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少女冷脸转为一笑看着丁云阳,调皮的重复道:“小鸡丁的小丁?”
丁云阳汗颜,一本正经的反驳:“小丁就是小丁,不是小鸡丁。”
“你跟小鸡丁没区别。”少女笑了,伸出了品味的舌头:“味道鲜美。”
丁云阳见过形骸放浪的女人,说着挑逗刺激的话,不过那是在青楼暗门子或者灰巷里。
丁云阳反倒沉稳了,一个女人主动逗趣男人,意味着暂时没有危险性。
丁云阳看她笑得很开心,并不想在这个事上过多纠缠,便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少女微微一皱眉,似乎不愿,她看着丁云阳晶透的眸光,忽然说道:“我姑奶奶姓公孙,所以我也姓公孙。”
这当然不是丁云阳想要的答案。
丁云阳板着脸看向一脸玩趣味的公孙姑娘,道:“姑娘,我无意打听你的姓氏与出身,而是想知道什么是蟒蛊。”
公孙姑娘乐呵呵道:“小鸡丁,可我也没告诉你一定要回答蟒蛊这个事呀。”
丁云阳知她耍赖,一个老江湖阴沟里翻了。
毕竟她是女人,女人哪有会好好回答问题的道理。
女人的道理和誓言,大多数是情绪的烘托,有时候氛围都拉满到位了,就让自己感动自己。
丁云阳生无可恋的看向公孙姑娘,果真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戏耍男人。
不过就国俗而言,汉鼎帝国的子女以父辈为姓,鲜有以母系氏族为姓。
丁云阳不愿理睬她,暗思今夜七蛇花郎君必定离开了聚福客栈,自己不如先回青阳观从长计议。
公孙姑娘见小鸡丁又沉默了,本想再绕圈子说出自己的闺名,忽见他起身要离去,似不听己言,娇呼道:“喂!小鸡丁,你别走,我告诉你还不成嘛?”
“你叫我小丁。”丁云阳脑门黑线,无法拒绝她的称呼,以他现有的功力,没有迈入高武最低境界小地宗的武豪,确实干不过这个公孙姑娘。
公孙姑娘我行我素,笑道:“小鸡丁,我告诉你哦,我叫公孙灵玫!”
丁云阳抿了抿嘴,失去了耐心,寻好路线,纵身一跃,去向青阳观。
谁知公孙灵玫纵身紧随丁云阳身边,得意一笑:“小鸡丁,你倒听我讲话了,我本来正为我姑奶奶办一件事,那就是追踪七蛇花郎君……”
丁云阳知她要讲正事了,便又停在了树杈上。
公孙灵玫也是稳稳当当脚落树杈梢儿,漫不经心道:“之前黄洁夫他们打伤了那个老和尚以及杀死他,我都在远远地看着,直到他们对你下了杀手之时,那个素衣青年的突然出现使我感到很奇怪。我今晚在聚福客栈潜伏时,见你进院,便有一点明白你的意图,但你的功力倒是高的很,未必胜的过七蛇花郎君联手。”
丁云阳越听越后怕,原来这个公孙灵玫一直潜藏在周围,默默观察这一切,自己不仅没有发现,也没勘察出半点蛛丝马迹。
丁云阳突然间觉得这天地变了,仅仅十几年的光阴,后辈之秀已经遍布了汉鼎大地。
丁云阳假装咳了两声,找回面子:“公孙姑娘武艺功法了得,小可虽然敬佩,但打七条蛇,还是有些把握的,不用姑娘担心。”
人都有一种自尊,公孙灵玫当面说丁云阳武功不行,所以丁云阳的话也就毫不客气。
公孙灵玫尚未察觉,笑语展露,似乎对丁云阳有了极大的信赖,又道:“你在窗外偷看,我便在屋上静听,哪知你突然举手劈窗,毫不顾虑到后果,着实令我意想不到,所以我不及思考,一手本该抓到你的腰际,却被你闪避,一路逼你奔到此地。”
丁云阳冷笑,一脸不屑:“若不是姑娘吓到我了,你我也不会在这里吹风赏月。”
“吓着你?”公孙灵玫无辜了,奇道:“我若不救你,他们七个人冲出来,你还会有命?姑奶奶说这七人坏得很,尤其是朱顶红蛇黄洁夫残忍无比!”
丁云阳道:“这是我知道的。”
公孙灵玫突然间气道:“像你那样,不但报不了老和尚的仇,结果白白送上一条命。”
丁云阳本已不满公孙灵玫的语气,此时被她讽刺,心中虽气,却还忍住,毕竟吵架吵到一半发现她是对的,随后慢条斯理:“公孙姑娘你担心我的安危,不如把蟒蛊一事告诉我,我可以防备着。若不能剧透,我自会照顾,姑娘现在也可请自行方便。”
“哎,小鸡丁,你全名叫什么呀!”公孙灵玫看着他离去,嘟囔着:“没礼貌的小气鬼。”
丁云阳一路回到青阳观,途中推测七蛇花郎君必定潜入青阳观捣乱,又想着黑篁观凤翎一事,似曾哪里听说过。
子夜露出微弱的光线,丁云阳已经回到了青阳观观内。
此刻观内寂静无声,丁云阳细心查看,众人已经入睡,便悄悄关起了房门,坐于床上调息。
与公孙灵玫的简单交手,耗去了他的三分之一真罡之气,急需调整。
在这个低武为畜、高武为王的世界,实力是生存基本保障。
这几年,丁云阳一直按捺着《十二重楼大至势》的第五重突破,无非就是锻造气海,内修筋骨,使身体内外达到完美的重合度。
但如今想来,大衍之道,天地气息,不能放任契机不顾,置不能达到小地宗。
如此一夜,直到鸡鸣破晓,丁云阳内劲再次充沛。
土苏子晨起打扫青砖台阶、白玉栏杆,见到丁云阳便问:“下山的路好走吗?”
丁云阳回复:“有点潮湿,鞋子上沾了土。”
土苏子若有所思:“昨日你的两个女同伴,见你不在,一个诧异惊恐,一个沉稳安详,都很奇怪。”
丁云阳打趣:“难道你没见过女人?她们本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土苏子拿着小扫帚抵在下巴处:“师父说女人就是会变化的木头,只要不动心,就能清心寡欲。”
丁云阳一听就笑了,觉得这个八岁的小道士过于可爱,想起昨晚之事,道:“那你手上现在碰的就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