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章 敢如被擒会妖狐
书名:圣无六界 作者:段文强 本章字数:12182字 发布时间:2024-02-02

                                                   

                                  

 话表练敢如练姑娘,芳心暗暗,认那姓绝名恨惜的俊美男,既乃她的终生弟,却又渐渐,不知不觉,默默认此少年郎,从此是她练敢如,终生托付好男儿。随即与义妹语今,师兄神春,四人四脸,相互欣然好一笑,四嘴四手,同心同德,今后共处这三界,生死祸福各相依,结成至挚至亲人。

且道数日,又乃何等转瞬过,今日修武大殿上,本派灵武掌教尊青灵真人,号召本门数百弟子,集聚殿内。其因乃是,一伙平民,男女老幼,经本派数名弟子,带来师门,跪在山下,乞求贵派之主青灵真人,速为他们这帮一方城民或一处村民来作主。只因他们,各家兄弟或子孙,惨被一狐妖作孽,十分残忍给毒害,并且是他们各户之中,遇害之人,无不皆乃男子,要么是兄或弟,要不便是亲儿或亲孙。而但凡惨遭被害者,无一不是,腹内心脏,活生被剖,硬生被挖,手段残暴,恶毒非同,焉是一般?

青灵真人,听闻此事,当即应允,心知那帮平民所说,最近危害一方,作此深孽之狐,乃何方妖辈。甚知此妖,万年修行的九尾狐妖,法力岂弱,于是立马,派遣座下,六位真传弟子,既莫潇尘、水钗冰、夏语今、秋神春,以及刚刚入门的练敢如和绝恨惜,速速赶往,向东三千里的青柳山,杀向其山的浮雪洞,剿此狐妖,为民除害,以证灵武,誓护苍生之志,宏扬正道之威。

敢如、恨惜、语今、神春等六人,无不领命。次日各自,出得灵武,三人御剑,一人御刀,两人手牵各手,飘扬高空,潇洒飞行。

未足一阵,行来必剿狐妖之地。但看那儿,山林险地,毒虫爬兽,蛇蝎猛兽,应有尽有,常乃出没。云雾弥漫,黑烟四袭,笼罩其境,方圆百里;甚令人兽,到此一游,睁目难辨四方向,伸手何见,左右五指。端的乃是,无论夜昼,擅闯这儿,立觉身陷,时而长如三十夜,却似漆黑五更时。

突地这时,陡然此刻,练姑娘、绝公子、夏女侠、秋大侠等六人一组,齐齐公然,闯进此林,急欲必寻浮雪洞,竟是当即,被愈来愈是,漫天黑色的滚滚迷烟,八方四面俱袭来。六人各凭本领,竭力抵挡,不晓一时,各中一计,皆被强行所分离。独自身在,四下满满是迷烟,周围四顾怎喊叫,莫闻半声而回应。

练敢如猛地现时,忽然此际,身陷迷茫四周的滚滚浓烟侵袭来,娇声大喝,紧执这口青玄剑,不停施展这些日,苦苦所习微本领。一会未过,四面朝她袭来的弥漫黑烟,居然是那,不知因何,自动四下,缓缓退去。

敢如现刻,秀目一对,更是惶惶惊恐叫。原来却是,绝恨惜、夏语今、秋神春和那水钗冰与莫潇尘,极是不知何缘故,纷纷四下,遇害倒地,并且尽是,各自腹内,人心被挖,其之惨状,瘆人十足,通通一滩鲜血,于他们各具尸首旁的周围处,足足竟有五六米;无不瞪大两目光,饮恨西北难瞑目。

甚令敢如于目下,见此一幕,目视这等,惨不忍睹之状况,何等使她尖声叫;对着五位,三个亲故,惊泣万分地叫喊道:“啊,恨惜、语今、秋师兄、莫师兄、水师妹,你们怎么了?是谁杀了你们?是谁?”

练敢如遽然这会,乍然此刻,多么猛地一惊醒,即速又是一回,花容惊悚尽于色,大喊大叫道:“恨惜、语今、秋师兄啊。”

练敢如此时此际,居然身在,不知何方洞内中。但看此洞,四周怪石堆积地,奇异骇然滴水声,洞穿硬石非稀事,烛光这儿浑无见,竟能清晰可目视,此洞方圆之景物。

而她自个,突地一对洁白手腕,紧紧被千年寒铁所铸的铁链两条,左右两边,给深深困在此处,其洞背靠洞墙的小角路间;顿时难免,使得敢如,何其意外,对着这儿洞内间,四下东张西望下,慌张之至叫喊道:“恨惜、语今、秋师兄、莫师兄、水师妹,你们在哪?你们在哪啊?”

