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温女侠争吵黄公子
书名:温还姬传奇 作者:段文强 本章字数:7866字 发布时间:2024-02-08

                                                     

                                    

                    话表温还姬温女侠,之前大闹三州,诛杀众多恶官员,斩杀两州刺史官,大闹晋国,震惊儿皇帝石敬瑭。来至陈州淮阳城后,逢上一桩小小不平之事。此次还姬,再回露面,来管此事时,岂料?阔别十载那小哥,宋州虞城县人氏,贵姓黄名愿楼,出面用财来摆平。

                     随后二人,一男一女,她跟他,就在当下,近近距离,立身对望。然后这俩人,十年一面之缘后,十个春秋今相逢,仅仅只凭儿时之际的谋过一面,今朝再相逢之时,二人闲谈,像是久别重逢俩亲故,又是严正不停地客套对话,亦是他和她,打情骂俏真似乎,仿佛也是,这男那女,上苍安排,命里二人有缘时,天涯海角走何处,终究一日可相见。

                     而后俩人,一个让他骑着自个的坐骑上,另一个牵着白马,为他护行。堂而皇之,大大咧咧,走在当街,有说有笑,聊得甚欢。非但无视当地万民们,在私下对他俩人的说三道四,亦不惧这淮阳城中,晋军过会是否四面赶来,缉拿她这所谓的当朝重犯。

                    之后不久,那小江果真发些银两,买来马车一辆。而温女侠,便让自己的良驹,托着马车,往前奔跑。果然只见,小江坐在车厢外,执着一根赶马长鞭,负责纵马驰骋,而温还姬与黄愿楼,双双入坐车厢内。一会不过,走出淮阳城外,先前把守城门的数名看守士兵,当见那辆车马来时,盘查之际,见得车厢里的温女侠,一边镇定十分地坐着,一边以一张威而不怒的芳容,威慑区区看守城门的士卒,吓得那区区几名看守士兵,哪敢阻拦?怕得他们数个,立即是惊吓过度,掉头便跑。就像先前温还姬,以真面目示人的凛若冰霜,骑着良马,公然进得淮阳城的前方城门时,城上和城下的些许守卫们,亦是吓得惊慌失措,转头立跑。当真是因她温女侠,杀戮三州多官员,只身一剑,蔡州、颖州两刺史,惨死她的剑锋下,前后两番,数千晋兵,被她屠得满地尸首,仅仅这点士兵,自然是岂能不怕?安敢来惹?

                   而这陈州刺史,平日里亦是镇守在此淮阳城中,因今有急事,暂出淮阳,由副刺史替其看守淮阳。此副刺史,平时胆小懦弱,遇软则横,见硬惧怕。当听得属下来报,称守城士兵们,发现圣上如今必要缉拿或诛杀的重犯温还姬,忽然一人骑着白马,公然来到淮阳时,心下是怕得东躲西藏,极为害怕自个脑袋,也会如其他大臣一样,被温还姬突如其来地出现而斩之。

                   正因如此,温还姬此次的进城,并没有大开杀戒,再加上温女侠,也稍有耳闻这陈州的正副刺史,以及其属下官员,平日里不过喜好朝歌夜舞,至多不顾百姓疾苦,以往并无罪大恶极,故而还姬,也不执剑闯州府。因此这次,淮阳城中的副太守和其余官大夫,可保无恙命不丧。

                   两男一女,二者入坐马厢车内,一人赶着马,直往前奔。远远离去淮阳城外,一处荒郊野地,杂草丛生,狼牙石众,四下草屋,一所不见。猛然一群御林军,杀喊震天,四面埋伏有一时,见得犯人已来此,通通露面,一拥而上。将那辆马车,拦在垓心,合围得是风雨不透,四下无路。

