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练敢如练姑娘,随同恨惜、语今、神春与莫潇尘跟水钗冰,一行人前来青柳山,直捣浮雪洞,意欲除那万年修行的九尾狐妖。岂料六人,公然闯进,那方山林,一时不慎,被那狐妖,施法而来,速使六人,困入阵中,各自竭力,无法速速破阵出。而练敢如,竟是独自,被那小天狐生擒来到她的浮雪洞中。之后却是,二女一人一妖,久久一阵,因世间对错,良久争执。
而后敢如,甚知眼下九尾狐,却非实在,恣意作孽之妖邪,整整半晌,二女交谈到最后,像是相互两颗心,似友非友却是友,似敌非敌实非敌。随即不久,绝公子、夏女侠、秋大侠和那莫师兄、水师妹,正在小天狐刚刚释放练敢如之际,相继赶到狐妖洞中。而莫潇尘跟水钗冰,不由分说,拔剑相向,被敢如急忙而阻拦,一番纠纷则过罢,此番六人,来此降妖,竟是落得,四位与另两名,谁对谁错的争吵间,孰是孰非的对立后,就此各自,实因道不相同,纷纷离去妖狐洞。
当天六人,既乃修仙大派中人,焉会有谁,纵马而归?更无一人,徒步千里归师门;夏姑娘与秋公子,御剑御刀而飞行,绝公子搂着练姑娘于怀中,腾空而飞。而莫潇尘与水钗冰,自是双双,因今日此事,受这闷气,于四人后方,相互御剑,足踏剑身之上,飞回灵武派。
自是至多半日过,当日悉数归灵武。六人进得修武殿,各将今日降妖事,各执一词,一五一十,尽报掌门青灵听。
此时此刻,修武殿内,青灵真人,端坐 台阶上首位;四院师叔亦在场,其余本门,本领不俗的男女弟子辈,也是左右两边,竖立殿中于两方。
青灵真人,凛如师威,俯看敢如,一声令道:“敢如,跪下!”
练敢如心头略震,当即一时,竟是那般,不明所以;仰向恩师,忙忙问道:“师尊,弟子所犯何错?”
青灵真人肃穆神色,甚有十分,还是一口命令道:“为师且令你跪下再说。”
练敢如挺直楚腰,昂她芳颜,胆敢拒跪,急急说道:“烦请师尊,且听弟子,理说言尽,再罚敢如也不迟。”
水冰钗一旁冷笑,转过头来,看向中间站立处的敢如,斥问道:“怎么?练师姐,归返师门,立身于修武大殿中面见师尊,你还不知错吗?”
绝恨惜两眼瞪大,转他冷峻浑然脸,视她问道:“你想要让我的练姐姐,所知何错?”
水冰钗冷冷呵笑,立即回道:“当然是勾结狐妖,私放妖邪,犯我门规,罪无可恕!”
绝恨惜听她此言,冷笑回应道:“看来在那狐妖的地盘上,我赏你的两巴掌,水师妹甚是觉得不知何谓是疼,是与不是?”
水冰钗闻听此话,顿时便是,怒容满面,嚷道:“你?绝恨惜,现于此刻,身在这修武大殿上,立在师尊和四院师叔面前,你还敢对我动手不成?”
绝恨惜不以为然,冷冷地问道:“那又如何?就算是师尊他要动手伤害我的练姐姐,我尚且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是你?”
莫潇尘面露恼怒,瞪着恨惜,叫板道:“绝恨惜,现我等身在修武大殿上,岂容你如此放肆!”
绝恨惜愈是那等,冷傲神色,尽显十足,音声响亮地说道:“这个世上,除了我的练姐姐以外,任何一人,皆可以令我绝恨惜随意放肆!”
夏语今现下立身,义姐的右边身旁,耳听恨惜这话后,鼓掌一笑,绝口赞道:“好啊,绝师兄说得好,我行我素,即便你不承认你自己是名门正派,在我眼里,你永远就是。”
秋神春满是点头,对着这对师兄妹,好心提醒道:“莫师兄、水师妹,劝你二人,休要为此,多嘴吵闹。师尊对此,自会秉公处理。”
青灵真人这会却是,仰头笑罢,俯看恨惜一人处,响亮地说道:“真是好一个,为护自个所在乎之人,端的是上苍无惧,大地无畏啊。”
绝恨惜仰首直视,青灵掌门,朗声说道:“更何况的还是,你即非上苍,亦非大地,也非上界一切神灵。即便你是,为了我的练姐姐,我绝恨惜又何来畏惧?”
