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大师兄林中渊,突遭横祸身先死,使得小师妹猛然听此噩耗,赶跑儒武堂内,亲眼见大师兄的遗体后,当场泣不成声。得知大师兄之死乃是另外二位师兄,身在膳房所见,命案现场,知晓一块玉佩,乃是二师兄之物,是大师兄遇害后,一手紧紧捏在手心里时,立马让小师妹温还姬,当即是那样的芳颜有怒,指向了二师兄郝万思。接着一阵口舌之争的辩解罢,那一场的言语冲突,姑且平息。
那日亦是仰望上苍空,蓝天白云万朵朵,飞禽诸灵翔于天,阳光照彻中土地。然而对于黄山派而言,此一天乃是黑暗降临,悲不自胜之际。现下只见,后山一片风水墓地,花满鲜开,蜂蜜拥来,绚蝶俱飞,处处可见。
黄山上下,上至师尊百里木,下至小女徒儿温还姬和其余一众师兄姐们,通通身在此处后山的坟墓之地。为师心剑宗主,亲自送别爱徒林中渊,还姬面露黯然伤神,心甚柔肠寸断,前来最后一程相送大师兄。其他诸位同门们,自是尾随前来,无不面带伤感,各自悲痛十分,来至大师兄坟头前,低首泪别中渊师兄。
一座坟头,三角形状的土堆,约有八尺之高,堆积土下,已然下葬一口楠木棺,棺内永远躺着好师兄,不见今朝大日头,只见自己走黄泉,此生惜别小师妹。前头一块青石墓碑,碑下两旁,摆满鲜果供品,墓中上书竖写着“黄山派弟子林中渊之墓”。下面右方,两行直立写着:“不慈之师百里木立”:以及“小师妹温还姬立”。
而周围之处,已然见得其余的本派落难弟子们的坟墓,全然堆着坟头数尺的微山一座,坟前木碑一块,墓碑上面,通通墨字竖写着个个的有名有姓。皆是半月前,龙通洞主亲率膝下三名亲儿,陡然发难黄山派之际,万分不幸,遇难身亡的同门师兄姐们。现如今大师兄林中渊,竟然就这样惨遭命数已尽之,永诀昨日,死别今时,来到这片姹紫嫣红的北芒垒垒之地,和他们永永远远而作伴。
温还姬久久一阵,直起玉腰之杆,双膝跪在大师兄坟前。这下只见温女侠,柳眉不皱,杏眼不眨,良久不语,就这样看着大师兄林中渊的墓碑,芳颜欲哭已无泪,强忍心中极悲恸,莫让泪珠两眶流。甚因小师妹心下,很是明白林中渊如若地下有知,岂愿看她掉眼泪?怎愿见她哀伤来?只得万般承受着一朝之间,一夕之内,陡然丧失大师兄就此远离她而去的无比哀痛。
端的乃是,昨儿月美暮色下,还姬闺阁面师兄,遭他表露痴情心。朱唇皓齿婉言拒,林姓一副君子脸,海阔天空露笑容,离去闺房门外后,那一刹那转身间,望着心仪小师妹,最终一言一欢笑,回身竟是成永诀。今时今日跪碑前,深深扎痛在她身,白昼沉浸往思念,不可眼见中渊归,唯有日后三更梦,方可再见大师兄。
温还姬此时,受师之命而起身,左手提着一佩剑,右玉巧手放后腰,走到一边,站立师尊右身旁。只因眼下之事,便是身后的一群师兄姐们,接着一个又一个,要来给大师兄的坟前竖起之墓,插上焚香,拘礼稽首,各行拜别之礼。
正值此时,但看二师兄郝万思,立身于众位师兄师姐们的中间前头,眼见他正要走近林中渊的墓碑,为他上香跪拜,施行送别之礼之际,却见还姬小师妹,对着他郝万思,还是一次地瞪着杏眼,凶光毕露。
温还姬喝斥道:“郝万思,这里没你什么事,给本姑娘滚开!”
