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愣神儿的功夫,一群蓝豆芽已经冲进了娃娃兵人群,三下五除二,拳脚并用,一盏茶工夫都没用上,就将娃娃兵们都按在了地上,捆了个严实。
也不知道这群蓝豆芽是不是遭了某个手段卑劣、无耻至极的人的威逼利诱,反正一个个是带着气、窝着火的,制服这群娃娃兵的时候,可没少上脚踹、扇耳光,好像全指着在娃娃兵身上撒气了。面对被异族擒住的状况,娃娃兵们大多既惊恐又发懵,但也有硬气的,还有和……呃……还有和白巾小队一样脑回路不正常的……
懵的人啥状态?要哭哭不出来,要喊喊不出来,眼睛都快瞪到鼻子尖儿了,腿抖的像蜻蜓翅膀儿,估计都合计自己是不是要把小命交代在这儿…… 出人意料的是秦丰,这货平日里嚣张跋扈,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这时候也哆嗦得跟跳霹雳舞似的,慌得整个人都毛了,他不敢和别人争执,这时候只敢质问身边的孙惠阳:“孙惠阳!你不是有主意么?!怎么办呐!你倒是说怎么办呐?!”
孙惠阳瞬间对慌张又不扛事的秦丰充满了厌恶。孙惠阳是为了争夺一个大比好名次才选择与秦丰的队伍在一起,他虽然知道秦丰此人不可深交,但为了成绩,还是将所有事忍了下来,竭尽所能去辅佐。但他实在没想到,这平日里骄横自负的秦丰竟是这样一个软骨头!眼前还没论生死呢,他已经吓得不知所措、胡乱迁怒于人,要是真是刀尖儿横在喉咙上,那时只怕所有亲近手足还不都被他出卖了?!孙惠阳咬了咬嘴唇,终于忍耐不住,斥道:“怎么办?!大不了命丧于此!左右逃不出去,还不如死得硬气,不给列祖列宗丢脸!”
“你想死,我不想死!”
孙惠阳没理秦丰,毅然横过脸去。他身旁是被两名夜灵压得实诚的王纹,王纹啐了一口土,冲孙惠阳笑道:“嘿!兄弟!硬气!我王纹就佩服有种的人!”
孙惠阳冷冷一笑,又瞥了一眼秦丰,才道:“事到如今,我才明白我爹说的话,什么是良禽择木而栖!”
“哈哈哈!”王纹笑道:“后悔没能早日结识惠阳兄弟!如果今日咱们侥幸不死,将来并肩对抗异族,王纹定来邀惠阳兄弟一起上阵杀敌!”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呀嗬?!挺硬气啊!”许印双手揣在袖子里,晃晃悠悠来到王纹、孙惠阳身边,蹲下去说道:“爷爷我也喜欢硬气的!还最喜欢和硬气的较劲!”
王纹、孙惠阳狠狠地瞪向许印,许印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哈?哈哈!来!继续硬!爷爷我十八般折磨人的酷刑,就是为了和你们这种茅坑里的石头较劲用的!”
许印说完,站起身拍了拍手,又指挥道:“那个……那个我之前怎么教你们的来着?都过来!玩游戏啦、玩游戏啦!把他们拎起来!”
一众夜灵将娃娃兵们扯拽起来,另有数名夜灵显然了解许印的安排,在茶棚房后抬出了一个架子,架子上用绳坠着一排黑乎乎的东西。待架子立稳,又几个夜灵在架子两侧摆上了一排两尺高的木桩,这些都布置整齐后,许印上下瞧了一番,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才转身冲着娃娃兵堆里的王纹和孙惠阳笑道:“你、你!你们俩不是硬气么?还特么治不了你个卖切糕的?!”
“来就来!还怕了你不成!”王纹、孙惠阳异口同声喝道。
卖切糕的?这话听着咋这么耳熟?!
“哎!这就对喽!和我较劲,活腻歪了?满足你们!”许印说罢,却笑着一指王异昭小队的一群人,嚷道:“他们几个先来!”