练敢如这时甚怕,有事闹大,只得速速,对他恨惜,柔声劝道:“恨惜,有你对我的如此守护,又何须这般担心师尊,会平白无故来责罚于我?再说了,我们的师尊他老人家,修道多年,焉是这种,是非不分之人?”
练敢如迎前两步,望向恩师,好生作揖,清脆地说道:“师尊,那小天狐,她乃修行万年之辈,待在人间,于此一万二千多个寒暑以来,未曾为恶。故而她并非狐妖,因此师尊,此女万万不可杀之。”
水冰钗听得敢如,这番言论,更是忍耐不住,冲她呵呵冷笑地问道:“笑话,一万多年来,未曾于人间为非作歹?你何以深知,如此详细?你来世间,莫非便有万余载?”
绝恨惜更是那样,冷笑尽露,急替敢如,回怼她道:“那你又如何深知,这小天狐于此万年来,定是无恶不作?难道你水钗冰,便生来此世过万载?”
水钗冰一时之间,立被怼得,哑口无言,当即连声冷冷哼。
练敢如接着仰看师威处,急急言道:“师尊,那小天狐,所杀的数百条人命,无一不是,欺骗天真无邪的姑娘的一世感情,无不是那,与女子成亲后,对待家妻,残忍虐 待,所作所为,人神共弃!”
青灵真人听闻此事,淡然一笑,随口问道:“是那狐妖,亲口告之于你?”
练敢如点头两下,四字答道:“确切如此。”
青灵真人不急不忙,往下问道:“这般说来,乃那狐妖,让你亲眼所见,她所说之事?”
练敢如再继一次,点首几下,即速回道:“弟子对此,亲眼所见。”
青灵真人随即又是,一句问道:“如何个亲眼所见?”
敢如当下,忙忙将那小天狐,何以施法,令她自个,被困洞中之际,身陷在那狐妖所残杀的各个男子,生前怎样,在家虐 待贤妻的种种恶毒之举,细细明说,好生道来。
青灵真人耳闻于此,冷声笑罢,满面威厉,问她道:“狐妖媚术,你也深信,毫不置疑?”
练敢如闻师此问,赶忙答道:“但是她没有要欺骗于弟子的理由。”
青灵真人接着四字,质问道:“仅仅如此?”
练敢如连忙又是,点头足有四五下,朗朗回道:“回师尊,有时一个信任,便可决定一件对错,注定日后,可否做错。”
青灵真人这下听罢,抚须冷冷笑声毕,接继问道:“那倘若是你日后,不幸做错,作何遗补?”
练敢如这回听后,速即一声清响道:“回禀师尊,若是真有一日,弟子看错于她。那么到时,为了苍生少遭罪,为了无辜世人命,哪怕弟子,拼命不要,誓要将她而除掉,以绝后患,必赎今日之过错。”
青灵真人闻听此答,又是一句质疑道:“如是那样,她有过万年的修行,你如何对付得了她?”
练敢如一声果断立回道:“弟子只当尽力而为,素来不惧,于此世上,一切歪魔,所有邪道。”
青灵真人闻此言答,这会立马,俯视徒儿,不由分说,冷厉地令道:“敢如,你速速跪下!”
练敢如摇头两下,实敢拒跪,快嘴应道:“师尊,弟子此番,实确没错,何以要跪?”
灵剑道人走前数步,视向此位女师侄,严峻地责问道:“怎么?敢如何曾,也学会了顶撞你的师尊了?”
练敢如目视此位师叔,左右又是,摇头几下,迅速地应道:“灵剑师叔,弟子岂敢?只是弟子,实话实讲,不曾做错,就是无愧于心,何以非跪不可?”
那女师叔灵月,这下视她,发话道:“敢如,无论你怎样巧嘴舌簧,师尊说什么便是什么。故而莫跟你师尊,这般嘴硬!”
绝恨惜难再忍隐,冲那灵月,冷冷问道:“那敢问灵月师叔,若是练姐姐,实在不愿下跪认错呢?不知师尊对此,意欲怎样?”
另位师叔,空灵道人,听他此问,冷笑呵呵地反问道:“那岂能由得了敢如,说什么便是什么?”