郝万思迎向还姬师妹的凤眼圆睁,心中害怕,神色不露,故作镇定地回道:“还姬小师妹,你可以看你二师兄不顺眼,亦可以永远不会给我郝万思半点的好脸色。但是你不能如此蛮横无礼,阻拦着我来到大师兄坟前,为他上香三炷,叩首三下。自小到大,上至师尊,下至诸位同门们,还姬小师妹你是对二师兄我最不好的一个,而大师兄却是待我至是情同手足的亲人。大师兄突然遇害,不明不白地死去。我郝万思要来给我大师兄上几炷香,究竟有何不可?”
温还姬听他此话,芳容怒色,又露出冷冷一笑,呵斥地问道:“郝万思,你扪心自问,配来跪拜大师兄吗?你当真有此狗胆,问心无愧地在大师兄的坟头前上了几炷香,叩了几个头后,便从此心安理得了吗?你也真的一点也不会害怕,自今夜起,夜深人静之际,大师兄的冤魂前来找你?你更不会惧怕子夜入梦时,梦到大师兄来向你索要你这条狗命?”
郝万思闻她发话,问及此事,这会倒是不敢平视着小师妹那双愤怒的眸光,低着头颅,大声回道:“还姬小师妹,不管怎样,大师兄他的惨遭被害,横尸膳房,绝对非我郝万思所为。二师兄还是那话,你不能因为那块玉佩是我爹娘当年临死前所留给我的遗物,而紧紧地攥在大师兄死时的手里,便非要一口咬定此事必定是我郝万思无疑。总之我郝万思,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扪心自问,良心可安。因为大师兄的不幸被杀,大师兄的突遭不测,确确实实与我无关。”
温还姬闻听此言,再又一次,冷冷发笑,凤眼轻视,甚有十足,训斥道:“是吗?既是如此,那你郝万思,为何不敢接着抬起你的头,用你自己的一双眼睛,继续看着我温还姬的这对眼睛?郝万思,你胆敢再对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刚那话再说一遍吗?”
郝万思突听此话,当真急忙昂首,直视温女侠在上的那双凛然不可欺骗的杏目,正要朗声说道之时,陡然不知怎的,竟见他二师兄,赶忙再又低着自己的这颗,敬畏着小师妹那张凛凛难惹的芳颜的惧色脑袋。实在见他堂堂七尺男儿身,当真是,低下惧怕还姬头,一时半会,不知为何,着实莫敢对视她,更莫道是纵声说话。
温还姬再是一回,冷笑面带,秋波犀利,接续责问道:“郝万思,你为何又不敢看着我的这双眼睛?这又是出于何故?”
郝万思猛然一惊,此刻赶紧举目,又是一回地平视还姬小师妹,当即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神,一对仿佛难以听清的耳朵,神色慌张地问道:“还姬小师妹,你?你适才叫我做什么?”
温还姬冷言冷语地应道:“叫你郝万思看着我的眼睛啊,是你的两耳没有听清?还是你的双耳聋了?”
郝万思听罢此话,高声问道:“还姬小师妹,你?你居然叫我郝万思看着你的眼睛?从小到大,你鲜少理会于我,而就算你肯理我这二师兄之时,你也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二师兄,对我不是冷冰冰地说话,便是待我凶巴巴地讲话,就连师父令你叫我二师兄,你都胆敢违抗师命。大师兄也有不少时候劝你要直唤我二师兄,你都拒不认我是你的二师兄。每当我想多看小师妹你几眼时,你待我至是冷漠无情。可是现如今,现此时,我郝万思居然听见我的还姬小师妹,让我看着你的眼睛?这可是十年来,你头一回让你的二师兄我,看着你。”
温还姬这时,冷冷一哼,再旧一次,瞪着凤眼,还是那样,一脸凶相地喝骂道:“那是因为你郝万思配做我的二师兄吗?你配让我温还姬尊称你一声二师兄吗?当一个人,让某一个人,不是一朝一夕地觉得此人心术不正,而是整整十年来,让这人越看越不顺眼,愈来愈觉得不是个好东西的时候,那么此人的千言万语,可曾犹有半句话配值得相信吗?”