蓦然当下,乍然眼下,一声既是诡异,却又娇柔的笑声,响彻这间洞内来;那人影未现,音声来道:“他们不是令你亲眼所见,全都被杀害了吗?并且啊,死得甚是凄惨。”

练敢如猛闻此话,圆睁凤目,对着四面空气,厉声喝道:“谁?是谁?出来,给我出来!”

那踪影难见,传音又至的声音,对她敢如,竟是那等,嬉嬉笑道:“先问问这儿,是什么地方?那是老娘我的地盘。”

练敢如满是心慌,无畏等会遭不测,只恐恨惜语今等,现下是否遇意外?只得再继,冲着周围空气中,怒气冲冲叫喊道:“你是谁?这到底乃何处?我为何会被绑在此处?”

忽地这会,顿然一道,紫色微光,从上到下,飘荡而来,轻轻着地,露出本相。竟是一位,婀娜多姿,千娇百媚,仪态万千,身着一袭,紫红艳丽齐腰裙;面显骄贵,仪容妖艳,所具迷惑,实有十足;妩媚迷人,甚令天下好色男,逢者哪识头上一把刀?

那真正狐媚女子,一只柔荑,轻轻捂住她绛脣,眯眯一笑视敢如,道:“尔等灵武派的掌教之尊青灵真人座下的真传弟子,无一不是,奉令师之命,全然出动,来老娘地盘,欲杀老娘,行所谓的替天行道之事。竟然不识,老娘是谁?”

练敢如突闻此话,急速对她,怒目而视,喝问道:“你?原来你就是小天狐?你便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必欲除掉的小天狐?”

小天狐媚脸媚眼,尽是露出,邪魅一笑,不急不忙而应道:“正是老娘我啊。哟,多美的一位人间姑娘啊,吃了你,多可惜啊。”

练敢如狠瞪杏目,对此狐妖,厉声问道:“我的恨惜呢?还有我的语今师妹跟秋师兄呢?以及莫师兄与水师妹呢?他们在哪?”

小天狐仰首笑罢,反而问道:“他们啊?不是让你亲眼目睹,全都惨死在你面前了吗?”

练敢如急忙摇头,大声嚷道:“没有,他们一定都还活着,那定是你使出的妖术幻觉罢了。只不过我目下,实在不知,他们各自,身在何处而已。”

小天狐听她此话,又是那等,妖媚脸蛋,尽带邪笑,接着问道:“是吗?如此有信心,认定你的朋友,一个不曾死去?”

练敢如冷若冰霜,视此妖狐,满是自信地答道:“在我未曾醒来之际,我所看到的那一幕,绝非是真。”

小天狐放声大笑,随即言道:“那信与不信,自然由你啊。”

练敢如冷冷发笑,清脆地怼她道:“那么要不要继续对我胡说八道,自然也随你。”

小天狐这回听后,却是不禁,捧腹一声笑哈哈,一口赞道:“哎哟,好个能说会道,伶牙俐齿的绝美女子啊。”

练敢如再续一次,呵呵冷笑责她道:“你的美色,不也同样,照旧非同一般?只是何故,要危害人间,滥杀无辜?”

小天狐听此一问,更是让她,乐笑嘻哈;大笑刚落,再次问道:“老娘危害人间?老娘滥杀无辜?哈哈,我说你这位大美人,你何曾亲眼看到?”

练敢如冷峻凤目,瞪她狐妖,清脆地训责道:“你残害人间数百名已婚男子的性命,他们究竟跟你前生何仇?今世何怨?你因何要残忍地将他们的心肝给活生生地挖出来吃掉?此等惨无人道之事,你怎可做得出来?”

小天狐耳闻此话,哦的一声,芊芊玉步,徐徐走近,敢如眼前于咫尺,满不在乎地说道:“原来是为这个?你们这几位灵武派的亲传弟子,便通通赶来老娘的地盘,要除掉老娘,好为他们这群衣冠禽兽报此所谓的遇害冤仇,对吗?”

练敢如听她此问,怒目敌视,狠狠训道:“什么叫作所谓的遇害冤仇?如果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真是你这狐妖所为,又谈何叫作所谓的遇害冤仇?”

小天狐转身一笑,玉腰对她,行前几步,哈哈笑毕,随口问道:“青灵那牛鼻子臭老道,他只听闻过是老娘在这些天来所为此恶,竟是不知,老娘到底何故此为?”

练敢如闻她言语,对师实是,出言无状;越是令她,杏眼圆睁,喝责道:“闭嘴!你这狐妖,怎可如此对我师尊出言不敬?不管什么原因,无论何种理由,你身为修行的狐精,不思福泽苍生,不愿行善积德,那便也罢了。可是你凭什么做如此破德之事?上苍素来便有好生之德,岂容你区区一只狐妖,作乱人间,滥杀人命?”