                   其因乃是那淮阳城的副刺史,听得温还姬已出城的风声,虽他心中,甚惧温女侠,但他心下,更怕若让皇上所知,此等重犯,大摇大摆,走进自个淮阳城内,而自己对此毫无作为之时,焉能不会落下一个身为当朝的一方命官,玩忽职守的罪责?到时轻者,一身官袍,怎能保之?重者只恐圣上龙颜,牵怒于己,项上人头,也恐难保。于是当听闻温还姬,出走淮阳城外,立即派镇守在淮阳的晋兵,于城外远处,设下埋伏,截杀还姬。纵然不曾得手,至少不会落得个身家性命不保的下场。

                   温还姬冷冷一笑,立即出手点了黄愿楼身上几处定身的穴道,使他一时口不能言,手脚不得妄动。原来乃是,因他黄公子丝毫不懂武艺,又有一身疾病在身。还姬怕他过于担忧自己,忍不住跑了出来大喊大叫,生怕她是否出事?于是为免他成为负担,除此方法外,实无其他。再喝令小江,必须进得马车厢里,好好看住他,不许妄动。小江被眼前那阵势,也是吓得面色铁青,担心吊胆,听得温女侠之命,怎敢不遵?岂敢不从?

                  温女侠不慌不乱,出得马车厢内,跳下那辆马车罢,拔出四尺锋芒剑,与四面围来的晋军,又是一次干戈大动。只见她轻盈纤身五尺余,剑招姿态好儒雅,勇猛无两,千军敢近,休可奈何。连续不断惨叫声,直直不停两三人,倒地成尸下黄泉。时而一些官兵,逼近那辆马车时,还姬身法极其快,转眼之内来拦住,响亮一喝,挥剑一下,再是五六条性命,成她剑下增亡魂。

                  温还姬在上,冷笑面带,心中得意,杀得兴起,好不痛快。一阵过罢,一千数百晋兵,被她芳龄十八好少女,诛有一千剩一百。残兵败将,首领两名已遭戮,余下百零些许军,哪敢继续再念战?安敢接着来送死?通通尖叫不绝,丢掉刀枪,转头立跑,个个极恨自个少生两条逃命腿。

                  一会不过,但见此处野外地,四围的晋军尸身,七零八落,俱躺厚土,个个魂归阎罗殿,跪见阎王待投胎。其他幸免于难的御林军,早就四处,逃得无影无踪,身影不见。

                 温还姬起初白剑出鞘,当即红剑归鞘,这回杀人有一千,面露微笑,傲气十足。丝丝笑容消失罢,又见一张冷艳的芳颜,尽形于色。

                 重上马车,入进厢内,解开黄公子的穴位毕,却见黄愿楼,一脸淡定,重现脸上。心中之前,确实对还姬的担忧,化为乌有。小江的惶恐不安,此刻也随着温女侠的非但平安无事,反而杀退敌军有一千的状况下,渐渐莫再有恐慌。小江对着温女侠的这等本等,此等武功,甚是万语千言,赞扬不休,自不多说。随即出得马车厢外,接续赶马。

                 速速离开此处后,四只马啼,再续不停不歇,飞快向前,奔跑不已。小江坐在马车外,一面策马扬鞭,一面有趣地偷听自家公子,坐在车厢里,对着还姬的悄悄话。

                 黄愿楼这时,面向对面静坐在自己身前的温女侠,有话问道:“小妹妹,能否告诉在下,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喜欢杀人?你杀了这么多人后,非但眼睛都丝毫不眨一下,反而是如此的觉得心中痛快,是多么的理所当然?”

                 温还姬听此发问,微微笑罢,直直看着黄公子,反而问道:“那黄公子能不能告诉本姑娘,这普天之下,谁不是亲爹亲娘所生?谁不是吃五谷生存于世?谁的身体里没有流躺着父母的血液?谁的发肤不是受之生父和生母?可为何同是有爹有娘所生,通通都是生存于天地之间,竟偏偏不肯和睦相处?非要你死我活,自相残杀?”