郝万思这回听言,紧张地问道:“还姬小师妹,你这话究竟出于何意?”
温还姬冷厉地回道:“郝万思,大师兄不幸离我而去,他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还是那句话,人在做天在天,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郝万思这下听后,倒又面无表情地问道:“还姬小师妹,自幼到大,你不是最讨厌让我看着你吗?而你在这十年来,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我。”
温还姬听此一问,立即淡然说道:“那是因为我刚刚叫你看着我温还姬这双眼睛,让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再接着把你适才那话,大声地再说一遍,可结果你却怂得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而你不是很想让我正眼看你一下吗?看你如此怯胆于此,你是何等的愧为堂堂七尺男儿?现在还是这句话,你郝万思好好地对着我的眼睛,把你刚刚说的那番话,声如洪钟般地再说一遍,你可敢吗?”
郝万思在下,此番听她责问,仍旧不禁,低着敬她又惧她的脸面,实在不敢。
温还姬冷若冰霜,两道杏眼极轻蔑,愈是待他冷笑道:“郝万思,你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真不知你适才又何来的胆量对视着我,说出如此自命无愧于心的话。”
郝万思再接一次,低首回道:“还姬小师妹,请让你二师兄我祭拜大师兄后,马上离开,绝不再站在此处,令你十分碍眼。”
温还姬冷峻地喝道:“郝万思,你无论何时何地的站在我面前,本姑娘都觉得你十分碍眼。尤其是此时此刻,趁本姑娘姑且没对你发火之时,马上给我滚!”
一群师兄师姐们,见得还姬小师妹,如此不善待二师兄,倒也有不少迎前几步,向着温女侠,分别替他郝万思求情。温还姬总是凛若冰霜,严辞相拒。说得几位师兄和师姐,万般无奈,唉声叹息,左右摇头,纷纷退后,不再为此,多说一语。
此际又见温还姬,仍续凛若秋霜,冲着二师兄,厉声喝道:“郝万思,你还要让本姑娘说多少遍你才滚?是不是非要让本姑娘再拔出剑来架在你的脖子上,你才肯滚?莫不成还要让我温还姬,再动手废了你的左手,让你终生双手都不能再使剑,你才知道什么是好歹?”
郝万思此刻,被她吓得急忙抬头,看着师尊百里木在上。但见心剑宗主,师颜在前,既不看他,也不视还姬,亦不对视着爱徒的坟墓,更不看向众位弟子,只是两手摆放凛腰后,直起八尺好胸膛,面无表情不开口。仿佛对着当下事,听而不闻,闻而不见。
温还姬见状,最后一次冷笑待,依然一回地利嘴斥道:“怎么?你莫不成是想仰仗师父在此,我便不敢对你怎样?郝万思,我有两次真想要出剑杀了你,你都是仗着师父在你面前而躲过,是吗?你若如此想的话,你大错特错。因为当我温还姬实在是要杀你之时,就算是师父有心要护你,你也难逃我的四尺长剑之下,必取你性命。郝万思,我不想再说下一遍,你还不速速滚回你的狗窝!”
被小师妹喝骂至此,二师兄郝万思,端的更是脸上难堪,难挺胸膛,垂着头颅,一脸叫苦的表情,转身就此而离去。一会未过,背影消失,踪影不见。
当下不久,随即一众师兄师姐们,个个轮流来到林中渊坟墓前,各自轮番向着大师兄的坟头前处的青石墓碑,上香三炷,两膝跪在黄土上,叩拜三下,以示永别之礼数。
良久过罢,黄山所有的男女弟子,纷纷各自,于大师兄的墓前祭拜已毕,道别仪式俱已成。全数身在林中渊坟前拜别过后,已是尽数实实,无不面露伤感,通通转身离去。现下仅剩余大师兄生前,身为恩师的百里木和此生心仪无二的小师妹温还姬,仍然站身此处,久久不曾离去。
这会一男一女俩师徒,二人总算有话说。为师百里木,扭过头来,不再一脸是肃穆,而是满面露慈祥,对着小女徒儿说道:“还姬,为师深知你和中渊自小到大,感情最是亲如兄妹,你和他在这十年来,无话不说,彼此交心。如今万没料到,中渊突遭这等杀身之祸,你一时难以接受,无比的痛心疾首,为师甚是理解。而中渊这孩子,他的习武天赋,远远不如你这小师妹,但他的为人处世,从来都是待人真诚,处事宽宏大量,行事循规蹈矩,对人面慈心善,也是为师最为疼爱的弟子。他万分不幸,遭此不测,为师何曾不是对此痛心入骨,额蹙心痛?”