小天狐耳闻此责,转身正面,又乃一次,难忍一笑,反倒问道:“上苍素来便有好生之德?既是如此,像你这么一位人美心善的姑娘家,上苍因何非但不肯善待于你?反而还要令你,遭受那么多的非人所能承受的伤害?使你一次又一次的贞操,被多少臭男人所玷辱?”

练敢如突听狐妖,竟然道出,她的这等,极难启齿的前事;自是不禁,心头大震,立即大声问她道:“你?你怎会知晓我的过往?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小天狐扬扬得意,笑了笑罢,认真地应道:“老娘我是小天狐啊,随便用我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你的头顶间,闭上两眼之时,施法欲知其人的过去,又有何难?除非你是位法力十分深厚之辈。不然,此举对老娘而言,谈何难事?当然,你若是这等修行强者的话,又岂能这么轻易地落在老娘的手里?”

练敢如闻听到此,苦苦一笑,微合秀目,点了点头,一脸悲愁,毫不否决地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世间,一位最是如此不幸的女人。我的身体,已是这普天之下,最不干净的女子。”

小天狐喔的一声,倒是有趣,忙忙问道:“那你何故还有脸活着?准确地来讲,你居然仍旧有此勇气,活下去?”

练敢如两耳听她,提出此问,又是一回,重睁凤眼;这时竟是,自若回道:“死?我已经是一个死过很多次的女人了。可是我仍然活着,岂非是上苍之意,令我继续在这世上活下去?死,它当然不可怕,可怕的便是,没有接续活下去的勇气。”

小天狐听这回答,更是使她,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你凭什么勇气活了下来?你的活着,为的又是什么?”

练敢如此刻又是,闻这狐妖,发问此话,无须沉思有半刻,果断十足回她道:“当然是为了守护众生,竭尽我之所能,让这世间,少成千上万的女子,万不可落得和我曾经的那等凄惨不已的遭遇。”

小天狐现时一听,极度深感,好不可笑;这回狐妖,哄然大笑,甚是言语嘲讽道:“哎哟、哎哟。一个多么自身难保的女子,一个遭受如此之多的伤害的美人,竟然还不忘了什么天下苍生,人间道德?”

练敢如浑不在意,妖狐讥笑,淡定十分地嚷道:“但得胸怀正气,不分处境,无论男女,不管曾经,所受何劫,只要道心不变,永是如此!”

小天狐接着这般,抚掌大笑,忽地说道:“有意思、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而更有意思的便是,你想必还不知道你自己,究竟从何而来,对吧?”

练敢如耳闻这话,怔了一怔,惊诧道:“你此话何意?说得好像,你深知我的来历似的。”

小天狐不慌不急,用心讲道:“在你未醒时,我把过你的脉,用心深深体会时,真的觉得你的身体里,似乎隐藏着一股甚强的力量,而这股力量,上可震慑天界,下可威仪全十地。当时老娘便不禁地吓了一大跳,你明明就是一介普通的凡间女子,何以又仿佛不是一位尘世凡女?更令老娘无可知晓的便是,你的这股力量,明显是被某位有着更大神通之辈,用其甚深的法力给完全封印住了。不然的话,你怎会落入老娘之手?”

练敢如听此之言,满是那等,不知所云,即速问道:“我不明白你此时到底在说些什么?”

小天狐此时只见,略感无聊,于敢如眼前,一边左右,走来走去当散心,一边不慌不急道:“总之吧,你看似不过人间一位凡女,实则你到底是谁,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才是愈为令老娘,极为迷惑之事。”

小天狐言到此处,忽然有事觉有趣,再继身在敢如前,晃来晃去发问道:“对了,还有那个最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叫什么绝恨惜的男子,老娘身躲暗处,细细观他,似乎也非凡人啊。只是何故他看起来,跟凡人也没甚两样?”

练敢如陡听到此,玉眸更是,瞪这狐妖立问道:“怎么?你还知道我的恨惜弟弟是何来不成?”

小天狐仰头发笑,好是兴趣地言道:“你的恨惜弟弟?叫得挺亲热啊。倒是那个什么夏姑娘、秋公子、莫公子和那个令老娘最是看不顺眼的水姑娘,不过都是一些,略有仙术的凡胎肉体罢了。”

练敢如此际又是,难再镇定,怒容满面,喝斥道:“你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休要在暗处,对他们施出任何的诡计来对付他们!”

小天狐这会立止,两边行来行去的举动,靠近敢如跟前处,疑惑地问道:“我说你这位大美人啊,明明是尔等,无故来到老娘的地盘,意欲对老娘不怀好意,怎配怨老娘想对他们怎样?毕竟老娘,几曾招惹过你们灵武派?更又何曾,与你们几个所结何怨?”