                 黄愿楼听她反问,不禁唉声叹息,左右摇头,回道:“在下活在这世上,最想知道的事,至是想弄明白的事,则莫过于此。然而在下心里却知道,小妹妹你问在下的这问题,在下是无法回答。”

                 温还姬听他一答,轻轻一哼,回应道:“那黄公子你又何必对本姑娘多此一问?而本姑娘也跟黄公子一样,活在这世上,最想弄明白的事,也莫过于此。奈何本姑娘,一生一世都不会明白,这个世间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道?正因如此,所以本姑娘杀人越多,心里便更是痛快。因为本姑娘所杀之人,皆是本姑娘所认为的该杀之人。故而何以不欢?如何不乐?”

                 黄愿楼听罢此言,又向她开口问道:“小妹妹,你恨这个世道吗?”

                 温还姬耳听此问,嫣然笑道:“我温还姬对这个世道,既是恨又是爱。”

                 黄愿楼听后,连忙问道:“小妹妹,这是为何?”

                 温还姬盈盈一笑,回道:“因为这世人的人心,虽丑陋得不忍直视,但不论何时何地,总会有些人的心,比这世间任何一切的春暖花开,所有地方的百花争艳,还要美上千百倍。所以这个世上,仍然有值得我们江湖上的正道中人,拼死地去守护。不然的话,这个世道,只有令人深恶痛绝,毫无一丝的使人依旧向往着它,那么又何苦生而为人?”

                 黄愿楼闻听此理,欣然一笑,斗胆说道:“小妹妹,从现在起,在下不知可否尊称你的闺名?日后能否让在下,叫你还姬?”

                 温还姬听闻此求,洒然一笑,朗声问道:“怎么?黄公子就这么喜欢来和本姑娘攀亲道故?”

                 黄愿楼举头笑罢,好好答道:“因为你的道理,即是我黄愿楼的道理。”

                 温还姬听他此言,轻轻笑道:“愿楼哥,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向还姬请教?”

                 黄愿楼听得这话,闻此称呼,端的是眉开眼笑,更有十分,急忙问道:“你?你叫我什么?并且在我面前,还以你的闺名而自居了?”

                 温还姬已是笑靥如花,对视他回道:“你不是甚想和还姬套近乎吗?既是如此,还姬如你所愿。因为你这男人,配和我温还姬深交,值得本姑娘让你走得最近。”

                 黄愿楼此刻听罢,越是喜眉笑目,言道:“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既然能经得你温女侠的点头首肯,那么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温还姬悦耳一哼,轻声训道:“那你还一口一个在下的自称?”

                 黄愿楼喜笑颜开,响亮地称她一声还姬。还姬也动听十分,二次称尊他一声愿楼哥。

                 一番欢心闲聊毕,这下又听得黄公子,有道有理,欲教温女侠而来。

                 黄愿楼突然这会,跟她讲道:“还姬,日后你杀人,尽量少杀些。那些穷凶极恶,无可回头之人,你杀得确是问心无愧,因为这些人,就算是佛祖,也难渡其回头是岸。可是有些人,虽有罪过,但若是罪不至死,能够不杀,尽量剑下留情而不诛,你看可好?”

                 温还姬这回听后,却是冷淡一笑,问道:“愿楼哥哥,那你说说看,哪些人罪不至死?”

                 黄愿楼不急不忙,好生说道:“比如那些有权有势的恶贯满盈,执迷不悟之徒脚下的走卒,这些人,有许多是逼不得已。你今后可否尽量对这些人剑下留情?不要过多的杀这些人?”

                 温还姬听他此理,竟已是忍耐不住,一脸生气道:“哼!好一个逼不得已。人若行得正,走得端,就算是老天爷,可以诛其身,毁其体,但也绝不能逼其自甘堕落,使其走入歪道,更何况只是人间某些有权有势之人?就拿我温还姬来说,先不说我温还姬的本领到底有多大,但我自己胆敢十分的坚定不移地说,假若上苍要逼我弃善从恶,离经叛道的话,那么老天爷也给我温还姬听着,它可以让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可以使我下下辈子,均不得好报。但是它休想逼我去走我宁死也不愿走的一条路。愿楼哥,你为这些人求情,那么可曾替那群被你嘴中所说的逼不得已的这些人,所害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们而去着想?”

