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程子恒又道，“你是怎么照顾小公子的？湖边风大，小公子若是着凉，你担待得起吗？”
永福忽然被点中，顿时不知所措，匆忙跪地。
“奴才疏忽，照顾小公子不细心。奴才知错了，请大公子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一定将功补过。”
又来了。
程子慎人小鬼大的皱了皱眉，这程子恒要么阴阳怪气，要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突然大发慈悲关心他。如此反复无常，却是令人反感。
“永福，你没错”，程子慎怎会怪他，“起来。”
“小公子。”
永福不敢。
“我叫你起来你就起来”程子慎道，“你是伺候我的人，谁敢越过我罚你！”
“谢小公子。”
永福缓慢起来，默默侯在了自家小公子身后。
“子慎懂事了，知道体恤下人了”，程子恒笑了笑，“看来还是夫子教得好。”
“我本来就是这样。“
程子慎又道，“关夫子何事？我不像你，你休想越过我罚我望月阁的人。”
人小鬼大。
“哥哥没说罚永福”，程子恒语气居然宠溺起来，“子慎，你误会哥哥了。”
“我没误会！”
程子慎昂首挺胸，“你最会演戏了！你怎么不去唱戏！”
“程子慎。”
这熟悉的声音与魔咒一般。
程子慎回过头，脸上明显的带了几分苦意，怎么每次都这么巧。
“父亲。”
他规规矩矩的弯身见礼。
“夫子刚走”，冯平严声道，“你便让新来的老师看笑话，成何体统。”
什么又来了什么劳什子老师！
程子慎条件反射的一横眉，五官的模样像极了他老子。
“呵呵。”
苏绾绾有意给小孩一个惊喜，半身都藏在了冯平身后。因身材瘦削便让武夫冯平差不多将她挡了个严实，未叫程子慎一来便瞧见她。
但他还是先看见她了。
“苏姐姐！”
程子慎惊的跳起来，两条小胖腿蹦跶过去，喜的嘴巴都咧开了。
“苏姐姐，我们又见面了！你是来看子慎的吗？”
她与这程子慎只有一面之缘，这小孩竟然对她这般亲近。
苏绾绾心中有些许感触，突然为昨日出现过一瞬的利用之心觉得内疚。幸好，她保证，不管在冯平这里的结果如何，她都不会生出利用程子慎的心了。
“算是罢。”
苏绾绾弯下身来，温柔的笑笑，“不过此次是你父亲请我来的，你该问他。”
“咳咳。”
冯平握拳在嘴边，不那么严肃道，“为父请苏姑娘来做你的新夫子。你倒好，一来便给新夫子看见你这没规没矩的模样，朽木。”
“儿子没有！”
程子慎攥住苏绾绾的衣袖，马上站到了她旁边，“父亲不信任儿子！苏姐姐，不，老师，你是信任子慎的对吗？ ”
“子慎是个有想法的。”
苏绾绾点点头，模棱两可既护了小子又保了老子的面子，“大人既信任我，我定尽心尽力，教好小公子。”
“子慎顽劣，日后必要劳烦苏姑娘尽心教导。”
冯平淡淡一笑，“府中已为苏姑娘备下休息的客房，苏姑娘若有短缺之物，只管告诉底下的人令他们添置便是，本官便将子慎交给苏姑娘了。”
“大人放心“，苏绾绾道，“我定用全部所学，尽数教给小公子。”
冯平点了点头。
程子恒在旁颇为兴致的盯了苏绾绾良久道，“这位姑娘看着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尚且年少。不知姑娘年纪轻轻，这腹中的墨水是否足够为人师表？莫要误人子弟啊。”
“子恒。”
冯平睨了他一眼，“不可对苏姑娘无礼。”
“就是！”
程子慎横眉竖眼，“你敢说我老师坏话！我就揍你！”
“父亲息怒，儿子不敢。”
程子恒语气虽懒怠，姿态却很恭敬，“子慎，大哥不是说人坏话，大哥是实话实说。你的老师若是真才实学，我说的再多也是没用的。”
“请大公子放心。”
苏绾绾挑了挑眉，莞尔道，“我虽年少，恐不如大公子酒水饭食吃的多，但这肚子里的墨水定是不少的。我定全心全意教好小公子，不会让大公子失望。”
程子恒笑了笑，这是在说他酒囊饭袋。
这张巧嘴与顾明廷如出一辙。
难怪两人好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