温还姬听到此处,透骨酸心,极有十分,强忍泪水不露出,对看恩师说话道:“师父,还姬最后一眼见到大师兄之时,正是昨晚将近子夜之时。”
百里木闻言,发话问道:“是你去了大师兄的那边,还是你大师兄来到你的闺阁中?”
温还姬回答道:“是大师兄来到我这。”
百里木听言,又有话问道:“那昨晚你大师兄,在与你最后的一次的相见时,你俩私下所说何事?”
温还姬听师此问,不急不忙,冷静地回道:“师父,这是我和大师兄之间,永远的悄悄话。还望师父莫要再问。”
百里木听后,轻微点头,持续说道:“如此说来,想必还姬你此刻,心里所思大师兄最多的地方,倒并非这十年中的曾几何时的快乐时光,正是在昨天和你大师兄相处的将近三更之际。”
温还姬这次一听,也是轻轻点头,却是一时无语。
百里木再续讲道:“看来你大师兄在昨夜的遇害之时,应该是在你的闺房中,和你相处过后而离去不久。”
温还姬赶忙举起芳容,仰看师尊,朗声说道:“师父,请你私下立派几名师兄或数位师姐,自即日起,暗中死死地盯着郝万思。他的一举一动,都不能逃过还姬的耳目,更不可以逃过师父在背后的监视之下。”
百里木听此诉求,既不点头,也不摇首,亦不直接一口答允,只是转过话题地说道:“还姬,今日仰望苍穹,又是一个蓝天大日头。为师本想今日在后山之处,亲自教授你更为上乘的剑法,极为奥妙的武学。奈何万不曾料到,你大师兄遭此横祸,一命呜呼,并且被害得是这样的莫名其妙,是那样的死因不明。因此为师今时今日,岂有这等闲情?你虽对武学之道极有浓厚的情怀,可是你现下突逢你至亲的大师兄被人谋害,此生此世,便就此和你阴阳两隔。所以你此时的心情,更是何趣而来?还姬,你且随为师回去吧,此事从长计议。”
温还姬轻轻摇头,细语地说道:“师父,你先走吧,还姬要在此多陪陪我大师兄。因为还姬的心,哪有这么快就能和大师兄拜别?毕竟正如师父所言,从小到大,在众多的师兄师姐们之中,唯有大师兄和还姬的感情至是深厚,至是亲如一家的好兄妹。”
百里木闻听于此,微微点头,莫再多言,转身徐徐而离去。无消一会,师尊背影不可见,恩师踪迹已消失。
温还姬直起柳腰好胸膛,面对好师兄眼前的那座坟墓,此刻此时的心中滋味,那是何其说不出来的悲?又是何等言不尽的哀?