练敢如急忙接着,对这师叔,有理言道:“空灵师叔,非弟子说什么便是什么,而是弟子所言,实实在在,不曾有过!”
夏语今此刻迎前,所行几步,拘礼敬向恩师处,句句替她好义姐,清脆地说道:“师尊,练姐姐她天性仁善,岂是这种,蓄意暗中,勾结妖邪之人?弟子对那小天狐,虽说不甚了解。可是练姐姐她既然认定,此狐妖并非无恶不作,所杀之人,均乃该杀之徒。弟子对此,亦是深信不疑。”
秋神春也是即刻,走前数步,仰敬师威,替这师妹,急是说理道:“师尊,此番下山,降伏妖狐,为民除害。奈何这回,事出突然,此事只恐,不会如此简单,还望师尊,明察秋毫。”
青灵真人不以为然,淡淡一笑,俯看姓练女徒儿,扬声问道:“敢如,你口口声声说,那狐妖所杀的数百条人命,悉数该死,全数该杀。甚是因为,那帮被狐妖所残害过的已婚男子,是生前百般残忍地虐 待他们各自的过门媳妇;故而那狐妖,对待他们的所作所为,均是替天行道,为天下间所有受尽此等磨难的女子是主持公道,此事对你而言,是否如此?”
练敢如再回一次,点头忙忙,坚定地答道:“回师尊,弟子也可以这么认为。”
青灵真人冷峻师颜,越显十分,继续发话问她道:“即便如此,纵然这样,可他们又何尝不是,一条又一条的活生性命?”
练敢如现时却是,听师发问,据理力争道:“敢问师尊,那么那群受尽衣冠禽兽的日日夜夜,不断惨遭欺凌的女子,莫不成她们的命运,便是这般的活该吗?”
青灵真人听此质问,一张师颜,更见那样,劲厉十分,无可认同地言道:“此乃是世外各地的王法所管,非我灵武派中人所能插手之事。而我们灵武派,开山立派愈万年,向来除了修仙问道外,只为降妖除魔事,只做守护苍生举。其余任何一切的平民家中事,哪再由我灵武派,多此一举来管教?”
练敢如闻师这话,越是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奈何的却是,世道王法,何其不公?何等不平?如若不然,弟子当初,何故那么轻易地便遭诬陷?弟子曾经,怎会惨遭,一次又一次的屈辱?一回更比一回的伤害?”
练敢如气壮理直,再又接续,仰看师颜,义正词严地问道:“师尊,既是我派宗旨,志在降妖伏魔,守卫众生。敢问世间的衣冠禽兽,何曾不是妖?哪曾不是魔?所有惨遭迫害的弱质女流,难道便不是芸芸众生当中的一部分吗?可当我们这些学有仙术,超脱万千普通本领之人,若是连一些可怜至极的无辜弱女子都保护不了的话;那么请教师尊,人活世间,所修何道?所求何仙?莫不成天上的神仙,西方极乐世界的佛陀菩萨,就如此居在九天中,俯看各方后土处,一切众生为蚁命吗?如是那样,那么我们人,何必修道?因何求仙啊?”
敢如句句好仗义,字字不离一个理。听得师尊青灵闻,不禁强颜微微笑,听得在场之众位,多大为此而冷笑;语今神春两笑容,好是对此而赞扬,恨惜开口一笑后,不急称赞练姐姐。
水钗冰听此理问,顷刻一脸,嗤之以鼻,冲她斥道:“你大胆!练敢如,怎敢这样,跟师尊顶嘴?”
绝恨惜适才笑容,满脸绽放,此时见她水钗冰,如此扫他之兴来;自是狠瞪圆眼,向她喝道:“然而师尊都未曾发话,你同样是身为区区一介弟子辈,哪里轮到你插嘴?”
水钗冰一时又是,对他恨惜凶光目,望而生畏,莫敢轻易立惹之。
青灵真人此时此际,抚须勉强一声笑,俯视这位好女徒,又乃一次,不慌不急地问道:“敢如啊敢如,依你所言,你之心下,便是居住在九重天中的道佛儒三教神 佛,须得为十方大地的一切众生而存,必得为诸方后土,远超亿万的生灵而亡,是吗?”
练敢如闻师此问,愈是那等,理词不屈地说道:“天上神灵,虽有实力,渺视凡尘为蝼蚁。然而他们所修之道,又是为何?他们生存法则,又为那般?”