许印可是习惯性地不按套路出牌,阴辉瑞傻了,急道:“大老爷!他们两个硬气,为啥要我们先来?”
“对呀!”许印说道:“没错呀!特么爷爷我就看不惯他们两个硬气,所以你们先来!”
“我……”
王异昭小队面对许印的脑回路有点懵,罗枫尚不失一个金系修士的勇气,这时冲着阴辉瑞道:“怕什么!怂货!”
“嗯!”许印刚要赞一个,却听拜登打岔道:“等会儿!我刚才有事儿一直不明白!”
众人齐齐看向拜登,拜登瞅了一眼尹东越,直咄咄道:“这货刚才骂田矬子的那话,说三句话哪个是准的,到底啥意思?”
许印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正合计呢,便听纪连泽在尹东越张口前插嘴道:“你咋就不明白?!老年痴呆啊?!”
拜登当时就急眼了,要不是浑身被捆得严实,又有夜灵按着,拜登还不冲上去就一顿暴打?尹东越也忙在纪连泽身边小声道:“你是不是傻?特么金系学院的晋京打你的时候,你是不指望老登罩着你了?”
纪连泽恍然,忙冲着拜登谄笑,尹东越见状也帮忙解释道:“老登哥,他傻,你别往心里去。”
拜登白了纪连泽一眼,又转头去听尹东越解释,尹东越说道:“刚才这事儿是这样,田矬子这货喊大哥大姐过年好,那他就是弟弟,然后又喊你是我的爷,那他就是孙子啊!可这货最后一句喊的是我是你的儿,这特么辈分儿又变儿子了,特么的!到底是弟弟、孙子还是儿子?”
“啊!”拜登恍然大悟,当即大骂田文雄道:“特么的死矬子!你特么张口胡诌,你让我们一会儿求饶的时候怎么办?!是特么当儿子还是当孙子?”
“你们爱当啥当啥!”许印嘿嘿笑着,又掂量手中的大火毬,说道:“咱们先玩游戏,游戏赢了的呢,放走,输了的呢,看见没,这群蓝豆芽就拎着你们回黑暗之地!”
“我们不玩!”拜登领头喊道。
“不玩就都给我绑这玩意旁边儿!崩死拉倒,崩不死就送黑暗之地!”许印炫耀着手里的大火球,威胁道:“这是你们要求换大的,和我没关系,我先说规则啊!”
许印将大火毬和一捆粗麻绳交给两名蓝豆芽,指了指旁边儿的空地,蓝豆芽拿着火毬、麻绳就去待命了。许印这时笑道:“你们这些人面对面俩俩一组,共用一个木薯,一人一口轮番咬着吃。我这人生来心善,好心提醒你们啊,这木薯满满的木薯浆,乱下嘴,一口下去说不准就咬爆了,谁咬爆了算谁输,要么绑了送黑暗之地,要么重新排号玩游戏;但咋算赢了呢?木薯没咬爆,还吃了个干净,俩人就算赢,立刻放了就走。我提前说明白啊!每人十次下嘴机会,俩人一共二十次下嘴机会!吃不光也算输,重新排队!”
一众娃娃兵惊恐地面面相觑,坑!肯定是纯纯的大坑在等着他们!
“还有,消极怠工不下嘴的,直接绑起来,送大火毬那边,咣一声响,屁股大的石头都能崩碎了,你们就只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到时候看命别看我!不过我这人也讲究,不管崩碎成啥样,只要还活着,一概不杀生,全都送黑暗之地!”许印嘿嘿一笑,摆手命令道:“先把这几个弄上来!”
“报告!”拜登嚷了一声。
“还有啥不明白?”许印问道。
“我就问一下,能不能先让我上个大号,憋不住了,要窜!”
“不能!”许印说道:“你非要去也不是不可以,先去把木薯咬崩了就可以去!”
“那还等啥!?”拜登勉力挣脱,大步流星走到一块木薯前,“哐呲”一口就咬了下去!
“嘭!!”
