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土匪都看军师。
一个老土匪胆子大些:“军师,听着不像是假的。”
军师皱皱眉头:“你老哥懂什么?
他这里假不假,还要查。
这政府下的悬赏,一点假都不会有!
妈的,你们是不知道,那些赤匪有多么厉害!
要化装,男的能装成女的,年纪小的能装成年纪大的。
像老子这样年轻力壮的,能装成像老哥你这样年老胡子一大把的!”
都知道这军师刚刚升了第二把交椅,年轻气盛。不过他眼睛毒主意多,倒也不是吹的。
老土匪陪笑道:“是,军师说的是。”
军师又疑惑地看教书先生:“像?不大像。
要说,你们大赤党,都是一脑瓜子本事,好多都是一点不怕死的主,嗯,是不怎么像。
不过,如果到了手的大肉票只卖了个黄豆价,那可就他妈的太亏了!嗯,这样吧。”
他下令:“教书先生,你先进去!”
又对牢里其他人说:“你们替老子看好了,嗯,互相看好了!要是走了一个,连坐!
就是其余的全都砍头!
妈的,这是老子从官府那里学来的,看来一定好使!”
又对几个土匪说:“现在这里加岗!
放心,凡加了岗的,都有银钱分。
老子这个账,算得清楚得很,绝不会亏待弟兄们!”
对哨兵说:“你之前在这里看守他们,总听得了他们说的几句,现在,你跟老子走,去见大当家的!”
说罢,脚下走动起来。
哨兵连忙跟上军师,去了大当家的那里。
军师向大当家的说了说,又让哨兵说说。
哨兵说:“我就见那教书先生跟两个餐馆老板轻声说话,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我看,不像是要两个餐馆老板不出钱或者少出钱什么的。
倒好象是劝他们放宽心,只要发出‘条子’去,赎金到了,人就平安了。”
军师说:“大哥,您听听。
我觉得,刚才那教书先生面上显出的,还真是害怕。
可要论他在牢里跟两个老板说的路数,他又好像不怎么害怕。”
大当家的想想,也没什么主意:“兄弟,你说说看,怎么办合适?”
军师出主意道:“大哥,我看这样,两个餐馆老板呢,咱们先不发条子,憋一憋他们的家人朋友。
这样做的好处是,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憋急了,咱们发出各要三百五百大洋的条子,很容易收上钱来。
至于那教书先生,咱们先改个口,就说教书先生家底好,应该多要一些,然后再看。”
大当家的说:“如果两个餐馆老板家里都不愿意出钱,怎么办?”
军师眼睛里冒出阴森森的光:“那也不用客气,直接撕票就是。”
大当家的笑道:“兄弟,好,有这个狠劲才行。
这样,教书先生的涨价,你看多要多少合适?”
军师说:“怎么也得要个大数,才好试出真假——”
一眼看见哨兵正聚精会神地听,便停住了,说:“兄弟,你的事情完了,去歇着吧。”
哨兵不知后面两个头领商议的最后结果,但是可以断定:“两个当家的,肯定是把那教书先生当成一头大肥羊了!”
他后来听说,军师又当面向两个餐馆老板说了,等两天再发条子,到时候要让两个老板写上两句。
如果老板们不愿意,或者家里亲友不愿意交赎金,老板们就不用下山了,就埋在这山上算了。