青灵真人再接往下,随口一句问她道:“那你何不说说看?”
练敢如微微点头,仰看师尊,言之成理地回道:“弟子认为,居在苍穹,身为神仙,贵为佛尊,不思各方厚土中,所有众生之疾苦,只求他们永生中,权位动摇绝不可。那和我们凡间大地的一群又一群的争名夺利,自相残杀的肤浅之人有何分别?神 佛在上,开辟迄今,之所以让我们大地凡人,泥塑雕像,不休谨铸,供奉各方,年年高香,季季供品,诸方苦民,进庙不断,两膝毕恭,小心叩拜。跪的难道就是一群和我们凡间万万千千的争权夺利,藐视生灵的权贵之人而浑无两样的枉为神 佛的塑像吗?景仰的尽是,从不造福我们人间大地的千万仙佛吗?倘若如此,要是这样,故而弟子,斗胆敢问,修道何用?成仙何为?”
青灵真人听她此理,放声一笑,洪亮地讲道:“敢如啊,世间法则,何其太深,三界规律,何等过奥。你区区女子,怎能深懂?”
练敢如顷刻对此,坚定地说道:“可当敢如,有朝一日,深懂这些的时候,便是不可过于偏袒众生,无须过分,执着对错的话。那么弟子练敢如,宁可不必有一日,得道成仙,登往高穹。”
青灵真人轻声一哼,略有严刻地责问道:“敢如,你这说来说去,便是执意认定,为师此番派你等下山,务必收伏那狐妖一事,乃为师之过也?”
练敢如听师此问,这下倒是,既不摇头,更未点首;娇吟吟声,立如洪钟般地说道:“可是师尊如若执意认为,那小天狐非杀不可,而被那小天狐所诛的几百条人命方是真正无辜者的话,那么弟子练敢如,也是对此无话可说。”
青灵真人再续一次,为此问道:“因此敢如,你今日此刻,必定不肯,对为师下跪认错了?”
练敢如现刻已是,不忙不急地言道:“弟子实在若有错,莫道是下跪认错,纵然是以死认罚,敢如何惧?只是师尊,此番弟子,对那小天狐的所作所为,着实认可。她真的绝非,四处危害苍生之妖,实在并非,到处残害无辜人。不然的话,莫说是师命难违,就算是毫无师命,弟子见状,定会不惜一己命,和她拼死必卫道!”
青灵真人闻理于此,突地这下,问她道:“敢如啊,你当初不畏百般凶险,拼死硬要,勇闯五关,欲留灵武,为的到底是什么?”
练敢如此刻听师,问她此事,看了看罢,一眼语今;急忙凤目仰师处,纵声说道:“其一为的,是我的语今妹妹,甚因弟子,跟她是一见如故,仿佛前世是亲人,今生相逢亦如此。其二则是,我受尽多少常人无可承受过的屈辱,遭遇多少令人难以想象的伤害。曾经做过女鬼的我,因阎王大人和钟馗大人的公正,赐我一粒还阳丹,归返阳间命不绝。于是我求的更是,自此弃医从武,盼我有朝一日,能修成正果,可以担当,救济众生的有用之躯,以此尽量,来洗脱我曾经所惨遭过的种种不公,桩桩不平的无休耻辱。”
青灵真人耳听到此,点首几下;忽然竟又,亲口发话问她道:“然而为师,此番若是,难再容你呢?你欲何去何从?”
绝恨惜猛地听他,提出此问,当即一声,冷冷发笑,问他道:“怎么?练姐姐仅仅因为此番之事,你便要对我的练姐姐,行这等无情的驱徒下山之事?”
夏语今花容失色,仰看恩师,紧忙嚷道:“师尊,你怎可这样?如此决策,岂非过分?”
秋神春面色大惊,仰视师威,赶忙叫道:“是啊师尊,怎可因此一事,你便要容不下练师妹?你老人家万不可这样啊。”
青灵真人音声如钟,俯看数位本门徒,道:“那是因为,敢如之心,实在太大。而她的心,所大之处,何种程度?那便是她的远大志向,是意欲守护,我们整个泱泱华夏三界。我等区区灵武派,对她的心而言,何其庙小?怎能容下?”
练敢如这下听言,不由得颇为冷笑,仰看凛如师颜处,大声问道:“莫不成师尊,言下之意,欲驱弟子,今日此刻,必须下山?从此以后,莫再归回,灵武胜境?是与不是?”