一团白雾炸散开去,烟雾散尽后,浑身煞白、瞪着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浑身僵直的拜登仰面倒了下去……
许印双手插袖,耸着肩嘿嘿乐。
拜登二乎乎地被炸了个惨兮兮,其他人瞬间全懂了!原来特么这玩意可不是爆浆,它特么是爆炸!尤其是王异昭小队,当即不愿意上去玩游戏了,许印使了个眼神儿,蓝豆芽们秒懂!——呃,也不知道这默契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反正蓝豆芽们齐刷刷地连扯带拽,将王异昭小队弄到了木架下。
“不玩!我坚决不玩!”陶立婉吼道:“虽然我们是俘虏,但是我们一样要人权!要平等!要自由!”
“啪!”
许印打了个响指,笑道:“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倡导人权、平等、自由的,还有谁不玩?!”
许印这么一问,呼啦啦一群人全都吵嚷着喊不玩,捆得跟粽子似的娃娃兵,一个个蹦得跟僵尸出了棺材似的。许印嘿嘿一乐,随手一指:“那个!那个!还有那几个!不都不玩么?就优先让他们去玩大火毬!”
八个学员被生拉硬拽到空地边,背靠背蹲成了一个圈,蓝豆芽们将大麻绳困在学员腰间,八根儿麻绳的另一头儿在中间系成了一个哈密瓜大小的死结,死结下面就是埋在土里的大火毬,引信露在外边,抻出去有二尺多长。蓝豆芽们准备妥当,齐齐看向许印,许印点点头,笑道:“好、好!你们几个娃娃,一会儿点着了火可跑快点儿啊,别被炸零碎了!点火!”
一名蓝豆芽使火把怼了上去,引信遇了火光,登时呲啦啦燃了起来。许印捂着耳朵笑着喊道:“听我的口令!一、二、三!跑!”
蓝豆芽们松开按着的学员,拔腿就跑,学员们也秒懂啊,身后冒烟的肯定相当危险啊,于是站起来也往前跑,直跑了七八丈远,忽地麻绳绷直的一股巨力将这八人拽了个跟头。
“轰!!!”
一声巨响震动山谷,鸟雀惊飞、回响层层不断!而眼前, 冲击波夹杂着硝石刺鼻的味道,将摔倒的八名学员又震出去三尺远。
懵了!全都懵了!
不只是离爆炸区最近的八名学员,一旁等待“上刑”的众学员也都懵了!特么他们哪见过这么凶残的玩意?这爆炸的强度,只怕是大上师憋足了法力也做不到啊!
“特么谁找的绳子!怎么这么长?!”许印假怒着往前走,低头瞧了瞧被爆炸余威崩得黢黑的八名学员,又斥蓝豆芽们道:“这特么能炸死人么?下一波把绳子缩短一倍!”
“嘿嘿!”许印训完蓝豆芽,转身一脸笑容、人畜无害地说道:“这波不算、不算啊!道具不合格,一会绳子缩短点,咱正式来!我这人老实厚道,最讲公平,玩啃木薯还是点大火毬,你们自己选啊,我完全尊重你们自由、平等的人权!”
这特么还能有人选大火毬?!
就连刚刚被震醒的拜登也不敢啊!
瞧着众人心里隐约有了定数,许印又掏出了一个“木薯”,“吭哧”咬了一口,大嚼特嚼道:“你们哪!就是狗咬许洞宾、不识好人心!咱是这方园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善人,还能坑你们不成?”
瞧许印一口一口吃得正香,一众学员当即都往木架一旁凑,这肯定的啊,两害相权取其轻,甚至不少心眼儿多的学员还瞪大了眼珠子瞧许印是怎么啃的,从哪个位置先下口,一口咬多大,嚼的时候是用左边的牙嚼还是用右边的牙磨……
有用么?必然特么没用啊!木架子上挂着的是爆裂木薯!爆裂木薯啊!可许印啃的就是红薯,俗称地瓜啊!
“嘭!!”
“嘭!!”
“嘭!!”