练敢如义愤填膺,再冲妖狐正色道:“那是因为你千不该,万不该残害无辜,草菅人命!我们灵武派,行的就是除魔卫道,坚守生灵,不被妖邪,恣意荼毒的宗旨!”

小天狐呵呵冷笑,即刻质问道:“名门正派又如何?这人世之间,自古以来,越是像你们灵武派这等自许高高在上的正派之首,往往越是,对外说着守护苍生的口号,众目睽睽之下,更是打着维护正义的旗子。然而背地里,多少自命为正道人士之辈,所行勾当,尽是难见真光明啊。”

练敢如听她此理,极感不逊,利嘴驳道:“住口!你要杀便杀,休要如此诬蔑于我灵武派中人!”

小天狐笑呵又来,不忙不慌地问道:“你叫练敢如,对吗?”

练敢如冷峻两目,点头不必,红口白牙,速速应道:“本姑娘我正叫此芳名,怎样?”

小天狐哦的点首,再回转身,背向敢如,反而有理,向她问道:“好,那老娘且告诉你,那帮臭男人,的确乃老娘亲自动手所杀。至于老娘因何要杀他们,你们这些修仙问道的名门正派中人,是否知道?”

练敢如芳颜峻厉,清脆地责道:“不管因何缘故,胡乱杀人,有违上苍之好生之德!”

小天狐冷笑呵呵,摇头几下,淡然地说道:“所以你们这些自许正道人士,永远只会对我们妖界中人的杀人之举,所问之话,莫过于此!正因这样,多少年来,尔等正道中人,不知又害苦了人世之间,多少该活之人无可活,害得这清朗的世道,多少该杀之人却不该死?”

练敢如听闻此话,继续一次,冷厉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和他们有何怨何仇?凭什么要夺走他们一条又一条的活生生的性命?”

小天狐接续一次,淡淡说道:“老娘和他们,于私倒是素无仇怨。”

练敢如愤然又至,厉色道:“既是如此,何故这般残忍的手段,你如此下得去手?”

小天狐再旧那样,不忙不急,突地一声叹气罢,依旧这般,背对敢如,面向空气,扬声说道:“老娘本乃,人间青丘狐族的九尾狐仙,三千年前,老娘潜心苦修七千载。甚感老待青丘时,实觉烦闷,甚因年年老听闻,凡尘太多的男欢女爱的美好故事,终因一次,私下逃出我青丘之地,去往人间,处处欲寻,终有一日,能属老娘的情爱。”

练敢如闻听狐妖,说她昔年之过往,轻轻点头,对她身背,却是陡然,语气平和地说道:“好,你说吧。你比我早来这片天地间万年,你更是定然,比我甚是有故事。”

小天狐此次回身,略有不解,忙忙问道:“你此时处境,竟然有此闲情,愿听老娘讲故事?”

练敢如苦恼一笑,悲叹一声,缓缓言道:“我乃一位遭受太多屈辱,受过太多伤害的女子。对于一个曾经做过鬼的我来说,在这世道,是生是死,我早已看淡。这个世上,除了和我亲如一家的那几位外,世间再无任何繁华,配值得我恋恋不舍。”

小天狐听此回答,一口疑问道:“既是犹且,于此世上,依然有几位值得你不舍离去之人,那么你又谈何看破生死?”

练敢如避开话题,柔声地言道:“我猜你要和我所讲的故事,定是和你此番,残害几百条人命有关吧。你愿讲便讲,我洗耳恭听则是!”

小天狐耳听敢如,言说于此,倒也甚愿,耐性千语万言道:“老娘后来,跑来人间,为寻真爱,所找男人十六个,并且是这十六个男人,老娘都是曾经,真心爱过他们。然而到了后来,你猜怎的?这一十六个曾被老娘,真切爱过的男人,最后无一幸免,通通惨死在老娘之手,各自心肝,均被老娘,狠狠用老娘的狐爪,给狠狠地将他们相继从腹中,活活地给挖出。就像最近,老娘杀了那帮无耻的臭男人一样。此乃何故?甚是因为,三千年前,凡被老娘爱过的每一个男人,无论是人间的富家子弟,还是皇宫中的皇亲贵族,或是寒窗苦读的白面书生,又或是家徒四壁,环堵萧然,但却面相英俊的穷小子,老娘都曾爱过。有些和老娘拜过堂,成过亲,有些眼看快要闹洞房时;总之这些被老娘真的爱过的臭男人,竟然无一不是,胆敢对老娘的真情是那么地口是心非,是多么地表里不一。一个更比一个,玩弄老娘的感情!”