青灵真人,眼下竟是,微合两目,且未急答。
练敢如冷峻杏目,整张玉容,凛若秋霜,一颗芳心,何易屈服?清响地说道:“就因为此次下山,弟子有违师命,不肯与恨惜、语今、秋师兄和莫师兄、水师妹合力除掉那万年修行的小天狐吗?只因弟子,为了那小天狐,言语之中,处处顶撞师尊你老人家吗?”
青灵真人这时重张,两道峻厉目光来,不忙不慌又说道:“敢如啊,天上地下,所有是非,一切正邪,哪是你区区一个练敢如,凭你一己喜恶,因你一己见解,便足可说尽,这个三界,何谓是正?何谓是邪?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练敢如冷淡一笑,对此即速而言道:“倘若师尊,只因此番的小天狐一事,弟子便有所违背师命,而让师尊你非要逐我出师门不可的话。那么弟子练敢如,自是对此,无话可讲!”
绝恨惜听她敢如,言说到这,立马便是,甩他长袖,傲视满殿众人来,嘴中对她立说道:“练姐姐,走便走,区区灵武派,还不配留得住你!”
空灵道人冷声一笑,抬手指他绝公子,厉声斥道:“小子,你好大好狂的口气啊!休要忘了,无论你之前,究竟从何而来,你现如今,也是本派中的弟子。却为了一个练敢如,如此对灵武派这般出言不敬!”
绝恨惜扬长一笑,冷傲眸光,除了敢如语今与神春外,扫视修武大殿中,眼下其余在场人,高声说道:“灵武派又如何?我当日之所以欲愿在贵派门下,所欲之事,便是要自此以后,永远留在练姐姐的身边,好好保护着她。若是灵武派没了我练姐姐,你们这灵武派,无论怎样是人间的八大修仙门派之首,在我眼里,何足道哉!”
莫潇尘目露凶光,指他恨惜,叱咤道:“你大胆!当众这般,对我灵武,出言不逊,甚是可憎!”
绝恨惜双目尽透,无比蔑视,冲他这位莫师兄,训斥道:“当我连整个灵武派都看不上的时候,你区区一个莫潇尘,又算个什么东西?”
莫潇尘羞怒不已,深知自个,实非对方,姓绝之敌,只得当即,硬咽这口恶气矣。
夏语今性急万分,跪仰恩师,急促求道:“师尊,弟子求你,莫要为此区区小事,便要赶走我的练姐姐。”
秋神春也是那样,跪向师威,忙忙求道:“师尊,弟子也觉得,练师妹虽是言行举止,对师略有不敬,可是她到底是有她的道理啊?”
水钗冰放声冷笑,下视语今与神春,问道:“有何道理?私放狐妖,与邪为伴,罔顾被那狐妖所残忍杀害的几百条人命,能有何道理可言?”
绝恨惜威怒形色,瞪着她来,再回怼道:“当你这位水姑娘,有朝一日,也尝尝被一个恶毒男人,百般虐 待,各种不将你当人看的滋味以后,你再尝试着为那几百条人命喊冤,亦是不迟啊。”
水钗冰气急败坏,指他叫嚷道:“绝恨惜,你?你?你欺人太甚!”
绝恨惜双目鄙夷,极有十足,喝斥道:“若非我的练姐姐,对你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的份上,单凭在我来贵派之前,听闻你对我的练姐姐屡屡的蓄意前来欺辱之事,我便取你性命,不下十回,与我而言,何过分之有?还有就是,你也别忘了,你不久前,和你这师兄奉师命,前往铲除那银蝉母妖的时候,不幸被此女妖所伤得毁尽你的芳容。后来是谁,宁可承受着,今生羞月闭花之美的容颜不再拥有的终生遗憾之痛,也甘愿那样对你是多么地以德报怨地来救你的这张远不如我练姐姐的倾国倾城的脸蛋?水钗冰,你身为女子,如此忘恩,这等负义,你岂非连妖孽畜生都不配如?”
水钗冰更是被他绝恨惜,区区几言威逼下,又是数言怒骂后,恼羞不止怎话下?气得七窍甚生烟。
练敢如听此吵闹,似乎目下,不胜其烦地嚷道:“行了,够了!莫要为此,接续这般,在这修武大殿上,如此吵闹不休了。”
练敢如再无慌忙,仰向恩师,宏亮地问道:“师尊,你真要为了区区此事,赶弟子自此远离灵武派吗?”