……
一群抱着通关希望的娃娃兵们算是被许印给整惨了…… 许印一如既往地不厚道呢,还笑着骂道:“特么一个个是没长心眼儿是不?我都啃给你们看了,你们还能把木薯咬炸了,怎么着?我这讲课做示范,你们都走神儿溜号呢?”
“哇——”
七八个女学员当场就哭了!
除了炸懵了的,吓瘫了的,还有硬气不认怂的呢!——列为看官问了,这些人咋就这么硬气呢?能不硬气么?!全都被爆裂木薯炸得直接僵直了,浑身都特么贼硬气……
这时候再看过去,一群蓝哇哇的,一群白花花的,一个乐得手舞足蹈的,还一个笑得直扑棱翅膀的……
“嘎嘎——嘎嘎——”
许印回头骂道:“特么的,你笑起来真特么难听!”
“卧槽!不对!”
许印赶紧用棉花塞住了耳朵,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掐住了笑得直抽抽的大鹅的嘴。可人嘴被堵住了都不耽误笑,何况长着弯钩鸟喙的大鹅?大鹅这个乐啊!乐的“嘎嘎”的!它是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这么惨兮兮的场面了,往常顶多是三五个人被许印耍得团团转,这回好,一大群!而眼下更乱了!甭管是憨的、傻的,奸的、贼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特么像饿疯了的狗看见屎一样,狼哇哇地奔着爆裂木薯就咬,只要不被崩得僵直了,那就真特么是百折不挠、永不言弃啊!——这给大鹅笑的?嘴张不开,但鼻涕泡喷了许印满手!
“你特么就不能笑得文雅点?什么叫笑不露齿?!就特么不能光笑不出声?!”
特么许印越训大鹅,大鹅就越忍不住笑,尤其是看着一群被大鹅笑“疯了”的学员、蓝豆芽,搅和在一起,既像韭菜炒豆芽似的乱糟糟,又像一群迷茫的丧尸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鹅故意使着坏,许印越是掐着它的嘴,它越笑得直抽抽。大鹅贱兮兮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一群学员加蓝豆芽更跟了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地奔着爆裂木薯去了,特么怎么形容新变化呢?这回特么完全就是一群饿疯了的狗在抢一个屎盆子……
“嘭、嘭、嘭……”
架子上仅剩的四个爆裂木薯也被一群人咬碎了,没爆裂木薯可咬了,一群人算是懵了,这时候一群白花花的学员和白花花的夜灵原地转着圈儿,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太贴切,说是像乱糟糟的一窝鸡?也不贴切,还特么是一群饿疯了的找屎吃的狗最贴切……
许印也看懵了,这特么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原本许印就是想精神上、肉体上折磨他们一下,然后放他们去黑暗之地就算了,这特么好,全疯了!
这特么怎么和楚天云交代?!
许印一把拎起大鹅,骂道:“你这夯货!就特么管不住你的嘴?!”
眼见着一群懵货淌着口水奔许印来了,许印边骂大鹅边扔了一个大号的爆裂木薯到人群里,当即引起了众人哄抢。
“嘭!!”
当场僵直了四个!剩下的挨完崩,又开始找“吃的”……
“我说你能不能不笑了?!”许印晃荡着大鹅,骂道:“是特么吃辣椒辣着你胳肢窝了是怎么地?!你特么怎么还没完没了的?!”
许印又朝围过来的人群扔了个大号爆裂木薯,“嘭”地一声响,震得许印耳蜗直嗡嗡,许印气得实在没办法了,大鹅傻笑个没完的劲儿,让他忽然想起了艾薇儿,许印瞪着眼珠骂道:“卧槽!你特么不是被艾薇儿附体了吧?!”
这附体这玩意儿许印懂啊!许印剑指在空中画了又画,一个收势,猛地在大鹅头顶一点,喝道:“呀呔!死胖子陈烈急急如律令!!”
大鹅一听陈烈的名字,当场半点笑意都没有了,为啥?特么死胖子和大鹅是死仇啊!一听陈烈的名字,大鹅瞬间就炸毛了,还特么有心思笑?!
许印却乐了,将大鹅顺手扔在地上,一指笑道:“小样的!还特么治不了你了!?”
