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信甚莳不知走了多久,已经抵达了人间,信甚莳去到巷子里,把男孩扔在角落处。
男孩似是累坏了,靠着墙熟睡,双眼紧闭,眼睫毛轻轻一颤,呼吸逐渐均匀。她瞧了会,从头上取下一支白玉海棠簪,又在身上搜搜刮刮,最后找到一块金鳞片,她一愣,这明显不是她自己的物品,稀里糊涂的出现在她身上。
她把东西一把塞进男孩袖口,紧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出巷子时第一缕阳光似有感应般打在巷口的少女。
清晨的人间集市也是热闹的,她走的悄无声息。
或许有缘的话,他会和信甚莳某一天相遇。
她现在是又累又困,一夜未眠,现在还得去学堂。
她途经过一片湖,湖水清澈见底.她蹲在湖边,水面映照出那张略显疲的小脸.
她手心一拢,捧起水,把头埋进手心,清洗一把脸,信甚莳站直身继续往回赶。
直至远处出现一个人影,人影靠近,才看清来人是沅茯,她上前挽住信甚莳胳膊,动作亲昵地凑近:“你怎么才来,今日我俩一组可好?”
信甚莳头脑不大清醒,缓了许多久,反问道:“什么一组?”沅茯轻叹气,倒也不急,耐心地说:“今日是剑术课两人一组进行比试对练。”
信甚莳轻应声,就被沅获拽进学堂。
台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自着一件天青色印花裳。 但乍一看像是颗巨大的青蛋立在此处。
仔细瞧台上的人,满腹便便,整体看起来肥胖圆润。
男人斜眼一瞥,语气颇有不耐道:“怎的这般迟?这是不把先生我放眼里了?”男人声音尖锐且拖腔带调的,信甚莳不由的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信甚莳态度诚恳,道:“对不起,先生,今早我贪睡迟了。”信甚莳倒也识趣,而一旁的沅茯点头附议。
男人冷哼一声.
“进来吧。”他的语气没了之前那么尖酸.
信甚莳坐回位置,余光瞟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姿挺拔的人,他穿着一件竹青色纱面百合纹长袍,显得他气质端庄温和。
等她看清来人的脸,是莘钰仙君!
惊奇的是今日并无他客,往日懒散不愿来,今日却破天荒的来了,脸上收起几分傲娇,严肃不少,更不像是吃饱了闲逛到此处。
他随着少女少年们来到草地,他远远站在一旁,静静观看,神色不明。
自从上一次晕倒后,族长派人送来一把铁剑到上课时用。
沅茯的是一把千年树藤锻造的剑,轻便且比普通铁剑更耐用。
说信甚莳不羡慕是假的。
目光一转,莘珏仙君正远远注视着沅茯,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感觉他怪怪的。
他思忖片刻,抬脚走向沅状,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倒不再恶劣,显得他温和。“你与我一组。”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更像是通知命令。
沅茯一怔,美男在前!她却几乎没有犹豫道:“不必了,先生,我已与甚莳一组了。”
说完她朝莘钰拱手,一把攥住信甚莳的袖口往旁走。
等见不着莘钰人影时,信甚莳才开口询句问道:“为何拒绝,多好的机会啊!”
“和他一组,那不叫对练,单方面压制,活生生的一个肉靶,我才不要呢。”
倍甚莳刚张口想要说些什么,闻此言最后哑了声。
“恭迎神君。”远处传来整齐的声音。
众人弯腰拱手行礼,她顺着声音瞧去,随意一瞥,长相还没看清,她就随着众人一同弯腰拱手。
“你来干嘛?”莘珏收回之前温和的神情,恢复以往高傲,的神色,即使面对的那个人是神君。
信甚莳只觉得那人的声音很熟悉。
此时,远处的青年也注意到她,冲她笑笑,又漫不经心地回复一旁莘钰,“这不是太久没能与你一聚,听闻你在此处,特意来寻你。”
莘钰仙君冷冷嗤笑一声,眸中带着怨恨,嘲讽道:“我的腿可是现在才能痊愈,你知道我被这群崽子嘲笑多久吗?”他越说越气愤,反观身旁的青年温润一笑,眉眼弯弯。
“哦,是吗?这不是因为你欺负人家小孩嘛?下次再有这事,可饶不了你。”
信甚莳远远望处去两人有说有笑,不过好像是青年在笑,莘钰仙君像是想扒了他的皮。
沅茯拉拉她衣袖,她思绪回笼。
"嗯,开始吧”
她把剑挥向前方,用她手腕转动剑柄,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铁剑快速闪动.
剑光闪闪,阳光射在铁剑上在空中画成弧,沅茯的腰肢随着剑光往后往倒去,那到剑光堪堪在沅茯面上闪过,她自己剑插进土里,手臂用力,她猛地站直身。
信甚莳而因动作幅度太大,身体没收回,沅茯一跃,信甚莳手中的剑被挑飞,一把青剑直直刺向她的喉咙。
沅花瞳孔一缩,手中的剑来不及收回。
眼前的青花少女胳膊被一拽,落入宽大的怀中,沅茯便顺着动作扑倒在地,好不狼狈。
一只手将她扶起,挥挥手拂去衣上沾染的泥土。她轻缓一口气,内心在万幸。
她不知怎的有点不自在,余光一瞥,青衣少女身前的青年盯着她,隐隐中散出令人畏惧的气息,反观怀中的少女并无异样。
周遭的光线一暗,沅茯抬眼看见竹青色百合纹长袍。
仔细瞧是莘钰仙君的背影,他站在她身前,替她挡住那阴冷的月光。
信甚莳抬头看目前的青年,惊喜一笑道:“神君大人!”
青年眉头舒展,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一点,缓解刚才暧昧的姿势。
“叫神君太生疏了,可以时唤我堇辰渊,封号點神君。”
另一旁的莘钰仙君不动声色地白他一眼。
“礼尚往来,我该如何唤你?”他弯腰,与她目光并齐。
“我叫信甚莳。”
“那我便唤你阿莳好了。”
信甚莳点点头,丝毫不排斥。
不知何时,周围的人已经散开。
“神君大…”话音落到一半,寻思着直缓他名讳是大不敬的,但话已经说出一半,她畏畏缩缩的抬眼看他,见他无意更改她的话,便暗自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