青灵真人左右摇头,浑颜淡定地回道:“为师心下,好是不愿,驱你出我师门之外。”
练敢如闻师回应,五字问道:“那又是为何?”
青灵真人缓缓起身,背手一双,放摆后腰,昂首迎前,行到台阶,梯坎边上,接着俯看敢如来,道:“甚是因为,敢如你太过于执着,你个人的孰是孰非,谁对谁错。然而天道至上,岂可因你区区一介姑娘家心目中的正邪是非而有所半点的改观?”
练敢如耳听于此,再旧是那,芳颜冷笑,挺直玉腰,扬声回道:“既是如此,那弟子走便是,自此以后,不再踏入灵武派一步!”
练敢如转过侧容,视向他来,满是自若地说道:“恨惜,跟练姐姐走吧。”
绝恨惜笑口一开,满是乐意点头罢,道:“甚好不过,走便走,谁稀罕这区区灵武派!”
夏语今忙急不休,速速起身,拦着敢如跟恨惜,苦苦劝道:“且慢,练姐姐,不能就此离开咱们灵武派,你难道忘了吗?灵武派是语今的家,同样亦是练姐姐你的家啊。”
练敢如苦苦一笑,一手轻轻,拍了她的左肩膀,说道:“语今,岂不闻来日方长,你我姐妹,总会相逢。何须为此,如此性急,这般伤感?没事的,大不了练姐姐,定会一日,会来看你。”
灵月师叔听她那话,却又瞧她,开口问道:“敢如,你适才不是说,今后不再踏入我灵武一步?又何来对语今,说什么定会一日来看她?”
练敢如轻微一笑,目视语今,未再看她女师叔,随意回道:“莫不成语今,永生永世,不出这灵武派外有半步不成?”
夏语今急不可耐,仰头看向她恩师,紧忙十足再求道:“师尊,求你老人家,收回成命。练姐姐绝不能走,如若不然..........”
青灵真人随口打断地问道:“如若不然,又待怎样?”
夏语今立时向师,坚决地回道:“那只能恕弟子不肖,定当追随练姐姐而去。”
青灵真人举首笑完,视这女徒,不忙不慌地问道:“怎么?为了她一个练敢如,你连你自幼到大,教你武功,授你仙法的师门之地灵武派,你尚且可以如此舍弃?”
夏语今满心为此甚执意,匆匆点头又应道:“弟子对此,自当万万极难舍。然而弟子,更是难舍练姐姐。”
练敢如闻她这话,心下感动,何其万般,急遽劝导道:“语今,有你这话,无论是你今生今世,还是来生来世,我练敢如,无论曾经,所遭多少苦难,所受多少伤痛,有你这样的结拜好姐妹,练姐姐我又何悔生来此世。但是灵武派于你而言,那是你自小到大,尝到过多少亲情与友谊的一个家?因此语今,万万不可。”
秋神春速忙起身,对着眼下心上人,紧张十足地问道:“语今师妹,你?你就当真要为了练师妹,弃恩师而远去,自此离开灵武派?你当真如此舍得啊?你万万不能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夏语今冷眼瞧他,又是为此,没好气地应道:“我走后你能怎么办?你若是不舍,大不了也可以跟着我离灵武而去,要是舍不得你日后身在灵武派的锦绣前程,就少来劝我,哼!”
秋神春唉声叹息,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言道:“行、行,只是语今师妹,无论是你也好,还是灵武派也罢,我两样都是无法割舍啊。”
夏语今听他此话,立即向他,满满严峻地问道:“那你是不舍你日后身在灵武派的前途呢?还是更难舍于我?”