大鹅哪有功夫理许印,它正炸着毛,到处寻摸陈烈的影呢!
许印解决了大鹅的问题,可瞧着一群懵逼的人却犯了难,咋整?没个整!这群货都中了大鹅的招,脑子都混乱状态中,庆幸的事没自相残杀,但要想清醒过来……许印想了想当初和祝仪发生的那事,再算了算……估计得到明天早上吧……
许印又往人群里扔了个大号爆裂木薯,便发着愁往回走,可刚走了两步,瞅见像“端着狙击步枪找敌人”的大鹅,上前照着大鹅屁股就踢了一脚,问道:“特么的夯货!你叫声的解药是啥?!”
大鹅当场就急眼了,撵着许印这个咬……
一盏茶工夫后,许印一身鹅毛,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狼狈地钻进了茶棚。许印进茶棚之前,为防止女夜灵们和梅圣极笑话,早都想好了骂人的词儿,可事情就是这么意外,哪有人瞧见他的惨样?一排女夜灵眼珠子正转着圈儿呢,更搞笑的是,这群女夜灵的左眼睛往左转、右眼睛往右转,一排眼睛转得实在是乱七八糟!许印瞅了瞅,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可转头又愁道:“我说你们能闭上眼睛不?你们这个转法快把我转晕了!”
“哼!恶人自有恶报!”
梅圣极冷不丁的一句话给许印吓了一跳!怎么梅圣极竟然是清醒的?!许印慌张走到梅圣极面前,发现梅圣极的确一如之前清醒,只不过嘴角渗出了一缕血。
许印眉头一皱:难道梅圣极也会武功?!她也是用内功压制了翻腾的气血和真气?!许印拾起梅圣极的手,手指按在脉上,梅圣极当即面红耳赤,斥道:“浪人!你干什么!?”
“闭嘴!”许印捉急,言语不客气地道:“你强行压制气血,说不准这时已经伤了经脉,那被压制住的气血若不疏导归元,待你压制无力,必定要反噬伤了你经脉五脏!”
“谁肯信你胡说?!你这无耻人就是要借机轻薄!”梅圣极叱道:“许大扒!今日这事你与我记在心里!雪国皇室必不饶你!”
梅圣极虽然嘴上强硬,但也感觉到一股奇怪暖流自手腕进入手臂,又到身体之中,梅圣极惊住了,这种感觉与法力绝然不同!她所修习的冰系法术是一种绝不与身体融洽的力量,法力凝聚在眉间灵根之中,当需要之时,法力自灵根散逸出来,充满全身,会将身体瞬间降低至非常冰冷的状态,浑身蛰痛难忍,而后法力被法诀重塑,凝聚在手,再由法杖加持增幅而击出。但许大扒灌注而来的奇怪气息却似与身体十分融洽,进入身体中时,既不散逸也不触痛身体,反倒是像有生命一般,沿着什么线路流淌推进,所到之处就像暖水袋一样教人舒服、教人感觉充满活力,就连刚才用体术方式引导法力挤压寒气而导致的五脏伤痛好似也轻了许多!
更让梅圣极惊异的是,那股暖流所到之处,体内翻滚如沸腾一般,教人难受的血液竟也平和了下去!
“你!你究竟是什么妖人?你用的是什么妖术?!”
许印睁开眼,不屑地瞅了瞅梅圣极,说道:“在我们那儿,你们这种施咒画符,动不动就是什么法术的才是妖人!不!是妖僧、妖道,啊!对了,还有什么跳大神儿的、像程方那种瞎么呼哧会算命的,全都是妖人!”
许印挤兑了梅圣极几句,又忽地问道:“哎?对了!我们那还有请大神儿上身的呢,你们这有没有?”
“什么叫请大神上身?”
“就是这样!”许印松开梅圣极的手,右手剑指按在眉心,左手握在右手手腕,猫腰下去,皱着眉头跟抽风似的一顿跺右脚,还道:“就这样!说是请个什么厉害的魂儿到自己身上了,然后就忽然变得挺厉害!”