久久一阵,晌午早逝,再是良久,黄昏将临。犹见温女侠,文风不动地立身大师兄墓前,端的是凤眼含情有一对,深深看着林中渊墓碑上,那竖着所刻写的“黄山派弟子林中渊之墓”。
整整一白日,还姬不停不歇,杏眼一双,一直不眨。就这样目不转眼,看着师兄的坟前那块青石墓碑。难以释怀的触目伤怀,且难走出的肝肠寸断,不断地忆思着十年来,与大师兄的陪伴之下,每当还姬心情欠佳,总见林中渊在旁哄她眉开眼笑。每逢小师妹心烦气躁时,屡屡都是大师兄,想尽妙计使她欢欣鼓舞。每次温还姬,与师顶撞,快要受罚之际,仍是林中渊,冲在前头替百般任性的还姬小师妹,仰师跪拜,替她求情。又是每回温女侠,练剑之时,常见大师兄,走来身边,对她喜眉笑目地拍手赞好。
正值此时,一声音似乎冥冥之中,有意地让她在脑海听见。那便是昨天将近深更时,大师兄临别时向她小师妹所示的爱慕之心,曾言道:“小师妹你可以永远不会对我这大师兄心存半点男女之情,但是你大师兄我真的可以为你独守一世,纵使是白头已久,死后亦愿为还姬你化作一阵春暖之风,让你无论身在何处,站在何方,大师兄我所化作的这阵春风,只愿为你一人之身而吹来,吹暖着你的整个身子,站在哪里都可以四顾张望着柳暖花春,抬头可见万象更新。”
而温还姬亦在昨晚自个的闺房中,对待终有勇气,向她自己表露爱恋之情的大师兄,则这样说道:“大师兄你给我这小师妹听着,我温还姬对大师兄你的这份深情厚爱,无以回报,唯有你的小师妹我,但得她尚有一口气,谁敢伤害大师兄你的半根头发,哪怕这人是权倾天下的皇帝,你小师妹我也定要去闹他的皇宫,取其狗命。谁敢害大师兄你的性命,哪怕来头是天王老子,你小师妹我拼着一死亦要上得天去,和老天爷拼死一战。这便是我对大师兄你的这份至为深厚的师兄妹的情义。总之,大师兄你这一生的安危,便由你这小师妹我来守护,其余的,绝对没有任何的男女私情。大师兄,你听明白了吗?”
一个心甘情愿,为她独守到白头,终生不娶只爱她。另一个仅仅只是视他为兄长,有着至为坚不可摧的师兄妹情,男欢女爱之情愫,对她而言实在无。有的便是,不是亲生之兄妹,却是胜比一家亲。
想到此处,思至于此,温还姬咬紧银牙,端的是蛾眉倒蹙,凤眼圆睁,甚恨昨晚对着向自个示爱的大师兄,发誓终生,守护至亲好师兄。没曾料想子夜前,与他林中渊的一场闺阁门外道别罢,只见大师兄那一次的转眼回身离去间,居然就在今晨初,从此便作死离别。
温还姬这时,恨恨咬牙,杏眼杀气,甚有十分,右手之心所握的佩剑,愈是攥得紧紧的。向着大师兄林中渊的墓碑,清脆十分地说道:“大师兄,我曾经几次和你说过,尤其是在昨夜于你的小师妹的闺房里,在你向我这小师妹表白你久久对我的爱慕之心之时,我温还姬更对你说过,你的今生今世的安危,便由你的小师妹我手中之剑前来守护。可是万万没想到,昨晚月色之下那一别,大师兄你就这么离我而去?今日再见你之时,你不是让我温还姬见到大师兄你一个完好无损的人,而是大师兄你就此和你的小师妹我阴阳相隔的一具遗体。此时此刻,还姬与你相见,看到你的,就永远是你的这座青石坟墓。”
温还姬此刻,最后对着至为亲切,最为敬爱的大师兄之墓,立誓嚷道:“大师兄,你的小师妹我温还姬,说过你的此生此世的安危,要由我这小师妹来保护。没曾想到,老天爷此次,不知是瞎了眼,还是故意来和我温还姬开这玩笑?事到如今,是你的小师妹我失言了,你的小师妹我对不起大师兄你。但是大师兄,我温还姬就此发下毒誓,绝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而含恨九泉。你的小师妹我跟你说过的话,仍旧不会有半点失言。不管是谁害了大师兄,是哪个畜生加害了大师兄,对方无论是谁,你小师妹我说过,就算对方是权倾天下的皇帝,甚至是天王老子,只要伤害了大师兄你,我温还姬手中之剑,绝不会饶过它!大师兄,你且安息吧。你的仇,你的小师妹如若不尽快为你报,我温还姬必然誓不为人!”
满怀杀意,立此毒誓,激昂之言,说至于此。只见温女侠秋波一双,极其锐利,左素手心里,所紧紧握着的四尺佩剑,已是鞘中之剑,戾气膨胀,由她心下,渐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