                黄愿楼见她激动,闻听此话,急忙劝道:“还姬息怒,你愿楼哥的意思是说,这些大可不必要杀之人,他们也有家人啊。你把这些本可以不必杀之人,非要杀得一个不剩,半个不留。如此的赶尽杀绝,那么他们的亲人呢?是不是从今以后,知是还姬你所杀,又该不该恨你?应不应当来寻你报仇雪恨?”

                温还姬这次听他之理,难以冷静,十分激昂地说道:“那么请问愿楼哥,被你嘴中所说的这些大可不必杀的人,当他们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时候,到时他们该不该杀?当不当饶?被这些人奉他们主子命,所杀的无辜之人,那这些惨遭杀害之人,他们的家人,又当找谁报仇?寻谁雪恨?”

                黄愿楼赶忙讲道:“还姬,似这些受命于主子而作恶的人,确切有不少人,大可不必非要杀之而不可为。”

                

                温还姬听此一理,冷冷一哼,冷厉地说道:“照你这么说来,这世间不该杀之人,那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比如当年匈奴大军,大肆入侵我们的强汉国土,屠戮万民,荼毒中原,无恶不作。那么这些匈奴士兵,也不过是受命于他们的单于之命,身不由己地而进犯我们的神州大地,他们大可不必杀之?要按你这么说的话,哪来的匈奴不灭何以为家?五胡乱我中土时,那群人面兽心的外族人,当年在我们的中原故土上的所作所为,那更是何等的罪恶昭著,稔恶盈贯?我们汉人多少的先辈们,被它们这群畜生残害得是多么的生不如死,何其的痛不欲生?要照你这么个理,几百年前,这群公然站在我们汉人的土地上长恶靡悛,烧杀抢掠,天良丧尽,罪行累累的畜生们,亦不过是受命于他们的当权之人,不得不来怒犯我们的神圣国土,因此这些畜生也可以无须非杀不可?要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五个外族的禽兽大军,罪不至死,理应杀它们的君主才是。”

                “倘若这样的话,我们汉人,更是在当年必会死多少?这等惨况的生灵涂炭,此等悲惨的水深火热,到时这普天之下,我们汉族同胞,还能存世迄今吗?这一点你有没有想过?而属于我们汉人的盛唐时期,又有多少狼子野心的外族人,妄图占领我们汉人的疆土?不是大唐的帝王,凛凛威武,对外以武慑之,以杀止战,我们的中原,当时又得遭受多少的无辜亡灵?惨遭多久的哀鸿遍野?”

                 “愿楼哥,做人善良,确实令人敬重,还姬我也很喜欢。但是过分的善心,极大的慈悲,是换不回这天底下,所有衅稔恶盈,元奸巨恶之人的改邪归正,弃暗投明。”

                  黄愿楼闻听此理,又深深叹息,道:“还姬,你要明白,一味的杀戮,不停的以暴制暴,以杀止杀,终究是难以换回天下太平。反而所换回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冤冤相报,无休无止的相互仇杀啊。”

                  温还姬听他这理,更是冷笑面带,义正言辞地说道:“愿楼哥,那你也要更加明白,一味的愚善,不停的以德报怨,一直的宽厚待人,更是换不回太平盛世,海清河晏。反而换回来的,越是万恶当道,诸魔横行,奸邪猖獗,得意大笑。还姬虽犹且年仅十八,但也深懂古往今来,意欲伸张正义,除恶务尽,从来不是尽靠过分的仁慈,靠的不是刀,便是剑。更靠的则是,恶人有多狠,我们便要比恶人更狠,方能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黄愿楼闻听此处,还是那样,左右摇头,辩解道:“还姬,世上不是所有的恶魔执迷不悟,不肯回头。佛祖常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又有孟子曰: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也。所以还姬,并非人人生来皆愿为恶,实在是世风日下,俱因人心险恶,被形势所逼。似这些被恶人所逼上绝路,从此对世上的公理心灰意冷,不信世间有公道,不得已而走上邪路之人,大多是良心未泯,尚有回头路可走。故而似这些人,望还姬你日后,剑下留其性命吧。”