梅圣极皱皱眉,答道:“这不就是咒术的借魂施法么?有什么稀奇的?!”
“嗯?!”许印愣了,道:“我怎么没见过有人用?”
“一般来说,虽然借魂施法需要的修为并不高,但却需要咒术修士的修为高于他拘禁的妖兽的修为,否则就容易神志受伤,身体甚至被妖兽占据。况且,低级别妖兽灵魂借来大多无用,只有修为到了大上师,借来的妖兽灵魂才能发挥一些特有能力。”
“啊……怪不得叶大雄不用这招,我就说么,那些都有了,这还能没有?特么九州大陆都特么是神棍啊……”许印恍然,但又想起玉澜公主,许印惊道:“卧槽!那这是不是……就是什么火凤凰灵魂借宿人体,可能会吞噬掉宿主的道理?!”
“可能?不是可能,是一定会如此!”梅圣极说道:“即便一人修为达到了亚圣级别,也不见得可以压制火凤凰这种顶级神兽的灵魂!被火凤凰吞噬是早晚的事情!”
“完蛋了!”许印喃喃道:“我这特么不是一砖头把玉澜给喂鸟吃了么……”
这时候大鹅呼哧带喘地、一瘸一拐地走进了茶棚,气呼呼地看着许印,许印脑中灵光一现,喜道:“咦?!你说那溜达鸡喜不喜欢呆头鹅这款的?”
“不用说啊,从大鹅这贱到了极点的法术来看,这货一定是学‘心理学’的啊,勾搭溜达鸡那还不是手拿把掐?!”许印上前一把抱起大鹅,劝道:“大鹅!时代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大鹅刚才的怒气还没散净呢,许印这转头就忘事的行为让脑容量有限的大鹅瞬间有点懵……
“大鹅!”许印掏出一把宝参,诚恳地说道:“大鹅,我瞧你骨骼清奇、是天生的武学奇才,这把宝参你拿去吃,以后,勾搭火凤凰、拯救玉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先不说大鹅还没怵过谁,就直说眼前这宝参,就能让吃货大鹅想都不想有啥危险没有,更别说刚才露胳膊挽袖子和许印对打的仇的事,反正啥事都不如吃宝参重要,大鹅当即“吭哧”一口,嚼了一支宝参,美滋滋地重重点了点头!
“得!搞定!”许印美滋滋地拍了拍手,笑道:“只要特么玉澜安全,剩下的事全都不是事儿!”
“玉澜?”梅圣极皱起眉头,说道:“伏波国玉澜公主?许大扒,你既认识玉澜公主,又识得我二姐,还有这么奇怪的妖术,再加上这只鸟……”
“嗯?怎么?”
“你这人倒真让人好奇!”梅圣极的话说了一半,终于将后半句忍了回去。
“年纪轻轻的别总瞎想!”许印撇撇嘴道:“我喜欢你姐那款的,你这款刁蛮任性的不是我的菜!”
“哼!”梅圣极冷笑一声,讽道:“你方才不还说喜欢我母亲这种老相好么?怎么转身就喜欢我二姐了?!”
“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懂个什么?”许印也不管梅圣极脸上黑线,干脆怼过去道:“你体内翻腾的气血已经让我理顺了,穴道一个时辰后也会自动解开,回头放你们一起去黑暗之地,去那边撵猫逗狗去!”
梅圣极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心情瞬间大坏。许印还管你那个?自顾自走到一排女夜灵身边儿,嘀咕道:“这特么可麻烦了,我可怎么放你们走?”
许印又瞥了一眼正在大嚼特嚼的大鹅,实在忍不住踢了一脚,骂道:“就特么知道吃!你给人家洗了脑,怎么再洗回来?”
大鹅被一脚踢了个趔趄,它惯着你许印的脾气?跃起来就在许印脑袋上一顿叨,二人瞬间又鹅飞狗跳折腾了好一阵儿,大鹅终于算消气了,继续啃着宝参,还时不时斜楞许印一眼。许印吐了吐嘴里的鹅毛,心想着,这特么又是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啊,于是叫嚣道:“特么姓鹅的!你这是和我玩臭无赖是不?!上嘴就完了,还特么上爪子挠、上翅膀烀?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容我吃点跳跳糖,补充点体力的!”