小天狐愤说到这,接续往下,娇媚脸蛋,尽显恼怒地往下讲道:“当他们一个个地,有些后来得知,老娘实非凡女,却是修行多年的狐妖一只,竟是浑然不顾夫妻情分,偷偷背着老娘,不是私通会点捉妖本领的牛鼻子臭老士,便是暗中联合略会法术的秃驴,前来加害老娘,妄想要将老娘,打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逼得老娘,怒不可遏,出手杀了道士或和尚,还有负心汉一个。而有些虽说后来得知,老娘的确九尾狐妖一只后,竟是表面对老娘,尽说假惺惺的作呕深情话,实而意欲利用老娘的本领,来助他们的私欲可以迟早飞黄腾达,富贵不尽,甚至有数个负心汉,还狗胆至极,妄想借助老娘的神通,来相助这个那个,终将一日,荣登人间帝王位,更是对老娘甜言蜜语,虚情假意,花言巧语,屈意奉承,对老娘非但从未动情,反而将老娘的真爱,尽当谋取现实欲望的工具。所幸老娘,当年虽是为求人间之真爱,实在天真。好在最终,未曾连最后一点防备之心也浑然死去;自是不曾,傻到极点。于是老娘,前前后后,终于受够了人世之间,对待老娘的真情是相继一个更比一个的卑鄙阴险,受尽了无情之至的臭男人们的口蜜腹剑,两面三刀。最终老娘,杀尽你们人间,十六个对老娘嘴甜心苦,佛口蛇心的臭男人之后。自此老娘,哪再深信,你们人间,何来的情意绵绵?哪来的男女欢爱,天长地久?”

小天狐长话无可短说着,她之凄惨过往事;现下继续,满怀恨意地讲道:“后来老娘,归返青丘,竟被我青丘的狐族老族长,因我这小辈,不本分老实修行,以思日后,得道成仙,尽会一味,偏要前往凡尘,寻找什么真爱;后被一个又一个的心口不一,言不由衷的负心男子,屡屡背弃。老族长却认定我这小辈,自此千百万年来迄今,均是青丘狐族之耻,就连我青丘狐族,多名和老娘本是情谊甚好的姐妹,居然也是一个又一个地嫌弃于老娘。虽道青丘,无谁要撵老娘从此以后,远离我青丘狐族。可是老娘从他们与她们,一个个轻视于老娘的眼神中,完完全全看得出,青丘之地,自那以后,难有老娘,立身之所!于是迄今,三千年来,青丘故里,老娘再未,归返一回,青丘狐界,老娘至今,未再足踏有半步!因此,老娘誓杀,你们人世之间,所有虚与委蛇,一切花言巧语,欺骗世间女子感情的无耻至极的臭男人。故而三千余年,老娘独居这青柳山,久居这儿浮雪洞,每年老娘,化身凡间妇女,诱杀专骗天下女子真情的恶毒男人,少则一千,多则近万。只不过这一回,老娘此举,竟是没想到,惊动到你们灵武派的几名弟子,为老娘此举,今朝出动。”

练敢如良久听罢,眼前此名,九尾狐妖,往昔种种凄苦事,当即不由自主下,为她深深长叹息,道:“真难想到,你这狐妖,曾经的过往,居然有着一个如此悲凉的故事。”

小天狐杏眼杀气,久久未失,向她敢如,情绪难稳,狠话说道:“所以天下负心男,太多总是读书人,越是满腹经论辈,往往愈是为恶者!”

练敢如摇头几下,速速问道:“那这跟你如今,残害那几百条人命,有何关系?难道你的不幸,你的遇人不贤,你的惨痛遭遇,三千年来,包括此番,你所残杀的每一个世间男人,无一不是你眼中的玩弄世间女子感情的负心汉?”

小天狐再回只见,冷冷笑毕,又继一回反问道:“只许你们人间的仙门中人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便不允许我们妖界中人,亦有可替天行道,维护公道不成?”

练敢如这回听言,立即问道:“难道修行妖道之辈,亦有秉执天地之间的浩然正道之举不成?”

小天狐冷声一哼,洪亮地说道:“天界尚且有不少道貌岸然,虚伪之至,阴险不已的神仙佛,何况尔等这些,区区地界的修仙门派?”