                  温还姬听此道理,依旧对此,冷峻应道:“被恶人所逼上绝路,从此无法坚守初善之心,那么从今往后,这人所做的一切罪孽,便可值得怜悯?可以被原谅?是与不是?那这个因形势所逼,对世间的公理心灰意冷,不再相信世上的公道的这类至此作恶多端的人,到时他们所害死的冤魂,谁又帮他们说理去?难道这些人,就要因那个人曾经的惨遭不公,最后怨天怨地的堕入魔道,活该成为这人的发泄,而要命丧这人之手吗?愿楼哥,你也要知道,一个改邪归正,弃恶从善之人也可以从此以后是一个好人,那一个脱离善念,背信弃义之人,焉能不是一个从此往后,人人皆可诛之的恶人?愿楼哥,这世间的理,世上的道,谁能说得尽?谁可辨得清?”

                 黄愿楼听她之理,越是不服,反驳道:“还姬,若要按你所说,依你之理,那么这世上,岂不是谁犯了错,几乎谁都可杀?如若这样,这天下还需要谁一朝入魔,便给其一条回头路?要是如此,世上还有哪个稍做了些坏事的人,能有机会弃暗投明,重归善道?上天既然给好人打开了一扇沦入邪道的不归之门,那么自然也能给恶魔留下一扇打开一条重归光明之路的大门。人生在世,谁无过错?纵然是圣贤之人,尚且难免终生不会犯半点过错,更何况是我等?假设犯了错,而不慎一时之间走上歪路之人,便通通皆是非杀不可的话,这世道又有谁能一生一世坚守正心?那又岂非人人俱可诛之?焉非人人不可活?”

                 “还姬,你一身侠气,心怀大志,疾恶如雠,立志除恶务本。一位女子,如你这般,此生此世,万分不枉。但是你也要尽量给那些不是穷凶极恶,并非怙恶不悛的行凶之人,留下一条可以回头是岸,痛改前非的活路。太过于极端的去恶务尽,实在过分的刚肠嫉恶,必会难免适得其反,只会使越来越多的歹徒造恶不悛。那这个世间,则愈是罪恶渊薮,越来越多。那么到时候,这又岂是还姬你所想亲眼见到?亲耳所闻?还姬,你长此以往,终会有一日,你会错杀无辜!”

                  温还姬闻听这理,反而越是一脸不服,更是对视着黄公子,怄气地嚷道:“我呸!我温还姬要走什么样的路,需要你来教吗?你好心请本姑娘去贵府上做客,这一路上你便对本姑娘这样说教?我堂堂黄山派女侠温还姬,什么事该做,何事不可为,居然要沦落到你一个丝毫武功都不会的富家公子哥来教本姑娘怎样做人了?笑话,甚是天大的笑话!愿楼哥,还姬我此时在你身边,是受你诚心要请去贵府上做客,一路护送保你平安无事的,可不是坐在你身前,听你黄公子的教诲!”

                  黄愿楼见她还姬,突然翻脸,愈是急急辩解道:“还姬,人在很多时候不服输,那是好事。可是当一个人,处处都不服任何一件事的话,那便是祸而不是福了。我黄愿楼不懂武功,也对武学没丝毫兴趣,但是你的愿楼哥我,始终深信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的道理。你须眉不让,一身傲然正气,极令我们男儿好生钦佩。你以好杀恶贼为乐,喜以斩妖除魔为趣,不愧是这乱世之中,至为罕见的奇女。然而你虽有一腔誓为苍生,替天行道的热血,你有一颗为世道不平,誓要为了匡扶正义,披荆斩棘的宏图之志。但可惜的是,你却缺少了一颗包容些许过错的侠义胸怀。因为在你眼里,容不下半点错误的沙子,见谁稍有一点点恶行,你便毫不剑下留情,出手狠辣,定要杀尽。还姬,你最大的优点,莫过于你太过于嫉恶如仇,而你至大的缺点,也正是你极度的剪恶除奸。”