许印抓出一把黑豆大小的爆裂木薯,这些没发育完全的爆裂木薯许印没舍得扔,管它崩起来杀伤力有多小呢,不说拿这东西当暗器,就是混合着大鹅的粪汤子,到时候给楚天云做个珍珠奶茶喝,这事想想也爽透了啊!那时候还不崩他楚天云从上到下、从嘴里到肚子里,从肚子里到鼻孔里,里外冒烟,到处都是粪浆子?!
许印想想就忍不住乐,装模作样地要将“跳跳糖”往嘴里送,可大鹅当场就急了,为啥?“跳跳糖”这种新鲜玩意它没尝过啊!尤其是许印要吃没吃的时候,那乐的那个“熊色”?!这特么肯定是好东西啊!
大鹅“嗷”一下就冲上去了,跃在许印手臂上,忽闪着翅膀,张嘴就大口吞“跳跳糖”,许印等的不就是这个?顺手就将一把“跳跳糖”全塞大鹅嘴里了!
大鹅开心地这个咬……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大鹅瞬间被崩的?!嘴里炸的引爆了脖子里的,脖子里炸的引爆了肚子里的,“噼里啪啦”的闷响声从大鹅身体里传出来,再看大鹅身上,这儿鼓起一块瘪下去、那儿鼓起一个包瘪下去,跟开水翻花冒泡似的,崩的浑身稀稀拉拉的羽毛全都竖起来了。崩到爽处,一会儿被弹起了半丈高,一会又被“咣当”砸在地上,就好像一个皮球被抽射进了垃圾桶里,这顿乱弹射……要不说大鹅是会享受的呢?“跳跳糖”的爆炸威力鼓出来了,大鹅还扑腾着翅膀、在空中各种摆造型配合着呢,你就瞅罢,说它被崩得像炸开的一锅爆米花也合适,说它像喝多了、抽风蹦迪的野狗也无不妥……
这一串儿“小鞭儿”最少七八十响,终于安静的时候,大鹅正肚皮朝上,双腿直抽抽,那眼神儿?也不知是炸懵了,还是享受过度的浑身僵直……
终于在鸟喙里“呲”出了一股白烟儿……
“哈哈、哈哈哈……”
许印拍手大笑,说道:“看你这货,想想都爽!感谢老铁啊!这跳跳糖你帮着试了,回头我就踏踏实实拿它招待楚天云了!”
大鹅此刻哪还能回答许印的话?这时候它都已经被崩的欲仙欲死、神魂离体了……你看它现在的眼神儿?你分不清它是眼皮子直抽抽地翻白眼儿,还是直勾勾地使劲儿看自己的天灵盖儿……
“哼!诡计多端!”梅圣极说道:“怪不得六圣要我们铲除你!”
“啥?!”许印眼珠一瞪,反问道:“不是说考试么?特么暗地里是要对我下死手?”
“不然呢?”梅圣极气势丝毫不弱,说道:“你盘踞此地,劫财害命,早该铲除!”
“咝……”许印报复心瞬间就上了头,又掏出一把黑豆大小的爆裂木薯,掂量说道:“真是压不住我的暴脾气啊!我要不怼一肚子珍珠奶茶给姓楚的,他就不知道踩了狗尾巴会挨咬!”
许印骂完……呃……应该说骂完自己,正要对梅圣极放狠话,忽地瞧见一排女夜灵不对劲儿,咋都眼睛不转圈儿了呢?都直勾勾地瞅着许印的手呢?!
许印挪了挪手,女夜灵的眼睛也跟着直愣愣地动了动,许印上、下、左、右换了换位置,女夜灵们的眼睛也跟着上、下、左、右来回走……
许印合计合计,登时灵光一闪,喜道:
“还愁没招弄走这群打工的夜灵,这你说说,这就叫损招总比困难多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