秋神春岂敢迟宜?只得当机立断,痛快地回她道:“相比之下,我自然更是难舍于你语今师妹。”
夏语今微微点头,待他丝丝露笑毕,道:“行!既是如此,你今日即刻,便可跟我走。”
夏语今此时此刻,再度一回,跪仰师威,昂首所立的梯阶上,娇声清脆,拜别道:“师尊,弟子语今,今日暂且,拜谢恩师,十几年来,对语今的养育厚恩,甚是叩谢师尊,对语今的自幼到大,迄今以来,万语千言,难以道尽的殊恩厚德。奈何师尊,今日偏要,为了此事,而驱练姐姐出我师门。弟子语今,与她义结金兰时,便已对苍发重誓,无论今生或来世,敢如语今好姐妹,情比天高,深比四海,若有违背,定遭五雷,轰吾周身。事至如今,若我灵武,难容我的练姐姐,身为你的女弟子夏语今,难舍恩师养育恩,难断敢如姐妹情。自古忠孝两难全,唯有语今且离家,誓随练姐走天涯。”
秋神春也是那般,跪向他师于台前,嘹亮地说道:“师尊,弟子秋神春,乞求你收回师命,莫要赶走练师妹。但若师尊,执意如此,弟子只得,与语今师妹,今日泪别,灵武而去。”
水钗冰冷眼见此一幕,嗤之以鼻,刻意又来挖苦道:“哎哟,好感动,真是好感动的师兄妹之情,与结义金兰的姐妹之义啊。”
绝恨惜再回两眼,轻藐而来,凶她道:“你这种女人,若能对此,略懂一二,便不是这种,仗势凌人的女子了!更不可能会是这种,忘尽大恩大德的女人了!”
水钗冰又继一回,自取其辱讨没趣,除了冷笑哼哼外,再无其余能奈何,眼前恨惜之冷峻。
青灵真人忽地这时,猛地这下,居然抬头笑了罢,竟是陡然一瞬间,改口道:“起来吧,为师此刻,收回师命。因此敢如,你今日起,仍旧乃我,灵武门下,为师座下,六大真传弟子之一。我人间八大修仙门派之首,从今日起,它仍旧是你家。”
敢如此际,忽听师言,立马一时,凤眼望师,难以置信。恨惜这时,听得青灵,临时变卦,收回成命,浑不为此感意外,心下冷笑未形色。自当今日眼下事,顺其自然不多问。
夏语今欣喜一闻,恩师突然改决定,眉欢眼笑急问道:“师尊,你?你此话当真?”
灵月师叔轻微笑毕,对着语今,随口问道:“你师尊向来,说一不二,几曾决断,玩笑半句?”
那剑灵师叔,眼向练姑娘,开口讲道:“敢如,不必走了,你继续留下来吧。”
那剑痴道人师叔,目无表情,视她说道:“敢如,此次之事,无论对错,既是你师,依旧让你留下来,灵武自此尚你家,你便不必再走了。”
秋神春立起身形,喜出望外,对这师妹,乐呵道:“太好了,太好了。练师妹,你又可以留下来了。”
练敢如行前几步,这回却是,跪地谢道:“弟子拜谢师尊,谢过四院师叔。”
水钗冰为此大感极不满,好不识趣地仰看青灵,叫喊道:“师尊,你?敢问你老人家,你明明决意,要将练敢如驱逐师门,怎的现下,何故改变主意?”
莫潇尘亦是对此,深感不悦,嚷声问道:“是啊师尊,此乃岂是你老人家,一直以来,言出必行的性子啊?”
剑痴道人瞬时两目,冷冷看向这二人,轻轻训责道:“钗冰、潇尘,你师决断,自有他的道理。”
接着便是,敢如恨惜、语今神春,四人相继对望间,无声笑笑心自欢,各自转身,不急不忙,走出修武大殿外。
青灵真人这下立刻,有事询问,莫冰师兄妹俩来,问道:“为师令你二人,于这些日子以来,偷偷盯着那个叫绝恨惜之人,汝等两个,仍然不曾,探到他的半点异常举动?”
水钗冰赶忙向师,竟是为此问道:“师尊,难道就仅仅为此事吗?”
灵月师叔冷声发笑,凤目视她,十分严厉地说道:“钗冰,令师之命,要你何为,你当何为,岂容你哆嗦几句?”
莫潇尘匆促向师,句句如实,好生禀报道:“回禀师尊,那绝恨惜,在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形影不离地陪伴着练敢如以外,其余的若非不停不休地在教练敢如一些法术,便是常跟语今师妹和秋师弟在一块聊得甚欢。再其余之事,我和水师妹,着实难以探查到这个绝恨惜,他究竟何来的一丝线索。”
青灵真人当即听后,禁不住冷冷发笑,道:“为师知道了,尔等二人,姑且退下。”
莫潇尘、水钗冰,相互对望,满是失落,转身浑无乐趣地渐出修武大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