小天狐久说到这,忽然又是,有意待她练敢如,施法欲为而讲道:“哼!老娘说得太多了,有些累了。练敢如,你欲知晓,老娘何不,带你去亲眼瞧瞧。”

话音刚落,九尾狐妖,对她敢如,轻轻挥手,一股迷烟,扑向她的整张芳容那瞬间;立时只见于当下,敢如身陷,一间美宅卧房中,杏眼当下所见时,竟是这间睡屋中,一个男子,穿着鲜衣,对着一个楚楚可怜,不到碧玉年华的姑娘家,尽是那般,拳打脚踢,处处俱下,狠手而为。打得其之美娇娘,头破血流,苦苦向这刚刚所嫁之夫,是无比绝望来讨饶;身作丈夫,浑无怜悯,怎样折磨,不久嫁来他家的贤妻之举,任由他为,全凭他揍。看得敢如,柳眉倒竖,凤眼怒睁,正待出手,必当狠狠,教训此等家暴男之际。

那小天狐以传音之术,人影未现,声响她耳,道:“练敢如,莫要妄动,你动也动不了。不要大喊大叫,因为你眼下所见人事,谁也听不见。毕竟此事虽真,但到底已非今时之事矣。”

随即敢如,一而再,再而三,反复八九十回次,连续身陷,与那适才,大同小异的场景。无不例外,均乃这个新婚之夫,当夜怎样,狠揍今夜,嫁进门来的新婚淑妻;那个身处贫寒家,因满间破屋无文钱,满腔恼火仇富性,尽是冲着,良善之妻,脚踢拳打。总之则是,狐妖施法,将她练敢如,带到这儿带去那,各番场景之变化,这个虐妻枉为男,那个毒打贤慧妻,嘴中不休恶毒语,边待家妻,拳脚相加,边是咒骂,良德内子。看得敢如,公愤而怒,眼睁看尽,一件甚比一件不平事,好是心下,越感狐妖,如此多载,所杀人间负心男,着实个个皆这般,实切情有可原矣。

正在这时,又逢此刻,敢如被她九尾妖狐,重新作法,弄回现实于当下。

小天狐当即又见,背向敢如,发话问道:“怎么样?人间的大美人,八大修仙门派之首的真传弟子,你现此刻,看明白了吗?这帮臭男人,他们该不该死?当不当杀?”

练敢如微微点头,寻清真相,仍旧一回,问她道:“难道?难道你于此些日子以来,所残害的这帮已婚男子,便是他们吗?”

小天狐未急回眸,冷冷笑道:“还算你聪明,一点便知。不错,老娘所杀的这些衣冠禽兽,正是他们这群,未婚之前,专行欺骗世间未婚女子感情的东西,待到这些可怜的女子,与她们各自所谓的好情郎成亲后不久,这帮人面兽心的男人,便在私底之下,悉数露出,他们各张极度丑恶的嘴脸,对待她们,便是百般虐妻,各种毒打。人世之间的斯文败类,他们这些狼心狗肺,若非不能担当第一,犹有何人,可配担当此“荣誉”?”

练敢如深深叹息,随即又道:“原来你杀他们的目的,还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泄你于三千年前,所惨遭那些负心汉,对你的种种背弃之怨?”

小天狐自觉有理,纵声地应道:“同样也是为了天下间,所有受尽那帮禽兽不如的男人的不断欺凌的女子索要公道!”

练敢如再见一次,轻微点头,往下深深感叹道:“然而若论国法,他们虽是道德有愧,却又罪不该死。”

小天狐仍然背对于敢如,嘴中振振有词道:“练敢如,你忘了你的清白之身,是怎样被这样一群又一群的禽兽男人所践踏?你忘了你的贞操,是此生此世,如何尽毁在这帮人面兽心的男人之手吗?”

练敢如听闻此问,又见那样,神色有慌,情绪难稳,激动地答道:“我没忘,我一生一世都忘不了!因此我对这群禽兽皆不配如之的男人,是恨入骨髓。我对这世间,所有这样的人面兽心的男人的怨恨,又岂逊于你?”

小天狐耳听敢如,急回此话,冷淡地问道:“那你犹有何脸面,指责老娘的所作所为?”

练敢如紧忙之至,快嘴说道:“我并未指责你的所作所为,相反,我此时此刻,觉得你做得对。只不过是我自己刚刚那一刻,极为感慨这世间的王法,何故不能保护千千万万,受尽衣冠禽兽的男人所欺凌的女子?”

小天狐这回再续,回过她身,注视她来,声音响亮,冷笑难断地说道:“你们人间的国法,尚且能够守护着世间所有的弱女子的话,那么普天之下,多少虚情假意的臭男人,得在我们女人的面前,装模作样于一生啊?”

练敢如再是多么,深深叹息,玉眸再未,丝毫敌视;朱唇皓齿,对她妖狐,脆亮地说道:“故而人间的国法,无法守护着天底之下,千千万万个受尽人面兽心的男人们的不停不休的折磨,那么只能以朝廷之外的刀剑,前来维护也。”

小天狐双耳听罢,敢如此言,立即那等,满意点头;再也未曾,妖艳容貎,露出半丝邪笑来;这会倒又,诚心地问道:“你说老娘这妖界中的女子,所为此事,是对是错?”