                 温还姬耳听他言,闻他之理,几乎已是,不耐其烦,没好气地说道:“哼!除暴安良,杀尽奸邪,有此喜好,竟被你说成是其中的缺点了?黄公子,你知不知道,在我黄山派,我师父他老人家对待我们师兄师姐们,那是何等的严峻?但本姑娘尚且敢和我师父顶撞,连我师父在很多时候,都拿我没办法。你区区一个富家公子,敢在本姑娘面前说三道四,指手划脚?是不是本姑娘对你以礼相待,你就有此斗胆,说本姑娘的不是?我告诉你,本姑娘虽是一介女儿身,但是这世上没有谁能左右我想怎样便怎样。黄公子,奉劝你好生自重,休要对本姑娘尽说这些没用的教导!”

                 黄愿楼这下,竟也是忍不住,音声如钟,和她吵道:“我不自重?还姬,何谓不自重?我一无愧于天,二无愧于地,三无愧于天下苍生,谈何不自重?难道跟你温女侠说几句教诲之言就如此过分吗?你这般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听不进任何良善的相劝之言,真不怕有朝一日,必会铸成大错吗?”

                 温还姬这会,见他语气已重,更是岂愿忍让?已是一张朱唇皓齿,责斥道:“我会有一天必然铸成大错?黄公子,你何出此言?本姑娘杀人再多,都是些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之徒。我更是上无愧于天地,下不愧于芸芸苍生,愈是问心无愧于我自己。黄公子,本姑娘今后到底要怎样仗义行侠,如何惩奸除恶,需要你黄公子来教诲于我吗?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忽地此时,正在此刻,白马四蹄,立即仰天尖叫,止住继往前奔跑的路程。原来乃是小江,听得二人,车厢里内,这等吵闹,仿佛剑拔弩张般。故而岂能不吓得他,立即停止赶马,让这马车,当下停住。

                 小江慌张十分,连忙揿开车厢中的卷帘,往里一看,只见俩人,左右对坐,一个芳容快怒,另一个毫无惊慌,泰然处之。

                 小江见状,赶紧劝道:“少爷、温女侠,你们俩个,刚刚还好好地有说有笑,几乎是一见如故一样。怎的突然之间,没过多久就这样吵嚷不休?这到底是怎么了?”

                 温还姬面不向小江,生气的神色,尽露玉容间,冷冷地回应道:“你问你家少爷,是你家少爷不对!”

                 小江听罢,赶快对着自家公子,问道:“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了?之前你和温女侠,明明好好的,怎么到了此时,你与温女侠之间,倒像是水火不容一样?”

                黄愿楼唉声一下,一直看着还姬,既不接着跟温女侠争吵,亦不回答小江的急忙所问。

                温还姬瞪着一双极为不悦的杏眼,死死地盯着黄公子,大声说道:“黄公子,看来本姑娘和你之间,虽是同道却不同理,虽然同德竟不同心,尽管同是正直之人,可不是同一条路。因此等本姑娘护送你至宋州,保你平安无事地回到虞城县后,你我二人,便就此分道扬镳,到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最后,我温还姬欣赏黄公子你的仁善之心,敬重你的仗义疎财,钦佩你是这乱世之中,极为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也很感激你在我小时候,身在蔡州的汝宁县初次相见,你对我萍水相逢,却是关怀备至的举动。但是我温还姬,很讨厌黄公子你的这种过分的善念,愚笨的仁爱之心!”

                黄愿楼耳听此话,已是一脸伤感,尽露神色,连连叹息,摇头不停,一时之间,且不言答。只是一直那样地坐在她身前,两眼不眨,眉头不皱,一动不动。用着一双既是感叹,又是多愁善感的眼光,不停地盯着温女侠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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