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眼中亮光一闪,随即再次淡淡:“是,不止一个。嗯,像你这样手脚的,也就三个吧。”
阿肥心中再次一哆嗦,一股凉气向浑身走动。
“你,你。”
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麻杆道:“你什么?那几个,跟你不一样——不是有天大的仇恨,老子杀人干什么?”
阿肥一下惊醒道:“啊,是,这个,麻哥,我,这个。”
麻杆说:“什么这个那个,你也不要害怕,就叫我麻杆。我就叫你阿肥,挺好。
怎么样,你听我的,也就是我替一替你的班?”
阿肥说:“啊?哦。”又看麻杆的眼神。
他想到,“麻杆说的杀过不少人的话,应该是真的!
妈的,不要说杀过几个,哪怕就是杀过一个,那也不是我阿肥能够支撑得过的场面!
妈呀。这麻杆,替班?替班就替班!”
他正要正式应承,却听麻杆说:“你答应了就好,就没你的什么事了。”
阿肥心中又是一跳,“我想什么,他能看出来”,吞吞吐吐说:“那,我,我去哪里?”
麻杆说:“你放心,不伤你,也不要你下车。你就在车里,我要你出来,你就出来一下。”
阿肥想:“这是要用这守车,做他们大走私偷盗抢匪事情了。”
又嗫嚅问:“那,那个政府,要是查问?”
麻杆冷冷地说:“老子能让他查到头上?
阿肥你不要怕,查到你头上,你就说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
鼻孔里又哼一声,“哼,什么狗屁政府!”
阿肥这会儿看清,麻杆在守车的颠簸晃动中,眼神冷峻,身子站立不动,不似裹了黑酱的筷子,倒像是一根杀气腾腾的黑色长矛!
阿肥忽地想到:“呀,这麻杆,不把政府放在眼里,这不是要造反么?哎呀,他们就是造反的人,是赤党!”
阿肥想起麻杆过去的柔弱伪装,想到,“刚才自己只一个回合就败了,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全靠对方手下留情——
不然,我现在多半已经是一具尸体,只怕现在都已经落到铁路边的草里,等几天才会被人发现——
这麻杆,肯定是赤党了!
哎呀,这可怎么好,他不会改了主意,不念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杀人灭口吧?”
阿肥脸上肌肉扯动,心中“打水的吊桶们乱碰乱响”!
麻杆又看看阿肥的脸,大声说:“阿肥,老子说话算数!
说没你什么事,就没你什么事!
你看好,下一个里数牌子一过,你就到外面,跟那桥头的的兵打个招呼!”
阿肥连忙说:“好的,好的。”
他心里落实了些,“只要命在,就行。什么政府和赤党,我管不着,也没那个胆子多想,更不要说动手了。
我要早猜到这麻杆是赤党,我才不会跟他动手呢!
就是打得过,老子也不能跟他比划!
赤党那是干什么的?
那是天天扯了旗子跟政府拼命的主子们!”
看看又过了一个里数牌子。
麻杆一摆手。
阿肥连忙走出守车门去。
正好过一个桥头,一个兵背了枪在那里向守车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