练敢如忍痛忆起,她之先前,所惨遭种种贞操被奸辱,前后多番,洁身遭此摧残事;这下急速,对看狐妖,连连点首七八下,当真心下好认定,道:“你没有做错,既是我们人间的国法,无可守护我们人间所有受尽恶毒男人所欺凌之下的弱女子,那么你的所作所为,如若有错,实在不知,这个世上,究竟尚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小天狐丝丝笑容,绽放妩媚玉容间,满意地言道:“难得你这名门正派中的女子,却是如此的深明大义,极其一位明白之人啊。”

练敢如仍再急急,回她这只九尾狐,朗朗说道:“这跟我是否人间的修仙门派中人无关,而是我始终坚信着这个诺大的三界,无论是上界神灵,下界人妖,随心所欲,对待众生,是福是祸。”

小天狐猛在此刻,轻轻挥手,牢牢锁住她的一双手腕上的两边铁链,倾刻立化为齑粉;还是这样,轻盈转身,后腰对她,放话道:“练敢如,你快快离去吧。你的几位同门,仍在四处,苦苦寻你。”

练敢如这下手脚,行动自如,性急问道:“你真没将他们怎样?”

小天狐懒再多言,冷冷问道:“还不速走,更待何时?”

练敢如此刻却再,没完没了地问道:“你就如此轻易地放过我吗?”

小天狐似有不耐其烦,冷漠地说道:“不然呢?你意欲老娘杀了你不成?还是要将你给吃掉,你才能好受?”

练敢如浅浅一笑,面向狐妖立身背,好好作揖施一礼。随即慌不择路,速速跑离此洞之际;瞬时这会,一男一女,不知何时,终觅这儿洞中来,两柄长剑,对此修行万载的九尾狐妖,狠狠朝她侧身处,飞起身形而刺来。

水冰钗怒目一双,娇叱一声大喝道:“妖狐,哪里逃?看剑!”

莫潇尘杀气目光更一对,厉声怒喊道:“妖狐,终于找到你了,看剑!”

小天狐冷笑尽露,公然何惧?浑然何怕?浑身不闪毫不躲,稍稍用力一挥袖,一股无形力道,震退这对师兄妹,倒飞数丈,重站脚步,身形摇晃,一时难稳各双足。

又逢当即,那绝公子恨惜、夏女侠语今、秋公子神春,三人总算俱赶到,飞身进洞,各个脚落,敢如身旁。

绝恨惜忙忙抓着,敢如玉手一双,急慌地问道:“练姐姐,你没事吧?”

夏语今神色匆匆,对着义姐,无比担忧地问道:“练姐姐,这个胆大狐妖,真没伤到你?”

秋神春行举亦忙,对这师妹,无缺关怀地问道:“练师妹,你当真毫无大碍吗?”

练敢如嫣然而笑,对着三位好亲故,快快回道:“放心,你们看,我此刻不是浑然无恙,全身好好的吗?”

恨惜、语今与神春,三人现时,见她敢如,真是浑然实无恙,方可目下无忧矣。

练敢如这回紧忙,跑到狐妖与莫水师兄妹,正要再度动手之处,拦在中间,极力阻道:“住手,莫师兄、水师妹,快快停手,不要再打了!”

水钗冰瞪着冷目,视着敢如,责问道:“练师姐,你此乃何意?”

莫潇尘冷笑不止,向她质疑道:“练师妹,你此举何故?”

练敢如赶忙一张红唇嘴,急急劝道:“莫师兄、水师妹,放了她吧?”

水钗冰陡听此言,满颜嗤笑,自何多说?没好气地问道:“你知道你自己,所言何话吗?”

小天狐仰首大笑,视向姓莫与姓水的师兄妹两,嗤之以鼻,狠狠甩袖,厉色道:“笑话,老娘我好歹活过一万二千载,若非是你们两个小辈怎么说也是修行仙术之流,再加之老娘我处处不思伤你们二人之性命的话,就凭你们两个,早死在老娘手中不下十次矣。”

练敢如连忙向着,水莫各姓同门辈,嘹亮地说道:“莫师兄、水师妹,她的话并无虚假,凭你们二人,完全非她的对手。”

水钗冰恼羞满面,执剑指向,敢如一张,仙姿玉貌;喝怒道:“练敢如,你是吃错什么毒药了?竟敢在我面前,尽为此等妖邪来说话?”

练敢如速即摇头,清脆地回道:“错!她并非妖邪,她所杀之人,俱乃从道义上来说,尽数为该杀、该死之徒。”

莫潇尘怒目而视,狠狠训道:“岂有此理!练敢如,你的此举,可知触犯,我灵武派中的哪条门规了吗?”

