠，我家少爷自幼身患疾病，老爷和夫人，每年总是相继请过各州各县的有名大夫，他们通通都称公子这病，没法根治，只能靠珍贵的药材养着，否则早晚夭折。所幸老爷和夫人乃是我们宋州首富，不然要换成是穷苦人家的话，我家公子必定早已离世了。”
温还姬听此一事，又是不禁，蓦然一惊，大声嚷道：“你说什么？竟会病入至此？既然这样，你家老爷和夫人，还舍得让你家少爷不但远出家门，还要任由他走出宋州，到这陈州来寻这远门亲戚谈做买卖？简直岂有此理！是你家少爷的安康重要，还是你家老爷和夫人的财源滚滚重要？你家老爷和夫人，只思钱财，忍心让他的身体走这么远的路，有没有想过经不经得起？这也实在太不像话了！”
黄愿楼听得还姬，这般言重地说自个爹娘的不是，连忙不顾自己的心口之痛，对她解释道：“还姬，切莫这样说我的爹娘，是我自愿向我爹娘请示，自动离得虞城县，走出宋州来到这陈州替我爹娘办事的。”
温还姬连哼两声，满脸不悦地指责道：“你没一点武功便也罢了，可连个常人的健身都没有，还要替你爹娘的家业，如此四下奔波，劳累困顿，你的爹娘也能忍心？实在是不像话！”
黄愿楼越是不顾目前，自个身子的疾病复发，忙忙维护亲爹亲娘，接续对着还姬，急急讲道：“还姬，愿楼哥求你别说我爹娘的不是，我爹娘更是有要事在身，而我身为他们二老的膝下独子，焉能不为我爹我娘的家事多多操劳？”
温还姬不依不饶地说道：“哼！可是你的身子骨，明明就这样弱不经风，多病缠身，理应是你爹娘多多照顾你才对。却偏要为了多赚钱财，连自己儿子的安危都可以忽视，这就是不像话。我又说错了吗？”
小江赶忙替自家少爷，满脸着急地向面还姬，辩白道：“温女侠啊，你就别老说我家老爷和夫人的不是了，我家少爷所言甚是，所说在理啊。还有就是，我家少爷的这病，根本无法过多的和人大声吵闹，如若不然，必会血气喷涌，轻者当即吐血，重者晕死过去，没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在旁，定会一命归西啊。而我家少爷的眼下处境，还不正是你温女侠害的？”
温还姬忽听此事，立即瞪着凤眼，冲他斥道：“你个混蛋，你怎么不早说啊？”
小江被她一瞪，受她责斥，越是吓得脸色惊恐道：“这......小的我是万万没想到，你温女侠会和我家少爷吵闹至此啊？”
温还姬再对他小江，是那样的冷厉一哼。接着不由多说，马上出手，点了黄愿楼胸口上几处穴位，立刻止住了黄公子的一时心痛之病。随后一手将愿楼托起身形，莽莽撞撞地出了车厢。将他搀下马车，立即对他黄公子，弄得盘膝坐地，还姬自己，放下四尺佩剑在地一旁，盘腿打坐的在他身后，只见她柔荑一对，按在愿楼的后背间，慌忙运功，输些真气，灌入黄公子五内。
一会过罢，只见黄愿楼，面色红润，体内气息，尤为舒坦。温女侠收起素掌，仰放在左右膝盖间。
黄公子微笑尽露，转过头来，对着还姬，笑容满脸，言谢不断，自何话下？还姬也懒得回礼，轻声喝令他，快快回到马车厢里，安坐修养。愿楼又问她温女侠，为何不一块上了？还姬冷淡回他，待会便来。
黄公子轻轻点头后，照做便是，上得马车，回坐车厢内罢。久久一阵，总算见得温女侠，归上马车厢里，重新向他对面而坐。
其因乃是，温还姬当下吩咐他黄愿楼，回到马车厢内歇坐毕，即刻呼唤黄公子的贴身书童小江，私下随她走到前面不远处，然后欲有话向小江，过问着黄愿楼的生平和最近之事。
这下温还姬，冷艳于色，极显十分，盯着愿楼，目不转眼，不停在看。
黄愿楼也是，久久直视她的眸目之光，心下敬她有万分，心里毫无畏惧她。此刻方听他开口地问道：“我说还姬，你为何这样盯着我？”
温还姬一脸严谨，对他悦耳一哼，训斥道：“黄愿楼，你个混蛋，你此次远出家门，出了这么大事，怎的先前也不跟我说？”
黄愿楼听罢，神色镇定，仍旧如此，冷冷静静地回应道：“还姬，看来小江把我先前，路遇盗匪，拦路打劫的事都跟你说了？没错，确有此事，而说起这事，你愿楼哥我是愧疚难当啊。因为有五个镖师，乃是我爹娘用重金请来，一路护送我至陈州寻亲商讨生意上的事。谁曾料到，途经一处山林间，突遭一伙山匪拦路。而这五个镖师，虽说拳脚功夫都不错，手上兵刃使得也不奈，可最终寡不敌众，拼尽他们五条活生生的性命，方能保得我和小江，一路终达陈州。不然的话，我和小江，难有性命，活至目前。”
温还姬柳眉倒竖，清脆地嚷道：“那伙山贼，所在何处？快快让小江，速速赶着马车，带着本姑娘去找他们。”
黄愿楼急急问道：“还姬，你要替那五个为我二人，舍身忘死而救下我和小江的那五个镖师，报仇雪恨，血洗那群山匪的老剿？”
温还姬听此一问，又是一次，顺耳一哼，声如洪亮地应道：“不仅要替那五位为救你二人而死的镖师报仇，更要为你险些被他们害得身死异乡之仇，雪此其恨。”
黄愿楼眉头一皱，立马问道：“还姬，你为何还不肯重新叫我一声愿楼哥？”
温还姬再又一次，动听一哼，道：“愿楼哥，还不叫小江赶着我的马儿，速速前行？”
黄愿楼仰首一笑，最后还是，有话要说，奉劝道：“还姬，你非要杀的话，杀了那群山匪的几个领头人便可，其余那些草寇，都是些逼不得已，被如今的乱世逼得入草为寇的喽啰罢了。能饶他们一些人的性命，你就尽量剑下留情吧。最后，你愿楼哥我之所以和你对坐这么久，老说些令你扫兴的话，对你我二人而言，是我的错，但对于天下苍生来讲，你愿楼哥我并无过错。因为宽恕些许罪孽不深，作恶不多之人，真能换回他们的一丝良知而回邪入正，洗心革面，也是功德一件。毕竟少造杀孽，总归是好，倘若实在长恶不悛，不知好歹，不明道义，执迷不悟，那自然随你温女侠意欲怎样，我黄愿楼还能说甚？还姬，愿楼哥已对你言尽于此，听与不听，一切悉凭你之意，你看可好？”
温还姬这回听言，闻理至此，嫣然一笑，忽又问道：“愿楼哥，你会讲笑话哄还姬开心吗？”
黄愿楼猛听此问，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乐呵回道：“那是当然，你愿楼哥我甚是求之不得。”
温还姬盈盈笑罢，最终言道：“那你还不讲讲笑话，让还姬我听听，可否好笑？”
黄愿楼立刻让小江，继续赶着马车，朝前奔去。随即车厢里内，传来一男一女，其乐融融，好不欢快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