练敢如泰然自若,有理不屈地说道:“我起初也以为,她是一个四处胡乱杀人,到处恶事作尽的妖孽。然而我与她的一阵相处过罢,方知她虽乃狐妖,实则绝非真正的魔道中人。我等切莫冤枉于她,千万不可,与非妖邪之徒而错认仇敌。”

水钗冰听她此言,立时已是,冷笑面带,更无客气地斥道:“练敢如,依我来看,你定是被她,施了什么狐媚妖术,令你此时,如此这般,是非不分了?”

莫潇尘冷冷一哼,剑向敢如,责斥道:“没错,我也早已听闻,但凡狐妖,最是世间,擅长邪恶的狐媚妖术,专用来蛊惑人心,使其至此,难辨是非,难分对错!”

小天狐耳听到此,扬扬自得大笑毕,冲这二人,有威无怒地训责道:“对,老娘我乃活过万年的狐妖,当然甚是擅长,此等狐媚的妖术。你们二人,意欲品尝?老娘焉能不成全你们两个小辈。”

陡然现时,溘然此际,绝恨惜一个身法,何须少顷,便已是那,多么快比电闪的移形换位,闪现至敢如身旁;目似利箭,对这二人,冷厉地讲道:“够了!你们两个,莫要再动手了。”

水钗冰哪易作罢?冲他喝道:“怎么?绝师兄,难不成你也意欲,助她练敢如,帮这无恶不作的狐妖不成?”

绝恨惜回头略略,看她妖狐一眼罢,回过脸面,为此言道:“她是否作孽不断的狐妖,我不管。我只需相助的,永远是我身边的练姐姐。既然我的练姐姐,说这狐妖并非邪念甚深之徒,那么这狐妖便不该死,也无须擒她。”

小天狐嘻哈一笑,目视恨惜之后背,鼓掌几下,绝口赞叹道:“哎哟,好一场英雄护美的好戏啊,你叫绝恨惜,是吗?”

绝恨惜听得身后,狐妖发问,冷冷笑后,毫不回头,看她一眼;嘴中淡淡而应道:“你还不速走?更待何时?”

练敢如再又眼下,转过身去,望向妖狐,有事对她,速速言道:“狐妖,盼你日后,所杀之人,均是那帮人面兽心的东西。你快走吧。”

小天狐仰头再乃,哈笑而过,道:“笑话,天大的笑话,此洞乃老娘所居,此地为老娘地盘。要走也得是你们几个,谈何是老娘该走?”

练敢如两耳听后,赶紧回身,向着这对,自以为是的师兄妹,好心劝道:“莫师兄、水师妹,咱们走吧。”

水钗冰柳眉剔竖,怒睁凤目,喝责道:“走?此次我等,奉师之命,下山来此,为的便是,除此狐妖,替天行道。事到如今,你练敢如真是好大狗胆,居然维护妖邪,该当何罪?”

绝恨惜满面凶光,移形换位,身法转瞬,移到她的脚跟前;伸出一手,赏她左右两耳光,扇得她的两边脸,顷刻肿红;随即恨惜,身形向后,再接换位,回到敢如之身旁。瞪她来道:“你对我的练姐姐出言不逊,又该当何罚?”

水钗冰自生以来,不曾受过,今时羞辱;怒目切齿,哪用多说?冲他恨惜,恼羞道:“你?你?岂有此理!绝恨惜,你怎敢如此辱我?”

绝恨惜峻厉眸光,圆圆厉睁,冲她一声怒叱道:“在我未曾来到灵武派之前,你屡次欺我的练姐姐之仇,我还未曾找你算账呢!”

莫潇尘眼见师妹,脸光被揍,怒气冲冲,硬着浑胆,对他责备道:“绝恨惜,你欺我师兄妹二人太甚!看我此番回去,如何面见师尊,治你之罪!”

绝恨惜两目轻视,甚有十分,冷然地应道:“好啊,我等着瞧便是!”

绝恨惜转脸对看敢如来,微微含笑立说道:“练姐姐,既是你认为,这个狐妖,所杀之人,实为该杀。你认定她,虽是狐妖,却非邪类,那么恨惜,焉能不信你。走吧,我们跟语今还有秋师兄,就此回去吧。”

言罢于此,争吵至这,果真只见,恨惜手牵练姐姐,皓腕一只立离去,并肩语今跟神春,纷纷立马出洞外。而莫潇尘跟水钗冰,眼见如此,面对眼前,凶狠瞪目,直视二人而来的万年狐妖,安敢再续无畏也?只得灰溜溜,吊胆提心,速跑洞外方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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